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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制度很重要，制度决定成败，制度塑造人性。 经常听到这样几个关于制度的故事： 1.付款顺序。英国政府雇佣船只运囚犯到澳大利亚，按照运送人数，先付款给船主，囚犯在海上死亡率很高。后来相关人员想出了办法，囚犯运到澳大利亚后，再付款给船主。结果，囚犯的海上死亡率一下子降了下来。 2.验收方式。二战中，美军委托一家公司生产降落伞。可是，无论怎么要求，降落伞的合格率总是99%，这意味着使用这种降落伞的飞行员，一百人中有一人会出事。军方验收人员想了个办法。准备这样验收：请这家公司的经理上飞机，然后随机抽一顶降落伞，让经理背上，然后从空中跳下来。自此以后，降落伞合格率100%。 3.检查卫生。某五星级宾馆客房马桶总是刷不干净。检查人员想了个办法，在保洁人员刷完马桶后，请她从马桶中舀一杯水喝。然后，马桶的干净程度可想而知。 4.分配蛋糕。这个故事其实是从英国历史学家阿克顿的分粥故事演变而来。7个人要分一块蛋糕，怎么分最公平？有五种分配方案：甲、大家指定一个人分——分配蛋糕的人给自己分最多；乙、选出一个人或几个人来分——分配者还是给自己分最多；丙、选举一个监督小组来监督分配者——相互指责，争论不休；丁、大家轮流分——轮到谁，谁给自己分得多；戊、大家轮流分，但分配者最后一个拿蛋糕——最公平，也最有效率。 这说明了，制度起源于人的群体性。自私自利的人要过群体生活，要合作，就需要规则，需要一系列制度安排。因此说，制度是人们在长期的历史过程经过互动博弈所形成的约束人们行为的一种规则，制度为社会成员来冲突，建构社会心理及其价值系统。 在人类生活中，制度起着游戏规则的作用，它是用来约束人们行为的，正是由于人们的行为收到约束，社会秩序才得以形成，人类发展与文明传承才有可能。 制度即为规则。社会的良性运转需要规则，正式的规则就是组织化的、成文的制度和法规，规范社会成员的社会选择，影响社会动机集合与偏好。非正式规则就是道德、习惯与风俗，它们来自于社会传递的信息，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精神文化的部分。 非正式规则依赖于“大脑的学习能力，而这种能力通过一种或多种精心构造的自然语言程式来将感性的、态度的、道德的（行为的）以及事实的信息转换为能被接受的符号”。 制度是社会的游戏规则，通过激烈和约束来影响社会选择。用经济学的语言来说，制度有自我强化的特征，制度不仅决定着行为者的偏好，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创造着偏好，个人的偏好会随着制度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制度是最广泛意义上的规则，其背后是由教育与模仿学习而历史积淀的知识、观念及价值，但一旦生成，制度和社会规则能够自我强化和复制，潜移默化地移风易俗，变革民情风尚、道德与传统，塑造社会文化。 但是，制度不仅塑造文化，而且反过来，文化也会让制度坚挺或者变形。文化简单说便是民情和社会土壤。托克维尔在分析各种影响美国民主政治成败的因素时，反复强调民情比法制重要，而法制的作用又超过自然环境的影响。 一般来说，所谓民情是指一个社会共同遵守的价值规范。它不仅包括严格意义下社会心理，而且包括人们拥有的共享知识和思维习惯以及思想状态。 在托克维尔看来，美国之所以日益强大，主要因为他们有一个优良的民情风尚。美国人承认公理与是非的权威，相信个人的利益可以与社会共同的利益结合，坚持人人生而拥有自治的权利，也服膺人类生活不断进步的理念。这些民情支撑了美国民主制度的运转，其效力犹在自然环境与法律制度的影响之上。 在前面的四个关于制度的故事中，前三个讲的都说监督问题。 设想一下，如果监狱方和船主串通一气，伪造囚犯海上死亡数据，即使付款顺序方式变化，改善囚犯待遇的初衷也实现不了； 如果军方检查人员被降落伞生产商收买，即使50%的合格率也可能被搞成100%； 酒店卫生检查人员没有认真执行规则，弄虚作假，马桶的卫生状况还会是一如既往糟糕； 蛋糕分配中，开始都说按照规则轮流分配，分配者最后拿蛋糕。可是，有一个人身强力壮，并和其他三个人合谋，四个人多吃多占，剩下三个人只能分到可怜的一点，打又打不过人家。 制度很重要，人也很重要。如果没有坚决执行制度的人，制度也会空转、会走样、会变形。这方面，我们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例子。 制度需要有对制度的认同与信仰，而这便是最基础的文化，最基本的民情。因为，制度是泡在民情文化里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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