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积太古雪 树飞铁铸青 ——读刘傅辉先生的山水画 在2004年的“刘傅辉艺术回顾展”之前,认识的刘老先生多半是在现代云南画坛中坚力量的一批画家言谈中提到的形象,早在十多年前就听郎 森、张建中、夭永茂等前辈著名画家提及并尊称为老师的刘傅辉先生。来云南二十余年,很少看到刘老的作品在正规画院、院校的作品展中展出,所以印象中刘傅辉先生是一位前辈高气格的“民间”画家。何谓高气格?因为只有高气格才能培养出一批在当地有成就的画家,才会在成名画家嘴里提及时带着崇敬的口吻。何谓“民间”呢?在我的印象中只见过少量先生应酬送人的画,如“苍鹰”、“山茶”等少数题材的作品,因为条件限制没有收集到广泛的创作素材,如我们杭州的余任天老先生一样。然而在2004年的“刘傅辉艺术回顾展”上,看到先生的作品时着实让人大吃一惊,不仅有平时见过的“苍鹰”、“山茶”等题材作品,更有大量油画、水粉写生和泼墨泼彩的山水画,这也是我第一次读到刘傅辉先生的山水画,惊叹是为真画家画也。 有幸结识刘老先生的公子——也是一位画家的刘晓兄,使我得以拜观刘傅辉先生的大量遗作。才知道先生早年毕业于国立艺专,中年在云南艺术学院主持油画系和教授油画,其油画作品简约淳朴。文革后着力花鸟画的研究,由于国立艺专对传统中国画笔墨的重视,刘老先生一开始在花鸟画的实践中就充分表达了“骨法用笔”的中国画纯粹性特征,加上其特有的写生造型能力,使其花鸟画作品显得非常生动可爱,并时不时透露出一种苍茫浑古的感觉。而最值得关注的是他在生命的最后15年所致力于大量的山水画创作的作品,或许是因为人生的阅历和磨练,或许是对云南山水之魂的体悟和感应,在其艺术思想、人生感悟的颠峰时期,先生创作了大量的山水画作品,这些作品确实是令人惊心动魄。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潘天寿、黄宾虹绘画思想的影子,在精神上是至刚至大的,这和潘天寿的“一味霸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作品中也可看到其创造性的临摹潘天寿山水、花鸟画作品,其艺术思想和灵魂或多或少地受这位老师的影响是不容置疑的。在表现技法上还多有现代山水画泼彩技法的运用。综观现代山水画创作,在中西绘画融和的过程中,几位大画家不约而同地走上了泼彩的道路。各位画家由于阅历和艺术追求的不同,画面体现的意味也各有别。张大千的泼彩华丽而显得金碧辉煌,具有皇家气象,对照黄宾虹艺术是“民学”的思想论,其气格是有欠缺的;刘海粟的泼彩浓艳大气,然而内在却时显空洞;谢稚柳的轻丽之气却或多或少地带有海派精巧的市民风气;朱屺瞻的泼彩山水苍茫老辣,但有许多作品也还存在景境单调矛盾之病。而我们看到的刘傅辉先生的泼彩山水,根基于对云南山水的大量写生和体悟,其造境与内容题材的丰富性、表现手法的多样性以及最后作品体现出来的苍茫浑古之气,我个人以为与前面几位大家比或许还胜出一筹。这也许是因为有前面几位大家技法上的铺垫和启示,也许是因为有一般画家不易体会到的云南大山大水之魂的呵护,还有就是先生一生阅历和国立艺专人文精神的培养,相信先生山水画的成就与这一切是分不开的。 阅读先生的山水画,给晚学的我们的启示至少有三点: 一、石涛曾说:“古之人寄兴于笔墨,假道于山川,不化而应化,无为而有为”、“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搜尽奇峰打草稿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所以终归于大涤也”。作山水画要深刻体悟自然山水的真魂,技巧随之而生,借笔墨而大化之。不是为技巧而技巧,为笔墨而笔墨,为形式而形式,不要无病呻吟。 二、技法随境随情而生。以往古人作品未画之境,多可用新的技法表现,不要固守以往的程式。未有此境入不入画之说,只有此境感不感人而已。 三、中西绘画的结合,不是简单的拼接和挪用,而是把西画探索的表现技巧如何正确的纳入我们对境的感悟当中。 信手随谈行文至此,借用潘天寿先生的一句画语来结束我感受到刘傅辉老先生的山水画中的精神吧,“石积太古雪,树飞铁铸青。此苍古高华之境也。” 王献生于昆明一壶斋中 二00七年六月十八日 [ 本帖最后由 亦壶 于 2008-6-20 10:0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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