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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宇:2011年七月巢湖考察揭秘(二)土山探秘

 济宁二中谭天宇 2017-03-05

土山探秘

 

东关水泥厂的招待所有七层楼高,但看来其中并没有多少人入住。我们在一楼的总服务台等了好长时间,才等来一个服务员。我们选了一间四楼的二人间。由于叶远先生之前来过两三次,服务员对他已经很熟悉的了。

房间里的条件整体来说还算不错,但看上去显得有些陈旧。据叶远先生介绍说,这所招待所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成的,来这里住的主要是来东关水泥厂洽谈的客户。我们把带来的行李都安置好了以后,时间刚过十点。这个时间吃饭过早了些,于是我和叶远先生就聊了起来。

“你对中国历史上的奴隶社会是如何看待的?”叶远先生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对这个问题,我自己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我回答道,“目前为止我主要接触了两种说法。第一种是主流的说法,我们中学、大学时的《中国古代史》课本都是这样写的,认为夏朝是中国奴隶社会的开端,商朝是中国奴隶社会的发展,西周是奴隶社会的极盛时期,春秋是中国奴隶社会的瓦解时期,战国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形成时期。第二种是我在张传玺、李培浩的《中国古代史纲》中看到的,他们认为夏商时期的中国是奴隶社会,西周时期的中国为封建领主制社会,东周以后的中国为封建地主制社会。”

叶远先生接着问道:“那你是否认同其中的一种说法呢?”

我说:“我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研究,要让我论证哪一种说法更科学,我还实在做不到。”

“那你总应该知道奴隶社会的定义吧?”

“这个知道的,早在初中的时候就会背了。奴隶制指奴隶主拥有奴隶的制度。劳动以奴隶为主,无报酬,且无人身自由。在人类社会中大部分物质生产领域劳动者是奴隶的社会称为奴隶社会。”

“按照这个定义,奴隶社会中最为主要而且人数最多的阶级应当是奴隶阶级。那么就产生了这么一个问题:奴隶阶级是怎样产生的呢?”

我接着回答说:“奴隶的来源主要有以下四个途径:战俘、欠债的人、交换的奴隶以及奴隶的子孙。”

“根据这个我就可以告诉你,”叶远先生接着说,“中国古代的夏朝和商朝都不是奴隶社会。”

“嗯?”这种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刚才你说到了奴隶的四个来源,”叶远先生解释道,“我来分别进行分析:奴隶最主要的来源就是战俘,而这就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经常进行战争。罗马的奴隶制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它不断向外进行扩张,把大量的战俘沦为奴隶。而在我国古代的夏商时期,战争并不是频繁进行的,其数量是极为有限的。而且战俘也不是完全成为奴隶的,他们很大一部分要被用作‘人祭’和‘人殉’。”

我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人祭’和‘人殉’中被杀的人不是奴隶了?”

“是呀,”他说道,“他们被俘后就直接被杀了,怎么能说是奴隶呢?”

“那么债务奴隶呢?”我接着问下去,“这难道就没有吗?”

“债务奴隶的产生首先是要有借贷关系,这是在商品经济发达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如古希腊这种情况就相当常见。而在古代的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到了绝对的优势,怎么会产生大量的债务奴隶呢?战俘和债务奴隶这两个最主要的奴隶来源都无法保证,就更谈不上存在奴隶的交换和奴隶的子女了。”

“那么你认为中国存在奴隶社会吗?”

“我认为秦朝时期的中国才能称得上是奴隶社会,”叶远先生说,“秦始皇灭六国,把六国的战俘统统作为奴隶去修长城、陵墓、宫殿。秦朝的国家奴隶多达二百万人,这才是真正的奴隶社会。”

不得不承认,关于“中国奴隶社会”的这种认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觉得这种见解过于离奇,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去反驳这种说法。这时已经过十一点了,我便提议说:“我们还是去吃午饭吧,下午还要出去,我们早一点吃饭早一些去考察。”

于是我们便下楼吃午饭,离我们宾馆不远的地方有几处小饭店。这里的价钱很实惠,7元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吃过饭后又去附近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两顶草帽,今天的日晒特别强烈,在烈日下的考察没有草帽是不行的。草帽上还印着“建设新农村”五个大字,戴上确实很像职业农民。

回到宾馆后,我们睡了午觉,醒来以后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此次考察的第一站——土山庵而去。汽车开始走的是沥青公路,随后又驶上了乡村的水泥公路,最后就是行驶在土路上了。路两边也没有工厂和农田,仅仅是一片荒山野草了。

前面出现了一块写有“土山庵”三个大字的碑,汽车在这里停下来了。我们带上工具,沿着一条土路向山上走去。路两边先是一片竹林,竹林很茂密,步行是无法穿过的。走了没多久,前面就出现了一幢白墙黑瓦的建筑,这就是土山庵。庙的大门紧锁着,附近也没有人,一阵风吹来,传来树叶的沙沙声。这里人迹罕至,是佛门子弟修行的好去处。

