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利,脉反弦,发热身汗者,自愈。 这也是一段,这下利啊我们前头讲了,脉不应该热才对了,而反弦,弦脉与紧脉它一样,是个实脉,那么看起来脉反弦说明这个痢疾不像好的样子,但是这个证候呢,发热身汗者,这个同上面一样,有从表解之的机会,那么出现身汗发热,这个脉弦呢马上就能下去,所以这是一个自愈的表现。 这个临床也很多见的,无论是脉紧、脉弦,这个下利都比较重,这一般都是发烧没有汗。假设这身上有微热,再自汗出,这大概都要好了,这是表和了,他就由表解了。所以咱们治痢疾,开始没有汗,那么有的时候呢得用发汗剂,用葛根汤,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没有表证,你就不要用解表药了。 下利气者,当利其小便。 下利气,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下利,同时出空气,下利并气一同排出,这个很常见的。他大便并不太多,但劈里啪啦很响呢,下的尽是气。那么这一类的病啊,大概都是水谷不别的时候多,这个都是水泻。当利其小便,就可以好的。那么后面也有不利小便的,真正有点虚寒了,可以吃收敛、温中药。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清脓血。 寸以候外了,这是寸关尺的寸。寸脉反浮数,说明这个下利啊正在进展呢,这个是外邪挺盛,所以脉浮数。但是尺中自涩,尺以候里,关前以候表,关后以候里。但是看那个尺中自涩,里头血虚了,邪高热于外,而血虚于内,这种下利啊一定清脓血,血分有所丧失了,这样的一个高热,一定是脓血便,脓血痢疾的这种症候,脉证就这个样子。 这个热利如果脉又浮又数,而尺中又特别的虚涩,那么阴分有伤,热挺高的,这肯定是一个便脓血的一种痢疾。 下利清谷,不可攻其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如果他清谷,这个清谷就是便谷,古人这个如厕叫做清,清是个动词,就是大便。所便的是什么呢?完谷不化叫清谷。那么这说明胃不但有寒而且虚,他不能消谷,就是胃不能消化水谷,所以下来的东西都完谷不化,这说明是虚寒呐。那么虽然有表证,也不可攻表,如果攻表,汗出,使胃里头的津液更伤,那么胃虚了,下焦的水饮就往上冲逆造成胀满。 这个在《伤寒论》中咱们也说过了,里头有虚寒证的时候,你得先温里,如果再有表证,才能攻表,这是一个定法。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沉而迟,这是里寒哪,脉沉迟的这种下利,都是里寒。其人面少赤,脸有点热象,就是面发红,身反而有微热。下利清谷者,这是针对脉来讲,他本来是脉沉而迟的下利,这是里虚寒的一种下利,但是这个人呢「面色赤,身有微热」,这就是所谓浮郁在表了。浮郁在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从表解,就是有表证,想从表解但达不到发汗的样子,所以面红、身上又微热,但是没有汗,古人管这个叫浮郁在表,就是要解表,可解不了。 这个就是阴寒下利,反而阳气浮郁在表,说明这个病啊,有欲自表解的机会。那么他这个表解,与上头是一样,这么一个虚寒的下利要是表解,一定要发生瞑眩的,底下这句话就说明他这个病治愈的时候发生的瞑眩状态。 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这几句话就是他要自表解的时候,发生的情形,郁冒就是昏冒,咱们现在的话说呢就是近似休克,当时人事不知,出一身汗,这病可就好了。那么这个人呢,本来他四肢不冷,这时候他四肢微厥。四肢微厥,郁冒汗出,这都是一个瞑眩状态。 所以这个病要是久病、虚病,无论是自愈,或是吃药中病而好病,常常发生这种瞑眩状态。这个瞑眩状态挺吓人,你看当时这个人,昏冒、不认识人、只管出汗,看着挺危险的,手脚也凉了,这不吓人嘛,可一会儿都好了,他这个瞑眩过去了,整个病就完全好了。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为什么他有这些症候的反应呢?