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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包容”精神的源起之地——石厦村

 华丽环球严生 2017-10-12


石厦


石厦村位于福田区南部,深圳城市中心区较繁华的地段,南邻深圳湾。在福田区原有的十五个行政村中,石厦村是一个独具特色的村庄。一是不同于大多数村落的单一姓氏,石厦村是多姓氏聚居村,但与其它多姓氏聚居村不同,它既是多姓氏,而又有祠堂,并且有一个各姓氏共同的祠堂,全村人团结和睦,亲如一家;二是以养蚝为主业,农田极少,而蚝田大多在深圳湾南岸香港一侧,所以石厦村与香港的关系也相对较密切。

村名溯源

石厦,明代建村。因处 石头村之下而得名石下,后演变为石厦。元末明初,在现在福田区南部深圳湾畔,有一处隆起的浅丘地带,人称“打锡岭”。因渔产丰富,临近县乡的渔民经常来这里打鱼。后来一些老渔民在岸边建房居住,久而久之成为一个小村落。此即石厦的最初发源地。到明朝中叶,两个较大家族:赵氏和潘氏携妻儿来到这里。至明朝洪武年间,石厦的八大姓氏雏形基本完成。相比大多由一姓发家,聚族而居的客家围屋或村,石厦则成了一个特例。



石厦村赵氏宗祠。  

雍乾时期,八姓杂居、人心不齐的石厦犹如一盘散沙,无力抵抗外人。严峻形势下,石厦旧围、上旧围、新屋三个村的八姓村民联合了起来,“众孚”由此而生。在石厦村里,“众孚”的痕迹很多,众孚学校、众孚大厦、众孚……这两个含义晦涩的字已然成为石厦村的别称。


“众孚”是指的什么意思呢?原来,香港设有一个石厦村民的老乡组织,名为“众孚堂”,这个组织号称已有四百多年历史。当地人解释说,“众孚”是团结一心的意思。


姓氏来源

石厦村一带处于深圳湾与深圳河的交汇处,海水咸淡适中,鱼产丰富,元末明初时邻近乡县的渔民多来此打鱼。而打锡岭正在岸边,地势稍高而背风,自然成为渔民歇脚之地。渔民们把船停泊于此,上岸补充淡水,购买食物,或维修船只,形成了一个共用的基地。


一些老年渔民不能下海了,把渔船交给儿女,自己就在这里建房居住,以便与儿女之间可以互相照应。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一个小小村落。这些渔民都来自四面八方,姓氏各异,主要有张、李、龙、岑、陈五姓。虽形似村落,但并无村名。直到后来人们又在附近建起了新的围村,才把这里称为“旧围”,以示区别。


到明朝中叶,又有两个较大的家族先后来到这里,对石厦村的最终形成起了重要作用。


一个是赵氏家族。首先是赵福善携同妻子和文旭、养石、怀卜三个儿子,从东莞来到石厦。


赵姓进入南粤地区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至秦朝。南宋末年,元兵大举南侵,大批赵姓人口,又跟随南宋朝廷沿东南沿海南撤,来到福建、广东。


这时旧围已经形成,打锡岭本为山地,发展受限。赵姓便在现在杨侯庙至石厦炮楼一带建房居住,形成一个新的自然村,因在旧围以北,故称“上旧围”。


潘氏宗祠

明朝初年,一个叫做潘英甲的人从东莞学前迁移至宝安福永怀德村创基立业,成为宝安潘氏一世祖。大约到了宣德年间,五世祖潘观察携妻儿从福永怀德来到石厦,在旧围西面建房定居。因建筑年代晚于旧围和上旧围,被称为“新屋”,这就是石厦的第三个自然村。


同期,已经在明朝洪武乙卯年,即公元1375年定居到沙尾村的莫氏的一个分支也迁来石厦。至此,石厦村三个自然村和八大姓氏的雏形基本形成。


赵氏与宋皇室

石厦村赵氏的来头很大,据石厦村志记载,石厦赵氏是宋朝皇室后裔。


南宋末年,蒙古军队大举南侵,攻占南宋首府临安(今杭州)。危急关头,石厦赵氏先祖在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人护送下沿东南沿海南撤,来到福建、广东一带隐居民间。后来的崖门海战,又有大量赵氏后人散落在新会周边— 如今的珠三角各地。


