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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谈悲观、理想、读书和改革

 骑火一川 2017-07-23

钱钟书谈悲观、理想、读书和改革

文/思郁

晚上睡觉前总要翻几本书,并不是一下子翻完的那种,而是一本看累了就换另外一本,比如前面看的比较深奥而有些吃力的哲学类的书,看一会就换一本比较轻松的散文或者诗歌之类,互相调剂一下疲软的大脑,重新激发自己的阅读快感。其实有很多人说晚上看书容易犯困,这样说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把读书看作是一种催眠的手段,甚至当作督促睡眠的最佳艺术手法,的确有些人是一看书就能睡着,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喜欢书,所以无可非议;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一根筋,总喜欢看书的时候像跟书有仇似的,总要拿起来就一下子看完,无论喜欢不喜欢都是次要的,反正是要看完,这种人是把读书当作一项宏大工程来完成的,他们不在乎阅读中快感,而是在乎阅读后的快感——翻完一本书后看着厚厚的一大本书被自己看完了心底的快感油然而生。其实这两种情况容易犯困是最自然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读书是一件苦差事,如果能从阅读中得到快感的话对他们来说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对于喜欢书喜欢阅读的人来说,读书不但会有快感而且这种快感无可替代,回忆一下读过的第一本黄色小说的那种感受,那种战栗的从头到脚麻麻甚至如电击般的感觉其实是对阅读快感最佳状态心领神会的描述。

钱钟书谈悲观、理想、读书和改革

昨天晚上睡觉前先接着前几日没有读完的《世纪末的维也纳》读了一章,呵呵,说实话这本书翻译的还是不错,那种文体比较有色调,不枯燥很文学,所以并不吃力。但是读这样的书时间久了还是有些困乏。读完一章后,我拿起的第二本书是吴泰昌先生的《我认识的钱钟书》(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4月第一版),这本书是前几天刚淘到的。关于记录回忆钱钟书的书已经有不少了,读这样的书不必正襟危坐,舒心惬意的躺在床上,甚至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翻,呵呵,其实这并不是说不重视钱钟书先生,但是读钱钟书的小说和散文的人都知道钱钟书的睿智幽默而深邃无边的文笔。钱钟书先生的小说就是从小这样读过来的,现在读钱钟书先生的人同样可以这样的不恭敬。这种不恭敬却显示出钱钟书先生洒脱的人生洞察的处世以及超越的思想。从高中就开始喜欢读钱钟书的《围城》,那本书到现在为止不知道已经被我翻了多少遍,很多警句依然铭记于心,时不时从心里泛起的时候,想到了那一个个俏皮而精准的句子脸上就会露出微笑。后来买了他的《宋诗选注》和《谈艺录》,那个时候还上高中呢,读《谈艺录》这样的大部头怎么能看得懂,不过有些句子还是独得兴趣盎然,不能说心领神会得意忘言,也好像能略知一二。读大学后,兴趣已经慢慢的转向了西学,传统的东西,诗词歌赋古文慢慢的生疏了,那些书也翻的少了。

钱钟书谈悲观、理想、读书和改革

这次翻阅《我认识的钱钟书》,一边很轻松的翻,一边还回想起以前读《围城》的日子,那种迷恋大家的狂热劲头现在已经收敛多了。但是读到很多有趣而发人深省的地方还忍不住的记录下来。

其一是《“瓮中捉鳖”记》吴泰昌先生谈到香港记者采访钱钟书先生问他对叔本华悲观论的看法:“人既然活着,就本能地要活的更好,更有意义。从这点上说,悲观也不完全可取。但是,懂得悲观的人,至少可以说他是对生活有感受,发生疑问的人。有人混混沌沌,嘻嘻哈哈,也许还不意识到人生有可悲的方面呢。”此言正深契我心,正是我长期一直所坚持的“对人生而言,你可以有一个悲观的世界观,但一定要有一个积极的生活态度”。

其二同样来自《“瓮中捉鳖”记》采访的最后谈到理想:“理想不仅是个引诱,而且是个讽刺,在未作以前,它是美丽的对象,在做成以后,它变成残酷的对照。”

钱钟书谈悲观、理想、读书和改革

其三是《杂忆与琐记》一文中,吴泰昌先生谈到钱钟书为《走向世界丛书》作序谈到了改革开放,把其比作打开门窗有如下的妙文:“门窗洞开,难保屋子里的老弱病残不伤风着凉;门窗牢闭,又怕屋子里人多会气闷窒息;门窗半开半掩,也许在效果上反而像男女搞对象的半推半就。”这种对待文化的态度现在看也是中肯的。

最后一个来自杨绛的《干校六记》中对夫妻生活安贫乐道生动的描写:“默存过菜园,我指着窝棚说:‘给咱们这样一个棚,咱们就住下,行吗?’默存认真想了一下说:‘没有书。’真的,什么物质享受,全部罢得,没有书却不好过日子。”好一个“没有书却不好过日子”!真真的说到我的内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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