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旅順博物館发现《劉子》殘片

 木头1018 2017-02-17

本文原載《唐研究》第二十二卷

近日,“旅順博物館藏新疆出土漢文文書的整理與研究”工作小組在對旅順博物館藏新疆吐魯番出土文書進行整理、定名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枚《劉子》的殘片,這也是吐魯番地區首次發現的寫本《劉子》。雖然嚴重殘損,卻爲我們瞭解《劉子》一書在西域的流傳和使用,增添了一份新的材料。

《劉子》作爲一部南北朝時期的雜家類文獻,文句整齊、優雅,用典密度極高,因而屢屢被後世徵引,佛教也不例外。旅博殘片裏的隻鱗片爪,也出現在了《法苑珠林》之中。道教和《劉子》則更加密切,除了徵引之外,敦煌當地的某個道觀也曾將《劉子》納入收藏,並在殘卷P.3562上留下了線索。

本文在對旅博殘片進行録文和整理之外,擬從寫本學的角度,研究該殘片與其它已知的出土殘卷、殘片的關係,探討該書在西域地區的存在形式以及傳播和使用的情況。


一、《劉子》其書

《劉子》,又名《流子》《新論》《劉子新論》,作者尚有分歧,有劉晝、劉勰兩種主要的説法。注本則有唐代播州録事參軍袁孝政注。全書分五十五章,多套用前代舊語,來源廣泛,不拘門戶,涵蓋儒、道、法、農、兵諸家,而少有創見,明人稱其“無甚高論,然時有可喜者”[1]。文辭多駢儷,類俳,有齊梁之風。後世對其文采的評價褒貶不一。《清謹軒藍格鈔本序》認爲,“其文雋采警拔,殆齊梁之挺秀”[2],盧文弨也説“其文筆豐美,頗似劉彥和”[3],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則譏其“辭頗俗薄”[4]

《劉子》內容博雜,囊括各家,沒有鮮明的主題思想。自《隋書·經籍志》始,官修目録如《舊唐書·經籍志》《宋史·藝文志》《四庫全書總目》,私人書目如《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録解題》等,都將其歸入“雜家類”。宋代鄭樵《通志》則將《劉子》置於子部的“儒家類”,後世錢遵王《述古堂藏書目録》因循之。《道藏》亦收此書,歸入“太玄部”。

 

二、旅順博物館藏《劉子》殘片

旅博殘片編號LM20_1464_10_09,抄録自《劉子·和性》第三十八。存十一字,其中九字清晰可辨,一字缺上半,或爲“乖”字,另一字殘缺太多,或爲“于”字殘筆。

殘片僅存三行,四界未知。有烏絲界欄,左側界欄尤爲清晰,當爲紙本之正面。淺黃色紙,有輕微水漬。字跡清晰,行書,書體尚佳。“性”字正上似有朱筆逗點。“天”字前似有朱筆字跡,右側有朱筆逗點,“正”字下方亦有朱筆逗點。

圖1 旅順博物館藏《劉子》殘片,編號LM20_1464_10_09

現將殘片録文如下:

(前缺)

]  □性緩帶□[

2 ]   天之和[

3正則身[

(後缺)

將其與今通行本《劉子·和性》第三十八相對照,文字有细微出入。通行本中的完整表述是:

西門豹性急,佩韋皮以自緩;董安于性緩,帶絲弦以自急。彼各能以一物所長,攻其所短也。故陰陽調,天地和也;剛柔均,人之和也。陰陽不和,則水旱失節;剛柔不均,則強弱乖政。水旱失節則歲敗,強弱乖政則身亡。[5]

二者文字上的差別主要體現在兩處:

其一,殘片作“正”,通行本作“政”。同音異字,爲出土寫卷的常見特徵。

其二,殘片作“天之和”,傳世諸版本多作“人之和”。疑爲抄録者因上承“天地和”一句,而將下句之“人”誤作爲“天”。殘片中,“性緩帶” “天之和”“則身”三者分别間距一整行,從文字間距上能夠做出旁證。據通行本《劉子》,“性”與“人”間距三十一字,“人”與“間”間距三十二字。考慮到抄寫本有基本的整齊要求,一字之差比較接近於抄寫者在整齊要求下字數的合理誤差。“天”字前的朱筆字跡或許就是二次修改的痕跡。

