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红楼梦》成书过程的两种推测
不可否认,《红楼梦》是一部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优秀古典小说,但也绝非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作品。除了作品本身是"断臂维纳斯",后人补写的后四十回不尽符合作者原意这个最大缺陷外,前八十回作者原创部分亦非尽善尽美,同样存在着诸多缺陷,有些缺陷还是很严重的,乃至达到自我矛盾、自我否定、不能自圆其说的程度。有关《红楼梦》作品瑕疵的研究,红学界不乏其人,有些专家学者的研究很有见地,很有深度。综合各方面专家的研究成果,《红楼梦》作品瑕疵大致存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时光错乱和时序倒流问题,比如贾琏陪同黛玉北上奔丧的来去时间和季节前后矛盾等等。二是年龄忽大忽小、暴长暴缩问题,在宝玉、巧姐身上表现得比较突出,其他人物如贾母、黛玉、凤姐、薛蟠等人身上也都不同程度存在这种现象。三是人际关系混乱问题,如书中两个"二爷"、两个"二奶奶",贾赦贾政在荣府中居住地点不合理,巧姐和大姐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姐妹等。四是人物性格分裂问题,如"大小宝玉"、"清浊宝玉"的性格对立,以及作者对"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思想与"意淫"思想的自相矛盾等。五是人物身份错乱问题,如迎春惜春的出身,多姑娘和鲍二家的关系,袭人前后的名字,小红究竟是谁的丫头,柳五儿究竟死没死等等。
《红楼梦》作品中为什么会存在这些瑕疵?是作者的才力水平不够么?红学家们一般不倾向于如此认定,而是倾向于在小说独特而又复杂的成书过程中找原因。到目前为止,关于《红楼梦》成书过程的研究文章和专著如汗牛充栋,归结起来主要有两大类论点:一是旧稿新裁说,持此说的主要有戴不凡"巧手新裁"说和杜春耕"二书合成"说。二是披阅增删说,持此说的主要有沈治钧"新旧宝玉"说和张爱玲"五次增删"说。
首先看看"旧稿新裁"说。持此说者认为曹雪芹不是《红楼梦》的初创者,而是在"有字的旧稿"上面再创作成书的。戴不凡先生认为《红楼梦》的原作者是曹雪芹的上辈人曹竹村,曹雪芹是在前人旧稿基础上呕心沥血"巧手新裁"方成书的,书中存在的矛盾和问题就是曹雪芹"披阅增删"过程中形成的。杜春耕先生认为《红楼梦》是"二书合成"的,合成前就有"荣宁两府两本书"。"宁荣两府的主要故事内容,分别来源于两本没有任何联系的旧作《风月宝鉴》和《石头记》"。"《风月宝鉴》故事集中在宁国府,《石头记》故事集中在荣国府,宁荣两府分别是两本书的活动舞台。"至于旧作的作者是谁,杜先生没有认定,只是强调"曹雪芹在作二次创作时,把两本书融为一体,并让荣宁两公成了亲弟兄。"也正因为《红楼梦》由"二书合成",难免会留下人为捏合的痕迹,也就是书中的诸多矛盾和问题。
我们再来看看"披阅增删"说。持此说者认为《红楼梦》作者就是曹雪芹,不存在什么"石兄"原稿,但创作过程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经过多次"披阅增删"方成书的。张爱玲经过"五详《红楼梦》",分别推测了曹雪芹五次"披阅增删"过程中每一次增删的内容,并推测了《红楼梦》"原始初稿"无东府、无风月笔墨的"摩登"、"结实"形象。沈治钧先生认为《红楼梦》书中的疑点用"一稿多改"说基本上能够解释得通。通过对书中"大小宝玉"、"清浊宝玉"的剖析,他认为曹雪芹在多次修改中将"旧宝玉"一分为二,是《红楼梦》成书过程的一个关键环节。"
"这种变化所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如扩充贾府并提升其社会地位、调整人物身份并删削某些情节、扩建大观园并增加女儿形象的数量与分量等"。
以上这些关于《红楼梦》成书过程的学说,其研究者都是术有专攻的著名学者,其文章或专著均持之有故,言之成理,都是很优秀的红学论文。但毋庸讳言,这两大类学说各有所长,也各有软肋,互相之间显然也是矛盾的。一段时间内两派学者之间曾进行过反复辩驳:杜春耕先生针对曹雪芹从自己的旧稿《风月宝鉴》修改而成《红楼梦》的说法,专文论证了"从一部《风月宝鉴》是演化不出《红楼梦》的";沈治钧先生也曾撰文反对"二书合成"的观点,针锋相对地说"《红楼梦》成书过程研究似乎得不出全部或部分否定曹雪芹著作权的结论。"
两大类学说之间矛盾的焦点,说到底就是曹雪芹的著作权问题。"二书合成说"不论把《红楼梦》旧稿的著作权交给曹家的先辈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显然全部或部分否定了曹雪芹著作权。"旧稿新裁说"确实全部维护了曹雪芹的著作权,但也确实无法说清《风月宝鉴》向《红楼梦》的演化过程。客观地说,双方的学说都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支持其论点,都只是停留在推论出来的假说阶段,即所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阶段。双方的文章能解释一些《红楼梦》书中瑕疵出现的表面现象,但都不能说明作者在创作过程中为什么要如此处理,不能解释书中这些矛盾产生的原因及其或然性。用曹雪芹的身世经历来解释《红楼梦》的"合成"或"演化"过程,两说均难以言之成理。
