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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第二百二十二篇《鸳鸯》

 古风泊客 2020-10-24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鸳鸯


    [经·小雅·甫田之什]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作品介绍]

小雅·鸳鸯》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祝贺贵族结婚的诗。全诗四章,每章四句。前二章以鸳鸯起兴,后二章以马起兴。第一章描绘了鸳鸯双飞的美好画面,以捕得鸳鸯象征得到福禄;第二章进一步描写了鸳鸯双卧的情景,以鸳鸯安睡象征留得福禄;第三、四章以摧秣乘马,兴结婚亲迎之礼,充满了对婚后生活的美好憧憬。对典型细节的描摹细致入微,以及象征手法的运用,是此诗的两大艺术特色。


[注释]

⑴鸳鸯:鸭科水鸟名。古人以此鸟雌雄双居,永不分离,故称之为“匹鸟”。

⑵毕:长柄的捕鸟小网。罗:无柄的捕鸟网。

⑶宜:《说文解字》:“宜,所安也。”引申为享。

⑷梁:筑在水中拦鱼的石坝,即鱼梁。

⑸戢(jí):插。谓鸳鸯栖息时将喙插在左翅下。

⑹遐(xiá):长远。

⑺乘(shèng):四匹马拉的车子。乘马引申为拉车的马。厩(jiù):马棚。

⑻摧(cuò):通“莝”,铡草喂马。郑笺:“今‘莝’字也。”《说文解字》:“莝,斩刍也。”秣(mò):用粮食喂马。

⑼艾:养。一说意为辅助。

⑽绥(suí):安。


[译文]

鸳鸯双双轻飞翔,遭遇大小罗与网。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一同来安享。

鸳鸯相偎在鱼梁,喙儿插进左翅膀。祝福君子万年寿,一生幸福绵绵长。

拉车辕马在马房,每天喂草喂杂粮。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把他来滋养。

拉车辕马在马槽,每天喂粮喂饲草。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齐享永相保。

赏析

对此诗背景及主旨的解释历代有不同说法,一种说法认为此诗为讽刺周幽王而作,以《毛诗序》为代表。《毛诗序》说:“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焉。”孔颖达疏进一步解释说:“前二章鸳鸯为兴,言交于万物有道奉一物以例余也。后二章又以刍秣之式兴奉养有节。”另一种观点认为这是祝贺新婚的诗,以明代人何楷为代表。何楷说:“以《白华》之诗证之,其第七章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是诗亦有‘在梁’二语,词旨昭然。诗人追美其初昏(婚)。凡诗言‘于飞’者六,其以雌雄连言者,惟‘凤凰于飞’及此‘鸳鸯于飞’耳。《乘马》二章,皆咏亲迎之事而因以致其祷颂之意。《汉广》之诗曰:‘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亦同。”(《诗经世本古义》)清人姚际恒方玉润也都赞同何说,认为是一首祝贺新婚的诗。方玉润认为此诗是写周幽王初婚的。朱熹则认为此诗是诸侯回答《小雅·桑扈》一诗的,是诸侯又回祝天子的诗。

此诗前二章以鸳鸯起兴,后二章以马起兴。鸳鸯是成双成对的鸟,马和亲迎之礼有关,故可以认为这是一首同婚姻有关的诗歌。前二章赞美男女双方才貌匹配,爱情忠贞;后二章祝福其生活富足美满。

