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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20 文|有什么别有爱 今天被这条消息刷屏了：
为了一碗面，22岁的胡某把43岁的武昌火车站某面馆老板姚某杀死，并残忍地砍下头扔进垃圾桶。
确实让人震惊，微不足道的一碗面，竟付出了人命的血腥代价。手贱看了几眼图片，整个人都不好了。尽管春光明媚，阳光亮丽，可我后背发冷。
我想起我进餐馆的两次遭遇。
那是前年出游，边地小县的一家餐馆，端上来的菜中有一盘回锅肉。不用吃，就闻到肉臭了。问老板，老板瞪眼说，没臭。就是这个味儿。还想再问，看看老板白多黑少的眼睛，以及和他嘻嘻哈哈的几个手臂上纹着蛇的年轻人，再看看同行的妻儿，我只好识时务地闭上嘴。
同一天晚上，妻儿回了酒店，我到街上买烧烤。因为长相比较凶，再加上刚剃的光头和厚重的军靴，说实话，我看起来的确相当像坏人（顺便讲一个证据：有一年，我和娃他妈坐火车去西宁，同包间的一对老夫妇表情紧张。后来娃他妈和他们聊熟了，他们终于长舒一口气。老太太指着我说，我们一直在担心，这个娃娃到底是好人嘛还是坏人哟）。
于是，我看到，和我迎面而过的行人纷纷闪避，尽量离我远些，目光也尽量不和我接触。烧烤摊前，几个人原本在大声划拳，我坐下后，声音明显小了。老板满面笑容，亲切地递烟点火，算帐时，主动把零头抹了。
同一座小城，同一天的遭遇，我想这不能用偶然来说明，而是有一条潜在的、令我们不舒服的潜规则：欺弱怕硬。
当我带着妻儿，操一口外地口音进餐馆时，餐馆老板认定我是软弱的，哪怕给我上一盘臭回锅肉，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哪怕他并不缺那份回锅肉的钱，他也要把臭肉端给我，他知道我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当我独自去吃烧烤，因为我像坏人，因为我目光凶恶，老板认定我是强硬的，不能欺负的。所以，他得小心翼翼，他不敢欺负我。
这也应了一句很古老的话：童叟无欺。童叟无欺的B面，是一个相当混蛋的暗示：童和叟这样的弱势群体，就是拿来欺骗的、欺压的。某位老板童叟不欺，严格地讲，只是不主动作恶而已，这竟然也成了值得赞美的好品德。
当份内事上升为美德，底线也需要表彰，这说明什么？说明整个社会的道德标杆正在不断降低。就像官员不贪污不受贿是最起码的要求一样，当需要对不贪污不受贿进行表彰时，就说明贪污受贿已成大流。同理，郑重地赞美童叟无欺，也说明童叟必欺已是大多数人视为天经地义的事。
我注意到了一点，姚某的面馆，开在火车站附近。稍微有社会经验的人都明白，火车站以及旅游景点的餐馆，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很难说有什么服务意识。不要说服务意识，不主动坑你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果然，当胡某质问姚某为何不按牌子上的定价而要多收钱时，姚某的回答很粗鲁：“我说几块钱一碗就几块钱一碗，吃不起你就不要吃。”姚某的牛气，在于他认定胡某是弱势，不可能为了几块钱和他死磕，就算给胡某解释一下都是多余。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哪怕被姚某如此粗鲁地训斥，可能至多也只是口角一场，或者像我在某餐馆那样忍气吞声走人了事。但是，姚某没想到的是，他遇到了一个不计后果也视法律的愣头青。
表面看，姚某开面馆，大小是个老板，似乎混得还不错，其实，我们可以想象得出的是，像这种小面馆的老板，也处于社会底层：起早贪黑，事必躬亲，神秘的有关部门要管他，街娃地痞也可能欺负他。因此，当他在比自己处于更底层的胡某面前，终于可以不耐烦地喝斥几句时，他认为这是在情理之中，并无大的不妥。
至于胡某，这个从四川边远山区外出打工的青年，他可能遭遇过比姚某更多的挫折与白眼，他早就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就看什么事成为点燃他的导火索。
于是，为了几块钱，胡某爆炸了，姚某惨死，胡某也将难逃法律制裁。