二.《红楼梦》两套神话、两个串场人物和两组故事
沈治钧先生在文章中提出《红楼梦》的"两个文本现象",即所谓"大宝玉"和"小宝玉"的形象差异,和所谓"清宝玉"和"浊宝玉"的形象差别问题,从而推断出"旧宝玉"一分为二的创作过程,确实很有见地,特别值得红学界注意。其实,《红楼梦》的"两个文本现象"绝不仅仅是"大小宝玉"、"清浊宝玉"的问题,往大处说,《红楼梦》通篇存在着两个主题,两套神话,两个串场人物,两组不同风格故事,其中之差异比起我们红学家目前的认识要广泛而深刻得多。
首先是两个神话系统的问题,即"石头造凡历劫"神话系统和"神瑛绛珠还泪"神话系统。"石头"与"神瑛"是一是二的问题,红学界百年来争论的一塌糊涂,一直不得要领。其实,在诸脂本中,"石头"和"神瑛"显然是两个不同的神话,"绛珠还泪"的对象是"神瑛","石头"同"绛珠还泪"毫无关系;"石头"是"无材补天,幻形入世"大荒山顽石,"神瑛"来自"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与大荒山无关,也没有"补天"的任务和愿望。只有程高本看出了这个矛盾,添写了一段警幻仙姑"封石头为神瑛侍者"的文字,试图弥合二者关系,但从全书看来,"石头"和"神瑛"还是格格不入,弥合文字并不成功。同一作家创作的同一部小说,使用两组互不交融的神话系统,对任何读者来说都显然是难以理解的。
其次是两个串场人物的问题。一个串场人物是刘姥姥,作者通过这个纯朴而不失机智、村俗而不失幽默的贫妇为引线,描写她先后"三进荣国府",亲眼目睹了这个百年望族的兴衰,从而串起了书中家庭内部"不能将就俭省"以及互相勾心斗角的一系列故事,成为家族由盛而衰直至消亡的见证人。另一个串场人物是贾雨村,这是个恩将仇报的名利场小人,也是个阴险毒辣的官场政客,作者通过他"演说荣国府",也通过他"归结红楼梦",并通过他的口,在宝玉尚未出场前就介绍了其形象和性格,还通过他的穿针引线,引导林黛玉、薛宝钗两个主要闺阁人物出场,使他成为宝黛钗三个"冤孽"聚会的撮合者。一部小说,使用两个毫无关联的串场人物分别活跃其间,分别成为两组故事的引线,按照一般创作规律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再次是两组不同风格故事的问题。一组故事是写家庭矛盾,包括赦政两房矛盾,邢王妯娌矛盾,王赵嫡庶矛盾,玉环兄弟矛盾,以及数不清的主子与主子、主子与奴才、奴才与奴才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交织激荡的结果,形成了"宝玉遭毒打","魇魔遇五鬼","厨房起风波","替换蔷薇硝","抄检大观园"等一整套家族内部"乌眼鸡"式"窝里斗"的故事,故事的主基调是灰暗而丑恶的。另一组故事是写姐妹们的风雅生活,包括花下读《西厢记》,风中听《牡丹亭》,宝钗捕蝶,黛玉葬花,湘云眠石,妙玉品茶,雨窗哀吟,水畔品笛,月下对句,雪晴联诗,结海棠社,起桃花社,咏菊花诗,翻柳絮词等,当然也包括姐妹间的一些矛盾口角故事,如"宝钗借扇机带双敲","宝玉听戏悟证庄禅"等等,构成了一组如诗如画的故事,故事的主基调是美丽而忧郁的。这两组故事互相之间缺乏必要的联系,明显存在着单摆浮搁的问题。如果两组故事均独立成书,应该是不错的两本小说,但混合交织写在一起,就难免使人有油水难溶的感觉。
最后是两个主题问题。《红楼梦》双重主题或者说双重创作宗旨现象尤其值得注意:一是荡子败家主题;二是闺阁昭传主题,这在"开卷第一回"的"作者自云"文字中就能看得很清楚。"作者自云"交待的第一个创作宗旨是写自己之罪:"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作者自云"交待的第二个创作宗旨是为"闺阁昭传":"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
""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显然,一部作品创作之初就立意两个主题和宗旨,在任何作家来说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们以上分析的《红楼梦》书中这两组神话,两个串场人物,两组故事,两个主题等现象,互相之间是否有什么规律性的迹象可循呢?不仅有,而且有很强的内在规律。通过内在联系将这些孤立的现象加以组合,我们可以明显看出,《红楼梦》书中存在着两组相对独立的故事系统:第一个故事系统是家族矛盾系统,使用的神话是"石头无材补天造凡历劫",使用的串场人物是刘姥姥,表达的主题是对家族败落过程的暴露和对败落原因的忏悔;第二个故事系统是闺阁昭传系统,使用的神话是"绛珠神瑛下凡还泪",使用的串场人物是贾雨村,表达的主题是对姐妹们聪明美丽的歌颂和对"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结局的哀怨。