此诗一、二章以鸳鸯匹鸟兴夫妇爱慕之情。两章描绘了一对五彩缤纷的鸳鸯,拍动着羽毛绚丽的翅膀,双双飞翔在辽阔的天空,雌雄相伴,两情相依,情有独钟,心有所许,多么美妙的时刻,多么美好的图画!在遭到捕猎的危险时刻,仍然成双成对,忠贞不渝,并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从同甘到共苦两种境遇的转变,进一步展现了鸳鸯高洁的品格,挖掘了鸳鸯的典型的独特的禀性,较好地运用了象征的艺术手法,为后面对人物的抒写做了充分的准备。在第二章中,诗人抓住鸳鸯小憩时的一个细节,描摹入微,观察至细。在芳草萋萋的小坝上,一对鸳鸯相依相偎,红艳的嘴巴插入左边的翅膀,闭目养神,恬静悠闲,如一幅明丽淡雅的江南水墨风景图,满含着对美好生活的深深眷恋与无限追求。这二章一动一静,描摹毕肖,既是对今后婚姻生活的象征性写照,也是对婚姻的主观要求和美好希望。生活之中,欢乐与痛苦必然并存,既有甜蜜的欣悦,也有凄苦的哀愁,但只要双方心心相印、相濡以沫,苦乐之中就都有幸福在,即无所畏惧。诗人以鸳鸯比喻夫妻,贴切自然,易于引起欣赏者的共鸣,其形象逐渐积淀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原型,为后世所普遍接受。

诗的第三、四章以摧秣乘马,兴结婚亲迎之礼,充满了对婚后生活的美好憧憬。抓住迎亲所用的厩中肥马这一典型细节,引发人对婚礼情景的丰富联想:隆重、热烈、喜庆;并且厩有肥马也反映着生活的富足。这都含蓄地暗示了婚姻美好的客观条件:男女般配,郎才女貌,感情专一,家产丰裕;反映了诗人的婚姻价值观念,也是对理想人生、美好人生的由衷礼赞。

佚名

赏析

《毛序》说:“《鸳鸯》,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焉。”此说非诗之本义,这是一首祝贺贵族新婚的诗。

关于此诗的旨意,历来说法颇多。《毛序》说是“刺幽王”;朱熹认为是“诸侯答颂天子宴会”;姚际恒的《诗经通论》认为是“追美幽王初婚”,方玉润的《诗经原始》承其说。从诗的内容看,这的确是一首祝颂新婚的诗,但从诗中所言的“君子”分析,未必指幽王;从反复吟咏的“福禄”二字看,它又不是指身份较低的人,故应为贵族婚礼上所唱的祝歌。

第一章是祝愿婚姻得成。鸳鸯鸟古称为“匹鸟”,因其雌雄同飞同止,成双捉对,相亲相依,故用来比喻夫妇。那鸳鸯鸟儿飞来飞去,为了捉住它,张开了大网与小网,还有那安着长柄的毕网。几经周折,终于成功地捕捉到了它。此处的鸳鸯是拟人化了的,它表示婚配几经择求,终于美满成双,相互追求的双方得遂心愿。于是,人们便祝愿他们婚后福禄双全,家庭美满,永享安康。

第二章是祝愿新人相依相爱。鸳鸯是水鸟,一双双在水中同游共戏的鸟儿,停留在拦鱼的水梁之上,它们在休眠时,把嘴夹在左边的翅膀内,摆出了一副悠闲安睡的姿态,这也正是比喻夫妇双栖双止的亲密生活。这种对鸳鸯的描写可谓观察细腻入微。

第三、四章言说快快喂饱厩中的乘马,随时准备前去迎娶心上的人儿。古之婚娶均乘马相迎,新郎倌儿心急如焚地忙于给乘马加草添料,十分恰当地显示了其迫不及待的热切心情,它也正如现今的年轻人在确定了婚期之后,偷偷在门板后边画杠杠,每天擦掉一杠以倒计时。虽然诗句没有正面叙述,但喜在眉梢甜在心底的喜悦让我们体会无遗。我们也不由得为其加油喊好,愿他早早踏上迎亲的红地毯,将那个日思夜想的佳人迎进洞房,像那对鸳鸯一样双飞双宿,以成百年好合。

婚姻是一个人全新生活的起始,既标志着社会责任的承担,又预示着后嗣的繁衍。在这一崭新生活起始之初,“让最美好的祝愿伴随最幸福的人”便是发自人们心底的祝福。

佚名



赏析

    

朱熹解曰:“兴也,此诸侯所以答桑扈也。鸳鸯于飞,则毕之罗之矣。君子万年,则福禄宜之矣。亦颂祷之辞也。”

