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开始抓起我的手，装模作样地地开始扎针，当时我有意识，她没打算真的扎我。可能是用错了力气吧，文文不小心往前一推，我的手流血了。 真实的，新鲜的血。 >>> 人人都有故事 这是有故事的人发表的第708个作品 作者： 青山 作品原名：被人喂牛粪，我只能闷不做声 一 我小的时候是一个很懦弱的人，有一些不够合群，不能够跟每个人都从容地打打闹闹，所以有一段时间是被孤立出来的。虽然很活泼开朗，但是受到委屈之后只会闷到心里面，不敢说出来。 忘了那天是怎么开始的，只是那一幕幕的场景在后来的年月不断闪现，不是噩梦，却一辈子难以忘记。 那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吧，一个大我三四岁的女生（暂且叫她文文）把我叫出家门玩，我头也不转地就跟着去了。 一切都发生地很突然，不记得她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是逼着我还是跟我开玩笑的方式，文文让我脱掉了裤子，褪到小腿那里，并且往小腿中间横放了一根木棍。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条裤子，黑色的，有点薄薄的材质。我当时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她说什么我就照做了，一点也不知道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大街上。 文文说：“你跟着我走。”这一类的话，我就颤颤巍巍地跟着她走动。 “木棍不许掉。”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戏谑，甚至有一点点凶狠。那个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屈辱，只是有一点害怕…… 害怕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可就是懦弱地不敢反抗。 走了一段之后，文文停了下来，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些已经腐烂的树叶，混着一块干的牛粪，让我吃掉它。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开始流了下来，我害怕，我害怕，可是我不知道去找谁。那里离家很近，就百十米的距离，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找妈妈，我迈不开腿，我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回家了。 她瞪着眼睛，眼白很多，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棕色。（我至今，还记得那点棕色，以至于现在对于眼睛中带点棕色的人很抗拒。） 我不敢反抗。 最后，我还是吃掉了那块混合着腐烂树叶和牛粪的秽物。 最后，文文对我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爸妈。” 最后，我就真的没有向爸妈提过一字一句。
二 后来，我又断断续续地收到文文的欺负。 我们一起过家家的时候，她让我躺在石板上，放了一块砖头在我肚子上。 我说压得喘不过气来，文文说：“我们现在在玩生孩子的游戏呢，等一会儿孩子生出来就不疼了。” 我听了她的话，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从旁边的杂物堆里捡了一个带有针头的针管。 “来，打针了。” “我们玩这个的时候都把针头去掉，能不能把这个也去掉？” “不用。” 她开始抓起我的手，装模作样地地开始扎针，当时我有意识，她没打算真的扎我。可能是用错了力气吧，文文不小心往前一推，我的手流血了。 真实的，新鲜的血。 那一瞬间，我哭了。 不是因为她扎到我了，而是因为我怕疼。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和文文有没有再在一起玩过，她有没有再欺负过我，这一切都像是人生中被无意掀过空白的纸张，没有痕迹。 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双瞪大的眼睛，和那里面斑斑点点的棕色。
三 很多人在小时候受过的这种伤痛不会像那些狗血电视剧写的一样，听到就浑身起反应。恰恰相反，我们在心里的伤不会让别人轻易看见，甚至说起来的时候还有点云淡风轻。 当我将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同宿舍的室友媛子时，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坐在上铺的床边和大家讲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媛子和我挺像的，表面上很强势，但是内心很脆弱，她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也喜欢向别人不厌其烦地分享。 “我小学的时候是被人欺负最惨的一段时期吧！ 那个时候大概是小学四年级，原谅我因为时间太“久远”，所以记不清楚具体是几年级了。大概就是那个年纪吧，班里面有一群被老师宠得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在我印象中她们每天都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受着老师们不停地夸赞，同学们艳羡的目光，她们在最天真的年纪自由自在的打闹，俨然已是班级里的小霸王。” 媛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她脸上的无奈告诉我，老师的不公平对待在表现相对不那么好的孩子是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会说话、爱回答问题的总是受到欢迎，有些内向和晚开窍的孩子总是得不到优待。 “那时候我班级里大概有80人，小霸王们大概有十几个，小孩子嘛，都喜欢拉帮结派，学习好的一派，小混混们一派，漂亮（衣服漂亮）的女生们一派，像我这种学习不好，穿着土里土气，胆小如鼠有时候还会从头发上找出几个虱子的穷孩子来说，自然也是受欺负的对象。 唯一还记得比较清楚的几件事，大概就是在全班同学都在吃零食的时候，让我把嘴里的零食吐出来，在全班同学面前大肆宣扬我尿裤子，趁老师不在的时候，诬陷我迟到说话把当时瘦小的我（小时候还是比较瘦的）拉在讲台上蹲马步拿着小木棍抽打着，规范我蹲马步的姿势，另！双手上放挂两个水桶。。。时间过去那么久，我不知道当时那么自卑的我是怎样度过了那段煎熬的时光，我们一共同班五年，我只记得我最后的信念就是上了初中就好了，记得的事已经不那么清晰，说实话现在说起这件事我已经无感，但是那些留下的伤，我得去问问十岁的我。”
四 媛子说完又和我感叹了一下当时的学生只是穿的好看，其实并没有长得很漂亮。她有些忧伤，但那种情绪只存在了一会儿，媛子就又开始收拾东西洗衣服，我在键盘在敲打东西。 说来也巧，我们俩经历过霸凌事件的人居然是我们寝室里最开朗的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寝室讲一些黄笑话，毫无掩饰地看帅哥，经常大笑，也还算乐于助人。 我也想过原因，为什么我的人生没有变成电视剧那样惨兮兮的呢：女主小时候被人欺负，然后性格内向，害怕某些东西再出现在自己眼前。答案有两个，一个可能是我们小城市，这种情况比较多，可能见怪不怪了，另一种可能是我俩的心里承受能力比较高一点，记忆力比较模糊一点，凡事可能也就比较看得开了。 不过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毕竟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不要让他提前感受到“恶”。 责编：蒙蒙 本文为作者授权发表，版权归属有故事的人 转载请与后台 “红樱桃故事奖”征稿：活在婚姻里，他人的爱恨里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