就由于他「其面戴阳」,其面戴阳说明这个病有欲从表解之机会,他准要自己出汗而解,可是人要是不虚,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所以说下虚故也。他有下利清谷的虚证,那么这个要是自愈啊,他非发生瞑眩状态不可,就是郁冒汗出,其人微厥。 这个地方都挺好的,这在临床上也是容易遭遇的,不管这个病人是自个儿有这种反应,还是我们给他吃药,体虚的病人都容易有这种反应,那么就得告诉病家了,有这个反应不要害怕,这个病要是折腾就不会好,要是不折腾马上可以好了。这个瞑眩的状态也是各种各样的,这个在伤寒论讲得多。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晬频率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下利后,就是下利已经止了,可是没有脉,所以说是脉绝。手足也厥冷,看这个样子就是有虚脱的样子了,那么这个要好好观察了。晬时,就是骤时了,如果脉还,手足温,这说明胃气恢复了,那么这个人没有问题。 他就是由于泄利太甚,人太虚了,虽然下利止,可是他的胃气没有恢复,所以发生脉绝、手足厥冷这种情况,那么他如果胃气恢复,人就没问题了。如果脉不还者,那是胃气已衰了,胃气已败了,那就始终也不会还了,那就非死不可。 所以这节这个下利,这都是阴寒下利,咱们讲的少阴病篇,那里很多,那么霍乱病篇里也有。这人由于下利啊,精气丧失太厉害了,那么下利止了,如果丧失精气,但是胃气没败,他能恢复的,虽然出现脉绝,就是没有脉了,可是胃气没败,那么他可以恢复。但是也有那个下利止,根本不是那个病好了,他是无可排泄了,身上的津液脱尽了,那么这个止,根本是病就没好,那纯粹是个虚脱的样子,那非死不可,那他不会恢复的。所以在临床上这种情形也是有的。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直桂枝汤。 这一段也见于《伤寒论》。下利腹胀满,腹胀满是太阴病的表现。下利,腹不应胀满,因为下利这是一个有所损的情形嘛,反而胀满,说明是虚。那么这个虚,已经出现腹胀满了,当然还有旁的症候了,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这是太阴病。他这个胀满是虚胀、虚满,同时他也不能吃东西,那么这种的下利,虽然身体疼痛,身体疼痛是表证了,也不要先救表,应该先温其里,后攻其表,这是定法了。 本来他是表里并病,既有表证又有里证,如果里证是虚寒,得先用温补的这种措施的话,那你不要先攻表,要舍表先救其里。如果表里并病,里是实证需攻,比如像太阳阳明并病,那是先解表后攻里,这都是定法。 虚,你得先救,你不救,你一攻表,里就更虚了。所以这一段,他是《伤寒论》拿出来的,这下利腹胀满是一个例子了。如果下利清谷,那么身体疼痛,也是先救里,下利清谷这就是里虚寒的一种下利,跟这个腹胀满是一样的,也是个例子,那么温里呢只有四逆汤了。 那么攻表宜桂枝汤。为什么?他这个下利啊,那么只是身疼痛,这个表证并不是实证那个样子,他由于先下利,里头那么虚,这个时候没有用麻黄剂发汗的这种情况,下利是津液有所损失,所以这个桂枝汤的应用,总是以津液有所损失为先决条件,所以无论他是发汗后表不解,还是下之后表不解,那么这个时候只能用桂枝汤,不能用麻黄汤。 但是表里合病同时发生的,既下利又有表证,这个时候你看脉的情形,脉实者可以发汗,所以用葛根汤,不过得是合病,并病不行。并病他是先有表证,过了一个阶段了之后,传里而发生里病,这里讲得都是传里之后。那么在表证的期间,后来又传里而为下利腹胀满,这是一种虚证,这里没有再用葛根汤的机会,就是没汗也不能用,这我们要注意。这个合病不是这样,它是同时发作的,一点没虚,而且他脉也硬实,所以在太阴病有这么一段「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其实不是真正的太阴病,也就是表里并病,但是他脉浮,脉浮而没有力量,像脉浮缓这种脉浮,不是脉浮紧,那也是要用桂枝汤,也不能用葛根汤。这个地方啊,在临床上要注意。 所以下利有表证,这是在合病这个阶段,同时发作,非先解表不可,但是解表呢,方剂有几种了,有葛根汤、桂枝汤,还有白通汤。白通汤就是人有少阴病的外观,有「脉微细,但欲寐」的这种情况,么这个也得解表。