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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坚 真话要出乎真心，合乎客观实际，对于前者，似乎并无异议；对于后者，却是众说不一。其原因之一，大概在于“客观实际”这个概念，不但包括客观事实，而且包括客观规律。 一位老朋友曾谆谆告诫我说：“感性的东西不要多说，要上升为理性再说。”此言虽然语重心长，却也不免使我困惑：理性是带有规律性的，如果都要上升为理性，如我这般缺乏理论素养的人岂不都要当哑巴？比如说：“肚子饿了”，这是感性的东西，“上升为理性”又该怎么说？说话要符合客观规律，就是要“上升为”正确的“理性”，把这作为真话的标准，无异是将真话等同于真理，这自然是勉为其难的。 但说话是否应该符合客观事实呢？或者说，如实说话是否应该作为真话的一个基本要素呢？我以为是应该的。 谣言不是真话，这是起码的常识。但在传谣者之中，也有不少人是真的相信了谣言之后再去传播的。这些人在传谣时或许也很真诚，说的却不是真话。 人的主观感觉和客观事实，在一般情况下是吻合的，然而也有例外。戴有色眼镜的人，他们的主观感觉和客观事实不会一致。今天天气很好，但在他们眼里，天总是阴沉沉的。以偏概全的人，他们的主观感觉和客观事实也很难一致。就像瞎子摸象一样，如果他们断定的只是自己的主观感觉，那么，他们说的倒也不失为真话；如果他们硬要把自己的主观感觉断定为客观事实，那么，不管他们多么真诚，别人也会毫不客气地说是“胡言乱语”，甚至是“当面说谎”。因为人们只能以事实为依据来检验这些话的“含真量”。 在某种压力之下说的违心话自然不是真话，经不起事实检验的话同样也不是真话。有人“自我感觉良好”，吹牛从不脸红，有人随心所欲，说话不负责任。这种话你能当真？“跟着感觉走”是靠不住的，还得尊重客观事实，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暂时免开尊口。等了解了以后再说。只了解一点的，就说一点，不要以点代面，自以为是。 打个比方。最近关于房地产“泡沫”的议论很多，而且人言人殊。说的是不是真话，似乎也得从这样两个层面去考量，不仅要出乎真心，也要符合事实，正视常识，尤其不能忽略这样两个方面的事实与常识： 其一，盖了房子，最终是要给人住的，不能用来给人当圈钱的筹码，或曰“摇钱树”。颠倒了此二者的关系，就不可避免地会有“泡沫”出现。其二，凡是“泡沫”，总是要破灭的，吹得越大，破得越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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