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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岁的梁允超是汤臣倍健公司的董事长，他的企业生涯在去年年初时象征性地画上句号，当时他终于把自己的角落办公室移交给了一位同事。事实上，最近的八年他已经很少在公司露面了。但是，汤臣倍健这家膳食营养补充剂制造商——其产品零售规模为中国之最——在很大程度上依旧是他的造物，而且由他挑选的副手负责运营。 “在一整年中，我呆在公司的时间可能不超过7天。”梁允超在香港酒店套房接受采访时说道。住在广州的他，当天的日程包括购买艺术品。他表示，自己在香港一间仓库保存着几件罗丹（Rodin）的雕塑作品。 这位亿万富豪思想家也十分健谈，他说需要让自己的注意力摆脱日常运营工作的打扰。“我不希望公司员工有一种自己正在受到监视的感觉。”他说道。此外，他现在每天早晨平均要花两小时锻炼身体，从而发出汤臣倍健产品所承诺的那种健康光彩。 梁允超是汤臣倍健螺旋藻（提取自蓝绿藻）和角鲨烯（通常来自鲨鱼的肝脏）这些膳食营养补充剂的营销样本（他有意淡化角鲨烯的来源，称人类对角鲨的捕杀已经受到限制，而且这种动物并非濒危物种）。据称，使用这些补充剂能够助消化、补充脑力以及改善其他重要的人体功能。 每隔一两年，梁允超会对一组选定的企业未来领导者（男女都有）进行培训，通过“野外训练”新兵营的方式在大自然的环境中测试这些人的毅力和团队精神。他最喜欢的去处包括：塔克拉玛干沙漠，这是位于新疆的世界第二大沙漠；位于内蒙古的腾格里沙漠；以及南极洲。 汤臣倍健的最高管理层包括了公司四位创始成员，其中汤晖负责汤臣倍健这个旗舰品牌，梁水生则在打造一个移动网络服务部门，以抓住中国人健康意识不断提高的机遇。这些高管每月聚在一起召开集体决策会议，梁允超同样置身事外，即便他持有公司49%的股份（他的个人净资产达到30亿美元）。 创始人的缺席已被证明是公司的收获：在过去5年中，汤臣倍健营收的年均复合增长率达到了38%，利润增长率为40%，而且这是在中国膳食营养补充剂市场已经开始收缩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2014年，汤臣倍健报告全年营收达到17亿元（约合2.77亿美元），利润5.03亿元（约合8,200万美元），该公司在零售市场（不包括销售非处方药的药店）占据着将近三分之一的领先份额，比后面四家竞争对手加在一起还要多。该公司的零售网络拥有4万个网点，是2010年时增长了四倍多，而且其大部分经销商都签订了排他性条款。 一场在2012年达到高潮的原料丑闻曾对整个行业造成过伤害，当时中国生产的蓝绿藻保健品和软胶囊被发现掺入了重金属。但梁允超早在2004年就开始执行的一项政策——汤臣倍健改用外国供应商——被证明非常有利。 汤臣倍健的非中国生产原料占比从零开始，在公司于2010年12月登陆深圳创业板的时候突破了50%，如今则在70%以上（原料来自19个国家）。这还没有算上那些挂着外国旗号的国产原料，比如汤臣倍健的软胶囊是来自法国罗赛洛（Rousselot）的一家中国工厂。 “一切都取决于原料的质量、土壤的质量，它并没有药品和药剂那样复杂。” 当蓝绿藻保健品丑闻在2012年年初爆发时，汤臣倍健没有受到牵连，但该公司很快用加州的Earthrise Nutritionals取代了原来的中国供应商。 “这是我们能够取得今天这般成就的原因之一，这让我们拥有了一种独特的竞争优势，”梁允超说，“我们知道自己品牌的历史很短，知名度没有健安喜（GNC）这类全球品牌那样高。” 从外国采购原料的成本非常高，有时候是国内的三倍或者更多，但中国的消费者愿意买单。汤臣倍健仍在使用的主要国内原料是产自东北地区的非转基因大豆，在全球范围内，“这些非转基因大豆很难找到。”梁允超解释道。大豆蛋白混合营养剂是汤臣倍健尤占主导地位的一个产品线。 汤臣倍健的下一步可能是建立自己的海外有机农场，以及收购外国品牌。对膳食营养补充剂来说，“一切都取决于原料的质量、土壤的质量，它并没有药品和药剂那样复杂。”梁允超说道。 为了凸显其生产过程的诚信度，汤臣倍健于2012年在珠海的大型生产中心建立了透明工厂。目前这样的工厂已经有三家，而规模最大的第四家将在今年年底时落成。 游客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袋装的外国原料按照产地整齐地码放在货架之上；软凝胶从自动货盘滚动而出，每小时可生产16万粒胶囊。这些生产设备大部分也是由外国制造的。该公司表示，每年有2万人来工厂参观——就在《福布斯》亚洲版来访当日，这里正在接待500名游客。 “我们计划在网站上实时公开生产过程，以便零售网点的消费者都能看到。”梁允超如是说。 中国政府将从10月份开始实行更严格的新产品认证标准，不过政府也放松了对此前已过检产品的限制。这在很大程度上将让汤臣倍健松一口气，但健安喜和诺天源（NBTY）这样的外国厂商却受到不小的冲击——它们在美国拥有广泛的产品组合，但只在中国注册了寥寥数种。 汤臣倍健在2002年进入膳食营养补充剂市场，在此之前安利（Amway）已经存在，这家美国多层式直销公司在1998年将（不同于传统提取物的）膳食营养补充剂引介到中国。直销模式依旧是中国膳食营养补充剂的主要来源，份额大约为70%（中国是安利最大的市场）。但梁允超表示，自己不想复制这种商业模式（他采用的是零售模式）：“它的基因跟我们完全不同。” 梁允超此前活跃于传统保健品领域，他在2001年造访美国时（当时他妻子正在美国攻读信息技术专业）对那里的膳食营养补充剂市场需求产生了兴趣。漫步在摆满五颜六色维生素和矿物质瓶子的超市过道中，他心想这在中国也该有市场。 汤臣倍健也在零售环节为保持产品诚信付出了努力：不久之后，该公司将推出一套全球追踪系统，让注册消费者能够追踪原料的产地。至于经销商、零售商以及业务合作伙伴，该公司还提供了第二层的数据库追踪，可以显示正式文档和文件、进口许可证以及政府批文的扫描件，全都可以追溯到供应商。 跟零售领域的很多公司一样，汤臣倍健的未来可能在于中国蓬勃发展的电子商务。该公司新的移动网络健康服务部门由阿里巴巴集团旗下阿里健康的一位前高管参与创建，该业务单元将跟外部营养师和医疗诊所展开合作，很快还会扩张到医院。 “我们不希望仅仅是销售产品；我们希望满足客户的需求，迎合他们的饮食和运动习惯，从而在膳食营养补充剂的使用上帮助和引导他们。”梁允超说道。举例来说：帮助罹患糖尿病的孕妇使用膳食营养补充剂，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降低她们的血糖。 不管通过何种途径，人们总是对能够成为青春活力源泉的东西有着永恒的兴趣。汤臣倍健很快将推出名为“七个小矮人”的新产品线，这是针对不同年龄段人群的7种多维生素组合。梁允超兴奋地表示：“市场正越来越接近——事实上已经非常接近——北美流行的风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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