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行记艺

“最孤独的家庭”：每晚伴着狼嚎入睡

2017-07-02侣行记艺91评

在骑自行车穿越祁连山的过程中，我们骑了大约100公里的半无人区。这一百公里本来算是无人区，但中途，我们在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一个名叫九个青羊的村庄，遇见了“最孤独的家庭'：方圆50公里之内，没有第二户人家。这地方风景但美，但却无比孤独。牧民白天对着雪山发呆，晚上听着狼嚎睡觉。

每到夏天，祁连草原上的牧民，就会把羊群赶进祁连山山脉上的夏季牧场放牧。进入祁连山夏季牧场，山峰层层叠叠而来。

夏季牧场一般在海拔4000米左右。这里高寒高海拔，以前还零星有人居住。最近几年牧民都陆续搬迁到山脚下。我们骑行了50公里，发现第一户人家，准备去借宿。发现这个房子已经废弃很久。

黄昏时，终于遇到一户牧民。牧民家因为自己购买了汽车，出入还算方便，所以便没有搬走。牧民家住的地方，是祁连山雪峰汇聚之地。牧民说，环绕他家，可以看见祁连山九座雪峰。但我们来时，天色已晚，雪峰都躲进云雾中。（这地方名叫九个青羊，难道这是这地名的由来，一座雪峰叫一个青羊？）

牧民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在乡里上学，小儿子还没上学前班。暑假，大女儿也来到夏季牧场和家人团圆。可这一团员，她一个暑假就再也见不到外人。

天快黑了，小男孩要帮着父亲去赶羊回家，我们也跟着牧民去放羊。

家人出去很久了还没回来，小女孩很担心，拿起望远镜观望。

看到牧民赶着羊群回家，我远远的看着，数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两百……小女孩说别数了，眼前，只是家里羊群中最小的一群。她家总共有羊900多只，外加牦牛83头。

每天赶羊群回羊圈，是最辛苦的事情。一家人忙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羊群赶回家。牧民说这地方有狼和熊出没，如果晚上任何一只羊没有赶回来，第二天就尸骨无存。

女主人回来后，给我们做了丰盛的晚餐：土豆，面食和酥油茶，并没有酒和手抓牛羊肉。吃了一天干粮后，晚上终于吃上了一口热饭，感觉很幸福。

别人印象中，牧民的生活，是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其实，牧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宰杀牛羊。来过牧民在祁连雪线下的高山牧场后，就知道牧牛放羊的生活，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诗情画意。

吃完饭，天还没黑，牧民一家开始到草原上捡牛粪。高山上的夏季牧场，7月天，白天也只有十几度，晚上甚至只有三四度。牛粪，是牧民光和热。

夏季牧场的生活虽然艰苦，但牧民们都有着纯真的笑脸，天使们的笑容或许者这样。

牧民家让我们睡在离他家三四十米的一座废弃的土房子里。这房子里，原本住着他家唯一的邻居家。后来邻居搬走了，这里就剩下他们孤独的一家。我们在废弃的土房子里扎营，牧民示意我们晚上用自行车把门堵好。虽然牧民家里有藏獒，但如果晚上有狼群也是件麻烦事。这一晚，藏獒和狼叫了一晚上，我们没有被狼叼走，但却留下后遗症——身上羊粪味十天不散。

第二天，带着一身羊粪味上路，要翻阅的山峰二只哈拉达坂，抵达40公里外的央隆乡，那是离这里最近的村庄。我用谷歌地球做的路书显示二只哈拉达坂海拔4498米。

牧民正好也要去央隆乡采购生活用品，要开车载我们走。但如果我们搭车走，那这趟旅行就没了意义。于是牧民就让我们把身上的部分行李放在他们车上，我们骑自行车先走，他们把牛羊赶上山后，晚几个小时出发。图为牧民进出夏季牧场的路。

起雾了，山路很快就被吞噬。牧民说这条公路下方都是冻土，每到夏天冻土融化，路基就毁了，很容易出事故，即使是他们也很少走这条路。因而他们每次到夏季牧场时，就一次采购好一个夏天的补给。

终于骑上二只哈拉山顶，山顶有一个巨大的玛尼堆。牧民在玛尼堆下停好车，把我们的行李放下。他们每人捡起一块石头堆在玛尼堆上，牧民说每一次能平安通过达坂，都要在玛尼堆上堆一块石头表示感谢。

早上八点顶着朝阳出发，翻过达坂后，太阳已经下山。让我们平安的的穿越祁连山，感谢孤独的祁连和山里孤独的牧民，让我们原本孤独的旅程不再孤单。（更多旅途故事，请关注公众号：侣行记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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