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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 | 跨年级混龄组合、重组教室空间……这所学校凭啥被称为小学中的“霍格沃兹”?

 wylxxhj 2017-03-09


从外在建筑形态的变化到内在教与学组织方式的变化,“变”这个词语高频次出现在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第三小学每一个师生的口中,而与那种疾风暴雨式的变不同,这种变显然让他们觉得很安全、很舒适,因为这种变“让学校更像学校”“也让学校更像一个家”。

中关村三小新校区


摒弃传统的四四方方,恢弘大气、蔚为壮观的半圆形“福建土楼”,颠覆了人们对学校建筑的想象;

不再一层一个年级,跨越年级、混龄组合的“班组群”“校中校”,改变了人们对普通班级授课制的看法;

变形重组教室空间,因课程需要随时打开隔断,个体和组群多样学习、人际交往、生活等综合多功能区的“三室一厅”,正在推翻人们对传统教室的认识。

从外在建筑形态的变化到内在教与学组织方式的变化,“变”这个词语高频次出现在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第三小学每一个师生的口中,而与那种疾风暴雨式的变不同,这种变显然让他们觉得很安全、很舒适,因为这种变“让学校更像学校”“也让学校更像一个家”。

网络上,各种关于中关村三小的赞誉纷至沓来,有人甚至用“北京魔法学院”来称呼这所学校,但校长刘可钦却更愿意用“3.0学校”来定义中关村三小,在她看来,“3.0学校”不同于农业社会、工业社会的学校,是生态社会的学校,是利用多样空间的组合,满足个体和群体多样化的学习需求;是师生共同学习,共同去发现一个未来的新世界。

学习,发生于学生的足迹所至,以及人际关系所在。而这个“3.0学校”,在学习关系上的重建,最核心的支点莫过于“班组群”。


“三室一厅” 在“家”上学成为可能

“以前一个班主任管理班级,压力大、风险高、责任重。现在我们是7名教师共同管理3个班,每个教师都是学生成长的导师;来自于不同学科的教师,也带来了学生发展的更多可能性。”


2012年,中关村三小有了建新校区的打算,也有了“班组群”的想法。

4年后,这个想法落了地。

2016年2月,全新的中关村三小新校区迎来了第一批1600名学生。

四年级小姑娘陈雪菲从原校区来到新校区,几乎是立刻喜欢上了这所魔法学院。

且不说学校独特的外形,单是分班就很稀奇。以前,陈雪菲的小伙伴都是同年级的,而现在,她有了三年级的弟弟妹妹、五年级的哥哥姐姐,他们组成了一个“班组群”。

初来乍到,大家都不认识怎么办?“串班交流会”应运而生,“陈雪菲们”激动地走进五(5)班,大哥哥大姐姐们还专门做了一个游戏,每人把自己的姓名和绰号重复3遍,然后击鼓传花,鼓点停在谁那,谁就要答出学长的名字,答对的还可以获得一个小礼物。

这就是“班组群”,3个来自不同年级的班级,毗邻而存,每个教室间的“墙壁”是可以打开的,没有打开时是独立的三个班级,打开后就是一个“班组群”,同时3个班级拥有共同的公共空间,包括卫生间、饮用水、上下楼梯,以及推门即可到户外的便捷。许多教师戏称之为“三室一厅”。

多样“班组群”活动


“这是一个学习共同体,学生不仅与同龄同学共同学习,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发展需要,与其他年龄段学生共同学习。同时,来自不同学科的教师组成‘家庭式合作团队’,共同负责整个‘班组群’学生在校期间的日常教育和管理工作。我们就是要让‘班组群’成为一个家。”刘可钦笑着解释说。

这样算下来,每一层教学楼有4个“班组群”,它们组成了一个“校中校”,四层就是4个“校中校”,每个“校中校”还有一个“校长”。也就是说,新校区有16个“班组群”,16个“三室一厅”的大家庭。