从以上分析看,两个故事系统似乎支持"二书合成"说,确实很像由两部没有内在关联的小说捏合而成的,实则不然。在《红楼梦》"开卷第一回"的"作者自云"中,两个主题是一起交待并互为因果的。作者因"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的"我之罪",才造成了家族毁败,"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过着"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困顿生活。也正因为"我之罪",才"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产生了"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的"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感觉,因此方"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的。有鉴于此,《红楼梦》只能是同一作者创作成书的,而不可能是"二书合成"的。
再从书中的人物和故事看,虽然是两组相对独立的故事,书中人物也呈现分裂状态,但其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重要人物却是统一和完整的,这个人物就是两个故事共有的重头人物王熙凤。红学家们都注意到,《红楼梦》书中故事分量最重的女主人公,既不是林黛玉,也不是薛宝钗,更不是史湘云,而是"粉面含春威不露"的凤姐。全书中凤姐的人物形象和性格是最鲜明的,也是统一与和谐的,绝无分裂现象。如果说"二书合成",那么把凤姐归入哪部书中?两本书都离不开这个最鲜活的立体人物王熙凤!离开凤姐,书中的两组故事都是不完整的,甚至是都不能成立的。从王熙凤身上看,"二书合成"说也难以成立。
那么,上述分析研究是否支持"旧稿新裁"说呢?既是也不是。所说的是,是支持《红楼梦》确实是多次增补成书的说法;所说的不是,是不支持这个初创增补者是曹雪芹,不支持是曹雪芹在自己的旧稿《风月宝鉴》基础上多次披阅增删成书的说法。《红楼梦》书中确有曹雪芹曾经五次"披阅增删"的记载文字,但"披阅增删"与作品创作显然不是一回事。"披阅"就是阅读,"增删"也只是进行了一些文字方面的技术处理而已,这样的工作程伟元、高颚也作过,总不能把他们也视为《红楼梦》作者吧?从目前已经考证出来的曹雪芹身世和经历看,任何关于曹雪芹曾五次大幅度修改重创《红楼梦》的说法,都无法与曹雪芹的人生经历以及曹家的风月繁华生活接榫,也无法在曹雪芹的其它作品中探寻到任何蛛丝马迹。《红楼梦》的作者是"石兄",不是曹雪芹,曹雪芹也从未以"石兄"自居,曹雪芹的所谓著作权,是后人强加于其头上的。不仅《红楼梦》初稿作者不是曹雪芹,历次增补故事者也不是曹雪芹,因为作品根本就不是以曹家在南京的织造府生活为基本素材创作的。
断定一部文学作品的创作年代,胡适先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方法并非什么金科玉律,也是非关文学的研究方法。《红楼梦》研究首先要研究《红楼梦》作品本身,通过对作品中展示的内容、思想、艺术、风俗、宗教的多方面综合分析,用唯物辩证法指导,去判断其产生的历史背景和文学背景。采取比较文学的方法,将同类文学作品加以比对分析,探寻《红楼梦》创作的蛛丝马迹,也不失之为文学研究的合理方法。笔者就是从《红楼梦》展示的思想艺术与曹雪芹时代格格不入这个基本点出发,按照上述方法重新考证《红楼梦》的作者、创作年代、思想来源以及艺术传承的。结论是:《红楼梦》不是乾隆时代"盛世"的作品,而是明末清初"末世"的产物;作品表现的是旖旎文雅的江南世族生活,而不是粗狂豪放的旗人家族生活。《红楼梦》的真实作者是清初顺治康熙年间的大文学家洪昇,书中的故事都是根据洪昇和他的家庭、他的姐妹、他的个人遭际为基本素材创作出来的。《红楼梦》是明末清初"言情文学狂潮"中的一朵浪花,是晚明文化气脉"对现实无尽哀怨和病态依恋"在清初的延续。明白了这一点,《红楼梦》奇怪而又独特的成书过程就昭然若揭、一览无余了!
三.洪昇人生的两个时期与《红楼梦》创作的"两个时期"
《红楼梦》是明末清初那股言情狂潮文化背景下的产物,是洪昇这个当时"意淫"兼"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创作的作品。作品中所描写的人物和故事,都是以洪昇自己、家庭、姐妹的真实故事为素材创作的。作品中之所以出现上述那些时序颠倒错乱,人物形象和性格分裂等问题,原因在于《红楼梦》并非一次性创作完成的,而是随着洪昇的人生遭际分阶段写作的。洪昇晚年由于坠水猝死,没有来得及完成统一整理工作,因此留下了上述千古遗憾。
洪昇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正是清军乙酉下江南、"三藩之乱"、江南"三大案"、朝廷"党争"激烈的社会大动荡时期,也是各种思潮风起云涌、互相激荡的文化大动荡时期。是"乱世",也是所谓的"末世"。古今中外,"盛世"无文学,举凡有重要影响的文学作品,几乎都是"乱世"的产物,《红楼梦》也是如此。在这一风云激荡的社会时期,封建世族命运大起大落,封建知识分子个人遭际变幻莫测,知识女性群体的诞生和毁灭同时共存,似乎每个人都在跌宕起伏的人生中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洪昇作为一个前朝"百年望族"家庭期盼其走"仕途经济"道路的承重子孙,同时又作为一个国殇家难、兴亡感叹思想强烈的民族主义者,其人生命运的起伏与思想深处的矛盾,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历史地造就了他在那个时代的文学地位,使他成为传奇《长生殿》和小说《红楼梦》两部辉耀千古文学名著"双子星座"的创作者。
