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说这三年办学的最大感想是很快乐,而且觉得非常落地、踏实。学生不是简单地来了又走,他清楚每个学生的成长脉络,“你要陪伴他们一辈子的。”第一届学生和老白约定,谁要第一个结婚,他得去主持。这承诺估计今年就得兑现了。 他不大愿意用更多的时间去互联网做一些可能传播量更广的节目。他说:“我总是害怕,挣钱变得这么容易了,然后我拿它干嘛呀,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这么多钱。衡量标准不能是外在的标准,我挣多少钱,或者怎么样,我觉得要拿你是不是真的很开心。我做这件事,真的很开心。” 白岩松想把东西联大办到自己70岁。“那我大约能有二百六七十个学生。一个画家画一辈子,能在这个世界上留多少画呢?几十幅?如果要270名学生,就很具体了,那就不一样了。” 陈之琰觉得,在东西联大两年最大的收获是,她重塑了自己看待事物的视角。“以前从一个角度看,是个乖乖女,现在会多问几个为什么。”白岩松让看的书是多元化的,加上参与讨论,得自己再去看更多东西,渐渐地,“不是说白岩松灌输给我什么,而是通过看书和讨论,塑造了我看事情的观点。” 白岩松描述自己作为老师的职责是“帮你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让你知道房间有多多,世界有多大。接下来,进哪个房间,多深地去打开,取决于你对哪个房间更有兴趣。老师的职责就是开门,不是陪伴你把一个房间弄明白。” 有学生会当堂质疑白岩松:“你去哪儿不是白岩松,为什么要留在央视?”白岩松愣一下,说守土有责,他在央视可能会比去互联网更好。这个答案并不能说服学生,却也无碍于他们的感情。 白岩松想象着,这个教学模式可以复制:“如果我们行当中,有50个资深新闻人,愿意以这种方式潜入到我们新闻教育当中,你说孩子们得到的会多多少。”他力劝今年退休的敬一丹:你也赶紧弄一个你的联大吧,里面会有很开心的东西。 4月28日,万柳上课结束后,白岩松、学生们以及许多北大电视研究中心的老师,一起在教室里为60岁的敬一丹办了一场生日会。因为要退休,敬一丹成了最近几天的新闻人物。她调侃自己:《焦点访谈》最火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人来采访,这要退休了,怎么就冒出来这么多人采访。她专门来旁听过东西联大的课,想以后也跟孩子们讲些什么,又有点担心自己没老白那么坚持。 3天前过完24岁生日的王义鹏也是当晚的寿星之一。敬一丹很感兴趣这位小自己三轮的年轻人为什么做出现在的职业选择,不时追问两句。在新书《我遇到你》里,敬一丹专门写了一节东西联大,其中抄下白岩松写给第一届毕业生的诗:“这一次送行/无关输赢/把背影和牵挂放我怀中/你只管风雨兼程/如果记忆中没有苦痛/祝福里就都是笑容/我准备了掌声/也准备了每一次相拥时的/泪光闪动/是的,你是我的光荣/出发吧/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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