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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存遗迹

 海陵子 2017-08-31

扶海洲在漫长的成陆过程中,因受海潮和河流的影响,往往形成高差在一两米内的微地貌。其中一些是由古海湾、古河道所形成的地势相对低落的洼地,当地居民称为洋、荡、池、塘、潭、河、港、湾、凌、洼、滩、塌子等。另一些地方由于河流、港汊受海潮猛涨泛滥而形成自然堤岸遗迹,地势相对较高,人们称其为墩、甸、坎、圩、沙、洲等。古代还有一些入海河流受到海潮顶托,水流平缓,曲流发育,致使河道走向横七竖八、歪歪斜斜、弯弯曲曲,因此便形成了弯、环、套,有多条河道交汇的地方则又成为较大的河口。

如东的这些沧桑遗痕,在各地的许多地名中得到印证。如掘港的四丫口,相传是四个海丫子的交汇处;童甸的洋岸则是明清时三余湾北侧的一条拦海堤岸,岸外的港汊即为洋岸港;饮泉的标灯则因土墩上曾置灯为赶海行人作标记而得名;新林的川子口相传因入海口被海水冲刷成川而得名;光荣的滩儿口乃是由海潮冲击成的一个滩口;石屏的石家烟墩相传有石姓居住在墩上,夜间点燃烟火为下海人引路,故名;童甸的银杏埠子,原为范公堤畔一个下海埠子,因埠子旁有银杏树而得名;潮桥的下洋头,因潮水涨到此地而止称洋头;袁庄的潮家尖,因海水冲出一尖形地块,名潮尖,后有人居住,故名;袁庄的海河滩(又名海货滩),因海水涨潮至此与河水相接并形成海鲜集散地而得名;在袁庄还有个地方叫杨瓦屋头,因此地曾遭海水淹没,仅剩杨姓瓦屋屋顶露在水面上;景安的洋涨庵,则因海潮曾涨到此地,后于此建庙,故名;双南的野马口,因潮水涨来,似马奔腾,冲成一口子而得名;岔北的鸭儿墩桥,因相传涨大潮淹死许多人,尸浮似鸭,埋于桥头,故名。

