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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第七回可以说是作者精心结撰，伏笔千里的一回。读不懂这一回，莫看红楼梦。关于本回中焦大喝醉了耍酒疯，乱叫道“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就因为焦大这一句话，红楼梦关于伦理探析的分章，成千上万。每一位读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爬灰的爬灰”指的是贾珍与秦可卿之间的乱伦关系，这点在红学界里基本上达成共识。“爬灰”的典故，源出何时，现在并没有一个完整统一的认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爬灰”一词专指公公与儿媳通奸的乱伦关系。现在北方农村结婚，还保留一个形式，就是在公公婆婆脸上抹锅底灰，抹鞋油，甚至作为传统被保留下来，这个形式就是“爬灰”的涵义。 那么焦大嘴里说的“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指的是谁呢？有很多众说法，一说是王熙凤与贾蓉；一说是秦可卿与贾宝玉，还有一说是王熙凤与贾宝玉。对这一句话我是这么理解的，焦大作为宁府的人，去骂荣府，不合理，也不合适。“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只能是骂宁府的人，与荣府无干。正如贾蓉说的“各门另户，谁管谁的事？”所以焦大的这番话不会是骂荣府，只针对宁府。所以王熙凤与贾宝玉被排除了。 小叔子是什么意思？小叔子是以媳妇的角度对丈夫弟弟的称呼。秦可卿与贾宝玉是侄儿媳妇与叔叔的关系，不是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这句话是栽赃不到宝玉身上的。同理，王熙凤与贾蓉是婶婶与侄儿的关系，也并非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只要贾宝玉和王熙凤是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但是我已经说过，焦大宁府的人没有道理骂荣府，这是其一。其二，王熙凤和贾宝玉不仅仅是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更是表姐弟关系。王熙凤和贾宝玉的感情并非是嫂子与小叔子的感情，而是姐姐与弟弟的感情。如同元春与宝玉、宝玉与探春之间这么一种亲情。仔细看文本是可以感觉到的。其三，宝玉喊李纨作大嫂子，却喊王熙凤为姐姐，可见宝玉与王熙凤的实际关系是姐弟而不是叔嫂，所以不管从宁府还是荣府来说，养小叔子指的绝不是凤姐与宝玉。 宁国府主子里除了贾珍贾蓉尤氏秦可卿四人外，还有一个贾蔷。这个人很可疑，曹雪芹对他的交待不是很清楚，文本上说“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这贾蔷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总恃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因此族人谁敢来触逆于他。” 这里说贾蔷是宁府中之正派玄孙。那么我们先理顺一下宁府的辈分，宁公贾演，四个儿子；长子一系贾代化，孙子贾敬，曾孙贾珍，玄孙贾蓉。所以贾蔷的祖上应该是宁公四个儿子除了贾代化其余三位中的一个，既然说贾蔷是正派玄孙，那么贾蔷是嫡系亲属，和贾蓉感情好。这么算来，秦可卿和贾蔷属于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但“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指的是他俩吗？可以怀疑，但不能确定。文本中说“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一个侄儿住在自己家，贾珍害怕嫌疑，所以命贾蔷搬出宁府。原因是不得志的奴仆造谣，诽谤主人。既然造谣诽谤，只能是造谣贾珍与贾蔷母亲有染，但是贾珍与贾蔷的母亲属于大伯与小婶子的关系，并非是嫂子与小叔子的关系，除非贾蔷父亲的年龄比贾珍大，可贾珍是玉字辈的老大。还有人怀疑是尤氏也有作风问题，虽然可以大胆的假设，但是我倒不这么认为。脂砚斋对尤氏的评价并不低，甚至认为她比凤姐还好，只是不能劝夫持家。 啰嗦一大推，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不能肯定指的是谁。我想应该仅限于贾珍贾蓉贾蔷秦可卿等人。至于凤姐与贾蓉；可卿与宝玉；凤姐与宝玉。我认为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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