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书画部分的内容比较多,这里只能作一个简括的介绍,谈谈个人的一点看法,研究方面的一点门径,一点线索。 金
商、周时代,诸侯贵族常常大批地制作铜器,上面刻铸铭文,现在陆续出土的不少。有时一个人只能铸一个器,有时又可一次铸好几个器。当时参与这种劳动的人民,大部分就是当时的奴隶。他们创作了千变万化的器形、妆饰图案,雕铸了种种文字铭记(记载谁、在哪年、为什么事情而制作这器)。这些器物,从商周以后长期沉埋在地下。许慎有“郡国亦往往于山川得鼎彝”的话,可见汉朝时已有出土的。 这种陆续的出土,到清朝末年,成为研究的大宗。拓本、实物,日呈纷坛,使人眼花缭乱,非常丰富多彩。到了现在,对于这方面的研究探讨就更加繁荣,方法也更加科学。从前的收藏家,不是官僚就是有钱人,他们的收藏,往往秘不示人。偶然有拓本流传出来,也不是人人可得而见之的。现在印刷术方便了,从器形到文字,大家都能看到,具有研究的条件,所以研究日见深入。发掘的方式,也愈有经验,愈加科学。从前出土的器物,辗转于古董商人与收藏家之间。它是哪里出土的?不知道。甚至一个器的盖子在一个人手里,而器本身则到另一个人手里。这种情况很多。一批出土有多少钢器?也不知道,都零零星星地散出去了。这在研究上是很费事的,因为缺乏许多辅助证据。许多奸商为了贪图得利,多卖钱,还卖到外国去。我们现在从发掘到整理、考定、印刷、编辑,都是有系统的,对于研究者有莫大的方便。可以取各个角度:器形、花纹、文字,以至它的历史背景、制作的人物、各诸侯封国的地理等等,或者是有人想学写古篆字,也可以用来作范本。例如从制作来说,往往一个人所制的不止一件,我们只要看到各器上都有同一个人的名字,便可知道它们是属于同一个人制作的一套器物,这样,我们对于古代历史、古代人的各方面(包括生活习惯),就能有更清楚、更详细、更豁亮的了解。近年来在陕西发掘了许多成套成批的窖藏青铜器,大多是同一人或同一家族的,这样研究起来就很方便了。 从宋代到清代,大都把这类器物叫做“古董”,也叫“古玩”,是文人鉴赏的玩物。即或考证点文字,也是瞎猜。我们当然不能否认他们的考证功劳,但那是极其有限,远远不够的,还有许多错误,稍进一步的,把它们当作艺术品。西洋人、日本人买去中国的古铜器,研究它们的花纹。中国人也有研究花纹的。这种情形,始于六十多年前,这仍是停留在局部的研究,偶然有几个器皿作点比较。谈到全面地着手研究,我们不能不佩服近代的容庚容希白先生,他对于铜器研究的功劳是很大的。他著有《商周彝器通考》,连器形、花纹带铭文都加以研究;还著有《金文编》,把青铜器上的字按类按《说文》字序编排,例如不同器皿上的“天”字,都放在一块。这是近代真正下大气力全面地介绍和研究青铜器及金文的。此外,罗振玉的《三代吉金文存》,也是很重要的资料。现在已有人着手重新把至今出土的商周铜器铭文加以统编,这就更加全面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出版。
甲骨文也被附在金文之后,讲金石的书往往连带讲甲骨,不是附在前头就是附在后头。其实甲骨应和铜器同样看待,甲骨文是金文的前身。商代刻在甲骨和铜器上的文字,往往有很大的相似,所以甲骨也应放在我们现在谈“金”的范围。现在出版了《甲骨文合集》,非常完备,研究起来不愁没有材料,不会被人垄断了。但甲骨文我不懂,不能随便说,只能谈到这里。 觉得不错,请在下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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