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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迦到天龙,从蛇冠到头光

 蠢牛颜旭茂 2019-12-27

  关于佛教美术的起源,我们前面采用的都是犍陀罗起源说,那是目前的主流说法。还有一些人认为秣菟罗地区才是佛教美术的发源地,并进而影响到犍陀罗地区。或者起码与犍陀罗地区同步发展,并相互影响。当然,他们的声音要小得多。这两种学说所提供的证据离咱们都远,不敢随便去说谁是谁非。今天咱们通过对那迦神的了解,顺便欣赏一下蛇冠。秣菟罗起源说认为它是佛教造像中头光样式的源头。咱们一起来看看秣菟罗起源说的这个重要推论(或者说证据)是不是可信。欢迎讨论!

  印度最古老的神话中,有一位蛇王名叫那迦(Naga),是生殖与智慧的象征,是印度人最喜爱的神之一。他的故事有很多,故事里的那迦基本是伟光正的形象。那迦最初的艺术形象是蛇形,后来演变为人头蛇身。然后是人形,可以随意在人与蛇之间转换。

三头、五头、七头的蛇形那迦 柬埔寨吴哥


戴蛇冠的人形那迦 印度埃洛拉石窟(Ellora Caves)

  对于这位神话中的人气王,印度的各大宗教当然都乐意把他拉进自己的队伍。佛教传说中的目真邻陀龙王护佛的故事即为那迦神护佛。故事的大概意思是说:“……昔如来初成正觉,于此宴坐,七日入定。时此龙王警卫如来,即以其身绕佛七匝,化出多头,俯垂为盖……”(大唐西域记卷八)

七头那迦护佛 泰国

  在耆那教 的传说中,也有龙王庇护其祖师的记载。本帖中的图片,我不敢肯定地说他到底是神话中自由自在的那迦,还是佛教、印度教 或耆那教中的那迦护主,反正是那迦就可以了。

  在美术作品中,化成人形的那迦头后多有蛇冠。蛇冠是下面这个样子的。一般是以多头的蛇形向四周作辐射状铺展。蛇的数量一般为奇数,如三头、五头、七头、九头等。蛇冠的大体形状与佛教的头光有一点相似,难怪会有人推测出蛇冠是佛教头光原型的结论。

印度?

这几张都是柬埔寨

  下面讨论蛇冠与佛像头光之间的关系。请注意下图头光边沿的连弧纹,能不能联想到蛇冠中向四周伸展的蛇头形象?这一种样式是秣兔罗起源派认为佛像头光源于蛇冠的最直接的证据之一。该地区的头光边沿基本为连弧纹。

秣菟罗地区佛像 约2世纪

  再看几例犍陀罗风格的头光。样式很多,大多为光素面,也有带折线纹、蔓草纹和其它纹样的,连弧纹少见。主流学说认为犍陀罗的头光手法源于欧洲,形成定式后再影响到秣菟罗地区。


犍陀罗造像 巴基斯坦和印度

  那迦的形象传入中国后,被翻译为龙,与中国本土的龙合二为一了。汉传佛像(包括菩萨像)的头顶或两侧常有天龙飞舞,应该是从龙王护佛的故事中演绎而来据说天龙八部的龙众也是由那迦演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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