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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 | 佐藤学:专家型教师的学习与省察 (讲座与交流会)

 GEO与此同时 2021-05-27

华东师大的学子或许都对佐藤学教授不陌生,或许很多ECNUer都和我一样默默觉得他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的畅销书作者:

《教师花传书:专家型教师的成长》(2016.08)

《学校见闻录:学习共同体的实践》(2014.04)

《教师的挑战:宁静的课堂革命》(2012.08)

《学校的挑战:创建学习共同体》(2010.08)

另外在教育科学出版社也译有几本这位教授的大作:

《教育方法学》(2016.03)

《静悄悄的革命:课堂改变,学校就会改变》(2014.11)

《学习的快乐(走向对话)》(2005.05)

所以也就不多做介绍,直接开始讲今天的讲座实录与反思。

(注:正文大部分文字为黑色,根据我的笔记整理而来;从ppt上转述下来的内容均以黄色呈现;我的小思考均以绿色呈现。)

1:35pm

华东师范大学中北校区内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四楼会议室

到达:已经人满到无处落座,所以选择站在最后的角落里。

1:45pm

日本学习院大学 · 教育学科访问团带队——诹访哲郎教授(日本环境教育学会秘书长、日本学习院大学教授)提到成立仅四年的教育学院这次访问还带了十一位大一的学生,他还在发言中提及日本即将开展的教育改革关注的四个重点:

持续发展的社会

面向社会的教学

知识能力的教学

主体型、对话型、深入型的教育

(感觉排场有点大哟,但这次行程的安排有很多在中小学课堂的观摩与研讨会,这种有点类似于fieldwork的教学形式对于教育系新生的教育而言也是非常棒的体验吧!)

1:55pm

开讲:表示对主办方和主持人的感谢后,脱稿开讲、来回走动。

(完全可以感受到教授对自己研究的热忱与熟悉程度啊,讲了两个多小时)

21世纪的教师

=

“学习的专家”

19世纪到20世纪的教师或许可以被称为教的专家,但在21世纪的教师最主要的职责是学习

第一层是为孩子们设计符合其学情的内容,教师学习的最主要内容是设计(design),并且加强对学生学习情况的反思;

第二层则是教师自己成为学习者,教师自己必须不断地学习,因为在上个世纪的教师教育是一种准备的教育,在大学毕业之前他要成为一个可以开展教学的人,但是现在教师是需要进行终生学习的。

这一重要的变化源于1971年的英国报告(据考证,笔记有误,应当指的是1972年的James Report*),又称《英国教师教育宪章》)将教师教育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 教养教育 

(沈老师补充:日本称为 人间教育 )

第二阶段 专业教育 

(Professional)

第三阶段 导入教育 

(Induction)

第四阶段 在职教育 

(CPD)

佐藤学教授问在场的听众哪个阶段最为核心?

他认为第四个阶段最为核心,所以要从在职教师的终生成长来看未来的教师教育之路该如何设计规划。

只有成为教师之后的学习,

才成为教师的一种终身学习。

欧美国家自八十年代就把“教师成为学习的专家”作为教育研究的中心,这波研究的热潮在2000年之后才传到了亚洲。

此时欧美的教师教育年限延长了,通常以硕士为标准。如西班牙的教师就要经过7年的教育,教师和培养医生律师一样,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教师教育是一种专业性的教育,但这也是一个非常难的课题。教师能不能和医生和律师一样拥有同样的社会地位?同样的专业地位?为什么教师的教育是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这段有好几个追问,我没有记全,思绪不由得走神想到了legal high中的一集,男女主角去拜访一位政客,政客问为什么辩护士、医生和教师都被尊称为先生是因为他们能够帮助人脱离自己无法脱离的困境。)

21世纪的学校

作为学习专家的教师

一般的人或者很多教师自己都会这么认为:只要喜欢孩子你都可以教。

但佐藤学教授认为这不是事实。因为像教师这么难的工作是没有的,没有像教师那样需要这么高水平的知识,没有像教师这样可能会与社会发生那么多的冲突,却又会对社会有这么多的功效。

接着引用美国学者的言论说:就像修理锅一样 需要敲打,是社会各种问题的修理工。教师工作就像回飞镖一样,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会回到教师身上。

教师的工作也因此变成非常有力量的一种工作,所以教师的工作在社会文化中不断成长。教师正是通过这种反思来得到成长。

在21世纪的学校这个学习共同体(learning community)中,教师和学生在学校是进行协同学习(collaborative learning),从“程序型”课程(阶段型=习得与巩固)课程(目标·达成·评价)转变为“项目型”(登山型=思考与探究)课程(主题·探究·表现)。

正如我们都不会去用30年前的洗衣机和冰箱一样,现在我们的教育中都是150年前留下来的,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而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制度到今天已经不能发生作用了。

因为像过去那样的教育是给工人农民准备的,是为体力劳动者准备的。当时小学毕业90%的人去做农民,而在精英阶层的教学,比如享誉盛名的贵族大学

——东京大学的教学楼,很早以前就全部是凹字形的小课堂,是适合学生在其中进行协同学习的排法。

佐藤学教授还提到自己26年前在哈佛大学学习时,很少看到大的教室,几乎哦都市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小组学习,教师并不占据主导地位。他才愈发觉得精英教育实际上是通过协同的方式进行的。