时代在加速，金钱致上，利益熏心，人人都变得更加浮燥焦灼，因而我们这个社会的戾气之重，不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生活不如意的，固然会因日子艰难而脾气爆燥：老子光脚的还怕穿鞋的？混得风生水起的，更是自认有钱有权，天下都该让着他，他还低调得下去？
是故，我们经常看到的情景是一言不合，老拳相向；两车相别，大打出手。
说到底，当狗日的生活逼迫你把他人和社会看作地狱时，你就是一个火药桶，哪怕一星半点火花，你都可能瞬间爆炸。这正是我后背发冷的原因。
【写此短文时，看到新消息，消息称杀人犯胡某是有残疾证书的二级精神残疾。这他妈就尴尬了：精神病竟然还要出门打工？如果他因精神病逃过法律制裁，那谁来保证没人成为下一个姚老板？想想有可能隐藏在角落里的精神病和他们的菜刀。我怕。】 ————分割线———— 网友韩的评论： 这一天以来，看了N个版本的转载和报道，当报道出那个杀人的家伙有“精神病史”后，我确信，我得了精神病。
有人说，面馆老板太过霸道遭遇了精神病患者，算是倒霉。好吧，我不反驳。
我们这每年有两个黄金周，还有各地的旅游旺季，作为一个近二十年漂泊于各城市之间的人来说，面对临时涨价早习以为常，面馆老板遇见现在的我，不会被砍头。
但是我想问问：一个小面馆的老板具有霸道的资本与本钱吗？如果有，还有必要开一个十几平方的小面馆吗？
对于节假日涨价、旺季涨价而言，最早不是面馆老板发起的，他只是千万涨价商业场所中的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经营者而已，旅游旺季机票涨价、旅游景点门票涨价，宾馆酒店涨价，出租车临时提价等等这些，哪个人没遇见？为何单独这个仅仅是将面价提高1块的面馆老板成了罪人？看报道说他还是个离异后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男人。
一定会有人说，涨价应该换价目表，对此我没异议，只想说，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面馆，春节生意惨淡，换块价目表板的费用虽不高，但也是成本，一个连这点成本都会算计的面馆老板，和大家没什么区别，只是社会底层的蝼蚁而已，对于蝼蚁的宿命，谁还有权力谴责？
在这件事中，面馆老板的确是冲突的始作俑者，有人说他霸道，有人说他刺激了那个男孩的自尊，有人说他的过激行为导致事态恶化。这些都是事实，但我还想问：谁的心情能保持365天全天24小时开朗？谁具备永远不会发脾气的潜能？谁具有无论何时都能克制住自己情绪的本领？如果都没有，那你是不是有时也和这个面馆老板一样？你是不是也该被砍头？
凡事一分为二，为面馆老板讨公道的同时，我们看看施暴者，按某些报道来说，他真罪无可赦，按对他人生命不尊重的行为看，他的确恶贯满盈，故此，真没有能力为他辩解。
记得我刚从农村揣着几块钱跑到哈尔滨求生的那段日子，不得不说很庆幸没遇见这样的面馆老板，否则，我一定是个杀人犯。
如今的人，虽然多数经济条件都不太好，但多数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饥饿与贫困，更没体验过什么叫长期绝望与压抑，一旦经历过，必定会理解他挥刀砍头时头脑中的空白与心理上的舒畅。
如今的人，不相信历史上曾有过易子相食的时期，更不相信饥饿与绝望能将一个人的精神和意志摧残到何种程度，我只能这样解释：如果能没有痛苦的死去，绝对是一件非常幸福且愿意抢先尝试的事。
很不幸的是，那个面馆老板遇见了一个抱有这样心态的人，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几天前在超市买菜，不知道想吃什么顺口自言自语“不知道该吃什么”，身边一个七十多岁的人顺口接到“榆树皮好吃”…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验到那些悲惨宿命的心理，其他人真的没有发言权，更不具备拿道德与人性去审判他们的权力。
就在刚刚，无意间看到某浪推荐的一则消防员2秒钟救起轻生妇女的新闻，粗略看下原因是那个妇女离婚了，带着一个孩子，家里老人生病，她突然失业了，孩子又生病了，还没有钱，现实太残酷导致她无法承受，选择跳楼，结果被消防员成功救下，故事本该就此而止。