還有另一種可能,抄録者誤將“天地和”作“天之和”,且由於本段出現了兩次“乖正”,而將“乖正則身亡”誤置於“強弱乖正”處。從文字間距上看,“性”與“天”間距二十三字,“天”與“強弱乖正”之“乖”間距二十五字,似乎也能成立。但根據古籍校勘的一般原則,一段之內同時出現兩處錯誤的可能性較小,且紙本和字跡上,看不出抄録者如此粗疏草率的態度。這種假設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關於殘片的定名,《法苑珠林》《韓非子》中亦有相似的文字,但只有《劉子》的內容與之完全吻合,詳見下文論述。


三、已出土的西域《劉子》殘片

目前已知的《劉子》出土殘片和殘卷,共有九種,殘卷及殘存的章節如下表所示[6]

旅博殘片與敦煌、和田等地的出土殘卷均無章節上的重合,因而無法提供新的校勘信息。但在寫本形態方面,旅博殘片與其它殘卷、殘片有一定的相似性。

目前已知的所有《劉子》殘卷中,除麻扎塔格出土殘片外,均有朱筆句讀,一些殘卷還有校改之處,但所有殘片均未見注釋和批語。這種低程度的閱讀痕跡,顯然無法媲美儒家、道家經典。在中原,《劉子》的受重視程度不高,更多時候被人們當做資料彙編或工具書來使用,所以常見於其它文獻中。而在文化落後、缺乏典籍的西域,其地位則稍高於中原地區。

 

四、《劉子》在西域地區的流傳和使用

西域《劉子》從何而來、分幾次傳入,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但是,通過考察上述殘片和其它類型殘卷中的《劉子》,我們可以管窺西域的居民如何閱讀和使用這本書。

(一)類書中的《劉子》

在中原地區,《北堂書鈔》是最早引用《劉子》的類書。後有《帝範》《臣軌》,也多摘抄《劉子》的文句。

地位偏遠的敦煌地區,也有這種情況,在單行本之外,《劉子》的部分內容被摘抄和重新整理,以“雜抄”的形式進一步流傳,而“雜抄”的受重視程度又高於中原的類書。

“雜抄”是一種部頭較小的類書,又名“隨身寶”“珠玉抄”。那波利貞指出,它是當日庶民普通教育的重要教材[7],王重民也説:“《雜抄》是唐末在農村和城市居民中流行很廣的一部小類書。”[8]王三慶進一步指出,《雜抄》是供蒙童誦習事類、格言的教材[9]。葛兆光曾將其與《初學記》等重要類書相提並論,認為它們共同反映了時人的世界觀與價值觀[10]

《敦煌古籍敘録》列舉數卷《雜抄》,P.3636中道、儒等九條,旁注云“事在《流子》第五十五章”。因其內容蕪雜,王重民認爲其“編次無法,且無類目,頗似學人之讀書劄記”[11]。此卷《雜抄》按義系分類編排,以大字“直諫”“降雨”“霹靂”“九天”等爲類目,下列資料,並說明出處,雖然分類不甚合理,但已經具備了類書的基本體例。每一類中引用一種或數種文獻,行列工整,字跡清晰,書法尚佳,且有朱筆句讀。另一卷《雜抄》P.2721著録“流子,劉協注”,顯然也是指《劉子》。

如果真如那波利貞和王三慶所說,《雜抄》不僅僅是參考資料,而是學童的啟蒙教材,那麼《劉子》很可能已經被當地人視為重要的基礎典籍,而非簡單的工具書。就已知的部分而言,《雜抄》P.3636所摘録的《劉子·九流》一篇,已在作用上替代《漢書·藝文志》,成為了學童學習先秦諸子的綱領。

(二)佛教典籍的徵引

從隋代(581-618)開始,佛教徒爲了弘揚佛法,光大門派,不斷地從包括《劉子》在內的各種本土文化成果中借鑒文句和典故,爲自己的著作增添本土色彩,推動佛教的本土化進程,與道教相抗衡。唐代名僧如法琳、道宣、道世、清涼大師等,都曾在自己的文章中引用過《劉子》。

在为新出旅博殘片定名的过程中,筆者發現,殘片上的内容也出現在《法苑珠林》之中。或許由於《劉子》聲名未廣,今人在校注《法苑珠林》時,誤認爲此段內容出自《韓非子·觀行》。雖然從史源的角度,《劉子》裏的這段話確實承襲自《韓非子》,但如果我們忽視了這個中間環節,不僅堙沒了《劉子》一類文獻在中古時期傳承和保留上古文化的歷史功績,也會對我們瞭解唐代典籍的保存和流傳形式增添更多的阻礙。