1951年出生的他见证了日本从农业国到现在农民只占全体国民中4%的情况,而在法国、美国等国家的农民更是只占到2%。而且如今的农民更多是经营者 ,不是单纯的劳动者。目前在日本,只有16%的人是纯粹的体力劳动者,再过10年可能就只有 8%,再过十年可能就降到了 4%。

很多人想买日本制造的产品,但其实日本没有在做衣服的人,优衣库的衣服都从中国菲律宾进口,在劳动市场发生了变化的当今社会,金字塔形的社会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在未来单纯的体力劳动者是最少的,今后是倒金字塔,脑力劳动者会越来越多。

(这一段内容不仅破除了很多游客对日本电器的迷恋,更是深刻揭示了在地理上我们经常会讲的产业转移与分工,他并没有涉及到这些在日本售卖的机器还是用的核心的日本技术,在其他很多国家进行的不过是装配尔尔。)

日本之前的教育改革失败了,高中毕业生去工作的话只能做兼职,而在日本全日和半日的工作,工资差距非常大,而目前在日本19-29岁的人口中44%从事兼职。高中毕业后30%的人不超过三年就换了一份工作,即使是大学毕业后工作的年轻人也是平均五年就要换一份工作。

要知道中国的经济增长率是6%,但日本却好几年都是0,日本的经济毫无疑问是在走下坡路的。

(这段演讲中,似乎透露着一点把社会问题归结于教育失败?我不太同意,但今天暂且不表。Is education the cure-all to social problems?)

芬兰作为目前教育领域世界第一热门的国家,和所有的北欧这些国家一样,都在90年代对课程进行了根本变化,也就是从过去追求有效教学,转向了追求所有学生学习权的实现。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需要的教师应当具备的能力也发生了转变:

深度思考 thoughtful teacher 

有自己的哲学与见识 对自己进行反思

能够构建同事之间互相学习的同僚关系

学校必须是民主化的

学习是从

未知到已知世界的旅行

(佐藤学 引用 杜威)

佐藤学教授还引用了20世纪民主主义教育学家杜威的名言:民主主义是相互倾听。我们学校没有声音很响的好老师,因为老师都是非常安静的老师,因为21世纪的学校是从独白转变为对话。在这里,需要你准备好你的嘴巴和耳朵

他随后自嘲到自己的国家最大的不幸就是没有准备好耳朵的人成为了领导。

在传统的教学研究中教材研究、教案研究是核心,但现在的社会情况应该是焦点放在互学关系,关注怎么样能够让每个学生都成为学习的主人。

他随后提到了自己年轻时在日本的学校做教师的经历。

学校总是让年轻教师上课,然后有经验的老师来旁听并且作出“智慧”的指点。年轻教师被这样教导只会能力越来越低。老一辈就带你去喝酒,跟你说"你加油(ganbadei)"。

可学校要是这样做下去是不行的,学校里的每一个老师都应该上公开课。

佐藤学教授随后给出了许多传统型的授课高中,台下的学生大都在睡觉没精打采。佐藤学教授不无惋惜地说:其中半数的人都退学了

因为他们都在抄黑板,他们都是扫描仪。这种同步授课的衰败,就像学校在用30年前的洗衣机一样。

如何对学习进行重新定义呢?

佐藤学教授举了“NHK 不让一个孩子落后”的纪录片为例,不同国籍的小学一年级学生在一起两两学习用手势交流,不会的内容一起查字典,而且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语言不一样。

他随后指出:

互听关系是互学的基础。

倾听他者的声音,是学习的出发点,是学习的跳跃台。

交流不是传递信息,是一种参与。

创造民主主义的共同体,不是相互教,而是我不懂了 我去求教:“我不懂,这怎么回事啊?”这是相互的学习。

就像新型的专家要根据患者的情况去省察,十年前我得了绝症,连营养液都输不进去。我找了很多家医院都治不好,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幸好碰到了一位好医生,查阅了所有的资料,告诉我,这样的病例迄今为止只有两例,最终在这位医生的帮助下,我现在身体倍棒。

所以我被这位医生救了,是因为这位医生对复杂的情景进行诊断,能够动员各种知识去解决问题。所以现代的专家是在行动中不断省察的。

新型的课堂研究不是建言,是学会思考我在这种情况下会做什么。

接下来他举了一个案例,一所学校有一年两百次的公开教研,但这个学校的老师最早回家。因为老师只是为了学习而在学校呆着,学校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而且这个学校的老师成长得非常快。

Jump 

挑战性

接下来是一个日本的教学案例:

课堂实录:

(最后这堂课落在日本工人如何与海外工人共同拥有幸福呢?这种超出国界讨论劳动者的升华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七年级初中地理的最后一课:区域发展)

随后开展的研讨会也很有意思:

这个过程叫做:lesson study(课例研究)。

今天不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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