洪昇出生在一个"宋代父子公侯三宰相,明季祖孙太保五尚书"的百年望族家庭,由于明清改朝换代的原因,家族在清初失去了前朝的功名和俸禄,开始处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末世光景。家族把振兴的唯一希望寄托在洪昇求取新朝科举功名上,但由于其根深蒂固的国家民族观念和与生俱来的"情痴情种"性格,使他无意新朝功名利禄而固执地走上了从晚明延续下来的言情文学创作道路。洪昇的一生经历极为复杂,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重要时期,一个是"家难"深重的时期,一个是人生挫折的时期。《红楼梦》的两大故事系统,就是洪昇这两段人生的真实写照。换句话说,《红楼梦》的创作,就是洪昇在自己人生的两个重要时期陆续写成的,因此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作品中的一系列矛盾和瑕疵。
1.洪昇人生的第一时期:从"天伦之变"到"哭向金陵"。清朝初期,从明代形成的一大批江南世族,由于失去了前朝的庇护,加之"科场案"、"通海案"、"奏销案"的严重打击,均处于气息奄奄的"末世"状态。外患与内忧往往相伴产生,好多江南世族家庭内部又发生了"家难",造成世族的解体。康熙十年前后,洪家发生了第一次家难,也就是所谓的"天伦之变"。洪昇的青少年时期,家庭生活本来是幸福美满的,享尽了纨绔公子哥肥马轻裘的风月繁华。洪昇兄弟三人,洪昇与二弟洪昌是嫡出,老三洪中令和两个妹妹是庶出。严父慈母,兄弟姊妹手足情深,倒也其乐融融。但不幸的是,母亲黄氏去世,父亲续娶了继母钱氏。家族由于"奏销案"的打击正处于"百足之虫"的没落时期,家庭内部困难和矛盾日增,继母的出现又加剧了家庭矛盾。由于继母和庶母合谋挑唆,洪昇和二弟洪昌同时被父亲斥为"不肖子"而逐出家庭。洪昇与妻子黄蕙无奈跑到北京,一方面投靠岳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另一方面也为了到北京国子监继续读书求取功名。二弟洪昌在漂泊流离的痛苦生活中英年早逝,两个妹妹出嫁后也双双青年夭亡,家族解体"子孙飘零"的悲惨结局令洪昇痛苦终生。洪昇兄弟逃出家庭后,家中又发生了第二次严重家难,由于受"三藩之乱"牵连,洪昇的父母被朝廷发配充军,家庭财产被官府查抄,最后"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洪昇的《红楼梦》创作,应该始于家族落得"茫茫白地"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家难深重的这段人生经历,正是《红楼梦》早期创作的基本素材。作品的主旨是表达对家难的痛苦和愧悔之情,暴露家难产生的前因后果,悼念早死的"二爷"和两个妹妹,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为自己在"天伦之变"中承受的不肖罪名辩护,须知,"不肖子弟"的罪名在那个时代是多么沉重,多么压抑。这一时期的《红楼梦》中,只有贾府(是否叫荣府不得而知)及其后花园,没有宁府,也没有大观园及园中那群姐妹;宝玉和贾琏是一个人,以洪昇自己和二弟洪昌事迹为原型,住的地方就叫"绛云轩",在今本《红楼梦》中仍有残迹;王熙凤的原型是洪昇的妻子黄蕙;迎春、探春的原型是洪昇的两个妹妹。书中只有贾赦这一房,其妻是邢夫人,以洪昇父亲和继母为原型,当然他们居住在正室而不是跨院。没有贾政这个二房,也没有王夫人。书中表现的家族内部"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严重"窝里斗"现象,以及"引风吹火,借刀杀人,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等钩心斗角行为,基本上就是"天伦之变"发生前洪家生活的实录。"抄检大观园"(当时应为贾府)是家庭矛盾的总爆发,随后就应该是王熙凤"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也就是洪昇夫妻逃出家庭,前往北京去过更加艰难竭蹶的生活。"一从二令三人木"就是个繁体的"检"字,哭着跑去的"金陵"也不是特指南京,而是泛指都城北京,书中"长安"、"大都"、"金陵"都是北京的代称,作者特意交待过这个意思。
在这个阶段的《红楼梦》中,主人公应该叫贾琏,乳名宝玉,这就解释了今本《红楼梦》中宝玉何以没有大名的奇怪现象。如果说《红楼梦》中的贾琏荒淫无耻,作者何以如此自渎?其实这是误解,今本贾琏也不是一个脸谱化的荒淫人物,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因为反对父亲强夺二十把古扇而搞得石呆子家破人亡,结果遭到父亲毒打。在《红楼梦》初创阶段,贾琏这样的正面行为还有很多,不过由于后来修改时被转移到宝玉身上,结果贾琏就无形中被负面化了。不可否认,不论原创本还是今本,贾琏身上都确实有很多荒唐行为,这是因为《红楼梦》开篇就交待创作此书是要表现自己当年的"荒唐",是要把"我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并没有刻意为自己隐讳。同时,在明末清初那个"情教"盛行的时代,封建文人对嫖妓、淫婢以及南风断袖等行为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文人之间甚至互相写诗作词公开炫耀自己的荒淫行为。当时社会上对这种行为的看法,同书中贾母的对贾琏的看法差不多:"哪个猫儿不偷腥?都打年轻时过来的"!