自然的力量在如东大地遗痕甚多,而如东历代先民为搏击海潮、煮海为盐和发展农耕渔猎,也留下不少深深的足迹,如范公堤、串场河、盐墩、盐灶、渔港、渔村等等。

范公堤 如东沿海有一道古老的捍海大堤,史称范公堤。当年,它犹如游龙蜿蜒百里,横卧于沧海与桑田之间,威镇大海狂涛。南宋续建后的大堤在如东贯穿全境,其走向西自海安老坝港入境,由靖海向东经小洋口至长沙拐弯向南(此段沿海公路即为老堤改建),再折向西过狼山鸡场经掘港(范堤路即以老堤遗址命名)向西南,经银杏埠子、花子街(今胜利街)、老曹埠镇,最后由倒埠子折入通州境内。范公堤古时叫皇岸,是唐大历年间淮南西道黜陟使李承为抵御海潮,带领民众修筑的一条捍海堰(据考当时的捍海堰尚未修筑到扶海洲沿海)。北宋开宝年间(968~976),知泰州事王文佑曾对捍海堰作过修缮,后因堤身不固,经海潮长期冲刷而时常溃决,逐渐失去御潮作用。天圣元年(1023)范仲淹在东台监西溪盐仓时,看到旧堰久废不治,田园荒芜,民不聊生,便具摺给早年同窗、时任江淮制置发运副使张纶,提请修筑海堰工程。张纶一面向朝廷呈报,同时举荐范仲淹为治海能人。天圣二年(1024),宋仁宗擢升范为兴化县令,并委派其主持筑堰。由于旧堤大都坍塌,加之海岸线不断变迁,堤址需重新勘定。而在科学技术尚不发达的宋代,普测海岸十分困难。范仲淹亲临海滩观察思考,在当地渔民指点下,发动沿海百姓于大汛期间将砻糠遍撒海滩,大潮一至,砻糠随海浪涌进。退潮后,砻糠则附着于沙滩,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糠线。范仲淹令民工沿线插标,新堤址就此确定。由于筑堤工程浩大,风、潮灾害频繁,一些民工畏难动摇,导致兵夫惊散。范仲淹在《宋故卫尉少卿分司西京胡公神道碑》中记述当时“雨雪大至,潮汹汹惊人,而兵夫散走,旋泞而死者百余人”。范仲淹则顶风冒雨,临阵督察。有史料记载,范仲俺与同科进士滕子京“同护海堰之役”,与民众同甘苦,共患难。范还捐出自己的官俸,补贴筑堤费用。在他的感召下,民夫复出,情绪倍增,工程进展迅速。首期工程北自刘庄(今大丰境),南至富安(今东台境)告竣。天圣五年(1027)向南续建至栟茶场(今如东境),堤底宽三丈,顶宽一丈,高一丈五尺,长158里。其后,屡有续建。南宋乾道七年(1171),泰州知县徐子寅令所属沿海各场场官在各自辖境筑堤,范公堤如东段基本建成。明永乐年间修堤80余里,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同治七年(1868)又有两次修缮。至此,范公堤向北扩至阜宁,向南延至启东吕四,堤全长582里,经苏北、苏中九县。后人敬仰范仲淹功德,定堤名为“范公堤”。《辞海》“范公堤”条目称,堤成后“滨海泻卤皆成良田”。《江苏省两千年洪涝旱潮灾害年表》记载,在堤成后百年内,近海沿范公堤内很少受海潮倒灌之害。与范公堤形成对照的是,从马塘场南彭家缺向西南直至石港场新堤之间,沿卖鱼湾一带未筑堤坝,致使原马塘地区洪灾不断。其原因据明史记载,为马塘“奸总王继忠等妄称高阜,不必筑堤,以致中缺一十余里,不得与掘港场相接”,成为一大缺口,故名“彭家缺”。明隆庆三年(1569),通州盐判包柽芳自彭家缺至石港筑堤,人称包公堤。此缺补齐,如东境范公堤方得全线贯通。由于范公堤“束内水不致伤盐,隔外潮不致伤稼”,农事、盐课两得其利,受世人称颂。清人吴宗元有诗赞曰:“捍海功成百代崇,蛇龙逼薮尽耕农。当年不应临川笔,到此惟应说范公”。清人李琪撰《崇川竹枝词》有云:“捍海堤前拜范公,海潮不复溢南东;侬家收得金钗稻,制就元宵饷若翁”。

串场河 据史载,串场河由宋咸淳五年(1269)两淮制置使(负责边防军事设置之官职,相当于清代总督)李庭芝主持开凿,为串接各盐场之运河。苏北境内串场河共有3条,一是从泰县东起入射阳河;二是串吕四、余东、金沙、西亭、石港诸场之串场河;三是从立发河进口,经岔河分汊,一北向去丰利场,一东向去马塘场,再东到掘港场。宋时,皋东境内丰利、掘港、马塘为著名盐场,设盐课司署。串场河正好将三场沟通。而栟茶盐场当时不属(如)皋东,但另有(北)串场河与之沟通。如东境内的串场河西经丁埝闸可通泰州、扬州,并接通大运河,是如东盐业经济繁荣史的见证。据民国《如皋县志》载,串场河由马塘向东经环镇至掘港,从关西入口穿过地藏桥向东,经弹琴桥、校场桥、董公桥、烟墩桥、龙王桥、天后宫桥再折向北,沿范公堤直至苴镇王家潭入海。串场河仅为串接各场之主要河道,而各场与盐灶之间另开有“灶河”相通,形成纵横交错的运输网络。各亭灶所产原盐,先用驳船沿灶河运至场署所在地,再由场署分装大盐船,沿串场河运往泰州、扬州,再分输全国各地。历代王朝对串场河之盐运都十分重视,并建有严密的管理制度。每隔一段距离都设有关卡,收取税赋,查验放行。掘港西首有大桥名曰“关西桥”,就因东侧有串场河上所设之关口而命名。串场河作为古代交通大动脉,远在宋代就给沿河两岸带来了勃勃生机。交通便捷促进了商业兴旺,运盐出去的船只返回时带来了内陆各式货物、先进的生产工具和农耕技术,外地客商也纷至沓来,经商营销,各领风骚。明中期以后,掘港因其市场繁荣、商贾云集而被誉为“小扬州”。而沿串场河两岸则逐渐兴起了诸多中、小集镇。明代掘港还凿有市河和护营河(亦称濠河),有的流入串场河,有的则借其一段,另行开挖分支,都与串场河有密切关联。过去掘港水系十分发达,相当一部分均源自串场河。当年横贯如东全境之串场河的开凿,除繁荣商贸流通之外,也为灌溉农田,泄涝排咸,促进农业发展发挥了显著作用。

