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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 | 长江黄河流域出土的商代青铜器

 許學仁 2017-10-06


商朝的势力范围大大超过了夏朝。《史记·吴起列传》记载商朝疆域“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商朝疆域,北到辽宁,南到湖北,西到陕西,东到海滨。 除了包括夏所属长江以北的湖北,河南,安徽,山东,河北,山西,京津和江苏,陕西的一部分,还可能包括陕西江苏的剩余土地,辽宁,甘肃,湖南,浙江,四川的一部分。


据《尚书商书》记载,“自契至成汤,八迁,汤始居亳。”八迁的地点,历来说法不一。大体在黄河中下游地区,不出河南省北、中部和河北省西南部范围。有人认为郑州商城、偃师商城都可能是汤都西亳。成汤灭夏至盘庚五迁,始居于殷。“



商代晚期 司母辛方鼎 

河南殷墟妇好墓出土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中华文明是多元一体的文明,长江文明与黄河文明共同汇成中华文明之主体,其在历史进程中相辅相成、共同发展,最终与古代中国其他区域文明融合为大一统的中华文明。




商代晚期 大禾人面纹鼎

湖南宁乡黄材镇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藏



商代晚期 兽面纹牛首尊

高52.6、口径47厘米

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

三星堆博物馆藏


以盘龙城的出现为契机而发展起来的江西瑞昌铜岭遗址、吴城遗址和牛城遗址,湖南宁乡炭河里遗址,以及四川三星堆、金沙等遗址,成为长江流域早期青铜文明的共同代表,长江流域的文化生态从此改变。



商代晚期 方斝

河南安阳殷墟花园庄东地M54出土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长江青铜文明与黄河青铜文明一并成为中华文明重要支柱,为西周时期南北文化的融合乃至秦汉帝国的形成奠定了坚实基础。包括盘龙城遗址、吴城遗址、三星堆遗址在内,以长江为依托的一系列青铜文化遗址,作为已经消失但在中国历史上影响深远的文明成果的独特见证,具备了不可否认的突出价值。


商代晚期 牛尊

河南安阳殷墟花园庄东地M54出土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藏


商王朝迁都殷墟(今河南安阳)后,继续延续中原的文化传统,黄河流域的青铜文化发展至鼎盛阶段,其以青铜礼器为核心的等级秩序范围,开始辐射到更广阔的地区。


商代晚期 象尊

湖南醴陵狮形山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藏



商代晚期 豕尊

湖南湘潭船形山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


对于商人南下带来的文化的刺激,长江流域的地方文化基于自身积淀下来的强大文化基因,并未对其全盘接受,而是基于本土精神信仰、生活传统和审美旨趣,吸收了能服务于自身的青铜铸造技术和礼制思想,并对其进行了独特的选择、改造与创新。


商代晚期 牺首兽面纹尊

湖南华容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


一方面,长江流域汲取了黄河流域的冶铜与铸造技术;另一方面,长江流域的人们在制度上接纳了黄河流域将青铜器作为礼器的思想,但又有所改变,使其更能服务于自身文化。



商代中期 兽面纹尊

湖北龙城遗址李家嘴出土

湖北省博物馆藏


他们放弃了中原青铜器类中的常见礼器组合觚、爵、斝,而选择了尊和罍,并对其体量及纹饰进行了改造(有学者称此类青铜器为“混合型”青铜器,即文化面貌中既有中原青铜器传统,又带有明显地方特点)。



商代晚期 牺首兽面鱼纹罍

湖南岳阳荣家湾鲂山出土

岳阳博物馆藏


此外,长江流域还出现了大量基于自身文化传统和信仰而产生的青铜器类(有学者称此类青铜器为“地方型”青铜器,即文化面貌为地方特有,不见或罕见于中原或其他地区)。



商代晚期 象纹兽面纹铙

湖南宁乡月山铺出土

长沙博物馆藏


如纹饰风格(总体而言,南方青铜器纹饰更为写实,易于辨认,而北方传统上较为神秘紧凑的兽面纹,在南方青铜器上的分布方式渐趋离散、简化或变形)、造型更为写实的动物形器(象、豕、蛇、蛙、虎、鸟、鱼、爬虫等),大铙及其他特色乐器,人面(像)等。



商代晚期 龙虎尊

安徽阜南月儿河出土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些特色鲜明的青铜器,正是长江流域对中原青铜文化进行选择与创新的例证。这种技术与文化的选择同时进行,共同体现了长江流域对青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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