在这个阶段的《红楼梦》中,宝玉(贾琏)和凤姐本来就是一对夫妻,书中凤姐同王夫人的姑侄关系,同生活中黄蕙与洪昇母亲的姑母兼婆母关系完全相同。这就解释了今本《红楼梦》中宝玉为什么总是同凤姐成双入对、形同夫妻的矛盾。今本《红楼梦》中,宝玉与凤姐一起乘车参加"大出殡",一起住在"馒头庵",一起到清虚观"打醮",一起遭赵姨娘"魇魔",而这些故事中总是找不到贾琏的身影,使人感觉极不合理,但原书中他们就是夫妻关系,同起同住,理所当然;凤姐和宝玉在一起时找不到贾琏身影,是因为当时的宝玉就是贾琏。
至于书中为什么要把王熙凤描写得杀伐决断又狠毒贪婪,也是有生活基础的。书中凤姐之所以是霸道的管家婆,是因为有娘家王子腾的势力撑腰,又与王夫人是亲姑姑侄女关系。而凤姐的原型黄蕙的娘家,祖父黄机就是当朝大学士(相当于宰相)兼吏部尚书,可谓位高权重,黄家在四大家族中是当时惟一有权有势的一族。黄蕙由于娘家势力大,腰杆硬,加之是姑作婆的婚姻关系,所以过门就当家,本来就是家庭中权势熏天的年轻当家婆。《红楼梦》更多地是要表现凤姐的治家才能,即所谓"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的理念,当然也暴露了她的原型黄蕙在"家难"中应该负有的一部分"荒唐"责任。
《红楼梦》作者笔下一般心存忠厚,写人叙事不走极端,不脸谱化,但在书中描写得一无是处的人物却有四个,就是赵姨娘和他的儿子贾环,贾赦和他的继室邢夫人。在书中他们整天处心积虑整治宝玉和凤姐:贾环母子挑唆宝玉挨打、宝玉凤姐被赵姨娘雇人魇魔、宝玉被贾环推倒油灯烫伤、凤姐被邢夫人刁难得背后哭泣,直到家庭内部"自己先抄起家来",都是这四个人干的好事。作者为什么对这四个人表现得如此深恶痛绝,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原型就是洪家"天伦之变"的制造者,洪昇的父亲、继母、庶母和异母弟老三。洪昇夫妇后半生的痛苦生活,二弟洪昌和两个妹妹的惨死,使洪昇夫妇与父亲、继母和庶母的关系至死也没有和解,这就难怪创作《红楼梦》时,对这四个人始终持谴责态度了。
2.洪昇人生的第二时期:从"国丧斥革"至"康熙南巡"。康熙二十八年,洪昇创作的《长生殿》传奇杀青,在京城一炮走红,社会上纷纷搬演,缠头为之猛增,出现了"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指李玉的"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和洪昇的"不提防余年值乱离")的轰动局面。朋友们为了向洪昇表示祝贺,聚集起一大批社会名流饮酒赋诗,并"聚演《长生殿》。"偏偏赶上"聚演"的时间正处在佟皇后"国丧"期间,结果被人告发。《长生殿》剧中表达的对异族侵略者的痛恨谴责之内容,本来为康熙皇帝所厌恶,因此借机镇压了这批持"兴亡感叹"思想的知识分子,参加"聚演"的人都受到了朝廷严厉处分,洪昇被"斥革下狱"。"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洪昇的人生从此发生了重大转折,彻底断绝了"仕途经济"的念头。在京东盘山青沟寺"逃禅"后,于康熙三十一年携家眷返回故乡。
洪昇回到故乡后,对他刺激最大的是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蕉园姐妹"风流云散。洪昇有十二个亲表姐妹,都是当时"洪黄钱顾"四个"诗礼簪缨"世族家庭出身的女儿,当年在故乡杭州西溪先后结成"蕉园五子社"和"蕉园七子社",是一群名满天下的女诗人。洪昇夫妇"天伦之变"前曾参加过诗社活动,与姐妹们诗酒唱和,结下了深厚友情。二十年后重返故乡,当年的"蕉园姐妹"随着她们出身的"洪黄钱顾"四大家族的毁灭,全部遭受了不幸命运的摧残,这不能不令洪昇夫妇痛彻骨髓!第二件事情是"桃坞葬花",洪昇在极度抑郁心情下来到明朝大诗人、画家唐伯虎的桃坞故居,也是死后墓地,来吊唁这位曾经"葬花"的风流才子,并感慨自己与唐伯虎人生遭际的不幸,哀叹自己死后不知漂泊何处,述说"不知他日西陵路,谁吊春风柳七郎"的惶恐心情。第三件事情是康熙三十八年皇帝南巡,应洪昇老朋友、老乡、朝廷著名宠臣高士奇的邀请,玄烨皇帝巡幸了洪昇的故乡西溪。为了接待皇帝巡幸,高士奇将当年洪昇与姐妹们结诗社的"蕉园"买下,重新修建了"西溪山庄"。洪昇随同高士奇参加了皇帝巡幸活动,在西溪山庄的美景中见到这位当年使自己"断送功名到白头"的皇帝,再联想到这里正是当年自己与姐妹们赋诗饮酒、风雅生活的蕉园,内心之感慨万千就不问可知了。