第二章:“兴也。张子曰:禽鸟并栖,一正一倒,戢其左翼,以相依于内;舒其右翼,以防患于外。盖不用而右便故也。”

第三章:“兴也。乘马在厩,则摧之秣之矣。君子万年,则福禄艾之矣。”

按朱熹解,这是一曲颂祷天子万年,永享福禄的雅乐。今多以鸳鸯为题,解读为一首祝贺贵族新婚大喜的小诗。姑从之。

小诗开篇即以鸳鸯为题,给我们描绘了鸳鸯双双飞的美好画面。鸳鸯双双飞,被罗网罩住。犹如新婚夫妻,共入罗帐之景。祝贺君子你啊,新婚大喜,福禄长随。

第二章进一步描写了鸳鸯双卧的情景:鸳鸯双双栖在拦鱼坝梁之上,彼此收敛起它们的左翼,紧紧相依相偎在一起。犹如新婚夫妻双飞双宿的情景。祝贺君子你啊,配享永福!

第三、四章又以乘马在厩为喻,马儿需要吃草,才能有力气。君子万年长寿,也是需要福禄供养才可啊!反复强化这一点,祝福多多。

桃夭,是祝福女儿的;鸳鸯,是祝福君子的。

佚名


赏析

       

此诗以鸳鸯鸟兴夫妇爱慕之情。描绘了一对五彩缤纷的鸳鸯,拍动着羽毛绚丽的翅膀,双双飞翔在辽阔的天空,雌雄相伴,两情相依,情有独钟,心有所许,多么美妙的时刻,多么美好的图画!在遭到捕猎的危险时刻,仍然成双成对,忠贞不渝,并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从同甘到共苦两种境遇的转变,进一步展现了鸳鸯高洁的品格,挖掘了鸳鸯的典型的独特的禀性,较好地运用了象征的艺术手法,为后面对人物的抒写做了充分的准备。诗人抓住鸳鸯小憩时的一个细节,描摹入微,观察至细。芳草萋萋的小坝上,一对鸳鸯相依相偎,红艳的嘴巴插入左边的翅膀,闭目养神,恬静悠闲,如一幅明丽淡雅的江南水墨风景图,满含着对美好生活的深深眷恋与无限追求,既是对今后婚姻生活的象征性写照,也是对婚姻的主观要求和美好希望。生活之中,欢乐与痛苦必然并存,既有甜蜜的欣悦,也有凄苦的哀愁,但只要双方心心相印、相濡以沫,苦乐之中就都有幸福在,又何所惧呢!
  诗人以鸳鸯比喻夫妻,贴切自然,易于引起欣赏者的共鸣,其形象逐渐积淀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原型,为后世所普遍接受。

佚名


赏析

对此诗旨义的解释历代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以《毛诗序》为代表,以为“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焉。交于万物有道,谓顺其性,取之以时,不暴夭也。”孔颖达疏进一步解释说:“前二章鸳鸯为兴,言交于万物有道奉一物以例余也。后二章又以刍秣之式兴奉养有节。” 一是以明代人何楷为代表,谓“以《白华》之诗证之,其第七章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是诗亦有‘在梁’二语,词旨昭然。诗人追美其初昏(婚)。凡诗言‘于飞’者六,其以雌雄连言者,惟‘凤凰于飞’及此‘鸳鸯于飞’耳。《乘马》二章,皆咏亲迎之事而因以致其祷颂之意。《汉广》之诗曰:‘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亦同。”(《诗经世本古义》)清人姚际恒、方玉润也都赞同何说,认为是一首祝贺新婚的诗。今人多取此义。我则不同意此说,理由是《小雅》多为歌颂国家礼乐大事的诗歌,‘《雅》者,言天下之事,形於四方之风’,具有史诗之作用,把这样的诗歌降低至情爱诗歌实在太贬低其价值。不要一看到鸳鸯就男欢女爱哈喇子乱流,这种通俗文学作品自打宋朝后才有的吧?让我们把那些小儿女做派收将起来,不要玷污了老祖宗大胸怀大智慧的经典史诗吧。