亭·场·灶·总 如东产盐已有近两千年历史。当年煮海为盐的亭场、盐灶、团等场地和器物如今虽难得一见,但全县各地习见的亭、场、灶、总等地名,正是古扶海洲煮盐业发达的历史遗痕。关于亭———《旧唐书·食货志》、《宋史·食货志》都有记载,称取卤烧盐的地点为亭场。日本第十三批遣唐使中的高僧圆仁在所著的《大唐求法巡礼行记》一书中开始部分说到“知路之船引前而赴掘港庭(亭)”,这是迄今所能见到的“掘港亭”的最早的文字史料。南唐时期(937~975)名士徐复治海陵盐政。他看到马塘场用卤成功地煎出上乘之盐时赞叹:“此卤,金也!”“金卤亭”遂成马塘的历史胜迹。关于场———有盐场与包场之分。盐场是唐肃宗宝应年间(762~763)所创设的产盐专业机构。在如东历史上曾设有丰利场、栟茶场、掘港场、马塘场、岔河场和古坳场。古代各盐场都设有场署,负责管理盐务。包场则为盐包堆积之地。古代,盐场署将煎丁烧成的盐就地收购,在外运前先装入蒲包,再将盐包堆积成金字塔状的垛,一两丈高,上以芦席遮盖,以避风雨。故堆盐场称盐包场,俗称“包场”,包场外围有加筑围墙者名包垣。丰利镇在清朝时,有东、西两包场。掘港旧时在烟墩桥到龙王桥一带为包场之地,镇东的称为东包场;镇西的西包场则在地藏桥外,故地藏桥也称包垣桥。曾因包场而得名的还有栟茶镇的包场巷、石屏的包场村等。关于灶———即煎盐灶。据明代史料记载,当时的盐灶用土垡砌成,支起重达两万斤的盘铁(盘铁由官府提供,分若干相等的三角形小块,闲时分户保管,用时共同拼装),灶台呈圆形,四周开灶门,用以喂燃柴草,每灶数户盐民轮流共煎,这种大灶效率低。到明代晚期,改用统一铁铸的小型锅,推行小灶制。小灶前锅后 ,锅预热卤水, 则煎盐,效率明显提高。久而久之,盐灶也就有了各自的名称。盐灶周围住户渐多,发展为村庄,灶名也就成了庄名。有的依灶户姓氏命名,如长沙的何家灶、石屏的陆家灶、靖海的万灶;有的以灶的排列顺序命名,如洋口的一灶、二灶、三灶,靖海的五灶、六灶。与盐灶有关的地名还有一些,如长沙的古灶、五灶港,饮泉的上漫灶、下漫灶等。袁庄的十灶园则因曾有十副烧盐之灶而得名。灶户又称锅户,其人丁为煎丁。自明代或更早就实行灶籍制度,人户一旦编为灶籍,即不得改灶籍复归民籍。清康熙、雍正年间(1662~1735),在籍灶丁不得在官府当差,不得弃灶投军,亦不得卖身富户为奴。直至民国以后才废除灶籍制度,改煎丁为灶民、盐民,旧时内陆人称盐民为“灶里人”。北渔三民村的“三民”则源于农民、渔民和盐民。民国初年,全县尚有盐灶1001副,锅 1841口。到新中国成立初只剩下灶362副,锅852口, 593口。如东县自1957年兴建晒盐场,1970年后,煮海为盐终成历史。关于总———自曹埠沿范公堤到靖海100多公里的范围内至今还散布着四五十个带“总”字的地名。这些总字的前面都分别冠以数字一(亦称“头”)、二、三……,这些带总字的地名时常重复,似乎无规律可言。“总”之名究竟从何而来?也缘于煎盐。煎盐的燃料为苇草。自古以来,如东沿海宽广的荒荡草田成为煎盐的燃料库。有史料记载,官府为有序配置盐业用草,遂将沿海荡田划分为与海岸线大体垂直的若干条块,宽为一里左右,栟茶、丰利沿海民间有“三总合二里”之说。官府将这些荡地出租给灶户煎盐取薪使用,称若干份长条形的荡田为若干“总”。《辞源》上关于“总”的释义为“聚合”或“聚禾槀成束曰总”,与此亦相吻合。自南宋开始,如东境内的马、掘、丰、栟4场按逆时针方向沿海分布。按盐政区划,各场都有辖区的草荡田。草荡田划分为“总”以后,各场对区内的“总”独立排序,也是按逆时针方向排列。沿海4组荡田分别以“头总(即一总)、二总、三总……”的顺序排列,这就形成全县范围内“总”的序号重复,但“总”的排序还是有规律的。清嘉庆年间,掘港从一至二十四,共有24个总。草荡划分为总,所在地方也就慢慢地以“总”为名了。后来由“总”又派生出其它的一些地名、桥名,如头总、二总埠子、三总车路、八总尖儿、六总桥、九总桥、八总庙、十总荡、五总庄等。现在老范公堤沿线带“总”的地名已呈断续无序的状况,是由于一些“总”的盐业退出较早,这些“总”的名称也就湮没得早。清初长江主泓南摆,掘港、马塘南的卖鱼湾淤积速度加快,海岸线不断东移,致使马塘场、掘港场所属原有盐灶或废弃或东迁。原有一些“总”的草田因远离盐灶逐步被移民开垦,不少“总”名逐步消失。这就导致当年马塘场、掘港场属下的“总”名如今遗留甚少。由此不难知道,各“总”的定名至迟在明代已有。