《红楼梦》被改写成今本模样,正是洪昇人生第二阶段按照这三件大事再创作的结果。洪昇重新确定了《红楼梦》主题,在原来家难主题上增加了"闺阁昭传"的主题。在书中重新设计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的神话,构思了"太虚幻境"和十二钗"册子"以及"红楼梦十二只曲",并以此为依托大量增写了十二钗的故事。书中姐妹们结"海棠社","重建桃花社"的故事,就是按照姐妹们当年的"五子社"和"七子社"的真实生活摹写的。而黛玉葬花的感人情节,正是按照洪昇自己"桃坞葬花"时的荒诞举动和悲凉心境创作的。为了描写姐妹们的风雅活动,也为了描写"元妃省亲"的故事,洪昇在书中增写了美轮美奂的大观园。大观园的原型,就是以当年姐妹们结社的"蕉园"为蓝本,结合西溪的洪园、花坞、秋雪庵、藕香亭、沁芳池、山堂、水阁等园林建筑创作的。
很多红学家断定《红楼梦》中元妃省亲故事出现很晚,是后来补写的,这是有道理的。康熙巡幸西溪的时间是康熙三十八年,已是洪昇创作《红楼梦》的晚期,所以书中涉及元妃省亲的四回内容,应该是《红楼梦》故事最晚出的部分。此前写蕉园姐妹故事时,书中也有个美丽的园子,但未必叫"大观园"。高士奇修建西溪山庄,康熙为其题额"竹窗"后,方将园子统称"大观园"。这样,就使一些并非以西溪山庄为原型的一些西溪景点,如秋雪庵、藕香桥、山堂、水阁等,也进入了"大观园"中。书中宝玉题咏大观园的情节,很可能是按照高士奇重建西溪山庄后,邀请洪昇等文人名流题咏的对联和匾额描写的;黛玉说当年大观园中有些景点是她和姐妹们命名的,说的也应是实情,因为西溪山庄的前身就是蕉园,就是当年姐妹们结诗社的地方,姐妹们对其中某些景致进行过题咏,也是情理之中的必然行为。
洪昇重新创作《红楼梦》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主人公年龄问题。因为以前写家难时,主人公"旧宝玉"(贾琏)和凤姐是一对青年夫妻,现在要写姐妹们的风雅生活,这却是洪昇、黄惠和姐妹们婚前少年时期的事情。以前的内容又不肯割爱,那么只好在贾琏之外再创作一个少年"新宝玉",让他和姐妹们一起在园中厮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要把原来写在贾琏身上的一些正面故事,转移到"新宝玉"名下,而把那些荒淫生活的故事全部交给"旧宝玉"贾琏承担。但这种把人物一分为二的做法,是很难截然分开的;故事的转移,也很难完全符合"新宝玉"的年龄和身份,这就造成了书中出现的"大小宝玉"、"清浊宝玉"年龄忽大忽小,性格忽洁忽淫等诸多问题,比如宝玉刚刚在外面与呆霸王薛蟠、妓女云儿等大唱"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回到家里就"滚到母亲王夫人怀里撒娇";刚刚在太虚幻境与"兼美"作完"警幻所训儿女之事",回过头来就"猴在鸳鸯姐姐身上舔嘴角胭脂;刚刚与袭人"偷试云雨情",与香怜玉爱"亲嘴摸屁股",掉转身来就撇清说自己不是"皮肤滥淫"而是"意淫"。
重新创作宝玉的形象,必须重新创作宝玉父母的形象。因为原书中是按照洪昇家难发生时的家庭情况如实创作的,所以书中"旧宝玉"(贾琏)是已婚青年,父亲年龄相对较大,母亲又是继母。但增加了"小宝玉",改写洪昇少年与蕉园姐妹厮混时,父亲还年轻,也没有那么荒唐,亲生母亲黄氏还健在,对儿女慈爱有加。因此,也只好在书中增写了贾政、王夫人这两个人物,并让他们成为家庭的男女家长,成为新增写的"小宝玉"的亲生父母。而把原书中父亲和继母的形象交给贾赦和邢夫人承担,并把"旧宝玉"贾琏归入贾赦一房。这就造成了贾赦夫妻虽然是长房,又承袭着功名,但却要僻居别院,贾政夫妇虽然是二房,却占据着荣国府的中堂和正宅的怪现象;也造成了贾琏是贾赦的儿子,贾赦又没有其他青壮年儿子,夫妇二人却要替二叔当家的怪现象;将贾琏凤姐夫妇归入贾赦名下却又要纳入贾政的生活圈子,也造成了贾琏无兄却被莫名其妙地称为"二爷",书中一家出现两个"二爷"、两个"二奶奶",以及宝玉与凤姐总是形同夫妻出双入对的怪现象。除此之外,迎春这个人物说不清是贾赦还是贾政的女儿,贾琏和迎春兄妹说不清是嫡出还是庶出,贾琮出身不明并和贾环雷同等糊涂账,也都是洪昇第二时期改写的必然后果。
四.洪昇人生的五件大事与《红楼梦》创作的五个阶段
把洪昇的人生笼统地分为两个时期,把《红楼梦》创作笼统地分为两个过程,是失之于粗的。其实,《红楼梦》的创作绝不是两次完成的,其成书过程必以上分析还要复杂。洪昇的一生共经历了五件创痛巨深、记忆深刻的大事,《红楼梦》的创作,是随着这五件大事逐次增写而成的,一共经历了五个创作阶段,并先后取了五个不同的书名。可以说,《红楼梦》几乎是凝聚洪昇一生血泪的作品,也是洪昇改写了多次但最终没能完成的作品。
第一个创作阶段可以称为"乌眼鸡"阶段:时间在康熙十年"天伦之变"发生后,主要写自己当年荒唐生活及家难发生的前因后果。这一时期主要是按照"刘姥姥三进荣国府"的思路写的,使用的应是石头"无材补天"神话系统,较少诗化意境,写的很朴素,很结实,书名可能就叫《石头记》。
第二个创作阶段可以称为"风月鉴"阶段:时间在康熙二十八年"国丧聚演"后,由于洪昇在《长生殿》案件遭受斥革,所以愤而在书中增写了东府、大出殡和红楼二尤的故事。并在书中添写了那面镜子"风月宝鉴"的神话。这段内容采用的是象征性手法,写得很隐晦,色调很灰暗,书名可能改为《风月宝鉴》。
