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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王曰：“吁！来，有邦有土，告尔祥刑，在今尔安百姓，何择，非人？何敬，非刑？何度，非及？ “两造具备，师听五辞；五辞简孚，正于五刑；五刑不简，正于五罚；五罚不服，正于五过。五过之疵：惟官、惟反、惟内、惟货、惟来。其罪惟均，其审克之！ “五刑之疑有赦，五罪之疑有赦，其审克之！简孚有众，惟貌有稽。无简不听，具严天威。 “墨辟疑赦，其罚百锾，阅实其罪。劓辟疑赦，其罚惟倍，阅实其罪。剕辟疑赦，其罚倍差，阅实其罪。宫辟疑赦，其罚六百锾，阅实其罪。大辟疑赦，其罚千锾，阅实其罪。墨罚之属千，劓罚之属千，剕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 “上下比罪，无僭乱辞，勿用不行，惟察惟法，其审克之！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轻重诸罚有权。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 “罚惩非死，人极于病。非佞折狱，惟良折狱，罔非在中。察辞于差。非从惟从。哀敬折狱，明启刑书胥占，咸庶中正。其刑其罚，其审克之！狱成而孚，输而孚。其刑上备，有并两刑。” 【译文】穆王说：“嗯，过来，有邦国有封土的君子们，告诉你们吉祥的刑罚。观察如今你们安定百姓，选择什么呢？难道不是人材吗？敬谨什么呢？难道不是刑罚吗？衡量什么呢？难道不是兼顾吗？ “诉讼的双方都来了，官长就要听取五刑的说辞；五刑的说辞经检验而能使人信服，就用五刑来惩治。五刑的说辞不能核实，就用五种惩罚；对五种惩罚不服，就用五种责难来惩治。五种责难的弊病是：管理过紧、反复、枕边言、贿赂、抚慰。罪行在于比较，审讯要能胜任。 “根据五刑定罪有怀疑的可以赦免从轻，根据五种惩罚定罪有怀疑的可以赦免从轻，要能够胜任。检验而使人信服要根据众人的意见，要根据人们的仪表态度来核查。没有经过检验的不要听，要具备威严的天威。 “判处墨刑感到可疑的要赦免从轻，可罚金一百锾，要核实罪行。判处劓刑感到可疑的要赦免从轻，可罚金二百锾，要核实罪行。判处剕刑感到可疑的要赦免从轻，可罚金五百锾。判处宫刑感到可疑的要赦免从轻，可罚金千锾，要核实罪行。墨刑的种类有千条，劓刑的种类有千条，剕刑的种类有五百条，宫刑的种类有三百条，死刑的种类有二百条，五刑的种类共有三千条。 “上下比较刑律来定罪，不要过分搞乱供辞，不要采用已不用的法律，要明察要依法，审讯要能胜任。上刑适宜于减轻，就用下刑处治；下刑适宜于加重，就用上刑处治。各种刑罚的轻重可权衡变通，既要平等也不要完全平等，要有道理、要有纲要。 “惩罚并不是要人死，但受刑罚的人要感到比重病还痛苦。不要用花言巧语来判断案情，要用善良来判断案情，就没有是非在其中。要明察供辞的不一样，不服从的人也会服从。要悲哀敬谨来判断案情，要明白打开刑书来考察揣度，众人就会共同做到中正。当刑当罚，审讯要能胜任。断案完成要人们能信服，即使改变判决也要使人们信服。刑罚贵在慎重，有两罪可以合并只罚一罪。” 【说明】本节仍是周穆王的诰词，他说明了刑律的条目和审理案件的方法，在这当中我们没有看到“刑不上大夫”的说法，而只看到“既要平等也不要完全平等”的提法，也看到“疑罪从无”，“疑罪从轻”的说法。这就说明在先秦时期人们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而且，其中最重要的思想是，“从轻处罚”、“贵在慎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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