16个“家”怎么管,听听都头大。锅碗瓢盆搁在一起还会打架,更何况是这么多学生?有了“三室一厅”,有了小伙伴,孩子们是高兴了,可是比原来的一个班多出了2个班,教师们该愁哭了吧。

结果是,教师们不仅没有愁哭,反而看到了教育更多的可能。

“以前一个班主任管理班级,压力大、风险高、责任重。现在我们是7名教师共同管理3个班,每个教师都是学生成长的导师;来自于不同学科的教师,也带来了学生发展的更多可能性。”教师张猛说。

“班组群”重建的学习关系,不仅是为了学生的当下学习,也是为了学生的未来发展,建构一个终身学习的人际生态关系,使其长远受益。


多元混搭 真实的学习静悄悄地来

“在教学组织形式上,学校依然采用班级授课制,既有各班级的普通课,也有打开‘墙壁’后的组群大课;在学习方式上,既有教师传授式、启发式教学,也有小组合作学习,更有团队的探究学习;在学习内容上,既有分科课程教材,也有孩子面临真实世界的问题探索。”


每一所学校都会面临这样的矛盾:紧巴巴的课时与越来越多的教学内容,既要出成绩,又要有能力。

中关村三小同样不例外,“班组群”有了,仅仅是让孩子们在课下有混龄的生活体验,嬉闹玩耍?显然并不够。

如何让孩子们在课上有更多的学习体验?如何有与“班组群”形态相对应的课程?面对记者的问题,刘可钦说:“这对教师的要求很高,需要教师从一节一节的课中跳出来,从界限分明的分科教学中走出来,超越班级授课制,超越以班、课时为主的界限,建立一个生态的大课程,通过一堂课、一个单元、一个学期、一学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能够形成一个科学的学习生态链条。”

三个班在礼乐厅上重阳节课程


记者看到,这样的要求体现在课程表上,是一个个90分钟大板块课程,每天上午由两个大板块课程构成,有学科课程,也有跨学科课程;每天下午是一个大板块课程,既有学科课程、跨学科课程,也有雷打不动的项目学习时间。以周一上午为例,90分钟的语言类课程,由语文教师和英语教师共同上课,他们可以根据教学任务相互协商安排时间,也可以进行合作教学。

这样的超越显然很不容易,更难得的是,这种超越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否定与抛弃,课程部语文学科主任耿春龙告诉记者:“在教学组织形式上,学校依然采用班级授课制,既有各班级的普通课,也有打开‘墙壁’后的组群大课;在学习方式上,既有教师传授式、启发式教学,也有小组合作学习,更有团队的探究学习;在学习内容上,既有分科课程教材,也有孩子面临真实世界的问题探索。”

这种“多元混搭”的方式,挺适合家长和学生的胃口,尤其是每周二下午固定的90分钟项目学习,让孩子们通过参与真实的活动项目,从真实世界中的基本问题出发,通过组织学习小组,扮演特定的社会角色,并借助多种资源开展探究活动,深受学生的喜爱。

提到项目学习,在没有搬到新校区之前,在老校区已经开始进行了。2014年是“桥”的项目学习,2015年是“飞行物”的项目学习,而在大项目之下,每一个“班组群”都有更为细化的小项目。比如教师赵宁所在“班组群”的研究项目是“认识飞行物”,教师刘莲芝所在“班组群”的研究项目是“飞行博物馆”。

项目学习:给学校设计窗帘


每一次项目学习,都是学习解决真实问题的过程。在教师们看来,问题不是没有,相反遍地都是。比如,在入驻新校区后,垃圾如何分类回收?学校的家具如何分类?甚至从第一“校中校”第二“班组群”到中央图书馆,哪一条线路最便捷……现在的项目学习主题,已经呈现出主题各色的样态。

“真实的学习,就在这样的动态、多层次的关系中自然发生。”教师宋立亭说。


“学校共治”

从“别人的孩子”到“我们的事儿”

“我们的改革,不是校长一个人想明白了,大家照着做,而是大家在做的过程中做明白了,做出感觉了。”耿春龙特别想说的是,“想明白了,才有意义,我们不能用不尊重的方式推动以尊重为核心的改革”。


开启“班组群”改革,付出最多的人是谁?