第三个创作阶段可以称为"太虚境"阶段:时间在康熙三十一年洪昇返回故乡后,由于"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感到自己"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于是大量增写了蕉园诗社的故事。重新创作了"绛珠神瑛"神话,添写了"梦游太虚幻境"和"红楼梦十二支曲子"。这部分写得极为诗情画意,因为描写的就是富室闺阁的故事,书名可能在此时改为《红楼梦》。
第四个创作阶段可以称为"大观园"阶段:时间在康熙三十八年皇帝巡幸西溪山庄后,根据高士奇接驾修建的西溪山庄形象,结合以前姐妹们结社的蕉园原貌和西溪其他景点,创作了美轮美奂的大观园,借元妃省亲隐写康熙南巡,并将姐妹起诗社的场所改换到这个新大观园中。这部分故事写得既有诗意又很隐晦,并与蕉园姐妹的故事密切结合,书名可能仍然称为《红楼梦》。
第五个创作阶段可以称为"断臂维纳斯"阶段:时间在康熙四十三年(甲申)洪昇"赴水府"猝死之前,洪昇创作《红楼梦》进入晚期,他试图综合整理前四个阶段的故事内容,弥合各个创作阶段的不合榫之处,并思虑着如何处理故事结局。但是,洪昇在曹寅府"畅演三日《长生殿》"归家途中,却不幸出乎意料坠水猝死了,使这部小说成了"断臂维纳斯",也留下了书中残存的各种矛盾瑕疵,成为永久的遗憾。其书稿经妻妾整理传抄后,书名可能"仍用《石头记》"。以上书名的变换过程,与今本《红楼梦》书中交代是完全一致的。
这里需要特殊解释一下的是"风月鉴"创作阶段。书中描写的"大出殡",就是按照佟皇后"大出殡"的实际场面创作的,所以才能有"四王八公"路祭的浩大场面。《红楼梦》为什么花费很大篇幅刻意描写"大出殡"?因为佟皇后"大出殡"期间正是洪昇和他的《长生殿》被难期间。洪昇出于对清廷的痛恨,在书中借秦可卿卧室的荒诞装饰,隐写了舞台上杨贵妃卧室的道具;借秦可卿梦中化名"兼美"为宝玉"导淫",隐写杨贵妃把洪昇引上了《长生殿》创作之路;借秦可卿"天香楼"上吊,隐写了舞台上杨贵妃被缢死的场面,"天香楼"在书中本来就是舞台;借那面正看是红颜、反看是枯骨的"风月鉴"的镜子,隐写了这就是《长生殿》传奇,正面看《长生殿》写的确实是缠绵悱恻帝妃爱情,反面看却是白骨如山的"安史之乱";再借"贾天祥正照风月鉴"的肮脏行为,隐写了清廷统治者"正照《长生殿》"而处分作者的愤懑之情。这个阶段题名《风月宝鉴》的是"东鲁孔梅溪",就是洪昇学诗的老师、当代文坛领袖、当朝刑部尚书王士祯。他既熟悉自己学生洪昇的作品,也熟悉书中隐写的"大出殡"故事,由他题名《风月宝鉴》,实在是最恰当的不二人选。
关于《红楼梦》中宁府(又称东府)影射清朝宫廷的猜测,在红学百年史上一直不绝如缕,但又全部属于附会而缺少可靠证据和合理推论。其实,《红楼梦》中的东府,确实是洪昇在《长生殿》案件后按照影射清廷的需要添写的,其目的无非是发泄对清廷的不满和憎恨。明末清初将满州人居住的东北地区统称"东省"或"辽东",满州人的发祥地又是"宁古塔",所以《红楼梦》中以"东府"或"宁府"称呼之。书中关于东府的诸多故事描写,都同满州人有关:东府看戏只看《黄伯央大摆迷魂阵》一类锣鼓喧天的热闹戏,正是入关之初"老鞑子看戏"的实情;"乌进孝进租"的租单子所列物品,与故宫档案中保存的当年东北皇粮庄头的"贡品单子"几乎一模一样,特别是贡品中的"鲟鳇鱼",乃是清代东北松花江流域"鳇鱼差"独有的贡品;焦大骂东府贾珍父子"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也正是清朝初年江南文人中对清宫秽事(如太后下嫁摄政王,多尔衮纳侄媳为侧福晋等)的普遍传说,这在张煌言、吴梅村的诗中都能得到印证。这也很好地解释了《红楼梦》作者为什么对东府秽事描写得如此不堪,丝毫不留情面的疑问,因为洪昇对清廷国仇家恨的感受较一般人要格外强烈。
谈到东府,就必须交待"红楼二尤"故事的由来。既然原书中贾琏与宝玉是一个人,贾琏偷娶尤二姐为妾之事又发生在东府,那么洪昇自己还真的有在北京纳妾之事吗?答案是肯定的。康熙二十二年,洪昇在北京国子监求学期间,用当时著名"北党"领袖之一、江宁巡抚余国柱馈赠的一千两白银,偷娶了一个小妾邓雪儿。妻子黄蕙发现后,也确实大闹了一场,洪昇对妻子的"悍妒"行为十分苦恼,于是利用历史上窦滔、苏蕙、赵阳台夫妻三人的故事,创作了《织锦记》传奇,重点鞭笞苏蕙的"妒"。《红楼梦》中贾琏、尤二姐、王熙凤、秋桐之间的故事以及每个人物在故事中的性格作用,同《织锦记》中窦滔、赵阳台、苏蕙、陇禽四人几乎如出一辙,显然存在着改编关系。至于尤三姐的故事素材来自哪里,笔者至今尚未找到确切的证据,有待继续考证清楚。
