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水秀,风光旖旎的榕城,是著名的现代作家郁达夫流连忘返的地方。早在1926年12月,郁达夫从广州乘船往上海的途中,就曾在马尾上岸,并到福州市内一游。榕城的秀丽景色,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到上海后,曾在《村居日记》中作了记述。1935年,他在散文《住所的话》中又提到“濒海的福州等处,也是住家的好地方”。正因为这样,他在刚过完农历丙子年(1936年)春节之后,就应福建省主席陈仪的邀请,再度作八闽之游。 谈及福州的海味,他写道:“在春三二月间,最流行的最肥美的要算来自长乐的蚌肉,与海滨一带多有的蛎房。《闽小记》里所说的西施舌,不知是否指蚌肉而言?”并记下一件听到的轶事:从前有一位海军高官,老母病重,颇思乡味,远在千里之外,欲得一蚌肉,以解死前的愿望,部长纯孝,就空运蚌肉至京。他说自己到福州,正是蚌肉上市之时,吃了几百个蚌,特纪此口福。同时,他认为福建的蛎房,却比江浙沿海一带所产的,特别的肥嫩清洁。 根据他的朋友陈觉民的回忆,有一次郁达夫和他研究印章。郁达夫高谈阔论,从秦国刻治卞和玉为国玺,一直谈到元末明初王冕用花乳石制印的千年印史,指出:元代以前的铜印玉印是权力的象征,是属于权势阶级的;只有石印的出现,文人才有资格涉脚印坛。郁达夫又将昌化鸡血石、青田石和寿山石作了比较,说:鸡血石和青田冻石虽然很负盛名,但都不如寿山石。打个比方:青田冻石如深闺稚女,文静娴雅;昌化鸡血石如小家碧玉,薄施脂粉,楚楚可人;而寿山石则如少妇艳装,五彩翩跹,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所以他在福州新刻的印章也选用寿山石。著名的国画家陈子奋就曾为郁达夫治印。对于寿山石雕,郁达夫也深有研究,他最爱石雕中的“薄意”艺术。他认为“薄意“是寿山石雕的上乘之作,它运用中国画的布局和章法,以石当纸,以刀作笔,在石上浅雕出山水花鸟,是石中的画,画中的石。1938年冬,郁达夫要离开福州赴新加坡的时候,虽然行色匆匆,但仍抽空赶到总督后图章铺选购了30余枚寿山石章带走。由此可见:郁达夫自离福州南下之后,虽然远离祖国,但是与寿山石结缘之心仍然不变,而且以此表达自己对祖国的眷恋和赤子之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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