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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很多年前读过一篇台湾学者写就的有关朱元璋的分析文章，尤其是从朱元璋的早期经历来分析其性格的形成及其性格对后来洪武时代的刻画。写的很是精细，对朱元璋的印象也颇为深刻。笔者近再读《明通鉴》明一册，意欲就朱元璋早期军事集团的形成简单的做个叙述。 朱元璋是濠州人，早起生活极其艰难，皇觉寺出来后于1352年投靠在濠州起兵的定远人郭子兴。郭子兴有两个儿子，一位养女。因缘巧合又出于笼络人才的需要，郭子兴将养女马氏嫁给了朱元璋，也即朱元璋成为了郭子兴的女婿。 郭子兴起兵濠州是与另外四个团伙一起起兵的，所以当时的濠州集团是有五支力量的，五支力量的首领各为元帅，平起平坐，朱元璋所在的郭子兴力量只是其中一支，并且可能还不是最强大的。由于其他四支队伍日事剽掠，郭子兴不认同，故其他四支意欲倾子兴。后又其他起兵集团流入濠州，郭子兴力更弱。 《明通鉴》言此时朱元璋认为在濠州难以成大事，遂将所部兵嘱他将，带徐达／汤和等二十四人谋略定远，取滁阳。后来史虽然如此记载，此册是朱元璋所倡，但鉴于郭子兴在濠州危机重重，亦不排除是郭子兴让朱元璋低调的去谋取其他据点。 但无论如何，朱元璋带二十四人南徇定远，是朱元璋自己军事集团建立的开始。1354年，朱元璋首先降了驴牌寨三千人，后又降定远人缪大亨的民兵两万人。朱元璋所统辖的兵力立即过两万，而当时郭子兴的部属也即万余。 朱元璋能识人，南徇定远／滁州的过程，遇到了定远人李善长，并收用之。定远之后即拿下了滁州，滁州成为朱元璋相对可控的自己打下来的城池。郭子兴在濠州安危不测，朱元璋遂迎郭子兴入滁阳。由于郭子兴是朱元璋的女婿，且朱元璋名义上一直是自己麾下的人，郭子兴入滁州后不久即将朱元璋刚建立起来的幕府人才收为己用。 随着郭子兴及朱元璋军事集团在滁州不断扩大，到1354年春，开始缺粮。朱元璋建议以己兵取和阳，获取粮食。但此次征讨郭子兴首先派出了自己直辖的人，例如其妻弟张天祐／赵继祖／耿再成等。后以为事不济，遂朱元璋又率徐达／李善长等进攻和阳，而实则张天祐此时已攻破和阳。朱元璋入城后，郭子兴让朱元璋总和阳军事。 和阳或所在的和州是朱元璋真正开始独立管辖的第一座城池。由于和阳还有郭子兴嫡系部队，为了总军事，朱元璋在此进行了整军肃纪。 后濠旧帅即与郭子兴一起起兵的孙德崖乏粮，就食和州，而孙德崖与郭子兴有仇恨，郭子兴为此自滁州到了和州，孙德崖不得已而又离开和州。但不久郭子兴就病卒了。《明通鉴》言郭子兴是因为孙德崖之故而郁郁病卒的，此事似或有隐晦。 郭子兴的去世是朱元璋真正独立的开始，史书记载郭子兴遗命朱元璋代领其众。但在此时北边建都亳州的刘福通招纳滁和将领，郭子兴系下的张天祐接纳招抚，郭子兴子郭天叙为都元帅，朱元璋及张天祐分别为左／右副元帅。朱元璋慨然曰：大丈夫宁能受制于人耶！朱元璋此时很不愿意接纳，但历史史实显示朱元璋名义上还是接纳了的，并且用了刘福通／小明王年号，即使自己名义上受郭子兴子郭天叙领导。朱元璋在此可能一方面是顾虑到了郭氏力量依旧很大，另一方面可能也是考虑到仁义道德的问题，即他还是郭子兴的女婿。 滁和集团中和阳城小，战乱时又不经营耕种，朱元璋驻和阳久，城中即数次缺粮。于是与诸将谋渡长江。朱元璋欲度长江，而不是通过去江北其他地方解决粮食问题，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可能是要避免受制于北边的刘福通小明王集团，以实现自己军事力量真正的独立。也意欲拓展更有王者之气的建康。所以在朱元璋渡江后，很多将领建议回去的时候，朱元璋砍断舟缆，以表明要扎根江南了。 渡江前结寨自保的廖永安／愈通海巢湖水军系统归款于朱元璋，此一水军人数多达万余，船千艘。这支队伍是朱元璋获得的第三支庞大队伍。 《明史本纪》言渡江取得太平后，朱元璋即自置太平／兴国翼两元帅府，自领两元帅事。此一开始，朱元璋即算是意欲摆脱郭天叙／张天祐的掣肘。1355年九月郭天叙及张天祐攻集庆皆战死，真正意味着朱元璋成为郭氏此以来起兵集团的真正首领。 至1356年朱元璋亲自攻克集庆路，遂改名应天府，置天兴／建康翼统军大元帅府。在攻克集庆路后，朱元璋此时军事力量大幅增强，整体军力已至少有六七万。到七月，朱元璋成为吴国公。意味着朱元璋军事集团力量的真正形成。 从朱元璋早期军事集团形成来看，朱元璋有强烈的独立倾向，似乎不想只依靠岳丈成事；也不愿意依靠北边的小明王，更想自己成就一番天地。在攻伐城池过程中，朱元璋能不为子女玉帛，能神武不杀，顺天应人而行弔伐，其志向已大不同于当时的张士诚／方国珍／刘福通等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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