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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别I-CAA,ABRA,PACNS

 奇迹s归来 2017-09-26

脑淀粉样血管病(CAA)是由β淀粉纤维沉积在小血管和中等血管的血管壁所致,主要累及软脑膜和大脑皮层的血管。被β淀粉填塞的血管结构被破坏,偶尔合并纤维蛋白样坏死,导致血管周围漏出。血管破裂引起脑叶微出血或血肿和凸面蛛网膜下腔出血。β淀粉堆积引起血管腔闭塞,导致缺血性脑白质病和脑梗塞。在大部分严重病例中血管周围也可以存在炎症表现,可以见到多核巨细胞。在β淀粉相关性血管炎(amyloid-β–related angiitis,ABRA)和原发性中枢神经系统血管炎(PACNS)中可见明显的炎性血管壁破坏,而在炎性脑淀粉样血管病(inflammatory form of CAA,I-CAA)中未发现这种炎性血管壁的破坏。在临床表现上,I-CAA、ABRA和PACNS存在一定的相似之处。因为这三种疾病的治疗存在差异,因此鉴别诊断非常重要。下面是2015年9月在Stroke杂志上报道的3例病例,目的在于探讨三种疾病的相似之处和差异。


病例1:

52岁女性,肢体麻木3天。3个月前发现认知功能下降,容易疲劳。头痛病史1年,偏头痛和紧张型头痛。神经系统查体没有发现异常。脑MRI的T2序列显示脑叶、白质非特异性高信号,无强化。炎症和血栓的相关实验室检查,超声心动图,Holter监测,DSA和脑脊液检查皆正常。3个月复查MRI显示脑叶新发T2高信号(图1A)和GRE发现脑叶微出血。CNS活检显示软脑膜和皮层小动脉广泛β淀粉沉积,一些小血管闭塞,皮层血管周围微出血,但是没有发现血管或血管周围白细胞浸润(图1A)。基因测定显示apoE ε4/ε4基因型,诊断为I-CAA。PET(采用11C-Pittsburg compound B)确认弥漫性β淀粉沉积。经过12周皮质醇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和影像都有好转。在7年的随访中,该患者3次头痛复发伴随脑叶不同部位新发T2高信号。


图1A:I-CAA患者的MRI和病理。MR脑叶新发T2高信号(左图);H-E染色血管壁完整(中图);免疫染色见血管β淀粉沉积(右图):



病例2:

50岁男性,表现为精神运动减慢,亢奋,持续头痛2周,右侧轻偏瘫。脑MRI显示右侧颞叶和岛叶T2高信号,软脑膜强化。CSF淋巴细胞轻度升高,培养和染色阴性。最初拟诊为疱疹脑炎。给予阿昔洛韦和激素治疗,4周后疱疹病毒结果回报阴性故停用。患者临床和影像学改善。出院时推测诊断为病毒性脑炎。一个月后出现幻视、精神异常以及头痛复发。复查MRI显示颞叶T2高信号复发(图1B),MRA显示右侧MCA不规则狭窄。复查CSF提示无菌性炎症表现,白细胞13*10e6,蛋白1.24g/l。其他检查排除例全身恶性肿瘤、感染和自身免疫性疾病。颞叶活检显示血管壁破坏,T细胞浸润和肉芽肿,以及一些脑实质淋巴细胞浸润(图1B)。因为发现β淀粉沉积,故诊断为血管炎。没有发现感染的病原体。因此诊断为ABRA,给予激素和环磷酰胺治疗,随后改为硫唑嘌呤。患者6年后随访,遗留轻度认知功能障碍。


图1B:ABRA患者的MRI和病理。MR颞叶T2高信号(左图);H-E染色显示淋巴细胞和肉芽肿样血管炎性浸润,纤维蛋白样坏死(中图);免疫染色见血管β淀粉沉积(右图):



病例3:

