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山村行

【原创】六月山村行
原创 2017-08-08 彭武法 掌中陆河

炙热的六月，又回到青山绿水映衬下始终牵挂的故乡。其实也是近山六月荔枝的诱惑。那天正午，我和儿子、外甥他们满怀着往年的希翼，在太阳的‘’热‘’情陪伴下，我们走过十几年前建造的有点现代的跨河凳子桥。从近而远地听着流水经年累月的美妙自弹流音，沿着熟悉的田园之路，呼吸着旷野中阵阵久违的，混合了泥土、青草、牛粪，充满乡野原始的天然负离子！
远远地往山上眺望，绿色盖满了视野。印象中，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朦胧地听到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也能够看见山上浅红在荔枝树上的摇曳。而今年却无法捕捉到零星的红点和人声。外甥他们也在奇怪越走越近的全绿色氛围！越接近满山的荔枝树，失望越大，完全没有荔枝的影子！山上各家的果树都展现着绿的生命，而好像忘记了该挂的红色果实！只好把种植在不同山岭的荔枝树，走了个遍，连个安慰的奖赏都没发现。也许，荔枝真的忘了结果吧？本来，按规律，荔枝树每年都必须把有些老枝锯掉，一方面有利于通风，一方面为了新老更替，才能有挂果丰收的希望。老一辈也说我们那里的荔枝好像逃不了隔年挂果丰收的规律。遗憾的是，由于各种原因，很多果树都已经缺少施肥和必要的养护而枯萎，真的有点可惜！幸运的是，在最后返回时，总算是发现了一棵树上挂着难得的几串稀疏的，却是好品种盛产时懒得品尝的土荔枝。也罢，小子们摘了几串就算是战利品吧。也许，明年的回报会是硕果累累……
往回走的路上，虽然带着失落和黯然。却也站在绿野中美妙地被阳光彻底地沐浴了一回！本来也不是纯粹为了荔枝，更多的是为了那种亲身体会参与收获的快乐。重温那种与自然握手的放松和享受！
回到古村落莲心湖村里，望着正屋后面那逐渐老去的老龙眼树和老相思树，突然觉得被打开的搜索，像浏览着某个链接而悠然飘动……
已经很久的事了，老屋后面属于风围‘’花台‘’的地方(也就是为了有效地减弱台风的挡风树）。占地面积比整个村里的住房还宽。听长辈们说是跟风水有关的，两边低中间高的地形也有老古屋半截高吧。不规则地矗立着很多十几米高，足够一人环抱的相思树，很是茂密。还有一棵基本两人环抱和一棵一人环抱的龙眼树。还有什么‘’补落空’’、‘’紫林树‘’、‘’樟树‘’和不知名的各种大树。大树下面周围自然地生长着各种大人高（小时候的感觉）的小树，大小高矮的树木并存着，高高的树叶好像遮阳网似的，穿透进来的阳光也像筛子筛过而失去了热度！茂盛的小树林！有鸟语、有蝉鸣、有拴住的黄牛、遛吃的黑狗，风儿总是温柔地抚摸着树枝……储存童年揪心的故事和乡亲们乘凉的身影。
也是六月，每当乡亲们黄麻（是麻绳的前身，食指大小，直溜溜比大人高，外面是黄麻皮，里面是白色的圆骨，黄麻叶可做药）收成在树荫下刮黄麻的时候，都会或偷或讨要几条大的黄麻骨，然后认真地模仿着手枪，冲锋枪把麻骨拼成‘’武器‘’，当然，技术决定质量。自己不会的就只能虚心地求助同伴了。那个时候的帮助也变成了乐趣！做出来的‘’产品‘’模型除了颜色是白色，在玩具都是奢侈品的年代，也算是精品了！
有了‘’武器‘’，很自然地就会在白天组织‘’队伍‘’，地点，小树林里。分成两队——解放军和坏人！‘’解放军‘’的头上也模仿电影里戴着树叶编成的帽子。‘’领导‘’别着自制的‘’手枪‘’，队员挎着‘’冲锋枪‘’，真有点英雄、河山的味道儿！捉迷藏式的游戏，匍匐的专注，冲锋的无畏，每次都倾情投入和疯狂！也许是年少的放任和单纯。每一次都意犹未尽！因为那声声或哥姐或父母的叫唤声，总会在肚子唱歌的时候及时传来。灰头土脸地匆匆地散去，惹来了家里的责骂，也拾掇着童年不想落下的快乐和创造学习！下次的‘’交锋‘’又变成默契的等待……
时间漂洗过的小树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凋零，大树苍老地陆续退出了风雨的敲打。没有小树林的陪伴中的古村落，已显破落和残旧。虽然凛然着坚强却总感觉有点孤单。没有了背靠风雨同舟的淡然么？欣然的是，正在茁壮成长的树木，肯定会大树参天，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坚定旺盛地和莲心湖古村落，相偎相守度春秋！也会在红色老区的点缀中热情、包容地轻歌曼舞跟时代分享，在风雨中坚守，古朴美丽！魅力依然！ 2017.7.18东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