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视角看国学(108)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穆译: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得谥为文呀!”先生说:“他做事勤敏,又好学,不以问及下于他的人为耻,这就得谥为文了。”
谥号,类似于现在给名人或曾经的领导人一个什么什么家的称呼,如“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等,这个给什么家的名号不能随便定的,就像子贡质疑“孔文子何以谥为文”一样,有的领导人如果谥为军事家就可能遭到质疑。谥号有点像是是给一个人的盖棺定论,要大致反映他一生的主要行为成就。各个领域的名人也是如此,比如有的演员可称为艺术家,甚至还加上“德艺双馨”,有的给艺术家的名号,就会有人质疑,“他怎么能称为艺术家呢?”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一个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的学问态度,“敏”钱穆在这里训为“勤敏”,一般来说,当做聪明更好理解一些。头脑聪明的人,什么事儿自己脑瓜一转,就能大致了解个七八不离十,往往就容易自满而不好学,所以做到“敏而好学”不容易。 而对于向自己崇拜、尊敬、仰视的人请教,一般人也没什么心理障碍,但向比自己地位低、名气小、身份卑微的人请教,则很多人就会不情愿,感觉可耻,做不来。所以孔文子能做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某种程度上看,已经超越了大部分文人。孔子赞大舜:“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所以在孔子看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也可以说是“大知”的表现,是圣人之一端。
从孔子自述的为学的次序(十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纵心所欲不逾矩)来说,“志于学”往往需要向上看,这时候要认名师,交贤友,“勿友不如己者”。而达到“而立”之后,大关节上已经能够立得住,基本的善恶是非能够有效区分之后,就需要广泛学习和实践,可以说随时随地都是自己学习进步的场所,所以不但会“不耻下问”,而且“三人行,必有吾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所以“不耻下问”也可以代表一个人学问的境界与层次至少已经过了“而立”的阶段,进而能够广揽博取,不拘一格。从这个角度,也可以说孔文子谥为文的原因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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