解表呢,用普通的药不行,得用亢奋药,所以他用葱白配合干姜、附子了。所以应该还要看看《伤寒论》,这个下利是一大篇,有热利、虚寒利反复的这么叙述,这与我们学治下利还是有用的。 下利三部脉皆平,按之心下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这一段好得很。这个心下坚啊,这是一个实证,这个准拒按的。其脉平,这个下利的这个脉,一般说呢,他要没有心下坚,出现脉平,问题不大,如果心下坚而脉平,肯定是实。 那么为什么急下呢,这与吴又可的《瘟疫论》是一样的。一般来说,因为这个下利的关系,里头不能再结实了,可是他胃这个地方坚,表示他结实了,说明这个病了不起啊,一方面下利,一方面结,结者自结,下者自下,一方面泻肚,一方面他胃里头凝固起来了,结实了,就是胃家实这种反应来了。这说明这个病来得相当猛啊,这要不加以急治,危险得很。 所以这个病最容易给人耽误。他不只是心下坚,也疼,拿手按他,拒按。这个要注意,有一种痢疾就是这样。这个我遇到过,就一个老太太得了这个病,这个病还不是新得的病,我给她治的时候,已经痢疾一个多月了,我看她那样子,不行了,她脉偏迟,但是舌苔重,干得不得了,我摸摸她的胃口,身上都僵硬了,而且她叫唤,她拒按,她就是心下坚。后来我说得了,干脆吃大承气汤,我跟她孩子说这药虽然是猛药,但你给她少量服,频服,你观察啊,自己的妈妈,你一宿没睡觉也没关系,一会给她吃点,一会一会给她吃点。就这么一个药她吃也不泻,全剂吃完了才泻,泻什么?竟是干大便。我第二天去,她弄了个木桶,就听到亢亢响,就那样了。 所以这个痢疾厉害,应该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没有什么可以疑虑的,这是一种。其脉平,心下坚,坚且痛啊,急下之,宜大承气汤。这下利不应该结实,可这个厉害,边下边结,吴又可说是瘟疫,一方面下一方面结。他这样怎么着的,津液很快丧失,而且结实厉害,如果津液丧失到家了,人虚下来了,那结实就没办法治了,大承气汤已经不能用,那就坏了。所以病实人虚,下之得死,不下更得死,那非得把人耽误了,所以非得急下。 下利,脉迟而滑者,实也,利未欲止,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在《伤寒论》里也有这么一段。脉迟,本来是个不急的脉,是胃虚胃寒,但脉迟与滑同时见,这个迟说明正是实,而且实到相当程度,阻脉气滞,所以这个脉不流畅,不那么快而且滑,这是有里实,不可轻视。这个利啊不是要止的样子,得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下利,脉反滑者,当有所去,下乃愈,宜大承气汤。 这一段与上面那段就差一个迟,脉也滑。下利,脉不应该滑,反滑者是里头实。当有所去,下乃愈,这一攻就好,宜大承气汤。为什么不说急下呢,他脉就只是滑,还没到迟的程度,上面那个迟说明证有欲虚的表现,那你再给延误,就不行了。那个迟滑比这个厉害,它里头的那个实啊,已经阻脉气滞了,所以脉也不那么流畅了,这得急下。底下这个虽然滑但是没有那种情况,也得下,但不是那么急。 所以张仲景这个辨证啊极有分寸的,旁人在这里头搞搁那东西都不行,你看头一章那个脏腑经络先后病,与他的文章就不一样,就是论脉论证也不一样,所以一看就知道不是张仲景的,所以这个书啊经过王叔和收集、整理,大概后来又散失了,它不像伤寒论那么完整。这个后人附的东西也不少。 下利已差,至其年月日时复发者,以病不尽故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这个说休息痢的了。下利本来已经好了,那么到某年某月某时,他又复发了,这就是病毒没尽的关系,那非攻不可。这种事情啊也是常见的,你看咱们在临床上,遇到痢疾,一般都喜欢用乌梅这个东西,常常一开始就用这种收敛药,痢疾好了,但是不久又反复了,这说明也是休息痢的一种。尤其这个热痢一开始就用收敛这种方法的,没有复发的,我观察很少,那都是该攻不攻,把病毒遗留到里头了,那早晚也是祸。他就是痢疾不再发,也能为其它的祸患。 这个就是他说下利已差,认为是有寒虚啊,有自己没治的,他也就是还好了,再有自己吃些烧鸡蛋啊,这都是一种补法,当时看起来也好了,但是不久就复发了。