這段內容出現在《法苑珠林》的“述意部”。《法苑珠林》是一部匯總佛教經論的類書,內容來源十分廣泛,但“述意部”作爲每一篇的總綱,卻毫無疑問地出自道世本人之手,蘇晉仁指出:

述意部佔的篇幅相當多,爲本書的重點,使用駢儷文字撰寫的。每篇都是作者精心的製作,寓意弘深,而且對仗工穩,運點愜當,辭藻華麗,文采斐然,是道世得意之作。其中偶爾也借用古人的作品,……都是借前人之説,進行再創作,而爲自己立言。[12]

在《和順篇》第四十七,道世引用了一段“俗書”:

俗書云:西門豹性急,佩韋以自緩;董安于董安于性緩,帶弦以自急。故陰陽調,天地之和也;剛柔均,人物之性也。

整理者誤認為此語出自《韓非子·觀行》[13]。楊明照《劉子斠注》即明確指出《劉子》此語化用自《韓非子》,同時見於《論衡》[14]。然而,《韓非子·觀行》原文作:“西門豹之性急,故佩韋以緩己;董安于之心緩,故佩弦以自急。”《劉子》作:“西門豹性急,佩韋皮以自緩;董安于性緩,帶絲弦以自急。彼各能以一物所長,攻其所短也。故陰陽調,天地和也;剛柔均,人之和也。陰陽不和,則水旱失節;剛柔不均,則強弱乖政。水旱失節則歲敗,強弱乖政則身亡。”從詞語的相似性和後半句的內容來看,無疑轉引自《劉子·和性》第三十八,也正是旅博殘片殘存的部分。

《法苑珠林》的事例說明,《劉子》作爲佛教僧人著書立説的參考文獻之一,其價值並不僅限於少量創新的部分,其中的舊語和成句,也是後世瞭解先秦諸子文獻的一種便捷的途徑。這種以通行文獻徵引原典狀況並非孤例,在唐代的吐魯番地區,改編自《戰國策》和《史記》的《春秋後語》也廣爲流行,頗能滿足一般讀者的需求[15]

反過來說,既然《劉子》對佛教的發揚光大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那《劉子》有沒有受到過佛教思想的影響?一些主張《劉子》作者爲劉勰的學者曾試圖發掘其中的佛教來源,但其論據始終難以成立[16]。傳統觀點認爲,《劉子》的作者爲北齊劉晝,而劉晝是一位激烈的反佛者。《廣弘明集》卷六《列代王臣滯惑解上》:

十三劉晝,渤海人。才術不能自給,齊不仕之。著《高才不遇傳》以自況也。上書言:“佛法詭誑,避役者以爲林藪。又詆訶淫蕩,有尼有優婆夷,實是僧之妻妾。損胎殺子,其狀難言。今僧尼二百許萬,並俗女向有四百餘萬,六月一損胎,如是則年族二百萬戶矣。驗此佛是疫胎之鬼也,全非聖人,亦言道士,非老莊之本,籍佛邪說爲其配坐而已。”詳晝此言,殊塵聽視。專言墮胎殺子,豈是正士言哉?孔子見人一善而忘其百非,鮑生見人一惡而終身不忘。弘隘之跡斷可知矣,狂哲之心相去遠矣。然則天下高尚沙門有逾百萬,財色不顧、名位莫緣,斯德隱之妄張淫殺,一年誅二子,沙門且然;一歲有二,編戶誰是。吐言孟浪未足廣之,而奕重爲正諫。及後上事還陳此略,考校則劉晝之門人矣。[17]

不難看出,《劉子》和佛教之間僅有單向的聯繫。在敦煌、吐魯番等地,《劉子》雖然常與佛教文獻一同出土(或許是佛寺的藏品),但在內容上卻保持著一如既往的世俗性。

(三)道教的收藏

歷史上即有不少人認爲《劉子》包含有道家的思想,《劉子》也因此被收入道教典籍的淵府——《道藏》之中。《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此書末篇乃歸心道教,與勰志趣迥殊。《白雲霽道藏目録》亦收之《太玄部·無字號》中,其非奉佛者明甚。[18]

盧文弨《抱經堂文集·劉子跋》:

其書首言清神、防欲、去情、韜光,近乎道家所言。末敘九流,《道藏》本先道家,外間本先儒家,觀其總括之語,則《道藏》本實據其本書次第如此,非由後來黃冠所妄爲移易也。

當代研究者也持有相同觀點。榮新江教授認爲,在和田的麻扎塔格遺址發現的《劉子·禍福》第四十八,“或許代表了道家思想的流傳”[19]

