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浩然之气,孟子对它的解释是:“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这里面包含三层含义,首先作为“气”,它是最伟大,最刚强的,用正直去培养它而不加损害,它就会充斥于天地之间,无所而不在;其次,作为气,它必须与道义相互配合,相伴而生;再次,这种气,是内心力量积聚而产生出来的,是由内而外的力量,而不是由外而内的强加。这种“浩然之气”就其形式来说,是“至大至刚”;就其内容来讲,是“配义与道”。
而究竟何“以养气”?“养气”就是指按照人的天赋本心,对仁义道德经久不懈的自我修养,久而久之,这种修养升华出一种至大至刚、充塞于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具有这种“浩然之气”的人,“说大人,则藐之”(《尽心下》),在精神上首先压倒对方,能到做到藐视政治权势,藐视物质贪欲,气概非凡,刚直不阿,无私而无畏,从而形成一种高尚的人格之美。
孟子这种内在修养的浩然之气表现在其文学作品中,则外化为论辩时的雄宏,行文时的肆意,因而文章情感激越,词锋犀利,气势磅礴。正如苏辙所说:“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上枢密韩太尉书》)气盛言宜,是孟子内在精神修养上的浩然气概,是一种品格与精神皆高洁的人格美,同时这也是《孟子》散文气势充沛的根本原因。
孟子的养气说对后世文学批评和文艺美学具有深远的影响。曹丕的“文以气为主”显然与孟子的“养气说”密切相关,“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刘勰在《文心雕龙》风骨第二十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