复发之后,你要不泻,一半时他也不好的,这也依法当下,宜大承气汤。这个大承气汤,我们也不必太迷信,不必非大承气汤不可,我们要看情形了。如果恶心、胸下满,那大柴胡汤就行。要是没有柴胡证,调胃承气汤啊这也是常用的药,也有大黄、芒硝,但是没有厚朴、枳实,他不那么大胀大满。如果胀满得厉害,大承气汤是非用不可的。不那么胀满,用调胃承气汤就行。我们不一定非得用大承气汤不可,但真正大实大满还得用的。 这个书啊,他的证候总是不全,因为在《伤寒论》里头都有,所以他在这里就随便那么一说。就算是休息痢,当下,也是用大承气汤。大承气汤证当然是大承气汤,没有大承气汤证,下之也是可以的,这是随证而施了。大承气汤方在痉病里头,咱们已经讲了。 下利谵语者,有燥屎也,小承气汤主之。 凡是谵语都是胃不和、有燥屎,没有其它的问题。这里用小承气汤,说明胃不和发谵语,这个有燥屎,一般是用小承气汤,没有大的潮热,也没有其它非得用芒硝不可的症候,就用小承气汤微和其胃,也能治谵语嘛。 小承气汤比大承气汤差不少啊,虽然有厚朴、枳实、大黄,但是没有芒硝。这大黄没有芒硝,它解热力量差,因为小承气汤它没有潮热。假若热得厉害,你还要搁芒硝,没那么胀就搁调胃承气汤,厚朴、枳实去掉。如果又胀又有热,实得都厉害,可以用大承气汤,只胀而没有那么大的热,可以用小承气汤。 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这个也见于《伤寒论》少阴篇。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这是有问题的,他这个说明的意思啊,就是久便脓血,这种下利不止的话,那么确实也变成阴虚证候了,可以用桃花汤,不然的话不要用它。便脓血这种下利,十有八九都是实证,用桃花汤的机会相当的少。那么他病得相当久了,的确是有滑脱的样子,那么你看吧,他这人绝没有热象了,这时候有用桃花汤的机会。桃花汤还是好药的,但是我们一般遇到痢疾,不要就用它,这个不好的,这个把病邪关到里头了,会出毛病的。 它这个药里有赤石脂一斤,一半把它挫了,当饮片就是煎,一半呢,筛成细末,单独搁,它另服的。干姜一两,粳米一升。赤石脂这一个药,主要是收敛,那么稍稍加点干姜这个温药,所以非虚寒滑脱的这种便脓血的痢疾不能用。那么这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米熟了汤成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去滓,温服七合,内赤石脂末方寸匕,所以单独预备一半筛末,它是一斤啊,用半斤煎,那半斤留着这么单吃的,一回吃方寸匕,拿着现在说,就是不到 3 克。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所以这个药收敛止泻的力量相当大。 热痢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这个热利下重是个实证,里头有所实,所以以利去除,那么这个跟上面的桃花汤不同,它是实证,临床上也常见便脓血,那么用白头翁汤去湿清热,所以热利的脓血便白头翁汤它好嘛。 但是这个下重,就是里急后重了,这个只是用白头翁汤效果没那么好,通过临床验证,还是加大黄好使,就白头翁汤加上六克的大黄,这里白头翁二两是错了,白头翁应该搁三两。不愈,更服,这个药一点也不像那个桃花汤,多服是没有问题的。那么真正有里急后重要加大黄好;要是血便呢,要加阿胶。 咱们遇到痢疾有的是,尤其这一种痢,就是有一型痢疾,它下的东西就是血汤子,这种痢疾啊,用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比较好的,这个大黄可以不加,真正的血便并没有里急后重,咱们说的这种就是病菌感染的痢疾,这个痢疾不好治啊,他的大便就像熟米饭的米汤那个样子,可颜色是红的,那里头其实全是血,这种痢疾也是热痢,用白头翁加上甘草、阿胶,比较好,这个我也用过。 本段一般热痢下重,可以用白头翁汤。如果里急后重得厉害,里急后重就是蹲肚,就是自下,这类的呀大概都要搁点大黄,书上没有,这是根据临床实践上那么体会。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栀子豉汤主之。 