盐墩·潮墩·烟墩 如东历史上有许多带“墩”字的地名,至今还留有不少。如汤园的水墩,岔南的汤家墩,马塘的严家墩,曹埠的鲍墩、转水墩,饮泉的青墩、四角墩,童甸的四总墩,九总的周家墩、蔡家墩、夏家墩、五里墩,北坎的葛家墩,苴镇的何家印墩,环农的三总潮墩,石屏的石家烟墩、贾家墩,洋口农场的於家墩、钱家墩等等。另外从掘港到双甸一线,还有掘港镇东的烟墩场、西郊的五里墩,马塘东西的一里墩、五里墩,岔河、双甸之间的五里墩。不难看出,除掘丁一线外,其余带“墩”的地方几乎分布于环县境四周的地域。原来,古代双南到童甸一线曾是古横江(原先也是海)所在地域,而九总、北坎到洋口沿海一带的墩都在范堤外,曾是江、海近岸的水边高地。因为沿海潮位高,海流急,古代又无防护屏障,潮水时常危及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人们便就地取土,修筑起一些避潮墩,以供灶民和下海渔民在遇到大潮时能上墩避潮,这就是潮墩之来历,俗称“救命墩”。潮墩一般呈圆台形,基底直径约30米,墩顶直径十六七米,高约10米,通常筑在高潮位水线不远处。为了保土防潮蚀,墩四周还种上榆、柳等树木。据清嘉庆《两淮盐法志》所载,当时掘港场、丰利场各有10个潮墩,栟茶场有16个潮墩。由于盐区地域辽阔,潮灾不断,潮墩数量明显不足。清朝时又陆续增筑了一些潮墩,到清末基本上每个灶屋后都筑有一个“救命墩”。潮墩同时也是盐墩。掘港到双甸一线的墩不是避潮墩,而是一种军事设施———烟墩,也就是烽火台。元至正年间(1341~1370)倭寇常来沿海一带骚扰,明时倭寇更为猖獗,沿海各场遭劫甚重。为了及时了望海洋信息,在沿海地区垒土修筑如珠相串之烟墩。一旦发现敌情,立即举号传烽,传息报警。白天升烟,黑夜举火,各墩相传接应。通常烟墩靠近堤外脚下,而盐墩、潮墩则较远。但三者之间又常合用。当海岸线向外延伸时,盐墩、潮墩也随即向外新建,原有的则升为烟墩。烟墩有时也作为救命墩,所以沿海人们常把烟墩也称为潮墩。到了民国年间,烟墩已不再作军事之用,有些改作潮墩。离潮汐较远的一些潮墩亦作为海货交易场所。有些墩后来渐有民户入住,成为居民墩,这就出现了夏家墩等地名。

