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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山海经智慧杂说之山海图可能是铸在鼎上的

 把吴钩看了 2017-09-10
 陶渊明《读山海经》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 
  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 
  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 
  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 
  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 
  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 
  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 
  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后记
  
   山海经是一部驳杂的著作,探究它自然也就要方方面面都照顾到,通过前文杂乱的透析,我们大致有了一些可关联的证据。比如生物方面,那些昆虫、犀牛以及那些可理解可阐释的怪兽,大大增强了五藏山经的可信度。再通过祭祀的方式、语言的习惯、动物、山脉命名的规则,这些也可以有力的反驳五藏山经是伪作的嫌疑。在地理方面,河流西向、山有水无草木又向我们展示了那是一个诡异非常的年代。那么五藏山经到底记载的是什么年代?是哪的地理?
  
   我们可以初步的假设,五藏山经记载的是第四级冰河时代末期,当时存在着大规模的新物种,如披毛犀象和各种无法解释的怪兽。在温暖间冰期来临的时候,地质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造山运动或火山爆发频繁,动植物大量灭绝,这就造成了五藏山经中大量记载‘山有水无草木’的怪现象。这种假设完全符合杨槐‘地球膨胀论’的四曲线图,战国秦汉的人想伪造出这样完全符合科学理论的现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五藏山经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疑问,如河流西向、美洲独有的动物犰狳、大量记述的黑色人种,这是臆想根本作不到的事,必有所见所闻之后才能记载。如果说五藏山经记载的仅仅是中原地带,那么上述的问题根本无法解释,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世界圈’,五藏山经记载的是他们所能远涉的每一个地区。
  
   从方言上面考证应该是个不错的方向,不过我这方面没有基础,只能简略的敷衍几句。在山海经中出现了大量的方言,如孽頵摇羝、壑明俊疾、丰沮玉门、鏖鏊钜、不廷胡余,这只能是译音,就像我们熟知的阿斯匹林一样。
  
   游修龄在《农史研究和历史语言及外来词》中举过一个相当有趣的例子,摘引如下:
  
   海内经提到的:“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谷自生……”。对膏的解释,晋郭璞云:“言味好皆滑如膏”,并引外传曰“膏粱之子,叔豆粢粟也。”把膏字按汉字的实义解(味好如膏),说明郭璞及以后历代的《山海经》的注释家都已不知道膏是南方方言的名词带词头这一现象,如果膏作汉字的味好解,为什么在众多的古书中以及农书中形容味好的作物时不见使用膏菽、膏稻、膏粟等的称呼,而独见于《山海经》?也不见类似的用法如膏麦、膏麻呢,现今壮侗语言中,动植物名词带词头仍是普遍现象,如草[ko’tum6]、乌桕[ko’kou4]、樟[ko’gu:n]等,词头为[ko],[7] 因此,膏当是词头ko的译音,稻、菽、黍、稷,有实义可译,故将其意译为汉语的稻,菽,黍,稷,加上词头,便成为半音半义的外来词,其方式同现代的“剑桥”,“冰琪淋”(ice cream)之类的译法相似。
  
   游先生的这种推理具有相当的说服力,确凿的证明了五藏山经中记载了多民族多语言的现象,再如北山经中有一座山叫敦薨,有的学者就认为这是‘敦煌’另一个译名,东汉应劭解释‘敦煌’说:“敦,大也。煌,盛也。”这种解释就很牵强附会,其实这些强解‘印度’‘身毒’差不多。
  
   五藏山经的文字最可信,却也最难论定,因为它内容的详实确凿,已经精确到令人不可思议,第四纪冰河末期的人有如此的跋涉能力,有如此的语言文字能力,那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至于海内经、海外经、大荒经则是图画阐释的三个不同版本,蒙文通、袁珂等人都认为大荒经成书最早,海内经成书最晚,他们的观点略有差异。不过我的观点和他们正好相反,我认为海内经最早,大荒经最晚。
  
   这三类文字,大荒经叙述最为详尽,也最为丰满,其中记述了很多海内经、海外经遗漏的图画信息,这在前文已经略有论述。同样的图画,三代学官在阐释的过程中有分歧是正常的,第一代学官的阐释应该是最简的,海内经恰好如此,简略而单调,而大荒经对海内经、海外经的修正是绝对必要的,例如海外经称奢比之尸为神或奢比尸国,而大荒经则把它们修正为‘奢比之尸’,大荒经记述的内容基本上涵盖海内经、海外经所有文字,当然有些是对图画理解不同,如把帝杀形天解释成成汤斩夏耕,把钟山烛阴解释成钟山女魃。所以可以肯定的说,大荒经参照了海内经、海外经,成书最晚。
  
   至于海荒经研究的是几幅图,这很难说,可能只有一幅图,也可能有四幅图,当然也有可能是五幅图。我个人倾向四幅图之说,例如海内北经、海外北经、大荒北经叙述的是同一幅图,内容逻辑基本上一致,而海内北最简,大荒北最详,这可以看出学官们研究这幅图的历史演变,由简到繁,由略到详。
  
   但有一点这些学官们是完全错误的,这四幅图内容多是连贯的,而这些学官把讲述同一个故事的图画,割裂成不同的卷,他们以为一幅图就是一幅图,而这些图的内容关联性非常大。我初步猜测,这些图可能是铸在鼎上,因为鼎有四面(底面有没有不知道),这就诱导学官们误认为这是四幅天下地理图。
  
   关于图画的始成年代,似乎可与五藏山经同时,其实世界的岩画史异常漫长,中国的岩画也至少可推至三万至两万年前,有冰川擦痕为证(宁夏大麦地岩画)。当然五藏山经的文字和海荒经的图画,都是异常艰繁而逻辑严密的,年代自然要后延许多。
  
  (全文完,真tmd累,谢谢忽悠兄和英特纳雄耐尔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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