下利后,痢疾好了,可这人呢更烦,就是说在下利时他就烦了,那么下利好了他还烦,说明里头还是有热了。但是按心下,没有实,不是心下坚,他心下濡,表示这个里头没东西,所以说为虚烦也,那么用栀子豉汤就可以了。 这个虚烦不是真正的虚衰那个虚,咱们讲虚劳那个是真虚,这个不是的,这个栀子豉汤也是苦寒药,它这个「虚」是对应承气汤说的,是对胃家不实而语的,不是真正那么虚,所以管这个也叫虚烦。 栀子豉汤治烦还是相当好的,心中懊憹,烦得不得了,吃这个药挺好使的。它就栀子、香豉两味药,其实这药不是吐药,它后头说这个得吐可止,不是这么的,我常用这个药,一点也不吐。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下利清谷而厥,四肢厥冷,这是所谓里寒了。但是反有外热汗出,这个外热指的就是汗出,他身上多少都有些微热,那么就是里寒外热,这是根据他这个条文上的意思。 那么真正下利清谷又厥逆,与前面讲的其面戴阳是两样的,那个戴阳是在上头,它还有表证,还得出汗,所以也要从上边出,上边受之,这个有表证自然有气上冲了。那么他这个外热不是这样,颜面当然还是苍白色,可不是浮阳戴面,不是要从表解,这个汗出的确是脱汗,这是虚脱的样子。凡是真正的阴寒重证而外边有点热,这都是无根之火,这就危险了,是虚阳外散的意思,所以赶紧用通脉四逆汤。 通脉四逆汤就是四逆汤,它又加重了附子、干姜温性亢奋药,你看看这个方子就能看出来。他这个附子用大者一枚,附子这个药大于一般的附子,分量是不一样的,大的特别重。干姜呢,一般用三两,强人可以加四两,所以这两个药都加重了,可见这个虚脱啊非用温中,恢复胃气,以这个为第一要务的,不然的话不能行的。它这个附子有亢奋作用的,咱们现在说它强心,有强心作用。那么下利清谷,四肢厥冷,同时再汗出不止,这种热不是真正的热了,这是虚脱的一个样子,所以赶紧用通脉四逆汤来挽救。 下利肺痛,紫参汤主之。 这个有问题的,下利肺痛这个难解释,而紫参也不是可以治肺痛。紫参在《本草》上是苦寒药,它的治疗近似柴胡,它也治心腹坚、邪气积聚,同柴胡差不多,而且它通二便,利小便、通大便。可见这个下利也是一种自下,就是痢疾那个痢,他用紫参配合甘草来治疗。 至于这个肺痛不可解,恐怕有问题的,这里有错简。那么这个方呢,治这种热痢,里急自下这种情况,可以用。 气利,诃梨勒散主之。 诃梨勒它是治虚胀冷气,它起这个作用。虚胀,表示里头有冷气,那么这种气利需要用这种收敛药。诃梨勒它收敛,它治这个虚胀冷气。 我们前头说「下利气者,利其小便」,那么这个呢,它用诃梨勒散,这个病是虚实之分。一般这个下利气,你就是把水分消就行了,就是使之水谷一别就好了。如果里头是虚寒的情况,可见冷气啊出虚恭啊,要排出就觉者冷,那么这个应该用温性的诃梨勒散。 到这讲完了。底下又是两个附方。 《千金翼》小承气汤,治大便不通,哕数谵语。 他这个对的,哕数者就是哕逆得相当厉害,这跟我们前面说的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而愈,是一样的。如果大便不通,哕逆频数,再谵语,那当然可以用小承气汤了。 小承气汤是胃不和而谵语,正可以用它。同时这个哕逆就是由于谷道不通的关系,你吃它就可以好了。这个其实前头也有了,就是哕,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而愈。这个《千金翼》提出这个方子是对的。通大便不是随便就用小承气汤的,要有谵语才可以用。 《外台》有个黄芩汤,这个黄芩汤与我们前头那个四物黄芩汤不一样,这个可以起名叫六物黄耆,近乎半夏泻心汤这类药。里头有黄芩、人参、干姜、 桂枝、大枣、半夏。那么这个药当然是健胃止呕。它有人参、干姜健胃,有半夏它止呕,同时它有黄芩,也解烦,虽然没有黄连,但是有黄芩。我们前头讲白头翁汤时,说这个这个黄芩、黄连它都是治下利,解烦止利。 所以这个方子一方面补胃治虚,有人参、干姜、大枣这些药;同时有半夏、干姜又能止呕;有黄芩呢也能治下利除烦,所以它治干呕下利,这是在《外台》上有这个方子,与半夏泻心汤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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