即使認爲《劉子》屬於儒家之言的傅亞庶也不否認這一點:

其首四篇載道家言,在於説明出仕思想不合時宜,不可爲治國所用,作爲全帙的前提,以其反襯儒學在治國理民中的必行性與可行性。[20]

敦煌殘卷P.3562更能夠證明,在敦煌地區《劉子》頗受道教徒的重視,也曾被道觀收藏。該卷正面爲六朝時期寫本《劉子》,背面則是《道教齋醮度亡祈願文集》(又稱《道家雜齋文文範》《道家雜齋文範集》),共包含24篇齋文。依據劉永明的斷代,這些齋願文的上限在唐玄宗時期(712-756),下限可至歸義軍時期(815-1036),是敦煌地區的道士爲了便於法事活動而逐漸抄録積累的、實用性的齋願文彙集[21]。顯而易見,該殘卷極有可能是道觀的收藏。更重要的是,《劉子》中留下了兩位讀者閱讀過的痕跡,這些痕跡也可在背面的齋願文裏找到相關的線索。

其中一位讀者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曾對整卷《劉子》做過校點。在背面的二十四篇齋願文中,第十六篇《回禮席文》純用朱筆寫就。在其之前的一共十五篇齋願文裏,有著相同墨色的校點痕跡。而其後的九篇,卻只有墨色和淺紅色的句讀。不難推斷,《回禮席文》的抄寫者,曾經對之前的所有齋願文做過一次全面的校點。而類似的痕跡也出現在正面的《劉子》之中。雖然朱筆的墨色和句讀的形狀略有不同,但在錯字之上以朱筆徑改的體例卻完全一致。即使不能肯定與《回禮席文》的作者爲同一人,但校改體例上的高相似度,也說明了《劉子》的校點者具有與《回禮席文》作者不相上下的文化程度。況且,校讎過程中,必有另一版本作爲參照,方能得其謬誤,也說明了在同一時期的敦煌地區,此殘卷之外,還有其它《劉子》寫卷在流傳。

另一位讀者則是個初學乍練的抄手,根據我的推測,很有可能是個小道士。該卷《劉子·愛民》第十二下有墨筆“至心歸衣十方道寶”八字,

圖2 P.3562《劉子》殘卷中的塗鴉文字“至心歸衣十方道寶”

《法術》第十四前後有數行淡墨習字(括注的部分):

1  世之論事取其多以爲之第今言者(也也)當領言外

2  之指不得狗父以言音(意思今哈念當者)

3  法術第十四(法法?法也也也也也恭忝秘本)

《慎獨》第十題名下亦有難以辨認的文字。三處習字均系硬筆書寫,從墨色和字跡來看,當爲同一人的手筆。有學者認爲,“至心歸衣十方道寶”和“恭忝秘本”兩處,是佛教信徒將《劉子》寫卷呈獻給佛寺的證據[22]。如果情況真的是這樣,獻書者爲何不在卷首或卷尾使用正式的題記,或留下自己的姓名,反而見縫插針般地寫在空白之處?“恭忝秘本”四字又爲何無頭無尾,突兀地陳列於一堆重複的塗鴉習字之中?這些粗糙的字跡,真的是獻書者“恭敬”地呈獻給當地佛寺的嗎?──一個更加合理的解釋是,P.3562是道觀的藏卷,習字爲道觀的某位道士所留。這些淡墨的習字,書法稚拙,內容也有些匪夷所思,“意”“法”“也”等字抄自《劉子》,“恭忝秘本”四字則不知源自何處,且整句話文理不通。至於“至心歸衣十方道寶”,此八字常見於道教的威儀文獻之中,是道教“三皈依”(道寶、經寶、師寶)之一,亦非佛教用語。

還有一條證據隱藏在背面的齋願文之中。齋願文的第十九篇《亡考文(二)》(劉永明編號),字跡絕類《劉子》中的習字,當出自同一人之手。

3 敦煌殘卷P.3562背面《亡考文》

上述跡象表明,殘卷P.3562是敦煌地區某個道觀的收藏,且對當時的收藏者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因此會被精心校改。在晚唐五代敦煌地區道教衰落的大環境之下,該殘卷雖被挪爲他用,而並未完全廢棄。

 

