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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 得罪人...

 昵称46936491 2017-08-30
  一九六七年,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断我初中学业的第二年。眼下读书无望,我们乡里的孩子只能回家当农民。

  那年家乡风调雨顺,汉川县沉湖周边的粮食、棉花大丰收。我们涂邱一队试验种植的水稻(单株繁殖)一亩平均产量1400斤。棉花平均亩产八十六斤皮棉。

  那时的我不满十六周岁,生产队里的大哥、大姐、叔叔、伯伯像亲人一样关心我们青少年的成长,重点农活,想干就干,全凭兴趣,从不考核。长辈们也是关怀备致,让我们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记得是那年十月的一天,生产队决定全队男女劳动力都去三道越子收水稻。队长让我留下来到生产队队屋(办公室)帮记工员填写工分手册(俗名:劳动手册)。我们涂邱一队当时人口183,住户41,男女劳动力78人。凌晨,从记工员会元哥手中接过队委会评定的日工分表和劳动手册,吃过早饭就开始分录,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分录完成!中午没回家吃饭。

  在我收拾帐表的时候,张培坤叔叔从地里挑了一担稻谷回来,他问我:“晓发,你晓不晓得我早晨放在队屋的一根撑船篙子谁拿走了?”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长清伯伯中午拿走了!”因为当天队屋的大禾场里有几个老头在用石滚碾压稻谷,老太婆子在翻晒棉花,但中午的时候他们都回家吃中饭了。我性子急,活没干完,没有回家吃中饭。中午两点左右,我看见长青伯拿走的,实话实说!

  谁知这时的实话实说,惹下了大祸。

  下午四点半左右,生产队收稻子的男女劳动力,一人代一担稻子陆续地回到了大禾场。用船运回的稻子也到了码头。我收拾完帐表也加入到了卸稻谷草头的行列中。在忙绿中,只见副队长邱培汉怒气冲冲地跑到我的跟前,大声质问道:“是你说队屋里的撑船篙子是我伯伯拿走了?你看见了,嗯?”我毫不含糊地回答:“是的。我看见他拿走的!”

  他怒骂道:“放屁!”说着就向我扑来,抓住我的衣领就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架示先是一楞,接着就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腕,一翻腕,副队长邱培汉就摔倒在我面前。由于他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便压在他的身上,这时他老婆、妹妹看见我骑在他的身上,连忙过来拉我,想让他翻身起来,这时毫不客气,一手一个把她俩也按到了培汉身上!他父亲邱长青这时不知从那里钻出来了,不言不语,拿了一根冲担,就向找扑来……。我连忙放下他们三个,跋腿就跑。

  从窑横沟跑回段家棚,又从段家棚跑到头道越子,邱长青哪时五十岁了,怎能拣上我这十六岁的青少年呢?他追赶了三华里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怏怏地回家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在生产队里干部的眼里,算成了棘头!大家都知道我有点文化,又有点力气,还有点傻貌。青年人闹点情绪,总拿我说事!

  生产队里怕我惹事,凡是有外出务工的,就少不了我。于是天门挖河派我去!汉北挖河派我去!汉川泵站让我去!大队缺教书的老师,动员我去!容易得罪人的分粮、分柴、分菜,让我去!生产队里棉花、水稻打药水理所当然派我去!晚上看场,一次也少不了我!

  好在七零年我应征入伍,才离开了生产队!但他们说我什么,反正没有过高的评价!

  时间过去五十年了,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总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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