毋庸置疑,是教师。

先不提其他问题,仅排一张值班表就不简单。

7个或8个教师管3个班,咋管?

彭涛把这个问题发到了群空间,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数学教师发挥了学科优势,提出建议:大家需要安排26节课,8个教师中6个人是3节课,2个人是4节课,最合理的方式是根据自己的课表每个人先选择一个90分钟时段的值班,然后剩下的再安排45分钟的值班。

好,10分钟搞定!这就是“班组群”的力量。

类似这样的金点子、好方法,每天都在产生着,不仅在一个“班组群”内发生作用,还辐射到其他“班组群”。

“为什么中关村三小的教师这么有活力?”“为什么改革能得到教师这么大力度的支持?”这是每一个来学校的访问者心中都会有的疑问。

班组群教师团队


答案从2013年开始追溯。课程部艺术学科主任张文峰一直记得那个暑假的密云会议——中关村三小发展史上的“遵义会议”。

密云会议头脑风暴的核心主题是“班组群”,教师们越讨论越心慌,许多教师认为,“班组群”好是好,但根本没办法实现,为此刚刚出差回来的刘可钦深夜十点来到了密云,去做“安抚”工作。

“教师们是真的恐惧和担心。设想一下,一直教高年级的教师怎样教低年级孩子,也许连说话语气都要变。为此,讨论会变成了辩论会。”张文峰说,“现在想来,路径依赖是每个变革过程中人们最难以突破的”。

为此,7个不同学科的教师成立了“班组群”突击队,模拟怎么上课、管理、备课的一日生活,反复打磨、修改……模板有了,大家稍稍有了一点底气。

紧接着一天后,80多人的会议变成30多人的会议,这30多人都是学校日常各层面运行的代表,又转战青岛集中封闭,几乎24小时分组讨论,模拟“班组群”一日工作的细节,然后在老校区实验……由此,改革的雏形逐渐形成。

“我们的改革,不是校长一个人想明白了,大家照着做,而是大家在做的过程中做明白了,做出感觉了。”耿春龙特别想说的是,“想明白了,才有意义,我们不能用不尊重的方式推动以尊重为核心的改革”。

开放式中央图书馆


“除了校务部、学生部、课程部定期给出以‘班组群’为单位的关于空间使用、学生行为、学业成绩的相关数据之外,每月一次校区例会更能展现各‘班组群’独特的成长过程和研究成果。比如导师制、项目学习、组群大课等,这些主题都在各‘班组群’研究、实践、分享、反思,形成了百花齐放的景象。”新校区执行校长陈俊荣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说。

这也是刘可钦特别感动和引以为豪的事:“我们的教师不再局限于围墙之内、教室之中、讲台之上的那个孤独的照本宣科的教书匠了。他们走出单一学科,视野变得更开阔,带给自己的教学资源和孩子的学习资源越来越多,并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共同的价值观,开始拥有课程领导的能力,把学校的事情变成‘我的事儿就是大家的事儿,大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现在,这个“我的事儿”正在变成“我们的事儿”。

可以想见,“班组群”育人,育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教师、家长和社区。这就是“班组群”引发的“核聚变”,让教师的教育力、学生的学习力得到了解放,更为学生未来的学习和发展架构了新的人际生态。这也正是中关村三小的办学理念——“大家三小”的其中一层含义,只有“大家”共同努力,学习才可能真实地发生,学生才可能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文章来源  | 中国教师报(内容有删减,转载请注明出处)

微信编辑  | 冬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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