我们两人接下来寻找上山的路,我在庙后面找到了一条登山的小道。这条小道上没有石阶,只有沙土和碎石,路两边是稀疏的树木。土山看上去不止一个山头,在两个山头之间有一个鞍部小道一直到达这个鞍部。

 
在土山上的石墙遗迹

就在这两个山头之间的鞍部,我们首先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在一棵大树的树根部及其附近,我们看见了有一堆石头。这座山是一座土山,在路边我们并未见到有大块的岩石,而这里出现了成堆的石头,确实是让我们感到困惑的事。我们又仔细看了看这些石头,它们大都有棱有角。自然条件下的岩石由于风化和水流的侵蚀作用,一般表面都会比较光滑,而此处的岩石则棱角分明,而且又层层叠叠地堆放着。这些奇异的景象让我们一致认为这里是一处建筑物的痕迹。

接下来我们又四处寻找有没有和这堆石块相似的遗迹,果然离这里十米多一点的地方我们又发现了一些石块。这一次我拾起一块石头来仔细看了看,这些石块呈深灰色,有些呈黄灰色,摸上去质地相当坚硬,应当是砂岩。石块连着,形成了一条类似于墙的建筑遗迹。

“你看这会是什么建筑的遗址?”叶远先生问我。

“应该是石墙吧,”我回答说,“我去过梁山,看过那里的农民起义军修筑的石墙遗址,和这里非常相似。”

“如果是石墙的话,”叶远先生疑惑了,“那么为什么要在两个山头之间修这么一座墙呢?”

正当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之所以很吸引我的注意,是因为它的性状太类似于我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新石器时代的石斧了。它两边都非常圆滑,只有一侧较为锋利。我把这块石头掂了掂又摸了摸,石头又硬又沉,表面呈黄灰色。它是不是就是当时的人们建筑用的工具呢?我们把石块带走了,打算让文物部门对它进行鉴定。

 
在土山上发现的类似于石斧的石块

我们沿着这些石块向山顶走去,但接下来前面的树木越来越茂密。临近山顶的地方是一块密林,我们根本没法穿过。而且这里面还很有可能会有蛇,于是我们便没能继续向上走。这里我们坐下歇息,下午两三点钟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今天又是相当热的一天。我们两人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湿了,一路爬山上来是上气不接下气。

休息了一会以后,我们穿过山坡上稀疏的树林,到了土山的西侧。在这里我们也发现很多有明显的人工加工痕迹的石块。这些石块沿山坡铺成一条直线,我用步距测了测,一共宽四步,大约2.4米。石块沿山坡分布了大约有二百米左右,这里的石块上还有些存在人工凿的洞。

“如果说这里也是石墙的话,”我问道,“那么刚才我们在山的鞍部看到的石墙与这里并不相连,为什么要建成这种样子的呢?”

叶远先生说:“我看这两处人工建筑物的遗址应该不是石墙,而是阶梯,这样就更为合理一些。”

我想了想后,确实也认为把它看作是阶梯比看成石墙更为合理。但由此我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为什么要在这座土山之上修建阶梯呢?”

“这座山是一座人工造成的山。”

“人工造成的山?”我感到大惑不解,“这么大规模的、有两座山头的一座山会是人工造成的?”

“你看,这两座山完全是土质的,天然形成的山会是这样的吗?”叶远先生解释说,“而且大西国祖先能开掘一千多公里的运河,能修建一座三环之都,堆起这样的两座土山应该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

“那么,人工建造这么一座山,并且在山上修建阶梯,其目的……”我忽然想起了“神墩”遗址,“应该是祭祀用的吧?”

“这里比我见到的任何一处‘神墩’都要大,这里不是一般的祭祀之地,应该是一处宗教中心。”

如今面对长满树木和野草的这座土山,我们无法想象出史前的祭祀盛况了。世事变迁很快,一个地方几年不去就有可能完全认不出来,更不用提几千年了。如不是我在读大学本科的时候学过考古学,现在都很难辨认出这是人工建筑的遗迹。

 
在土山北峰进行挖掘

我们下了南面的山头,又登上了北面的山头。刚才在南面的山头上我们看到的石块都是很小的,而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很大的石块。在土山的北峰峰顶,见到的大块石块尤其多,有些甚至可以供人坐下休息。在石块与石块之间还有几块洼地,由于前几天这里刚下过雨,洼地里面积了很多水。

“这里应该不是石墙或者阶梯了。这片空地大约有100平方米,这中间有这么多大石块,应该是厅堂类的建筑。”

叶远先生听了我的话也表示赞同,他还拿起了此次带的工兵铲,在一块洼地边挖起了石头。这里的石头表面呈深红色,与刚才我们在南峰上看到的石头不一样。看来当年这里的建筑用石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我们在这里拍了一些照片,看着天色将晚,与出租车司机约定的时间也到了,于是我们便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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