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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百态 ——“酒腻子”(一)

 沈维鑑 2017-08-25

各位看官,看到这个题目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要写这个内容?这源于前两天我在回家的地铁里,看到了一个喝大了的酒鬼。吐的满车厢都是污秽之物,满车厢的酒臭味道,熏的人们纷纷躲避。

不由得我联想起很多我见过的、认识的、经历的、有的甚至是不错的朋友或同事的喝酒的奇闻趣事。虽然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想说出来大家茶余饭后一乐吧。

京城百态 ——“酒腻子”(一)

我先解释一下什么叫“酒腻子”?用老北京的话,说白了就是酒鬼,一天三顿离不开酒,一天到晚喝的昏天黑地的,当然肯定是贬义词咯。

我以为,饮酒可分为:愉悦小酌、节假日趣饮、豪饮、不喝正好一喝就多、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酗酒等等。

我觉得所谓的酒腻子就是属于逢酒必喝,逢喝必醉,甚至于是酗酒类型吧?嘻嘻。

人们喝酒后的状态呢?也分好多种。有的人喝了酒爱睡觉;有的人喝了酒爱神侃;有的人喝了酒爱吹牛;有的人喝了酒爱骂街;甚至有的人喝了酒爱打架等等。

我以为,喝点酒爱睡觉的人酒品最好;喝了酒爱吹牛、神侃的人酒品也还不错;而喝了酒骂街、打架的人的酒品就不敢恭维咯!

其实说起酒腻子,我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会有自己印象深刻的人物影像跳出来,甚至是记忆深刻的人和事啊!不是吗?

京城百态 ——“酒腻子”(一)

在七八十年代以前,其实要找那些酒腻子们一点也不难。在新街口禾丰、北新桥北路东、报房胡同东口儿、海运仓西口儿、喜庆胡同西口一拐弯儿、兵马司的街边儿、甘雨胡同东口儿、什刹海的后身儿、南小街口里拐弯路北、南池子北口儿,以至于类似于我家门口的小油盐店都是酒腻子们最乐于光顾的地方。

其实在老北京的各个不起眼的胡同里,都会藏着个把单间儿、独门脸儿的小酒铺、小油盐店,写在临街小窗户上的 “烟酒”两个大红字醒目到扎眼。这些都是爱酒人士和酒腻子们最爱光顾的场所。

要是说喝酒,就先说自己吧。我大半辈子了基本不喝酒,就是年轻干体力活的时候也不怎么喝酒,有时候会在有场合的时候有限的喝一点儿,可以说就是没有酒瘾的那种人吧。一年不喝酒也不会想起来喝酒,到现在过年三十的时候,全家四口人也就是酗一瓶啤酒吧。

但我也喝多过三次。第一次是在生子的婚礼上,我和大鸣都喝多了(唉!真不敢想呀,大鸣同学已经走了好几年啦!非常好的同学啊,还是那句话,世事无常哦)。婚礼上就是因为和生子的师傅较酒,大家都喝了有半斤多白酒。最后生子的师傅躺在生子的新房里起不来了,给新郎官生子烦得够呛,最后求大家帮忙给他师傅用三轮车送回家去了。据说一提起这个事来,生子的师傅就骂我和大明,骂了很多年啊!嘻嘻。

那天大鸣也喝醉了,好赖大鸣家住的很近,大鸣一直在北屋的邻居家睡到清醒了才回家。

我也喝到吐的一塌糊涂了,不过还知道去厕所里呕吐,估计还不算醉的太厉害吧?吐完了回去接着喝,反正最后我还能自己骑自行车回家啊!嘻嘻。

京城百态 ——“酒腻子”(一)

第二次是我一个同事,78年考上了大学,临走的时候请我和另一个同事在东来顺喝酒、吃涮肉。别的记不清了,反正那两个同事都喝吐了,我还不错自己骑车回家了。

记得最清楚三个人酒足饭饱,结账时候才用了十块零两毛,搁现在连一盘花生米也买不来呀!但当时那十块钱可是我半个月的工资哦。

若换个角度想,现在要是用半个月的工资,三四个人在东来顺吃一顿也是没问题的呀?其实这么比较就不会觉得物价飞到天上去咯!

