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学教授 编者按 佐藤学应该是在中国最有名的日本教育家了。他的《静悄悄的革命:课堂改变,学校就会改变》非常流行,师说君经常听校长、老师们提起过。去年在北京,他与中国著名教育家顾明远有过一次对话。这是一位非常专注、接地气又有世界眼光的专家。 这一次,佐藤学出现在上海的华东师大,听说他的演讲主要针对教育专业人士,网上也基本找不到现场演讲的文字实录。 经过一番周折,师说君有幸找到华东师大一名学子的记录。虽然间杂了听者的一些思考,但文章不乏亮点。佐藤学教授思想的闪光充满魅力。本期“名师说”重点推荐此文,以飨读者。 原文略有修改,如有纰漏错误,欢迎指正。 (原作者注:正文大部分文字为黑色,根据我的笔记整理而来;从ppt上转述下来的内容均以黄色呈现。)
1:35pm 华东师范大学中北校区内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四楼会议室 到达:已经人满到无处落座,所以选择站在最后的角落里。 1:45pm 日本学习院大学 · 教育学科访问团带队——诹访哲郎教授(日本环境教育学会秘书长、日本学习院大学教授)提到成立仅四年的教育学院这次访问还带了十一位大一的学生,他还在发言中提及日本即将开展的教育改革关注的四个重点:
可持续发展的社会 面向社会的教学 知识能力的教学 主体型、对话型、深入型的教育
1:55pm 佐藤学教授开讲:表示对主办方和主持人的感谢后,脱稿开讲、来回走动。 (完全可以感受到教授对自己研究的热忱与熟悉程度啊,讲了两个多小时)
21世纪的教师 =“学习的专家”
19世纪到20世纪的教师或许可以被称为教的专家,但在21世纪的教师最主要的职责是学习:
第二层则是教师自己成为学习者,教师自己必须不断地学习,因为在上个世纪的教师教育是一种准备的教育,在大学毕业之前他要成为一个可以开展教学的人,但是现在教师是需要进行终生学习的。
这一重要的变化源于1972年的英国报告,又称《英国教师教育宪章》)将教师教育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 教养教育 (日本称为 人间教育 ) 第二阶段 专业教育 (Professional) 第三阶段 导入教育 (Induction) 第四阶段 在职教育 (CPD)
佐藤学教授问在场的听众哪个阶段最为核心? 他认为第四个阶段最为核心,所以要从在职教师的终生成长来看未来的教师教育之路该如何设计规划。 只有成为教师之后的学习, 才成为教师的一种终身学习。
欧美国家自八十年代就把“教师成为学习的专家”作为教育研究的中心,这波研究的热潮在2000年之后才传到了亚洲。
此时欧美的教师教育年限延长了,通常以硕士为标准。如西班牙的教师就要经过7年的教育,教师和培养医生、律师一样,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教师教育是一种专业性的教育,但这也是一个非常难的课题。教师能不能和医生和律师一样拥有同样的社会地位?同样的专业地位?为什么教师的教育是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21世纪的学校与作为学习专家的教师
正如我们都不会去用30年前的洗衣机和冰箱一样,现在我们的教育中都是150年前留下来的,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而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制度到今天已经不能发生作用了。
因为像过去那样的教育是给工人农民准备的,是为体力劳动者准备的。当时小学毕业90%的人去做农民,而在精英阶层的教学,比如享誉盛名的贵族大学——东京大学的教学楼,很早以前就全部是凹字形的小课堂,是适合学生在其中进行协同学习的排法。
1951年出生的他见证了日本从农业国到现在农民只占全体国民中4%的情况,而在法国、美国等国家的农民更是只占到2%。而且如今的农民更多是经营者 ,不是单纯的劳动者。目前在日本,只有16%的人是纯粹的体力劳动者,再过10年可能就只有 8%,再过十年可能就降到了 4%。
很多人想买日本制造的产品,但其实日本没有在做衣服的人,优衣库的衣服都从中国菲律宾进口,在劳动市场发生了变化的当今社会,金字塔形的社会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在未来单纯的体力劳动者是最少的,今后是倒金字塔,脑力劳动者会越来越多。
芬兰作为目前教育领域世界第一热门的国家,和所有的北欧这些国家一样,都在90年代对课程进行了根本变化,也就是从过去追求有效教学,转向了追求所有学生学习权的实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需要的教师应当具备的能力也发生了转变: 深度思考 thoughtful teacher 有自己的哲学与见识 对自己进行反思 能够构建同事之间互相学习的同僚关系 学校必须是民主化的
学习是从已知到未知世界的旅行 (佐藤学 引用 杜威)
佐藤学教授还引用了20世纪民主主义教育学家杜威的名言:民主主义是相互倾听。我们学校没有声音很响的好老师,因为老师都是非常安静的老师,因为21世纪的学校是从独白转变为对话。在这里,需要你准备好你的嘴巴和耳朵。
他随后自嘲到自己的国家最大的不幸就是没有准备好耳朵的人成为了领导。
在传统的教学研究中教材研究、教案研究是核心,但现在的社会情况应该是把焦点放在互学关系,关注怎么样能够让每个学生都成为学习的主人。
他随后提到了自己年轻时在日本的学校做教师的经历。
学校总是让年轻教师上课,然后有经验的老师来旁听并且做出“智慧”的指点。年轻教师被这样教导只会能力越来越低。老一辈就带你去喝酒,跟你说'你加油(ganbadei)'。
佐藤学教授随后给出了许多传统型的授课高中,台下的学生大都在睡觉或没精打采。佐藤学教授不无惋惜地说:其中半数的人都退学了。
佐藤学教授举了“NHK 不让一个孩子落后”的纪录片为例,不同国籍的小学一年级学生在一起两两学习,用手势交流,不会的内容一起查字典,而且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语言不一样。
他随后指出:
倾听他者的声音, 是学习的出发点, 是学习的跳跃台。 交流不是传递信息,是一种参与。
创造民主主义的共同体,不是相互教,而是我不懂了我去求教:“我不懂,这怎么回事啊?”这是相互的学习。
就像新型的专家要根据患者的情况去省察,十年前我得了绝症,连营养液都输不进去。我找了很多家医院都治不好,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幸好碰到了一位好医生,查阅了所有的资料,告诉我,这样的病例迄今为止只有两例,最终在这位医生的帮助下,我现在身体倍棒。
新型的课堂研究不是建言,是学会思考我在这种情况下会做什么。
接下来他举了一个案例,一所学校有一年两百次的公开教研,但这个学校的老师最早回家。因为老师只是为了学习而在学校呆着,学校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而且这个学校的老师成长得非常快。 以下是一些演讲现场展示课件: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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