实际上诗歌用对待鸳鸯和马两种动物的态度,说明了‘欲取之先给之’的自然哲理和治国大道理。诗歌告诉人们,马是要饲养才能干活,鸳鸯是要加于保护,做到取之以时,才不会穷尽灭绝。认为只有把这种道理用于治国,君王的福禄和江山才会万年长。至于为何要用鸳鸯和马来比兴,而不用其它动物,恐怕这两种动物人们最熟悉,也最容易被人滥用滥杀,如果这样两种动物都被善待,妥善使用,还有什么不能够呢?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鸳鸯长大可以飞时再捕捉之。旧说以为比兴万物皆需取之以时,才会万年不断。鸳鸯是一种极易捕捉的禽鸟,八成在周朝时也是餐桌上的佳肴吧。君子万年,福禄宜之。这样君子才会福禄相宜,才会长久万年。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鸳鸯在水坝上收敛起左翼,(寻求保护和支持也)。君子万年,宜其遐福。(适时给予保护和支持),君子的远大洪福才会相宜,才会长久万年。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秣之摧之)。马厩里的马匹,需要铡草饲养(饲养铡草),才能拉车。欲取之先给之也。对于马的滥用,从许多陪葬坑里这可看出。懂得了这个道理,君子万年,福禄艾(绥)之。君子才会拥有(保持)福禄,才会长久万年。

这就是诗歌给君王讲的治国大道理。千万别低估诗歌的意义。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智慧,着眼最熟悉不过的东西,却道出自然界中最深邃的哲理。只是它出现在复礼思潮中,终使其价值稍显逊色。

佚名


《鸳鸯》   [经·小雅·甫田之什]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译文:

鸳鸯双双轻飞翔,遭遇大小罗与网。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一同来安享。

鸳鸯相偎在鱼梁,喙儿插进左翅膀。祝福君子万年寿,一生幸福绵绵长。

拉车辕马在马房,每天喂草喂杂粮。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把他来滋养。

拉车辕马在马槽,每天喂粮喂饲草。祝福君子万年寿,福禄齐享永相保。

关于《鸳鸯》的诗旨,有所争议。

一曰“刺幽王”说。《毛诗序》曰说:“刺幽王也。思古明王交于万物有道,自奉养有节焉。”

二曰“祝贺新婚“说。以明代人何楷为代表,其《诗经世本古义》曰:“以《白华》之诗证之,其第七章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是诗亦有‘在梁’二语,词旨昭然。诗人追美其初昏(婚)。凡诗言‘于飞’者六,其以雌雄连言者,惟‘凤凰于飞’及此‘鸳鸯于飞’耳。《乘马》二章,皆咏亲迎之事而因以致其祷颂之意。《汉广》之诗曰:‘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亦同。”清人姚际恒方玉润也都赞同何说,认为是一首祝贺新婚的诗。方玉润认为此诗是写周幽王初婚的。

三曰“颂祷”说。宋代朱熹《诗集传》:“此诸侯所以答桑扈也。鸳鸯于飞,则毕之罗之矣。君子万年,则福禄宜之矣。亦颂祷之辞也。”朱熹认为此诗是诸侯回答《小雅·桑扈》一诗的,是诸侯又回祝天子的诗。按朱熹解,这是一曲颂祷天子万年,永享福禄的雅乐。

也许是鸳鸯的祝愿爱情圆满,新婚幸福的涵义太深远了,所以,泊客怎么看,怎么读《鸳鸯》,都读不出《毛诗序》所说的“刺”意来。而朱熹认为《鸳鸯》是一首简单的颂祷雅乐,则又抹杀了鸳鸯和马匹的起兴作用和意义。

泊客如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鸳鸯》是一首祝贺贵族新婚的诗。

有人说,《鸳鸯》归于《小雅》,如果是祝贺新婚的话,那也就抹杀了归于雅乐的含义。

但泊客不这样认为,因为在古代,夫妻人伦也是家庭乃至于国家政经、生活的头等大事。《鸳鸯》一诗,自有克己复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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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222

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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