再有一次是我的一个同事要调离单位,临走的时候请我和另外一个做设计的同事在前门东河沿胡同里的小酒馆喝酒。三个人喝了两瓶二锅头、又每人喝了两瓶啤酒,最后是都喝多了。我那个岁数大的同事睡到了办公室里,家属找了一宿也没找到还报了警,第二天让局长好好的骂了他一顿。

我在我家姑娘的指挥下骑自行车回家,我姑娘坐在车子的大梁上给我指路。到路口和拐弯、以至于看到警察都会告诉我:下来吧,前边有警察。推车路过警察身边的时候,警察还说:少喝点不行啊?至于怎么回家的我自己真不知道了,进门倒床上就睡了,第二天更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家的了。就是俗话说的断片了吧?嘻嘻。

想想挺可怕的呀!要是出了交通事故后悔都来不及呀!从此,再也没有干过如此荒唐的事咯!那会儿就是年轻吧?喝酒都不计后果呀!

哎!谁没年轻过啊?谁没有过二十多岁楞头青的时候啊?

后来我们一块喝酒岁数大一些的那个同事得了半身不遂了,真的很可怕哦!再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自己身体的原因,于90年就彻底的不喝酒了,而且再也没有喝过哪怕是啤酒。有时候在不得已而为之时候也只是舔一口吧!

年轻的时候会偶尔的喝一口小酒,甚至会很荒唐的喝高了,但还算不上是酒腻子呀!

京城百态 ——“酒腻子”(一)

我的体会是戒酒好处多多啊!

我小的时候最早让我对喝酒产生坏印象的就是因为有个隔着一条胡同的邻居老某,是个酒腻子或者是叫“酒疯”吧?这个邻居家住在小三条二号,他是福绥境造纸厂蹬三轮送货的三轮车工人,大家叫他“某三”。平时不喝酒的时候吧人还不错,也算是通情达理的老实人。只要喝口“猫尿”就只能叫他“疯三”咯。某三就属于逢酒必喝逢喝必醉;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真正的酒腻子。

某三每个月底官饷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有钱就喝没钱了借钱也要喝酒,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不再借给他钱了,某三的确是个家人和邻居人见人烦的酒腻子。借不到钱、喝不着酒,就在家里和家人发脾气,打老婆打孩子,摔盆摔碗砸家具,甚至都有点危害一方的感觉了。那家里穷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就是做饭切菜都是在地下切,就没个做饭用的桌子。他家那个院子本可以住三户人家,可是谁家都在那里住不长远,他家到乐得住了个独门独院。

有一年夏天很多人在街上乘凉或在路灯下杀棋。有一个家住在大四条的老人家,看样子有七十多岁吧。那个时候有人在晚上沿着胡同的路边捡土鳖,然后卖到中药铺去挣几个零钱。大个儿的土鳖药铺收是三分钱,小个儿的土鳖是二分钱。这位老人家在捡土鳖的路上正撞见喝了酒的某三,这会儿应该叫疯三了。疯三说老人家捡了他们家的土鳖,无缘无故的打了老人家几下子。这下可闯了大祸咯,老人回家后对自己的儿子讲了这个事,不成想老人家有五六个儿子,都是又高又壮的大个子。来到小三条疯三家,不由分说把疯三狠狠地揍了一顿,街坊四邻的也都没人拦着,心里都在想也该有人收拾收拾他了。把疯三打了个鼻青脸肿后扔到了疯三家院子里的废砖窑里。疯三家院子里有一个文革时期挖战备防空洞烧砖的废砖窑。打疯三的那几个人还告诉疯三,要在砖窑里呆到明天早晨才可以出来。大家猜怎么着?疯三还真的就呆到了第二天早晨才敢出砖窑,可乐不?

还有一次,在棚奖胡同西口路北的第一个门里也住着一位蹬三轮车的工人,是专门给冰窖口拉冰的。早儿年间各个城区都有冰窖,计划经济时期还没有冷冻设备,都是靠冬天河道里的冰块储存起来,用于冷藏肉或水果啥的。

那年冬天我记不清是因为什么了,疯三喝了点酒和拉冰块的老师傅打起来了,那个人家也有两三个大儿子,车上还带有破冰用的带矛勾的大冰扦子。可把疯三好一顿收拾哦,又打的爬不起来啦。拉冰的老师傅还告戒疯三,今后看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据说后来疯三总是绕着人家走咯!

通过这个事我得出两点结论:一是撒酒疯的人都是半疯,有一半是清醒的,都是所谓的以疯撒邪吧。二是知道为什么老辈子人都爱养儿子了吧?关键的时候还是有儿子好啊!

(新街口小四条1号王建)

20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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