赵氏宗祠内的供奉牌位,赵文旭公,养石公,怀卜公,三人为石厦村的开村鼻祖,牌位最大最靠前。

到了明朝前期,宋太祖赵匡胤后裔赵文旭,从东莞虎门迁来石厦。宋太宗赵光义后裔赵养石、赵怀卜家族则从东莞塘厦迁入石厦。赵氏三派入粤源流,分太祖派,就是赵匡胤的后裔;太宗派,赵光义后裔;还有一派,魏王派。


迁居石厦的这支系东莞塘厦赵氏,宋淳化年间(990-994),太宗七世孙不每携眷由福建到东莞任职。后代从莞城等地移居沙湖、蛟乙塘、平山。清代,其后裔陆续分居周边的鹤湖、大岭公、道生、新围仔、孖寮、和生、大来和东头等自然村。此外,还有顺德碧江、新会古井慈溪村和龙田里、东莞市栅口乡、南海西樵儒林乡等5支太宗派赵氏。


赵姓进入南粤最早可追溯至秦。南宋末年,元兵大举南侵,大批赵姓人口跟随南宋朝廷沿东南沿海南撤,来到福建、广东。据族谱考据,文旭公,养石公,怀卜公,三人为石厦村的开村鼻祖。赵煦东说,不过,他们并非在崖门海战战败后迁入的,当时三人并未出生。在又过了两三百年后的明朝前期,三位太公风尘仆仆一路走到石厦,便再也没有前行了。


截至2013年,包括海外人口在内,石厦村赵氏约1500人,成为石厦村人口较多的姓氏之一。


敦睦堂

石厦的一村八姓在周边村庄中绝无仅有。经历了明末的动乱和清初的清海迁界,到了雍正、乾隆年间,天下太平,深圳湾畔各围村也都已结束了草创阶段,进入发展时期,纷纷向周边扩张。石厦村以养蚝为业,同时也在村前海滩上建一些基围养鱼。养蚝、养鱼都异常辛苦,但收入较农业为优,这就引起周边一些村庄眼红。由于石厦是多姓氏聚居村,各姓迁入时间也有先有后,并且一开始建村就分居三处,形同散沙。而邻近各村大多是一村一姓,同一家族聚居,人强马壮。因此石厦村常常受到侵害。加之官府豪强势力的巧取豪夺,使石厦村多次面临灭村之灾。好在赵、潘两家力量稍强,组织村民互相支援,几次化险为夷。


面对这一形势,旧围、上旧围、新屋三个村的八姓村民意识到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保卫家园。村民共同商议,集资在旧围建起了石厦村第一个祠堂——敦睦堂。


石厦杨侯宫

敦睦堂不是一般的家族祠堂,而是石厦村各姓氏共有的一个堂口。取名“敦睦”,意为和睦相处,守望相助。举凡全村大事,村民们均来这里商议。敦睦堂也是福田区原有的十五个行政村中唯一一个多姓氏共有祠堂。除此之外,赵、潘两姓还分别建起了两座家祠。一座是建于上旧围的“赵福善堂”;另一座是建于新屋村的“潘氏宗祠”。村里还建有一座“杨侯宫”,据说是为纪念宋朝名将杨延昭的。也是为了借杨家将的威名,凝聚全村人心,共同保卫村庄。依照村里的俗例,全村男丁结婚,都必须先到上旧围拜杨侯宫,然后到旧围拜敦睦堂,最后才拜自己的家祠。可见当时石厦村民是把围村的团结和睦置于家族利益之上的。


而在当时深圳湾畔的村庄,几乎都是大姓主导,排斥外姓。石厦这个小村显现出一种难得的包容精神,石厦的建村先辈们没有人会想到,这种精神竟成为数百年后崛起于深圳湾畔一座传奇城市的重要气质。同时,“包容”也一直在石厦村身上延续。


