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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跋其胡,载疐其尾。”《诗经·国风·豳风·狼跋》原文翻译与赏析

 五香唐僧肉 2017-07-31

【原文】

  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公孙硕肤,赤舄几几。

  狼疐其尾,载跋其胡。公孙硕肤,德音不瑕。


【译文】

  老狼前行踩颈肉,后退绊尾又跌倒。贵族公孙腹便便,脚蹬朱鞋光彩耀。

  老狼后退绊尾跌,前行又将颈肉踩。贵族公孙腹便便,德行倒也真不坏。


【赏析一】

  诗经《豳风·狼跋》一诗诗旨长期以来即有美刺两种观点相对立。

  持刺诗说者大都以“狼固非喻圣人之物”为据;持美诗说者或径取前人成说,不予发挥;或言狼喻管蔡小人之流,曲意弥缝,二者均未对《狼跋》一诗之比兴特点作深入体察,本文拟从《诗经》的美刺特征等几方面入手,以《国风》为考察对象,试证《狼跋》一诗为美诗。

诗经·国风·豳风·狼跋


【赏析二】

  《狼跋》这首讽刺小人叙事诗,采用狼作起兴,勾画了一幅任何小人从来都不给自己留出路的画面。

  在这幅画面里我们可以看到,狼前进会踩胡须,狼后退会被尾巴绊倒,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不是自己封锁自己,不给自己留出路吗?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局面呢?因为小人言行都违背事物的真相,经不起考验,尤其那些无中生有,陷害好人的言语,更见不得阳光,一旦露出实底,就形成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就像诬陷周公“欲篡位”那些流言,周公摄政七年,把政权交还了成王,谣言不是不攻自破了吗?制造谣言的人,还不是诗中的这只狼吗?这首诗在告诫人们,处世一定要擦亮眼睛,分清是非,不要被那些害人谗言弄昏了头脑,伤害了好人,这一点,不可忽视!


【赏析三】

  从《毛诗序》到清代学者,大多认定此诗所说的“公孙”即“周公”。诗以“狼”之“进退有难”,喻周公摄政“虽遭毁谤,然所处之不失其常”。近人闻一多先生则以为,诗中的“公孙”究竟是豳公的几世孙,“我们是无法知道的”,故只要将他看作是“某位贵族”即可。

  至于这首诗的基调,《毛诗序》等旧说以为是“赞美”,当代的研究者则多判为是对贵族“丑态”的“讽刺”。似乎都不像。主赞美者,着眼在“赤舄几几”、“德音不瑕”,这不是颂赞又是什么?但“狼跋其胡,载疐其尾”的比喻,却分明带着讽刺的口吻,与“赞美”并不协调。主讽刺者,着眼在喻比公孙的“狼”,既凶残、又狼狈,若非讽刺,怎会以此为喻?但《诗经》取譬,往往只注意局部之类似而不及全体。如以“虿”[chai](蝎子)尾喻比妇女的卷发(《都人士》“卷发如虿”),以田犬的颈环喻比猎手虬髯[qiu xu](《卢令》“卢重鋂[mei],其人美且偲”),均为形容而无讥剌之意。故此诗以狼之进退形容公孙之态,亦非必含有憎恶、挖苦之意。闻一多先生指出,《狼跋》“对于公孙,是取着一种善意的调弄的态度”,体味似更准确。

诗经·国风·豳风·狼跋


【赏析四】

  这一首赞美周公的诗篇,也就是人民对周公美好品德的评定。周公一生为了周朝的事业辛劳,在其父周文王在世时,就跟随父王,侍奉父王而有仁德,在周武王之时,又辅助周武王伐纣王建立了周朝;周武王去世后,周成王年幼不能执掌朝政,周公又代成王执政,代成王平息武庚管蔡淮夷的反叛,又帮助东土人民重建家园,使东土人民过上了和乐的生活,周公的这些功德在《周易》渐卦中有记载。

  当周成王年长,周公代成王执政七年之时,周公又还政于成王,周公已经功德满载,成王已经成为君王,能够担当国家君主的重任,周公应该回到他的分封地鲁国安享晚年了,可是他还是跋前疐后,一生辛劳地辅助成王一直到死,都不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为什么呢?诗文也明确指出,因为周公心中装的是先祖先王所要成就的事业,惟恐先祖、先王所创立的伟大事业有所闪失,所以一生辛劳为国家为人民谋利益。周公功德盛大、满载厚德大功,一生除过几双好鞋子之外,别无其它心爱之物,这就是周公的伟大功德。而且诗文指出周公的美好品德没有一点瑕疵,纯洁而光明正大。这就是人民和历史对周公之功德的评价和记载。关于周公的功德在《周易》谦卦、豫卦、随卦、损卦、渐卦、巽卦、坎卦、晋卦中都有记载。


【赏析五】

  此诗二章,入笔均从老狼进退的可笑之态写起。但体味诗意,却须先得注意那位“公孙”的体态。诗中一再点示“公孙硕肤”。“肤”即“胪[lu]”,腹前肥者之谓;“硕胪”,则更胖大累赘了。一位肥硕的公孙,而穿着色彩鲜明的弯翘“赤舄”走路,那样子一定是非常可笑的。“舄”是一种皮质、丝饰、底中衬有木头的屦,形状与翘首的草鞋相仿。据闻一多考证,周人的衣、冠、裳(下衣)、履,在颜色搭配上有一定规矩。公孙既蹬“赤舄”,则其带以上的衣、冠必为玄青,裳则为橙红,还有耳旁的“瑱”、腰间的“佩”,多为玉白。正如闻一多所描摹的,给公孙“想像上一套强烈的颜色……再加上些光怪陆离的副件的装饰物,然后想像裹着这套‘行头’的一具丰腴的躯体,搬着过重的累赘的肚子,一步一步摇过来了”——这便是诗中那位贵族“公孙”的雅态,能不令你见了忍俊不禁,而生发一种调侃、讽刺的喻比欲望么? ?

  然后再体味“狼跋其胡,载疐其尾”的比喻,你便会忽如搔着痒处,而为此喻之维妙维肖绝倒了。我们的古人,大抵常与校猎、御射中的猎物打交道,对于肥壮老狼的奔突之态早就熟稔。此诗对公孙的体态,即取了这样一只腹白肥大、“前颠从踬”的老狼作喻比物。闻一多对此二句亦有精彩的阐发:“一只肥大的狼,走起路来,身子作跳板状,前后更迭的一起一伏,往前倾时,前脚差点踩着颈下垂着的胡,往后坐时,后脚又像要踏上拖地的尾巴——这样形容一个胖子走路时,笨重,艰难,身体摇动得厉害,而进展并未为之加速的一副模样,可谓得其神似了。” ?

  本来,这样的调笑,对于公孙来说,也确有颇为不恭之嫌的。但此诗的分寸把握得也好,一边大笑着比划老狼前颠后踬的体态为喻,一边即又收起笑容补上一句:“您那德性倒也没什么不好!”“德音不瑕”句的跳出,由此化解了老狼之喻的讽刺份量,使之向着“开玩笑”的一端倾斜,而不至于被误解为讥刺。所以其所造成的整首诗的氛围,便带上了一种特有的幽默感。闻一多先生依据“德音”在《诗经》中的运用,多见于“表明男女关系”,而推测这是一位妻子,对体胖而性情“和易”、“滑稽”的贵族丈夫开玩笑的诗。虽说未必准到十分,似也不离八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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