57岁,男性,野生保护人员,表现为右侧偏瘫和表达性失语。近3周患者容易疲劳,注意力不集中。尽管无发热、头痛和其他体征,因为患者经常接触死亡动物,因此怀疑感染性疾病。脑MRI显示多灶性白质T2高信号和血管源性水肿,无弥散抑制(图1C),软脑膜脑实质强化。CSF显示白细胞2*10e6,蛋白0.54g/l。血和脑脊液检查排除了感染性疾病。立体定向脑活检没有发现特异性表现。患者临床和影像呈波动性,对激素有反应,停药后复发。MRA显示左侧颈动脉颅内段远端和MCA近端狭窄。脑活检显示血管壁破坏,T细胞浸润,纤维蛋白样坏死,以内皮细胞为主(图1C)。无β淀粉沉积,无肉芽肿样改变,无赘生性细胞。诊断为PACNS,给予激素联合环磷酰胺(后换为硫唑嘌呤)治疗。临床和影像好转,无复发。4年后随访遗留认知功能下降和轻度表达性失语。


图1C:PACNS患者的MRI和病理。MR脑叶T2高信号(左图);H-E染色显示淋巴细胞血管壁炎性浸润,血管壁坏死以及红细胞漏出(中图);免疫染色未见血管β淀粉沉积(右图):



讨论:

I-CAA、ABRA和PACNS的临床特征和检查结果存在相似之处。大部分I-CAA和ABRA患者年龄大于等于50岁,然而一半的PACNS患者在这个年龄之前发病。临床症状一般包括新发头痛,神经精神异常,局灶性神经功能缺损以及癫痫发作。幻视更常见于ABRA。因为脊髓血管一般无β淀粉沉积,因此合并脊髓症状者可以排除I-CAA和ABRA,而应该考虑PACNS。从这三例患者分析,CSF可以表现为不同程度的炎症反应,一般检测不到自身抗体和血炎症因子。脑MRI通常显示T2高信号(图1),可以存在软脑膜强化。然而,GRE上脑叶多发微出血往往提示I-CAA。I-CAA和ABRA的关系目前尚不清楚。急性梗死、假瘤和脑内病灶强化往往提示ABRA和PACNS。I-CAA者脑血管造影通常无特异性发现,但是ABRA和PANCS累及中等大小血管时可以见到非特异性血管炎性改变。血管壁高分辨增强MRI可以鉴别血管炎和非血管炎性病因。CNS活检具有特异性(图3)。


图3,CAA、I-CAA、ABRA和PACNS组织病理学鉴别要点:



β淀粉沉积的数量、部位和炎症反应的程度可以鉴别I-CAA、ABRA和PACNS。从定义来看,CAA特征为血管壁淀粉沉积。在一小部分CAA患者中可以发现血管周围炎症反应合并多核巨细胞浸润,这可能是由于β淀粉沉积造成血管渗漏所致。ApoE ε4/ε4基因或其他不清楚的辅助因子也许加剧了I-CAA的炎症反应。作为对照,在ABRA和PACNS中可以见到血管壁明显的炎症反应,包括血管壁结构的破坏和白细胞浸润。多核巨细胞造成肉芽肿样改变、纤维蛋白样坏死等不同的表现。在ABRA患者中见到β淀粉沉积处炎症改变,可以见于血管壁的巨噬细胞内。这些提示包含抗原的β淀粉沉积触发了血管炎性反应。相反,在PANCNS中无β淀粉沉积,或β淀粉沉积部位无炎症反应。这些提示在PANCNS患者中β淀粉沉积是一种偶然发现。在PANCNS患者中,抗原触发的血管炎性反应不同于β淀粉沉积。I-CAA通常对短期免疫抑制治疗有反应;然而,长期复发很常见。在ABRA和PACNS患者中,推荐延长时间的免疫抑制治疗,而对I-CAA的作用尚不清楚。一项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INTERSPACE试验)着手探讨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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