石厦炮楼

为了保卫村庄,石厦村还建了两座炮楼。一座建于上旧围,一座建于新屋,一北一南成犄角之势,分别为赵、潘两家所建。

不为外人知的是,石厦在海外的村民有3000多人,足足是在老家人数的6倍多。石厦村民足迹遍布香港及海外的美国、欧洲等地,尤以在香港人数为多,多在元朗一带,其中有七八人还曾在港英时代被授为太平绅士,相当显赫。香港设有一个石厦村民的老乡组织,名为“众孚堂”,号称已有400多年历史。但这一切的背后也带有一丝苦涩。


虽然有了凝聚全村的敦睦堂,有了防御外侮的炮楼,石厦村民期盼的安宁生活还是没能到来。打锡岭海滩历来是村民的衣饭碗,在民国初年,竟被官府勾结豪强势力强占去,一些村民失去生活来源,被迫离乡别井,到香港和东南亚一带谋生。一些人被人贩子“卖猪仔”卖到美国去当矿工。


社会发展

石厦村原本为渔民聚居而来,既无土地,村民也不善农耕。来石厦村生活时间长了,村民们逐渐发现和掌握了蚝的生长、生活规律,养蚝逐渐取代渔业生产,成了石厦村民的主业。在清中期,石厦村养蚝业最兴盛的时期,全村共有蚝田11000余亩。其中在深圳河北岸西起沙嘴码头东到赤尾村有4000多亩,在深圳河南岸至香港新界米埔一带,即后来港英当局所称的“第五号蚝塘”,有7000余亩。


石厦村过去没有农田,也不种粮食。村民们都是用蚝去集市上换粮食,一篮子蚝有十来斤,正常年景可以换三斤粮,遇到年成不好的时候,则只能换一斤粮。有时村民也把蚝挑去香港出售,卖得钱再买粮回来。


石厦村没有土地,邻近的皇岗村则是以农耕为主业的村庄。解放前,皇岗村的姑娘若是嫁到石厦来,往往就以土地做为陪嫁,带几亩地过来。于是石厦村逐渐有了少量的地。解放后,土地改革时期,政府鼓励村民开荒,石厦村民也开始垦荒造田搞起了农业生产。后来,农村贯彻执行“以粮为纲”的方针,“文化大革命”前后,又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石厦村的土地逐年增加,达到了几百亩,全村的粮食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随着深圳特区建设的发展,石厦村的土地、蚝田都被征用了。石厦村位于香港一侧的蚝田,也变为了世界级的红树林自然保护区。经过改革开放的洗礼,石厦村,这个具有600多年历史的古老围村,重新以一种焕然一新的现代化都市社区风貌,展示在人们眼前。


新时代的包容

凝聚先人精神的“杨侯宫”在石厦村的高楼掩映之下,这里香火依然旺盛。上香朝拜的人除了本村原村民,还有新栖息石厦的外来务工人员。


对于“外来者”,石厦依然表现出大度和包容。从这可以管窥1980年代,国家人口流动的政策一放松开始,石厦这个小村子又开始迎来了新的“杂姓”时代。


从1993年左右开始,湖南攸县人源源不断地来深圳石厦落脚,大部分靠开出租车谋生。大概在2000年,攸县新移民在石厦的人数达到一万来人的高峰,成为石厦村最大的一个新外来族,人数是原村民的至少20倍。目前也大致维持在这个水平,已经成为本土攸县以外,密集程度最高的攸县人聚集地。石厦攸县人拥有1000多辆的士,加上家属,连带餐馆、小店、菜档等行业,小村的方方面面都有着攸县人的影子。


在石厦村里,竟生活着1万多名湖南攸县人。

土生土长深圳人
土----地之根本;
生----地之血脉;
长----地之希望;
我----深圳人。
我的先祖藏于此地,
我的今生益于此地,
我的儿孙旺于此地,
我是土生土长深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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