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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历史文化展:家园(1)

 自华居 2017-08-23
2017-05-23

家园

河南襟山带河、四通八达,被称为“天下之中”,气候适宜,曾是大象的乐园。奔腾的黄河带来肥沃的土壤,构筑了华夏文明的摇篮。距今数千年前的裴李岗文化、仰韶文化时期就出现了发达的农业文明;在二里头文化时期,中原地区拉开王朝的序幕,并逐渐成为夏商周三代的政治中心和礼乐制度的源地;东汉以降,多个朝代建都于此,多元文化汇聚交融。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原地区先民创造了璀璨的文明,并留下丰富的古代遗存。这些都城、宫殿、陵墓以及聚落掀开尘封的记忆,向我们讲述者华夏民族的如烟往事与心路历程。

裴李岗文化

裴李岗文化是最早发现的一支新石器中期文化,因首先在河南新郑的裴李岗村发掘而得名。裴李岗文化是华夏文明的重要来源,证明早在8000年前,中原地区已有定居社会,从事以原始农业、手工业和家畜饲养业为主的经济生产活动。该文化集中分布在中原腹心地区的嵩山周围,重要遗址还包括郏县水泉遗址、长葛石固遗址、密县莪沟北岗遗址、舞阳贾湖遗址等。

石磨盘和石磨棒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即以出现,最初是用来研磨坚果之类采集物的工具,农业产生后,又成为谷物脱粒及研磨加工工具。这对石磨盘和石磨棒,制作得颇为规整和精致,磨盘为长椭圆形,并附有四足。磨棒为圆柱体形。

(新石器时代裴李岗文化,石磨盘、石磨棒,1977年河南新郑裴李岗出土,河南博物院藏)

然而,也有学者通过对石磨盘、石磨棒的起源、分布形制、经济形态和使用方法等方面进行分析,认为它们并不是谷物加工工具,而应当是古代的揉皮工具。

贾湖骨笛是中国最早的乐器实物,表明在新石器时代中期的裴李岗文化时期,人们已经开始了音乐方面的早期实践并成功制作了乐器。经动物学家鉴定,贾湖骨笛是用鹤类动物的尺骨锯去两端关节钻孔而成,制笛之前贾湖人曾经过认真计算,笛子制成后还运用打小孔的方法调整个别孔的音差,制作方法和过程,与当前民族管乐器的制法很相似。它反映出的音律水平和计算水平之高,令人惊叹。它的发现改写了中国音乐史,同时它是世界上同时期遗存中最完整而丰富、音乐性能最好的音乐实物,在中国乃至世界音乐史上都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新石器时代裴李岗文化,骨笛,1986年—1987年河南舞阳贾湖遗址出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除了音乐功能外,贾湖骨笛也具有巫术性内涵。这种“巫术性”,恐怕与鹤的文化属性有莫大的联系,当然这种特性又是人类赋予鹤的。首先,鹤属于鸟类。在早期宗教与艺术语境中,鸟的地位非常重要。例如,它是阳性生殖力的代表,是太阳的象征 ;在萨满教传统中,鸟是巫师的辅助性精灵之一。其次,属于鸟类的鹤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极具灵性的,借助鹤的灵性想必更易降神吧!

龟甲响器可能是宗教仪式中的乐器,和贾湖骨笛一样,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年代最早的一批乐器实物,对探求为我国音乐文明的起源具有重要意义。

(新石器时代裴李岗文化,龟甲响器,1986年—1987年河南舞阳贾湖遗址出土,河南博物院藏)

除响器功能外,也有学者认为,还可能与巫师和巫术活动有关,龟甲应是卜卦等巫术活动的产物。而巫师对龟甲似乎情有独钟,本身说明当时的人们已经对龟甲赋予了神秘的文化内涵。古人相信龟鹤是具有灵性的动物, 而用这类灵性动物的骨骼制作成器物,显然别有深意,即利用它们灵性的力量来满足人们特殊的需求。

仰韶文化

仰韶文化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最重要的考古学文化,因最早发掘于河南渑池仰韶村而得名。仰韶文化持续时间为公元前5000年—前3000年,以渭水、汾水、洛水诸黄河支流汇集的中原地区为中心,北到长城沿线及河套地区,南达鄂西北,东至豫东一带,西到甘、青接壤地带。仰韶文化的农业生产以种植粟黍类作物为主,主要家畜品种是猪;在聚落结构、建筑形态、墓葬形式和墓地布局上表现出区域差异;同时在彩陶纹饰和陶器群上又具有高度的统一性和相似性。以彩陶著称的仰韶文化对周边地区和后续文化都有强烈的影响。

人类自从学会利用火来烹熟食物之后,就逐渐告别了“茹毛饮血”的生存方式,一步一步走向了文明。在这个过程中,灶则是最基本的生活工具。《释名·释宫室》云:“灶,造也,创造食物也。”可见灶在人类生活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陶釜、陶灶,2000年—2006年河南灵宝西坡出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灶和釜均陶质,本为两件物品,但在使用上却融为一体——灶,在下,提供热量;釜,在上,利用灶中的热量将食物烹熟。釜与灶结合,不仅具有体积小,易搬运,能遮风、使用简便,火力集中等优点,更体现了先民高超的智慧,是人们对工具不懈改进的一种体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双联彩陶壶为泥质红陶,整器双壶并列,两腹之间有椭圆形口相联,侈口,矮颈,鼓腹,平底,两壶外侧各有一竖耳。器身施红陶衣,再绘黑彩,腹部满饰平行线条,平行线条间,一壶绘三条斜行短线,另一壶绘三条竖行短线。

