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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书40:《国语》、《左传》是战国中后期作品?

 博览众长123 2017-05-31

原创老徐 易经实修


此组文章学术性很强,但论述考证人类第一部书,系统来读,会增长很多文史知识。


罗泽根断代《管子》有三条定律:一,割裂《管子 》。《管子》不是一部完整的书,没有一个完整的思想和理论体系,是战国、秦汉几百年间众多人拼凑起来的一部大杂烩;二,战国、秦汉时期某学派、某人讲到的观点等,只要《管子》书中也有此类文字和观点,《管子》就是抄了某学派、某人,必在某学派、某人之后;三、以字划线。只要“于”字作介词的,必是战国中后期作品“相”、“王”、“霸”也是战国中后期才出现的字,因此只要《管子》中出现“相”、“王”、“霸”,这一篇目就是战国中后期的。


战国后期的韩非子讲了“矛盾”的故事,以子之予,攻子之盾。以罗泽根的方法定律论《论语》,《论语》就是一部汉代之后伪书,而《国语》、《左传》也是战国中后期的作品,不是春秋末年的作品,也不是左丘明的著作,“左丘明”和“管子”一样,是为后人所托。


先以“于”字考证,以《国语》为例,卷一周语上,第一篇“祭公谏征犬戎“,就有“肆于夏时”、“先王之于民也”、“而自窜于戎”、“至于武王”、“大恶于民”、“以致戎于商牧”之句。这是从祭公前两段对话找出来的“于”字作介词。《齐语》第一篇“管仲对齐桓公”第一句即”桓公自莒反于齐“。第一段也有“君加惠于臣”、“忠信可结于百姓”、“制礼义可法于四方”、“执枹鼓立于军门”等句。而《左传》第一篇题目即“郑伯克段于鄢”。


以这么多“于”字为证,以罗根泽先生之结论,《国语》、《左传》当然不是春秋时作品,就是战国或战国后的作品。


现在再讲“霸”字。《管子》之《大匡》、《中匡》、《小匡》属“内言”,接着是《王言》、《霸形》、《霸言》,都在“内言”中。《王言》已失,以罗泽根论《形势》,政治论“王”,在战国中后期。论《霸形》、《霸言》,罗根泽说:“二篇睹名思义,知以政言霸。检篇中语,亦实在如此”。在罗列《管子》两篇大量言霸文字之后,罗根泽说:“若此者甚多,不必备列。以政治言王霸,知在战国中世之后矣”。在论及《乘马》一篇时,罗根泽说:“篇中曰:‘无为者帝,为而无以为者王,为而不贵者霸。’考之以政治分别‘王’、‘霸’,约当孟子之时;益之以‘帝’,更在战国之末。则此篇之作,不能超过战国末叶”。


其实《国语》、《左传》中也有“霸”字。《国语.齐语》最后一句:“唯能用管夷吾、宁戚、隰朋、宾胥伍、鲍叔牙之属而伯功业”。“伯”通“霸”,即老大,如“於”通“于”。《左传》成公二年云“五伯之霸也”。“疏”曰:“伯者,长也,言为诸侯之长也”。此句为“春秋五霸”之来例。若以罗根泽先生以《乘马》有一“霸”字,即下结论为孟子之后的战国末期,因一“霸”字,《国语》、《左传》也就到了战国末期。


以“霸”来扩展开读《管子》,《管子》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和论述逻辑,绝不能割裂开来。


《国语.齐语》最后两节“桓公帅诸侯而朝天子”、“诸侯归桓公”,写齐国春秋称霸的情况和状况。基本相同的文字不但出现在《管子》之《大匡》、《小匡》中,也出现在《霸形》和《幼官》、《封禅》之中。以罗根泽观点,《管子》这些不同时期的篇目,都抄了《国语.齐语》。


最值得注意的是,《管子》写齐国称霸,不只是过程描述,而是理论上称霸详细论述。《大匡》有:“君霸王,社稷定;君不霸王,社稷不定。”“若欲霸王,夷吾在此”。《小匡》有:“ 封内治,百姓亲,可以出征四方,立一霸王矣”。此处着墨并不多,但将称霸融入了《大匡》和《小匡》的内政改革和治理方案。但称霸就是管仲改革的旗帜。在这一旗帜之下,以富国强兵为理由,剥夺贵族的土地和权力才能减轻矛盾和冲突。


