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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黄强 李杜文章在，光辉万丈长。这是后人对李白、杜甫两位伟大诗人的高度评价。的确，他们的诗歌照亮了大唐，也照耀在中国诗歌史上，这是两座诗歌的高峰。然而，他们的诗歌丰厚富了我们的生活，两位伟大的诗人晚年的境况却颇为悲凉。  【图19，傅抱石作杜甫像】 唐代宗永泰元年（765）正月，高适在长安去世；四月，严武突然死去。高适之死，让杜甫伤悲；而严武的逝世，却让杜甫失去了靠山，他不得不在五月率领家人离开草堂，乘舟东下。“五载客蜀郡，一年居梓州。如何关塞阻，转作潇湘游。世事已黄发，残生随白鸥，安危大臣在，不必泪长流”（《去蜀》），结束了杜甫“漂泊西南”的前半个阶段。诗里固然有自己的命运，更多的确实忧国忧民的赤子情怀。  【图20，杜甫在秦州】 九月杜甫一家抵达云安，因病不能前进，至到次年暮春病势减轻，才迁往夔州。在夔州因为得到夔州都督柏茂琳的照应，杜甫的生活还算安稳。他在瀼西买下四十亩果园，主管东屯公田一百亩。住在山坡上用木板搭建的简陋房屋中，用竹筒引山泉饮用。在夔州居住未满两年，杜甫创作十分丰富，成诗400余篇，占杜诗全部的2/7强。最有代表性的是《秋兴八首》，所谓秋兴，就是对秋天的感慨。从艺术表现手法上说，《秋兴八首》语言华美，声韵铿锵，形象鲜明，色彩绚丽，气象雄伟，风格沉郁，是杜甫七律的代表作。  【图21，杜甫登高】 夔州时期杜甫的健康越来越坏，疟疾、肺病、风痹、糖尿病等不断缠绕他。他采摘苍耳，用于治疗风痹。此时的杜甫年龄不算大，牙齿却落了一半，左耳也聋了。九月九日重阳节，杜甫喝了几杯酒，抱病登临江上台，看到萧瑟的秋景，感慨万千。写下了千古名篇《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因为夔州气候恶劣，朋友稀少，杜甫于大历三年（768）正月起程出峡。三月到江陵。在江陵住了半年，这时候杜甫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为了生计，他将家人寄居在当阳弟弟家，自己准备去江陵谋生。在江陵期间，家人书信往来，告诉他时常连糠菜粥都吃不上，杜甫身上也是空空如洗，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向人家借钱，借钱并不顺利，“饥藉家家米，愁征处处杯，休为贫士叹，任受众人咍”。 家人受饥挨饿，手上无钱，两行老泪又能解决什么？战乱未平，何处得安歇？于是杜甫又带着家人，搭乘一叶小舟，从江陵而下，在长江上漂流，行近百年，抵达公安县。时令已是深秋，秋风萧杀，杜甫一家寄住在一处山野小店里。公安的朋友闻听杜甫来了，为他接风洗尘，但是一家的生活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移居公安数月，受到当地小官吏的轻慢，杜甫不堪白眼，又离开公安，找寻他的归出。 在杜甫生命的最后两年，他没有定所，全家居住在一叶小舟上，往来于岳阳、长沙、衡州、耒阳之间，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度过。在这期间，他来到岳阳，登陆岳阳楼，写了名篇《登岳阳楼》：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图22，岳阳楼】 说的一点不假，杜甫已经到了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浑身疾病，孤独无靠，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惦记国家的安危，人民的疾苦。胸怀博大，气吞山河。自己失意，贫寒无所谓，人民安康才是他的愿望。 大历五年（770）冬天，因贫病交加，杜甫病逝在长沙与岳阳之间湘江上的舟船中，终年59岁。临终前绝笔长诗《风疾舟中伏枕书怀》，“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仍以国家灾难为念。 杜甫死后，因为家贫，家人无力把他的灵柩运回祖墓安葬，只好将灵柩停厝在岳阳。  【图23，杜甫墓碑】 43年后的唐宪宗元和八年（813），才由他的孙子杜嗣业将杜甫的遗体由搬运到偃师，移葬于河南首阳山下杜甫祖父杜审言的墓旁，并且请诗人元稹做了一篇墓志铭。杜甫的一生颠沛流离，但是位卑未敢忘忧国，“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体现了强烈而深沉的爱国赤诚。  【图24，杜甫墓】 杜甫是不幸的，他的不幸在于身前坎坷，但是正是因为他饱经风霜，饱尝国破家亡之痛苦，他的诗歌才反映了唐代安史之乱前后20年的社会全貌，老百姓的疾苦。杜甫是幸运的，他的伟大诗篇影响了很多人，成为中国文化中的瑰宝。  【图25，竹林环抱杜甫草堂】 杜甫的一次无奈的置业，一次为美好生活的努力，留下了成都草堂，也留下了宝贵的物质财富，给了我们瞻仰、缅怀杜甫的一处所在。今日的杜甫草堂经过多次修复，占地240余亩，是成都游客最集中的观光胜地之一。草堂内楠木参天，梅竹成林，溪水婉蜒，桥亭相间，花径柴门，曲径通幽，园林格局典雅而幽美。1985年，杜甫草堂更名为杜甫草堂博物馆，馆内珍藏有各类资料3万余册，文物2000余件，是有关杜甫生平创作馆藏最丰富、保存最完好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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