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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评诸葛亮的几句话，历来就有争议。在《三国志诸葛亮传》中，他先说“然亮才，于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后又说“然连年动众，未能成功。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 陈寿是蜀国人，与诸葛亮也基本上同时代，应该对诸葛亮是很了解的。但他这几句话说了之后，引起很多人的争议，有人还说陈寿是公报私仇，因为他父亲曾是诸葛亮的部将，受过处罚。裴松之作《三国志注》，在此也引用了很多文章，讨论诸葛亮的功过长短。 依我说陈寿的这几句话纯属事出有因。他是蜀国人，蜀亡后做了晋朝的官，本来就有点低人一等，要注意避嫌。另外诸葛亮六出祁山，好几次仗都是和晋朝皇帝的祖父司马懿打的，司马懿打不过诸葛亮，使了一个“拖”字诀，把诸葛亮给累死了，嬴得并不是很光彩。所以在晋朝讨论诸葛亮的军事才能是十分敏感的。陈寿虽然很崇拜诸葛亮，也得注意分寸，给司马家一个面子。 他在说了“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的话后，接着又说：“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 “人杰”当然是夸司马懿了；“众寡不侔”也是实话，魏大蜀小，魏强蜀弱，在力量对比上蜀国吃亏太大；“攻守异体”是说，魏处于守势，以逸待劳，而蜀国劳师远征，运粮困难，每次都吃这个亏。 另外还让诸葛亮被动的是，蜀国不但人才稀少，而且内部很多人并不支持他。他“自以为无身之日，则未有能蹈涉中原、抗衡上国者。”所以不但急着打仗，而且“罚二十以上”都亲自操办，能帮他的人太少了！ 但诸葛亮的军事才能，着实是不错的。刘备死后，他带兵打过南中，干净利落，春天出征，秋天就摆平了。 建兴六年春，命赵云邓芝为疑军，牵制曹真，“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阵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南安、天水、安定诸郡叛魏而应亮，关中响震。”这次若不是马谡坏事，西北一片恐怕就归蜀了。 建兴六年冬，军粮不继，没奈何收兵回川，顺手还斩了追来的魏将王双。 建兴七年，打败郭淮，收复武都、阴平二郡。 建兴九年，复出祁山，发明木牛运粮，粮食吃完了又只好退军，又一次顺手射杀了名将张郃。 建兴十二年，又发明了流马。并准备分兵屯田，彻底解决粮食问题，和司马懿相持了一百多天，最后得病而死。司马懿看了诸葛亮的军营，不由地叹道：“天下奇才也！” 试想，诸葛亮要能多活几年，谁成谁败，还难说呢！一个人死得早了，难道也是才能问题？ 诸葛亮在蜀国，威胁了中原多年，着实让魏国一些人丧胆。他又不幸短命，不能成功，又给敌国的人留下了话柄。魏国的很多记载都有意无意地贬低诸葛亮，而蜀国的人又有意无意地抬高神化诸葛亮，所以关于诸葛亮的种种不实的传说就多了起来。这些内容，《三国志诸葛亮传》的裴注，都进行了引用和辨驳。陈寿虽然说诸葛亮将略非其所长，但其它的赞美的好话还是说了不少的。 （明心斋2000年6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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