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依法治国的时代,我怀念商君 这篇文章既无抨击之意,也无射影之心,只不过写来缅怀一位先贤。我觉得,在这个彪炳“法治”的年代,祭缅商君其实不乏意义。 商君就是商鞅,本名卫鞅,因功被秦孝公封邑于商地。卫是故国,商为封地,用他们作姓,在那个时代寻常得很。 前338年,也就是那个赏识任重商鞅的孝公去世的同年,商鞅就遭受秦国老贵族反扑,被孝公的乖孩子、变法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秦惠文王赢驷大肆搜捕。 这个为强秦大业操劳了一辈子的卫鞅,这个与孝公君臣相得的商鞅,这个泽被黎庶、怨结公侯的公孙鞅,惶惶如丧家之犬地逃回封地,又被惠王拘回王都,随即车裂、灭族! 商鞅开启了历史上极少变法成功的先河,却也为后世做了一个坏榜样——变法而图强者,鲜有善终! 看看后世,那个被商人砍了脑袋的王莽(特例),那个京口瓜洲来回打水漂的荆公,那个险些被万历鞭尸的江陵相公…… 海瑞曾评价张居正,说他:“工于谋国,拙于谋身。”一言而概之!商君岂非如此? 他在治国、领军、外交这些领域,无一不精,但在面对背弃时,连招架之力也无,也不曾有筹谋后路之举。 当年卫鞅于渭水之上与秦孝公对策,说秦国有三大咄咄怪事:守富饶土地而贫穷,拥强悍之民而兵弱,据山川形胜而沦丧。 把关中汉子嬴渠梁——秦国的掌舵人秦孝公,说得面红耳赤,那是何等旷世之国士风采! 也是当年,正当卫鞅辅佐孝公酝酿变法,旧贵族代表甘龙、杜挚起来反对变法。他们口口声声“法古无过,循礼无邪”。 而我们的“法圣”卫鞅针锋相对地驳斥:“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商君书·更法篇》)。 呵——孝公死去的这一年,俱往矣!天下都说老秦人朴拙,好斗勇,不擅谋,只可惜你被蒙蔽了。 秦人不是不知道变法的好处,举国焕然、兵甲修列,谁看不到?然则,整个秦国上层贵族还是迅速统一了思想:杀你商鞅的头偿恨,用你商鞅的法强兵。 商君想必有恨,商君之恨不可言说,也说不尽。我但用苏子一言告慰先生: 此灾何必深追咎,窃禄従来岂有因? 先生去吧,我们湖南的江河葬没了屈子和诗圣,我都没去缅怀,我只怀念你商鞅——法家之圣! 后记 商鞅被车裂后,法家的后学者收拣商鞅的遗骨准备偷运回商鞅故里卫国安葬,在黄河德丰渡口被秦国守军截获,当地百姓与守军便将商鞅遗骨草草埋葬于附近的秦驿山之下,后来法家的后学者寻访至此为商鞅立了墓碑。 商君墓位于今陕西省合阳县城东23公里处的洽川镇风景名胜区秦驿山脚下,墓高三米多,直径十余米。1970年解放军某部在此修建营房时将商君墓夷为平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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