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波叔要讲的主角,让波叔很兴奋。兴奋劲儿过后,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惋惜。 相信很多小菠菜读完文章后,也是同样的感受。 先上几张美得令人抓狂的动图镇楼: 看这明亮的画风,小菠菜们都猜到波叔要讲谁的故事了吧? 没错,就是他—— 文森特·威廉·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 125个画师,花了8年时间,临摹了62450幅梵高的画,用这些油画拍成了电影,还原了梵高的生平—— 《至爱梵高》(Loving Vincent) 这部电影斩获了有着“动画界奥斯卡”之称的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观众选择奖,可惜呀,暂时在中国还没有上映计划,如果上映了,波叔一定去三刷! 例牌,预告片解馋——
刚开始接触画画时,梵高的画风可不是这么色彩鲜明的。 当时他的作品,大多数是灰色、黑色和褐色;而画中的主角,基本上没有太多自然景色,大部分画的,都是底层的劳动人民,比如农民、旷工、织布工。 这种略沉重、深沉的画风,跟他早期经历脱离不了干系。 接触画画之前,他就是一个工作不顺、情场失意、回到家还被父母嫌弃的普通boy。 梵高出生在一个牧师家庭,父亲是牧师。但他不是一个传统的乖孩子—— 先在艺术品交易公司工作,失恋之后无心工作,动不动就跟同事吵架,工作就这样搞丢了; 后来想子承父业,去到矿场当牧师,可惜不到半年,过不了试用期又被炒了鱿鱼。 爱情之路也是一个苦字。 爱上刚丧夫的表姐,被家人们警告不能再靠近表姐,这个固执boy情急之下,把手放在烛光上,威胁家人说不让看表姐,就不把手拿开,但还是失败,最后还赌气离家出走; 后来爱上了一个怀孕的妓女,不顾家人的反对跟妓女住在一起,后来忍受不了妓女继续卖淫,又是分手收场。 兜兜转转,回到家中,生性敏感的梵高觉得父母嫌弃他。实际上,父母按照他的要求,为他布置好画室,还在画室装上了暖炉。
唯一的倾诉对象,就是他的弟弟提奥。光是写给提奥的信,就有800多封。
鼓励他重新走上艺术之路的,是提奥。唯一能让他分散这种痛苦的感受,只有画画。 当时梵高已经27岁了。
这个时候,他画的都是自己在传播福音过程中碰到的农民、矿工、流浪者等底层人们。 尤其是矿工,梵高在矿场当牧师时,每天都跟他们睡在一起,甚至把自己的粮食、保暖衣物也捐出来帮助有需要的矿工。 艺术重新给梵高以生命。 自从决定要全身心画画之后,梵高每天起床就开始临摹、素描,有时候也会外出写生。画完的画,他就寄给在巴黎从事艺术工作的提奥,让他帮忙出售。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的画作能“像音乐一样,慰藉别人的心灵”: 但是,他的画根本无人问津。
画卖不出去,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提奥成了他的经济后盾。从刚开始每个月给一次钱,到后来每个月寄两次,有时甚至要寄三次。
每次开口让提奥寄钱时,梵高总是很愧疚、无可奈何。他在信中不但向弟弟保证,自己会省点花,会努力画画,争取越画越好。
当时巴黎艺术圈,以色彩鲜明为主要特征的印象派绘画,已经称霸了十多年;而梵高的画,就是黑压压一片,根本不入流。 于是,提奥再次建议哥哥来巴黎,跟别的画家交流交流。 1886年,梵高来到巴黎,巴黎就像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仅画风变得更鲜明,开始画街景、鲜花等,就连他的生活,也变得开朗不少。 他经常去探访其他画家,或者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其中一名画家,就是他的好朋友保罗·高更。除了提奥,只有高更懂他:
正因为这个原因,梵高离开巴黎,去往普罗旺斯的阿尔追逐阳光、色彩和快乐,他特意邀请了高更来到自己租的黄房子,一起组成“南方画室”。 梵高精心从田野里摘来了一大束新鲜的向日葵来装饰房子,还特意收拾好了卧室。梵高把屋内的布置画了下来,连同邀请信,一起寄给了更高。 高更赴约了。 阿尔的风光,让梵高心情大好,也激发了他的灵感。即使是大中午,他也在麦田里写生。
