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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泻可由痰饮致

 事不宜急缓则圆 2017-10-16


 

泄泻可由寒湿、湿热、伤食、脾虚、肾虚、肝郁所致,也可由痰饮所致。广义痰饮包括悬饮、溢饮、支饮、(狭义)痰饮;狭义痰饮专指中阳不振,水饮停留于胃肠,临床表现包括胃中有振水声,肠间水声漉漉,头目眩晕,呕吐清稀痰涎,脘腹满痛等,除此以外,还可以有腹泻。李中梓《医宗必读·泄泻》归纳治疗泄泻有九法:淡渗、升提、清凉、疏利、甘缓、酸收、燥脾、温肾、固涩。无庸置疑,夫治泻九法中的第一法“淡渗”,即为痰饮泄泻而设。所谓“利小便以实大便”,也为痰饮泄泻而设。但痰饮泄泻的证治,已然被现在的教科书所忽略和省略掉了,为此,感到有必要撰写此文略作伸张。

笔者曾以苓桂术甘汤合良附丸治疗产后胃寒肠鸣泄泻1例,4剂而愈(见2008年2月27日《中国中医药报》“蒋健治疗脾胃病证四则”)。今再补充以下2例以述之。

1.卞男,38岁,2007年8月14日就诊。主诉:1年多来,每日水样泄泻2~3次,无不消化食物残渣、无黏液泡沫,近1年来体重减轻20斤左右、目前100斤未满。否认癌症家族史。舌红绛,苔少,脉细。患者除泄泻外,并无其它明显脾虚征象,且泄泻清稀如水,据此可以诊断为饮停肠间之痰饮泄泻;治疗原则确立为健脾利湿化饮;方剂采用泽泻汤加味:泽泻30g,白术30g,车前子30g,茯苓30g,厚朴6g,马齿苋30g,连翘30g,14剂。二诊(9月11日):服药期间大便次数减少至1日1次,偶尔2次,大便成形。但自行停药近2周,则大便又如旧水泻次数多,有不尽感,矢气多,舌脉同上。原方去厚朴,加葛根30g,益智仁30g,石榴皮6g,7剂。药后大便又恢复正常。

泽泻汤出自《金匮要略》,原治“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痰饮与支饮病理机制类同,只不过饮邪停留部位不同而已,以支饮方治疗痰饮证,于理亦通。方中,车前子助泽泻利小便以实大便,茯苓助白术健脾益气化湿利饮,余药意在清热(舌红绛提示有伏热或阴亏),顺便以此调整肠道菌群。药后泻止,停药又泻,进一步证明所治方药对头。在治疗过程中,对患者作了一系列实验室检查,未发现有癌症迹象(根据笔者经验,体重明显减轻并有舌质红绛,要警惕癌症发生的可能性)。

或谓上案有大剂量白术、茯苓,故止泻有效。但笔者以为,饮邪致泻,仅用健脾、不用利水祛饮是欠妥的。从下例似可更清楚地看出这一点。

2.杨女,50岁,2007年8月就诊。主诉:大便不成形;因近来精神受到刺激,遂出现情绪不宁,心慌,失眠,咽喉不适有异物感,胃脘痞堵,头痛背重,悲伤欲哭。诊断为郁症,给予甘麦大枣和逍遥散及半夏厚朴汤加减治疗后,郁证相关诸症悉除,惟大便依然稀烂不成形。至11月2日续诊时,因思患者自8月份以来经过将近2个月的调治,脏燥、肝郁基本已愈;但治疗原则与方药却未作相应调整,本指望前方中大剂量苓术(各30克)能够起到止泻作用,但显然愿与事违。再仔细询问病情,发现患者除大便不正常外,尚有肠鸣、眩晕,始恍然此胃肠间有饮邪焉!更方以己椒苈黄丸合苓桂术甘汤加减:防己10g,椒目6g,葶苈子6g,桂枝12g,茯苓15g,白术12g,泽泻15g,车前子15g,炮姜12g,7剂。11月13日:服药至第4剂即大便正常化,肠鸣止。上方略作加减,再予7剂以巩固疗效。

痰饮常同时并见,本案既有稠痰梗喉(梅核气),又有稀饮留肠(大便稀烂),乃得之于肝郁气滞,聚津成饮,炼饮为痰。之前虽有半夏厚朴汤化痰,却无药除饮,故止泻无效。11月着重化饮,大便始得以正常化。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虽然均有用苓术健脾止泻,但只有在11月当与化饮药同用时才发挥了止泻的作用,尽管所用苓术的分量只有先前的半量或以下!于此可见,饮邪致泻是存在的,健脾止泻并不能代替化饮止泻,两者同中有异。其中三昧,颇值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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