《乘马》通篇只有一个霸字,“为而不贵者霸”,但却是一个纲领性的经济改革和经济运营的方案。如果说《大匡》和《小匡》是齐国政治改革的纲领,那么《乘马》就是经济改革的纲领。《乘马》曰:“大数:无为者帝,为而无以为者王,为而不贵者霸。不自以为所贵,则君道也;贵而不过度,则臣道也。地者,政之本也。朝者,义之理也。市者,货之准也。黄金者,用之量也。诸侯之地、千乘之国者,器之制也。五者其理可知也,为之有道”。土地、分配、市场、货币、税收,全都涉及到了。而改革中最为要害的“均地分力”、“相地而衰征”、“托业于民”、“士农工商”等,论述就比《大匡》和《小匡》详细,作了专项论述。


《幼官》言霸:“尊贤授德则帝,身行仁义服忠用信则王,审谋章礼选士利械则霸”。是言强兵强军。


《山至数》是“轻重”中的篇目,也言霸:“王者藏于民,霸者藏于大夫”。


当然,论称霸,《霸形》、《霸言》就通篇论霸。


《霸形》描述称霸的形态:“霸王之形:象天则地,化人易代,创制天下,等列诸侯,宾属四海,时匡天下;大国小之,曲国正之,强国弱之,重国轻之;乱国并之,暴工残之:僇其罪,卑其列,维其民,然后王之。夫丰国之谓霸,兼正之国之谓王。君人者有道,霸王者有时。国修而邻国无道,霸王之资也。”


《霸言》描述如何称霸:“圣人能辅时,不能违时。知者善谋,不如当时。精时者,日少而功多。夫谋无主则困,事无备则废。是以圣王务具其备。而慎守其时。以备待时,以时兴事,时至而举兵。绝坚而攻国,破大而制地,大本而小标,埊近而攻远。以大牵小,以强使弱,以众致寡,德利百姓,威振天下;令行诸侯而不拂,近无不服,远无不听。夫明王为天下正,理也。按强助弱,圉暴止贪,存亡定危,继绝世,此天下之所载也,诸侯之所与也,百姓之所利也,是故天下王之。知盖天下,继最一世,材振四海,王之佐也”。


如果说, 《大匡》、《小匡》和《乘马》认称霸是从国内改革治理方面来论述,而《霸形》、《霸言》就是从诸侯国关系方面来论述称霸。因此,在这个理论体系当中,《霸形》、《霸言》和《王言》是绝不可缺少的。要说服齐国贵族服从改革,放弃土地和官权,富国强兵,称霸诸侯就是最盅惑人心的理由。贵族们在国内改革中失去的利益,不只是从市场和商业中获得回报,更可以从称霸诸侯中得到更多。


当然,管仲在《霸形》、《霸言》仍然要为自己的改革制造依据。《霸言》说:“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又说:“夫争天下者,必先争人”。谁的人多,谁就能打胜仗,谁的人多谁种得粮食就多。如何让人很快多起来?就是给他们分土地,还要减轻税收。贵州不但要放弃土地,分给人民,还要放弃权力,实行“参其国而伍其鄙”的行政体制,“士农工商”以安民,不只是通过职业分工来提高生产效率,而且实行“作内政而寄军令”,全民皆兵。这样,既富国又强兵,齐国的战斗力和竞争力全面提升。《霸形》也论“以人为本”的观点:“‘君若将欲霸王举大事乎?则必从其本事矣。’桓公变躬迁席,拱手而问曰:‘敢问何谓其本?’管子对曰:‘齐国百姓,公之本也。人甚忧饥,而税敛重;人甚惧死,而刑政险;人甚伤劳,而上举事不时。公轻其税敛,则人不忧饥;缓其刑政,则人不惧死;举事以时,则人不伤劳。’桓公曰:‘寡人闻仲父之言此三者,闻命矣,不敢擅也,将荐之先君。’于是令百官有司,削方墨笔。明日,皆朝于太庙之门朝,定令于百吏。使税者百一钟,孤幼不刑,泽梁时纵,关讥而不征,市书而不赋;近者示之以忠信,远者示之以礼义。行此数年,而民归之如流水”。 齐国的改革立即见效,大量移民纷纷从其他诸侯国涌向齐国,齐国的人就多起来,兵就多起来,粮就多起来。


想想中国当代毛泽东,以打土豪、分田地为口号和纲领,发动起中国的农民跟着共产党闹革命,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与2700年前的管仲,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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