結 語

《劉子》作爲一部雜家的著作,因其內容廣博、思想多元,而在中原廣爲流傳,並被各種類書、佛典、道籍徵引。但相較於儒、道經典而言,此書的地位較爲邊緣,無論從官私目録還是出土文獻來看,多被時人視爲一種資料彙編,用以查找文句和典故。在西域,《劉子》中的內容被選入《雜抄》一類的小型類書之中,作為學童啟蒙的讀物。佛教和道教徒也都曾使用和閱讀過《劉子》,因此常伴隨佛典和道教齋願文出土。但《劉子》自身僅包含有一定的道家思想,並未受到佛教的影響。

此次新發現的旅順博物館藏《劉子》殘片,在吐魯番地區尚屬首例,不僅填補了《劉子》的傳播路線在敦煌和于闐之間的空白,也是我們瞭解該書在西域流傳狀況的一塊極有價值的拼圖,爲進一步研究當地居民的文化結構提供了新的證據。

(致謝:本文爲旅順博物館、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合作的“旅順博物館藏新疆出土漢文文書的整理與研究”項目成果,論文寫作過程中獲同項目諸位老師和學長的多方幫助,在此表示誠摯感謝。

作者徐维焱近照


[1]林其錟、陳鳳金《劉子集校合編》,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12年,1133頁。

[2]同上書,1134

[3]盧文弨《抱經堂文集·劉子跋》,《續修四庫全書》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423冊664頁。

[4]宋晁公武撰,孫猛校證《郡齋讀書志校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517頁。

[5]據傅亞庶《劉子校釋》,《新編諸子集成》第1輯,中華書局,1998年,370-371頁。

[6]表格改編自林其錟、陳鳳金《劉子集校合編》,增補殘片S.10411及旅博殘片。

[7]那波利貞《唐鈔本雜抄考──唐代庶民教育史研究の一資料──》(初刊1942年),收入其《唐代社會文化史研究》,創文社,1974年,197﹣268頁。周一良《敦煌寫本雜鈔考》專門對P.2721號進行了研究,見其《魏晉南北朝史論集》,中華書局,1963年,345﹣351頁。

[8]王重民《中國目錄學史》(1962年講義),見其《中國目録學史論叢》,中華書局,1984年,131頁。

[9]王三慶《從文學標準化到文學程式化的發展探索》,見章培恒主編《中國中世文學研究論集》(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169頁。

[10]葛兆光《目録、類書和經典注疏中所見七世紀中國知識與思想世界的輪廓》,《中國思想史·第一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年,459頁。

[11]王重民《敦煌古籍敘録》,商務印書館,1958年,218頁。

[12]周叔迦、蘇晉仁《法苑珠林校注·校注敘録》,中華書局,2003年,4頁。

[13]《法苑珠林校注》卷四七,校注〔二〕,1437頁。

[14]楊明照《劉子斠注——海寧陳氏景印舊合字本》,《文學年報》1938年第4期,115頁。

[15]參榮新江《德藏吐魯番出土〈春秋後語〉注本殘卷》,《北京圖書館館刊》1999年第2期,72頁。

[16]林其錟《〈劉子〉作者綜考釋疑兼論〈劉子〉的學術史意義》(《文史哲》2014年第2期)認爲,《劉子》“政之於人,猶琴瑟也,大弦急,則小弦絕;小弦絕,大弦間矣”一句採摭自《四十二章經》。楊明照《劉子斠注》指出此句源自《韓詩外傳》:“治國者,譬如乎張琴然;大弦急,則小弦絕矣。”林氏之論難以成立。

[17]唐道宣《解惑篇》第二,見《廣弘明集》卷六,CBETA,T52,no.2103,p.128,a28-b14。

[18]《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3039頁。

[19]榮新江《接受與排斥──唐朝時期漢籍的西域流布》,收入作者《絲綢之路與東西文化交流》,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216頁。

[20]傅亞庶《〈劉子〉的思想及史料價值》,東北師範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編《古籍整理研究學刊》1989年第6期,2頁。

[21]劉永明《P.3562V〈道教齋醮度亡祈願文集〉與唐代的敦煌道教》(一),《敦煌學輯刊》,2013年第4期,10頁。

[22]林其錟《〈劉子〉作者綜考釋疑兼論〈劉子〉的學術史意義》(《文史哲》2014年第2期);“顯然是此殘卷持有者所塗鴉。這表明:此卷的持有者乃虔誠的佛教徒,是他把當時就視爲珍寶的‘秘本’,獻給了佛寺。”(116頁)。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