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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盗5的海报 近期大片《加勒比海盗5》里，各种西方海船的威猛之姿深入人心，不由想起中国古代海船又是如何？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开拓万里海疆，而是把蓝色星球的大多数土地拱手相让给欧洲的白种人。 加勒比海盗电影中的同时代欧洲大型海船 这个问题要先从古代中国海船说起。 古书中描绘的汉代楼船图 中国地处东亚大陆富庶地区，不寒不热，气候宜人，物产丰富，非常适合文明发展。中国人对水域的开发，首先是从内水和湖泊开始，我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次水战发生于公元前549年夏天。楚国派遣水师攻打吴国，楚军无功而返。吴国地处长江下游和太湖流域，水军实力雄厚，楚国攻吴之战，应该就发生在长江和太湖之上。 希腊波斯之间的萨拉米斯海战 公元前485年，吴国水军入海北上，进攻山东半岛的齐国。这场战斗应该发生在黄海海面，最终以吴军的溃败而结束。值得一提的是，西方最著名的一次古代海战萨拉米斯海战，就发生在几乎同一时期的公元前480年。吴军战舰分大中小不同类型，分别为指挥舰、主力舰和轻型侦察舰艇，在战场上分工明确。 清明上河图里描绘的多人摇橹船 从出土文物和绘画来看，中国人很可能很早就掌握了摇橹技术，这一点与西方地中海地区流行的划桨推进有较大差异。摇橹时由于橹体一直在水下，所作用的功转化为推进力的效率更高，故有“一橹三桨”的说法。 中国电影不注重细节，韩国电影鸣梁海战里反而有摇橹战舰的水手特写镜头，此为日军战舰的橹手 但是摇橹推进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来摇橹时多半采用站姿，长期操作更耗费体力。二来摇橹更占用船内空间，不利于部署多层摇橹，故而地中海式的大型战舰可以出现两层甚至三层划桨战舰，而中国战舰多为单层摇橹或者划桨，或者桨橹混用。 战国时期的水陆攻战纹铜鉴，可见上层持戈射箭，下层摇橹或划桨推进 另一方面，与古希腊罗马显著不同的是，中国古代社会实际上并不存在发达的奴隶社会。中国的农耕文明培育出发达的隶农、佃农和自耕农阶级，但本质上还是自由人，只在不同的诸侯国中有不同的流动性约束。中国农耕社会的地主出租土地的耕作权，收取土地的部分出产，因此不需要大规模强制性蓄奴。 好莱坞大片宾虚里的地中海浆帆战舰里的奴隶桨手们，注意三层桨手的分层坐姿 与此相比的地中海商业文明存在大量的战争冲突和贸易行为，战争的直接后果就是产生大量的战俘并被贩卖为奴。奴隶阶层的不发达，导致东西方海军的主要动力源有显著差异。地中海战舰使用大量的奴隶作为强制性人肉动力，而中国摇橹战船使用兵士或服傜役者为人肉动力，那么极端强调机动性的情况就在中国古代水军里不太明显。 公开海域和内水的航行性差异也非常大，俗话说海上“无风三尺浪”，海船的造型更讲究抗浪性导致干舷更高，内水和湖泊对此的要求就低得多。中国古代战船的“女墙”主要是用来防御弓箭而不是防风浪。 描绘1571年勒班陀海战的西方油画 东西方的浆帆战舰或橹帆战舰的时代持续时间都比较长，西方直到1571年的勒班陀海战仍然以浆帆战舰为主力。17年后，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第一次入侵英格兰时，双方舰队的主要参战舰只已经是纯风帆战舰，这是因为大西洋的开阔海域风浪更大，以至于划桨的作用和效率大大降低。实际上，西方开辟大航海时代之初已经使用高干舷的纯风帆战舰，以适应大西洋的狂风巨浪。
描绘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西方油画 反观东方，三国时孙权的舰队最为活跃，不仅派舰队南下征服当时归属交州的海南岛，还派舰队北上支援辽东半岛的公孙氏，甚至跨越台湾海峡到达当时称为夷洲的台湾岛。
五牙船模型 南北朝时重视发展人力推进的战船，流行多桨快艇。至隋朝时造出五层楼高的“五牙”大舰，约合29.5米高，有6个用于击碎靠帮敌舰的拍竿，这个设计跟古罗马战舰上的“乌鸦”非常接近，说明了东西方古人的智慧是相通的。
装备了大杀器“乌鸦”的古罗马三层桨帆战舰 唐朝时模仿海鸟飞翔的形态建造出海鹘船，两侧装有浮板，在海浪中具有良好的稳定性，这个设计至今在菲律宾仍然非常流行，因形似螃蟹而称为“螃蟹船”。
菲律宾著名的螃蟹船 唐朝还发明了以轮桨为动力的车船，借助更为有力的腿部力量来实现更持久的人力驱动。
古书中描绘的车船
现代复原的车船模型
车船驱动方式的想象图 可以说，车船的发明证明了中国古代对海船动力的研究，比西方使用蒸汽机驱动明轮要早上一千年。只是由于东亚大陆是海洋包围陆地，陆上交通比海上交通更为发达，所以对海上运输的需求远远不如环地中海的商业文明。中原文明在两千多年前抵达南海之滨后，即开拓了途径南海、马六甲海峡直至印度洋的海上丝绸之路，与南亚、中亚国家进行了长期的贸易往来。
海上丝绸之路 然并卵，1279年，南宋海军在崖山之战中全军覆没，末代丞相陆秀夫背着八岁的小皇帝跳海殉国，中原汉文化文明首次彻底沦陷于异族，中原文明刚刚崭露头角的海上贸易之舟，被生生打断，时间长达90年。 未完待续，下一章节将对比东西方纯风帆动力海船。 本系列共有数篇，欢迎延伸阅读： 二、中国为何错过大航海时代之二：摇橹与划桨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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