(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双联彩陶壶,1972年河南郑州大河村出土,河南博物院藏)

双联彩陶壶可能是结盟时部落首领共饮的酒器,双壶并立联通或许寓意平等、沟通与友谊。此外,是否也有新人喝交杯酒之意呢?此件器物造型新颖,色彩鲜艳,是仰韶文化大河村类型彩陶中唯一的一件联腹壶,堪称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艺术精品。

河南龙山文化

河南龙山文化,指约公元前2400年以后的龙山时代晚期,中原腹地的考古学文化,也被称为“王湾三期文化”。包括分布在河南省境内 的多处龙山文化遗存。年代为公元前2600~前2000年。以表面饰有绳纹与篮纹的灰色陶器为突出特征。从生产力水平与社会形态看,当时处在父系氏族社会。河南龙山文化城址的发现,对探讨中国古代城市起源及文明起源等问题有重要的学术意义。

平粮台古城遗址位于河南省淮阳县,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龙山文化城址,距今已有4600多年的历史。在平粮台南城门的门道下,有一条北高南低、上宽下窄的沟渠,沟底铺一条套接的陶水管道,这些管道由专门烧制的套管套接而成,每节长约35-45厘米,管径细端23-26厘米,粗端27-32厘米,细端朝南,逐节套装。或许是考虑到一根管道排水量有限,古人在它上方又并列铺了两条,使三条管道呈倒“品”字形排列。

(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陶水管,1980年河南淮阳平粮台出土,河南博物院藏)

考古人员在管道周围发现了大量填土及料礓石块,上面是厚厚的土层,当年应作为路面使用。从整个管道看,北端稍高于南端,宜于向城外排水,古城内大概已经有了排水系统。

此黑陶器型像是由两件陶觚上下粘接而成,上大而下小,喇叭口,直腹,下腹外撇,觚形足上部外撇,腹部和足部饰弦纹,质地细腻,表面经磨光。制作精美, 为专门的祭祀、礼仪用具,是贵族阶层权力、身份和等级的象征。

(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磨光黑陶觚形器,1997年河南禹州瓦店出土,河南博物院藏)

这件磨光黑陶觚形器,其器形不见于典型大汶口(山东龙山文化),以及屈家岭(石家河文化)的遗存中,但是磨光黑陶技术却是大汶口文化的代表;而折腹器的形态又反映了屈家岭的传统,这说明瓦店遗址并非常单纯的接受外来文化因素,而是在吸收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表明中原地区到了龙山时代,文化融合与创新的进一步加速,最终形成了更为强大的二里头夏文化。

古代先民都喜以鸟为图腾,因为,鸟有着人类向往的本领——飞翔,故此,鸟类的这种特征即被神秘化。先民们将鸟视为神灵动物,幻想借鸟的神力来往于天地之间,并与神灵沟通。

(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玉鸟,1997年河南禹州瓦店出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禹州瓦店是河南龙山晚期王湾三期文化中代表性的遗址,经测定距今有4300—3700年。它处于夏立国早期活动的中心区域,遗址内涵丰富,不同地区文化因子在此汇流。这件玉鸟的材质为透闪石软玉,其原料为本地不见,可能交换自外地。其外观与石家河文化肖家屋脊遗址中所出土的玉鹰(鸟)形笄器型一样。同样相近的玉鹰(鸟)形笄也出现在龙山晚期的陕北神木石峁。北方玉器与南方文化通过这个玉鹰(鸟)形笄可见其交流之轨迹,给我们提供了有关中华民族在审美、礼仪和文化生活等方面的多元复合性信息。

提到甲骨占卜,人们很自然会想到商代,但是,在我国的早期文明当中,甲骨占卜术是一种源远流长的文化现象,有着更早的来源与更晚的延续,在时间上远超出商代的范围。占卜主要用动物肩胛骨,这个部位既宽且薄,稍加烧灼即爆裂,最宜占卜。禹州瓦店龙山文化文化的卜骨基本不做加工修整,其先钻后灼,无刻卜辞,颇带原始意味,占卜形式还处在初级阶段。

(新石器时代龙山文化,卜骨,1997年河南禹州瓦店出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禹州瓦店龙山文化使用的肩胛骨主要来自牛、羊,用于占卜的动物可能也是供奉给神的牺牲,成为沟通人神的媒介。卜骨作为占卜用器,是三代文明的重要特质,占卜祭祀活动的存在充分显示了禹州瓦店遗址的等级之高。史书中记载夏人在今河南豫西地区活动甚多,联系到文献记载的夏之阳翟、钧台均在禹州,表明其很可能与禹、启的阳翟城或钧台之享有关。

注1:文中照片均为作者拍摄。

注2:文中内容参考展览说明及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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