最后,对书中女主人公林黛玉和薛宝钗这两个人物的创作过程,也需要特殊交待一下。在《红楼梦》原书创作的第一阶段即"乌眼鸡"阶段,因为描写的不是女儿故事,表达的不是爱情主题,当时书中贾琏(宝玉)已婚,可能有乱搞女人行为,但不会再谈什么恋爱,更不会闹"三角恋爱"。因此,原书中应该是没有宝钗、黛玉这两个人物的。这两个人物的创作应该是从《红楼梦》创作第三阶段即"太虚境"阶段开始的,是同贾雨村这个串场人物同时创作的,所以她们出场都要由贾雨村来加以引导。但这两个人物的创作似乎也与第二阶段即"风月鉴"阶段有关。薛宝钗与林黛玉的生活原型,固然与蕉园姐妹中的诗社骨干分子钱凤纶和林以宁有关系,例如"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就与林以宁重建"蕉园七子社"直接相关,薛宝钗罹患"热毒症",吃"冷香丸",也与钱凤纶家族因江南科场案家破人亡直接相关。但真实生活中这两个女子却与表哥洪昇之间没有发生过爱情婚姻关系,与洪家"二爷"洪昌是否有过爱情纠葛,也没有直接证据加以证实。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应该与洪昇创作《长生殿》有关系。洪昇在《长生殿》中最钟爱的人物就是杨贵妃,所以《红楼梦》中屡次拿这两个人物同杨贵妃比附,什么"潇湘妃子"、"蘅芜君",什么"杨妃扑彩蝶"、"飞燕泣残红",说到底都是按照杨贵妃的形象和性格创作和修饰书中这两个人物。不过洪昇采取了"一分为二"的创作方法,把杨贵妃的外貌赋予了宝钗,所以她不仅美貌如花,而且"体丰怯热";把杨贵妃的性格赋予了黛玉,所以她集"娇慧妒"于一体,"心比比干多一窍"。从这个意义上讲,红学界关于"钗黛合一"的推测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洪昇生前,其妻黄蕙(脂砚斋)就对丈夫尚在创作中的作品开始了抄录评点。从康熙三年洪昇黄蕙结婚到康熙四十二年黄蕙去世,夫妻共度了三十九年共同生活。由于洪昇一生经历的五件锥心刺骨的大事,都是夫妻共同承受的,所以脂砚斋批语表现得"事皆亲历,批笔不从臆度";也正是这个原因,黄蕙才会在批语中经常针对大家族"子孙不肖",经常发出"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今日"或"三十五年前作者在何处耶"一类的感叹。洪昇甲申(1704)年、黄蕙壬午(1702)年相继去世后,由洪昇之妾邓雪儿(畸笏叟)继续评点整理。邓雪儿比洪昇夫妇年纪小二十多岁,所以脂本《石头记》中能有大量丁亥(1707)年的批语。当年洪昇纳妾时黄蕙确曾因妒而闹,但黄蕙并未逼死邓雪儿,妻妾间很快就和好了,以至于家庭中出现"丈夫工顾曲,霓裳按图新,大妇调冰弦,小妇啭朱唇"(朋友赠洪昇诗)的其乐融融现象。黄蕙去世后,邓雪儿(继户嫂)出于对黄蕙的感情,主张仍旧使用黄蕙评点的原书名《石头记》,三脂本(甲戌、己卯、庚辰)的源头《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就是这样出笼的。
盘山智朴和尚(俗称拙庵,空空道人原型)于康熙四十二年从洪昇处"抄录回来",评点后"问世传奇"的《石头记》,成为"立松轩本"(蒙府本,戚序本,靖藏本的祖本)的总源头。由于智朴和尚具有僧道二重身份,所以书中让他由"空空道人"改名"情僧";也正由于他是个"诗僧",所以批语中多采用诗词形式,并不时使用佛家语言,这在"立松轩"系统诸本中的回前回后总批和眉批侧批中可以看的很清楚。洪昇生前带到曹寅府的书稿,后来经曹雪芹十载"披阅增删",他删掉了书中所有脂批,补写了后四十回,成为程高一百二十回白文本《红楼梦》的源头。《风月宝鉴》这个书名,经"棠村首相"梁清标作序,也流传下来,但版本却失传了。"棠村首相"也是康熙二十八年国丧期间聚演《长生殿》的参与者,也为此受到皇帝的处分,与洪昇因此惺惺相惜,由他为那个阶段的《风月宝鉴》作序,实在是不二人选。
《红楼梦》的五个书名,至此已经解释了四个,至于曹雪芹五次"披阅增删"后另题一名的《金陵十二钗》,则是洪昇逝世半个世纪以后的事情了,与上述四个书名并不同时。书中本来就有"后经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记载,这个"后"字后了半个多世纪。我们从明义二十首《题红诗》推测出来的"明义本"《红楼梦》,应该就是曹雪芹半个世纪后对《石头记》进行"披阅增删"另搞的一部节录改编本,这个版本描写的基本上就是"十二钗"故事,与今本《红楼梦》中大观园故事也不尽一致,至于洪昇原创书中的其它故事则全部被曹雪芹删掉了。这个版本不仅出现的时间晚,而且在明义生前就已经失传了,有明义诗小序中"惜其书未传"之文字为证。今本《石头记》是曹雪芹据以"披阅增删"的底本,与曹雪芹节录的"明义本"《红楼梦》不可混为一谈。
2007年4月27日
[1] 沈治钧《"新宝玉"和"旧宝玉"--〈红楼梦〉成书过程试探》,《红楼梦学刊》2000年第二辑
[2] 杜春耕《荣宁两府两本书》,《红楼梦学刊》199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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