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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钟精神分析 3 minutes’Psychoanalysis 第 20 期  嫉羡和感恩，是克莱因的一部重要著作。不过，我们今天并不是要讲这部著作，而是讲讲克莱因提出的嫉羡和感恩这两个概念。 克莱因认为，嫉羡，是生命最初就有的，它是一股破坏性的力量，通过口腔施虐和肛门施虐表现出来。而感恩，是爱的衍生物，它是好的客体关系的基础。 从婴儿和乳房的关系说起 婴儿本能地感觉乳房是它的食物来源，在更深的意义上，是生命本身的来源。当婴儿吸吮乳汁的时候，乳房被婴儿感知为慷慨、美好、安全的，好的乳房带来的好的感觉，会被婴儿内摄，或者，我们讲得更直白一些，婴儿将好的感觉（好的东西）吃进去了，好乳房被纳入，变成自我的一部分，这就是内摄。婴儿反复体验这种由乳房带来的享受的、愉悦的、被满足的感觉，建立了与爱有关的经验，而感恩，是爱的衍生物，它是好的客体关系的基础，这种最初的好的客体关系，是日后一个人与他人建立信任关系的基础。 好的乳房不仅仅只会给婴儿带来安全的好感觉，这里面还会夹杂着其他的东西。当婴儿意识到这个带给它无限满足感的乳房，是它自身以外的，而不是它自己本身的，对乳房的嫉羡也会浮现出来。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嫉羡的来源。最重要的还是来自于当婴儿渴望那个取之不尽、随时在场的乳房而不得时，婴儿会感到之前的好的感觉，被剥夺被摧毁了，乳房曾经代表的欢愉、慷慨、舒适，瞬间变成了自私和吝啬。乳房的富有，正在被乳房自己独自占用着，这让婴儿非常恼怒和痛苦。 所以，我们可以理解嫉羡的意思是：好的东西既然我无法总是拥有，我就摧毁这个好的东西。这有点像，极端的情人之间，我这么需要你，只有你爱我，我才有意义，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就杀了你。恨到极致，也是爱到极致。 我们刚才说嫉羡是一种破坏性的冲动，它带着施虐的色彩。这种强烈的嫉羡体验，会让婴儿撕咬乳头，幻想把自己的粪便排泄进入到母亲的身体，以此来摧毁母亲。婴儿在幻想中把坏的东西投入到母亲那里，这个过程就是投射。那么我们可能会想，除了不可避免的由乳房所带来的挫折，会让婴儿也不可避免的体验到嫉羡以外，还有什么原因，也会激起婴儿的嫉羡呢？ 有研究表明：过度自恋的母亲是引起婴儿过度嫉羡的原因之一。过度自恋的母亲不能处理婴儿投射过来的坏，婴儿在偏执分裂位的时候，一定会把坏的部分投射给母亲，但是自恋的母亲对婴儿投射过来的坏非常恐惧，因为这个会威胁她自己是完美的母亲的形象，那么为了做实她是完美的母亲，她就会贬低婴儿，把婴儿投射过来的坏，抵挡回去。婴儿嫉羡着乳房和母亲，又被母亲贬低，这就会加重婴儿的嫉羡。 请大家注意，嫉羡这个原初的体验，每个婴儿都会有。嫉羡的体验，对应着婴儿的偏执分裂心位，也是原始焦虑，就是，婴儿感觉会被迫害，所以，他要破坏那个迫害他的东西，这是在无意识幻想的层面。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嫉羡的力量，激发了婴儿的原始焦虑，就是自身破碎和被毁灭的焦虑。而另外，还有一种焦虑是次级焦虑，就是害怕丧失客体的爱。这个跟嫉妒有关，我们以后会谈到。 爱的感恩、施虐的嫉羡、被迫害的焦虑【体验】 内摄、投射、分裂【防御机制】 拓展到治疗关系 在治疗中，我们会碰到这样一些来访者，他们进入治疗很长时间，治疗师也很努力地和他一起工作，但是来访者会瞅着机会批评治疗师所做的解释，比如应该早点给这个解释；解释太长了，干扰了他的联想；解释太短了，他还没有充分理解。我们会看到来访者并不愿意肯定治疗师工作的成效。 这样一来，来访者就无法把治疗师体验为一个好客体内摄进来，他也无法信服治疗师的解释，消化并吸收它。这些来访者通常有嫉羡的早期问题。而有较少嫉羡的来访者，他们更容易接受治疗师的解释，就像能够内摄好的乳房，他们感觉收到了一份解释的礼物，并对此可以感恩。相反，那些有过度嫉羡问题的来访者，他们会贬低治疗师的帮助，于此同时，他们因为贬低也会有罪恶感，所以他们也会觉得他们是不值得通过分析而获益的。 破坏性的批评在偏执狂的病人身上很明显，即便治疗师给了他们一些帮助，让他们可以缓解一些焦虑和痛苦，他们还是会沉溺于贬低治疗师工作的施虐快乐中。而这些治疗中的现象，其实是病人早期和乳房以及母亲的关系中，所经验到的紊乱的移情的活现。 简单地说，在最早的阶段，如果婴儿没有内摄一个好的乳房（好的客体），就会在移情中被重复，分析的过程就会受到损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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