小洋口与洋口港 “小洋口”见之于史志,可查考的最早为清嘉庆《两淮盐法志》。该志书在述及栟茶场时,指出范公堤在栟茶场段为“东南至黄沙洋口起,西北至角斜”。在《栟茶场图》上所标栟茶、丰利两场之间内河入海口处为“三口石涵”,在三口石涵上游标为“小洋口”,下游标为“黄沙洋”。因为黄沙洋与远洋相比乃属小洋,黄沙洋口实为小洋之口。在南黄海海域由北向南有“五洋”,依次为平涂洋、苦水洋、黄沙洋、烂沙洋、乌沙洋。这五洋属南黄海辐射沙脊群各条沙脊之间潮汐进出的水道和深槽,平均深度为10米左右,深槽可达25米。三万年前原为古长江入海通道的黄沙洋和烂沙洋的水道和深槽最深。黄沙洋水道在堤外8公里,潮汐水道水深在10米以上,最大水深达27米,主槽稳定,北面有蒋家沙掩护,风浪小,是一重要的深水大港资源。20世纪90年代,经专家进一步勘测发现,烂沙洋水道更为优越,完全有条件建15万吨~20万吨级深水大港。据1992年全国权威地质、港口专家对黄沙洋、烂沙洋潮汐通道主槽近20年地形对比和地层结构分析,结果表明水道处于非淤积环境,主槽稳定,且洋口港长沙港区的稳定条件良好。

港湾与渔村 如东海岸线绵长,港湾众多。渔民世世代代在这里从事海洋大取、小取生产,潮头是他们的乐土,港湾是他们的天堂。宋相王安石当年于南黄海观潮时曾写下一首七律,诗曰:“万里昆仑谁凿破,无边波浪拍天来;晓寒云雾连穷屿,春暖鱼龙化蜇雷。问苑仙人何处觅,灵槎使者几时还;遨游半是江湖里,始觉今朝眼界开。”这首诗道尽了黄海港湾“仙人何处觅”、“今朝眼界开”的万种风情。旧时渔民习惯在港头湾尾泊船避风,集散渔货。那时渔船不大但数量却很多,最高峰时如东沿海渔船总数竟有2500多条。船多渔港就多,差不多七八里就有一个。时有北凌、洋北、川港、五灶、斜港、洋口、洋东、环港、刘埠、长沙、东凌、遥望等十来个港口。除去与邻县交界处共用的北凌港和遥望港外,境内比较集中地形成了小洋口、刘埠、东凌3个各具特色的渔港。离渔港不远,一般都是渔村。与港口的繁忙喧闹相比,渔村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这边,三五个老汉在晒场上慢悠悠地翻晒着鱼虾干货;那边,两三对长者在盘车前不紧不慢地摇着长长的船绳桅索;渔家姑娘则在晾挂的网绳前结补渔网。只见她们头戴斗笠,或坐或站,一边飞梭走线,一边细声细气地哼着《负心郎》之类的民俗小调。偶尔窜来几个赤脚光腚的黑黝小童,在你身边推一把,在她腰间抓一下,顿时,尖叫声、嗔怪声这边响过,又飘向那边。在渔家称为冬闲的正二月间,渔村能跑马的场地又成了渔民请僮子神汉做“鱼篮会”(与“盂兰盆会”相类)和“满载会”的所在。届时场边会搭起几十张八仙桌拼成的高台,挂起彩色的百脚旗,敲起锣,打起鼓。渔民们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听僮子说“鼓儿书”,看神汉跳驱邪舞。船老大(船主)们还点上大香大烛,供上果盘猪头,祭海敬神,祈求海上太平,祝祷海发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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