然而，下面出现了数百条评论，多半是对轻生妇女的谴责与谩骂，这个妇女轻生没死，却被这个社会的吐沫淹死了，真是人言可畏！这就是当下社会，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做圣人，却从没按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每个人都对比他们生活水平差的人嗤之以鼻品头论足，却从没有思考过他们的由来，更从不去怜悯，即便偶尔说上几句也无非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类的胡话。
再说那个挥刀砍下面馆老板脑袋的家伙，从没有人去猜想过他砍头的动机，我不是在这里笑话那些人，即便想他们也是想不通的，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没有亲身体验过他的生活，不知道他在生活中与心理上遭遇过什么，他今天犯下的错，需要有人为其买单，但不是现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都在向上看、向钱看，即便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也都有着各自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人们该做的不是抹杀他们的希望，体制该有的是给他们更多的期许和憧憬，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为其点燃更多的希望，一旦他们绝望，将发生什么无法预知。
就在刚刚，又传出那个22岁的男孩有“精神病史”，为了配合这个精神病患者的结论，只能匆匆忙忙删了又删，拼凑拼凑，他精神病了，我，也精神病了，莫名的就对社会充满绝望，求良医搭救！
后记： 近年来，由于社会竞争压力和生存压力越来越大，精神病的患病数量明显呈上升趋势。因精神病人而发生的毁坏公共设备、盗窃、纵火、凶杀、抢劫等事件屡见不鲜。有些精神病人由于长期治疗，患者家属难以承受治疗费用，往往任由患者在社会上游荡，由此造成更严重的社会危害。 为什么精神病人具有如此大的社会危害性 1、患者由于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控制能力，因此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行为，从而对身边的人造成影响。 2、患者由于受到病态心理的影响和支配，可能会仇恨政府、憎恶社会、愤恨人类，他们难以走出心理误区，因而会采取过激的行为，给社会造成危害。 3、患者本身由于精神的不正常，导致自己性格孤僻怪异，喜怒无常，生活不能自理，卫生意识差，甚至自残，而社会对这些人的安置和管理也是一大难题 然而，目前的现实是，大多数情况下，精神病人肇事惹祸是处于一种“事前没人管，事后也没人管”的状态。因为国家缺少专门的机构对精神病人进行监管，也缺少相关的救治经费和救治法律。而精神病人一旦肇事惹祸，公安机关会将其送往医疗机构进行精神鉴定。如果鉴定当事人在肇事惹祸期间不能辨认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将不负刑事责任并被遣送回家。 显然，将精神病人遣送回家并不算是明智的做法。因为许多精神病人的肇事惹祸，都是经过多次治疗后，又反复发作造成的。精神病人接受治疗，则意味着其家庭需要承担起相应的医疗费用，而部分患者由于长期服药，受药物的毒副作用影响，以致身体越来越差，由“疯子”治成了“傻子”。这使得患者家属们对病人失去了信心，不再送病人住院治疗，也不督促他们按时服药，最终任由他们在社会上游荡，变成社会的危险分子。 想起福柯曾说过一段话：所谓“精神病”，不过是多数人对于少数人的标签，是社会为了进步，而对不一样的人的压抑。如果看一看历史上精神病院对于精神病人的对待，无论是虐待还是所谓“治疗”，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烧烤、鞭打、捆束、电击、搅拌脑髓等等，没有一个不曾经是历史上大规模流行的治疗精神病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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