但是,终日作画,刺激了梵高潜在的家族遗传性精神病,他经常忽然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孤独、困惑和幻觉中。 尤其是看到舍友高更的画大卖,而自己依然无人问津,他开始妒忌。酒越喝越多,有什么不爽就冲着高更发脾气,甚至还试过激烈地问高更:你到底走不走。
忍无可忍之下,高更离开了黄房子。没过多久,梵高就拿着小剃刀,在卧室割下了自己的左耳,寄给了当年那个妓女。 之后,他便被送进了阿尔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诊断他患上了癫痫和精神疾病。再到后来,他自愿申请到圣雷米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他这么做的原因,一来不想再增加提奥的负担;二来,身边都是精神病人,他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寂寞。
生命最后一年,梵高基本上都在精神病院度过。这段时间,他非常高产,一年多的时间,他就画了接近200幅画作,基本上就是一天一幅。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间隙,他就会画画,有时候他还可以去到附近的麦田进行写生,每天从早上5点,一直画到晚上9点。 医院里的医生、病人、花园、星空、附近的教堂……都被他画进了画布里。而这些画,成了我们今天了解梵高的第一步。 比如说,1889年的《没胡子的自画像》,是梵高生前最后一幅自画像,也是他给母亲70岁的生日礼物。由于患病,生活潦倒,为了让母亲放宽心,他特意把画中的自己画得健康、整洁、年轻,也没有把自己的标志性暖黄色大胡子画上。 但是,梵高始终没能摆脱孤独,以及疾病的折磨。 疾病发作,短则一个星期,长则持续两个月。癫痫、忧郁、幻觉、发狂,他灰心到极点。
他会忽然怀疑有人要毒死他,一发病就会陷入极度的恐惧当中。严重时,他会大口大口地吃颜料、吃石蜡,甚至还尝试过服毒自杀。 在他生命最后的画作当中,一切都在裂变、躁动、飞旋和不宁,这其实是梵高经历的真实世界。
生命最后,梵高最后一次去到提奥的家,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弟媳和侄子。当天晚上,他就欣慰地离开了。 4天之后,他走进住所附近一处麦地,朝自己的胸部开了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终年37岁。 他给提奥留下的最后一封信,都是对弟弟的愧疚,以及始终摆脱不掉的孤独感。
从27岁开始,到37岁结束生命,这10年间,梵高每天都在画画,留给了后世上千张珍贵的画作。 梵高生前,没有卖出几张画;他死后,画作价值连城。例如他给医生加歇画的肖像,90年代拍卖价就高达10亿人民币。 除了技艺高超这个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每张画的背后,都有一个关于梵高的真实故事。 幸运的是,《至爱梵高》这部影片,能用梵高的画,来讲述梵高的一生。 这部片,是一群像梵高一样的疯子做出来的。 导演之一休·韦尔什曼,曾经凭动画音乐短片《彼得与狼》拿过奥斯卡最佳短片奖,这次花了2年半时间写剧本,又花了2年半时间做电影。 选角方面同样挑剔。演员的动作、神态、造型,都必须按照画中的角色来塑造。 一般油画电影,光用画出来的画制作就可以了。但是两个导演偏要进行真人拍摄。 他们找来了艾丹特纳、西尔莎.罗兰等演员,先用绿幕拍摄,然后再交给100多位画师,一帧一帧把电影画出来。 这些画师,来自全球各地。因为经费只有500万美元,他们食宿自理,没有报销,每天准时来到画室,一画就是8年。 每秒钟的电影画面,大约需要12张画作;而画一张画,短则一个小时,长则两三天时间。也就是说,每个画师一个月画下来的画,大概只是电影中的2到3秒的镜头,一闪而过。 但是,他们甘之若饴。一位来自美国的画师说:
他们就跟梵高一样,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全神贯注地进行下去。 天赋很重要,但没有专注,天赋也是白费。 无论做什么事,最怕的不是晚,而是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