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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甄牛叉 | 假如范雨素在深圳她火不了

 aladdinzh 2017-04-29

 生活方式评论


甄牛叉局长: 做一个生活崇拜者才能被生活眷顾。



我的生命是一只纯甄的牛,命运却把我吹的太牛叉。

 

大家好,我是甄牛叉。跩这个句式,是因为“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这一句是此文中比较牛叉的,所以我也秀一把。



这一句的原创者来自一个在京做育儿嫂的44岁女性范雨素。她在《我是范雨素》里描述了辍学、流浪,北漂做育儿嫂却始终不改文学向往的故事。


局长我看完后,只和朋友蹦出了一句话:北京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范雨素要是搁在深圳,她这样的文笔和文字压根就火不了。


1



范雨素的文字不过是打工文学的一部分。在深圳这已经流行了30多年。她最喜欢的北京皮村,也早就是北京打工文学的兴趣圈子。她所描绘的一切都没有超出中国打工文学曾经达到的观察高度。

 

可重要的是,全体北京人到30多年后的今天才知道有一个育儿嫂可以写出文学。范雨素有多火,就说明北京人对自己身边的外来打工者有多陌生,有多么伪道德!

 


范雨素自己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好像第一天才发现农村文学女中年有这种能力的北京围观者。他们和北京媒体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将范雨素抬上神坛,吓得她抑郁躲进古庙。

 

这是不正常的。

 

因为对于深圳人来说,最早的范雨素在1984年就已经存在了。而到了今天北京人才恍然大悟。这是对中国2.3亿外来打工人群的刺骨冷漠。

 


而深圳永远记得,也永远保存着“底层的诗意”

 

1984年《特区文学》就刊发了打工者林坚的《深夜,海边有一个人》。1988年,深圳的范雨素们就创立了《大鹏湾》杂志,发表“我们的命运与遭际”。



而深圳这么多年来,也出现了诸多在文学造诣上远超范雨素的人物。王十月是鲁迅文学奖得主,郑小琼还是人民文学奖的得主。他们的文字甚至早已超脱了底层的卑微描述,与任何高深的纯文学相比也不遑多让。

 

打工文学也正是从深圳出发,一路从改革开放的前沿广东辐射到北京。在范雨素的文字里,我读到了太多深圳打工文学初期的文笔路数。



郑小琼说:打工者是我 他,你或者应该如被本地人/唤着捞仔捞妹一样/带着梦境和眺望/在海洋里捞来捞去/捞到的是几张薄薄的钞票/和日渐退去的青春……

 

罗德南说:南方出租屋/蚊子是先我而至的住客/黑暗中/让我的血液再次鲜活……与我同室而居的蚊子/温暖了我寂寞的心灵。



范雨素笔下给她涵养的北京皮村,好像是一座忽然被北京人发现的文学世外桃源。

 

实际上北京皮村早就存在了。最早是几个文艺爱好者组建了艺术团。也就是北京工友之家文化发展中心。

 

范雨素显然是在深圳与北京的打工文学环境下滋养成长的,根本不是什么“祖师爷赏饭吃”。



她那些锐利的文字,皮村人也曾更猛烈地歌唱过:“打开我的胸膛/看到老板的心更黑/打开我的胸膛/揭穿虚伪和权威。”

 

只是这一切,某些人从未低下眼皮看过而已。



2



在中国大城市里一直活跃着几亿外来打工者。只有深圳喊出了“来了,就是深圳人”。

 

也只有深圳让打工者自己创立了《大鹏湾》等文学杂志。即使深圳打工文学早期多有卑微的灰色情绪,即使有愤世嫉俗的怒吼,也一样自由成长到今天。


 

这估计是北京人不懂的。

 

因为范雨素笔下那些农村的贫瘠,城郊穷人的卑微,那些失败的婚姻,居然让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每天走过建筑工人的旁边,每天使唤育儿嫂时完全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而更多能见到的,却是北京地铁用蝗虫比喻外来的打工者,鼓励多用京籍劳动者……

 


或许有人说,捧范雨素就是表达对北京人歧视外地人的不满啊,就是想证明外地人也一样可以留有“底层的诗意”。

 

让我恶心的就是“底层的诗意”这一句。

 

仿佛底层不可以有诗意,或者范雨素是中国底层不可多得的诗意一样。

 

不要侮辱底层,这样的诗意已经在深圳在中国流淌了30年了!

 

怎么着,被居高临下的北京人忽然提点后,终于要成为一种全国性的美了吗?


 


3



打工文学在中国这么久,今天才由一个文学层次谈不上多好的范雨素来代言,本就是极大的悲哀。

 

原本“来了,就是深圳人”的打工文学,最初是给打工者自己看的,是底层之间互相取暖的呢喃,之后是底层向城市不公的呐喊。

 


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容易感动的中产阶级,那么多文学修养牛逼却假慈悲的都市精英。

 

在深圳发展的早期谁也没有比谁牛叉多少。即使有很多有钱的老板,他们也看不到这些文字。


之后,深圳的打工文学从简单朴素描述自身生活的文字,终于上升到了具有高度的纯文学,但也注定不再是打工者能看懂的了。

 

但人民文学奖,《诗刊》这样殿堂里出来的文字,也不是范雨素的拥趸们欣赏的来的。


于是,范雨素成功了。她的文字既不是最高级的深圳打工文学,也不是北京人印象中的文盲农民工的絮叨。



她既不是写给跟她一样的底层看的,也不够格够上中国文学的巅峰。可是她却恰好给了可以装点逼,有一点点牛叉的北京市民能快活看懂,快活感动的空间。

 

范雨素是写给这些平常冷漠的要死的中国都市精英们看的。

 

她悲催的过往,唤起了都市中产可怜底层的鳄鱼眼泪;她充满智慧地观察城市与农村,给了精英们发现外来人口鲜活生命力的欣喜。

 


距离产生美,距离还产生无知。

 

这场消费,不会让北京变成“来了,就是北京人”的都市。

 

范雨素之后,留下的不过是一片廉价感动的狼藉。

 

本地人与外地人彼此防备,彼此芥蒂的城市不会因此就找到了文学上互相苟同的位置。

 

一个北京人,也绝不会因为一个保姆可能文字隽永就决定和她一起在星巴克喝咖啡。

 

而他们根本从来不知道也许一个育儿嫂也许并不比CBD里的白领差多少。

 

像局长我,在深圳找的月嫂比我都有钱,她在深圳通过自己努力早早就买了房。


 


在深圳,2000万人里,有1000万都是范雨素,不信,北京,你看。

 

素材来源:深圳生活情报局、综合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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