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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霍乱方 2015/6/1 （标签：霍乱门） 霍乱在我们国家（法定为甲类传染病）已经少见了。但作为国际检疫传染病（鼠疫、霍乱和黄热病三种）之一及新菌株的出现，让我们不敢小视此证。尤其是现今国际社会的旅行者、商人和水手的传播，仍能使此病毒（潜伏期仅有1~5日，甚至只有几个小时）一夜之间暴发流行开来。虽然西医对霍乱已有治法，但中医的辨证论治及用药仍无法替代（有些药品独具良能）。又重度霍乱为虚脱之疫，须补正以胜毒，此之为国粹，这也是我们写此文的初衷。 较痢疾，霍乱为最险要紧急之证。霍乱证分阴阳，阴证宜治以温药，阳证宜治以凉药，此若辨证不清而凉热误投，必凶危立见。但若辨证已清而用药凉热不爽，则亦未必能治病。由于此证阴阳皆有脉闭体凉（阳证间有之。且阴证恒恶寒，阳证始终不恶寒）之征，所以有时阴阳难断。但申济人认为，忽患上吐下泻、两腿筋抽、眼窝青、唇黑、身凉、有汗、脉沉伏者，此阴证也；若身热、无汗、脉沉紧、腹疼甚、呕而不得上出、胀而不得下泻者，属干性霍乱，此阳证也。总之，证无论阴阳凉热，凡验其病原菌体（霍乱弧菌）若蝌蚪形而曲其尾者，皆霍乱也。吐泻期多以突然腹泻开始，继而呕吐（多不伴有恶心）。一般无明显腹痛，无里急后重感。每日大便次数或难以计数，且量多，初为黄水样，不久转为米泔水样便，少数患者有血性水样便或柏油样便。腹泻后出现喷射性呕吐，初为胃内容物，继而水样、米泔样，其内容物与大便性状相似（亦有腹泻时不伴有呕吐）。病人或因分泌性腹泻，即使不再进食也会不断腹泻，重度患者或因虚脱乃至暴脱而终致休克及急性肾功衰竭。 现代研究认为，霍乱弧菌多存在于水中，故最常见的感染是食用被污染了的水及不洁的海鲜品，病发高峰期在夏季，能在数小时内造成腹泻脱水甚至死亡。这与中医的病机解释基本吻合。中医认为空气中有时含有霍乱弧菌，地面积秽之处也繁衍这种毒菌，所以霍乱的起点多在大埠不洁之处，因为这种地方的空气含菌量相对较高。但病毒酿成多在夏令，其证多发于秋际。当弧菌随呼吸入肺后，便由肺传心胞（心肺相连之脂膜），由心胞传上焦（膈上）心下膈膜、中焦（脐上膈下）包脾连胃脂膜及下焦（脐下）络肠包肾脂膜，是为心包、三焦脏腑之相传。然其毒入三焦后，若其人中气充盛则无隙可乘，即毒可伏下不动。而有时或饮食过量，或因寒凉伤其脾胃（海鲜性寒），将有吐泻之势，即毒菌便乘虚内袭，盘踞肠胃上下不通，患者遂挥霍撩乱而吐泻交作。吐泻不已（亦多肝胆火盛），肝木可乘脾气之虚而侮脾胃之土致转筋（转筋属阴阳之证皆有，但筋抽乃非转筋，属阴），且其毒可由肠胃而入心，更由心而上窜于脑，致脑髓神经与心俱病，左心房输血之力与右心房收血之力为之顿减，则周身血脉渐停（脉闭）而通体皆凉也。人当暑热之时，周身时时有汗，伏于三焦的弧菌及所产生的毒素可随汗些些外出，迨秋凉汗闭，其毒菌不得外出，是以蓄极而动，乘脾胃之虚而内攻也。故治此证，当以解毒之药为主，以助以活血之药为佐，以调阴阳奠脾胃中土之药为使。相较之下，笔者认为张锡纯的方剂最善，现爰引于下。 吐泻转筋，甚者脉闭，身冷如冰，而心中发热，嗜饮凉水，可断为霍乱阳证。宜治以“急救回生丹”：顶好朱砂一钱半（1钱＝3克或4.6克），粉甘草细末一钱，冰片三分（1钱＝10分），薄荷冰二分。此回生丹除治霍乱吐泻转筋，还可治诸般痧证暴病，头目晕眩，咽喉肿疼，急性淋证等。朱砂色赤入心，能解心中窜入之毒；因重坠，又善止呕吐。粉甘草善解毒，又善调和诸药及调和脾胃（中宫）以止吐泻。冰片善消除毒菌，振兴心脏，通活周身血脉，其力可上升至脑以清脑中之毒。薄荷冰（薄荷脑）辛烈香窜，无窍不通，周身之毒皆能扫除；矧与冰片同具发表之性，服之能作汗解，使内蕴之邪由汗透出；因与冰片皆性热用凉，故无论因凉因热，投之皆宜。上药四味共研细，分作三次服，开水送下，约半个钟头服一次。若吐剧者，宜于甫吐后急服之（防止服之即吐），服后温覆得汗即愈。服一次得汗者，后二次仍宜服之。若服完一剂未痊愈者，可接着再服一剂。若其吐泻已久，气息奄奄有将脱之势，用了此药也不能挽回，但宜接着服用“急救回阳汤”以救脱扶正。 又所谓时行伏阴者，其吐泻转筋（示阴阳证皆有）、肌消目陷、脉沉迟、四肢拘紧（系阴证）、腹疼心不觉热，此与阴证霍乱几无以异。宜治以“卫生防疫宝丹”：粉甘草细末十两（1两＝10钱），顶好朱砂细末三两，细辛细末两半，香白芷细末一两，薄荷冰细末四钱，冰片细末三钱。此宝丹与“急救回生丹”皆可为治阳霍乱之定方，但此方也是治阴霍乱之定方也。因有时霍乱或阳中伏阴，或阴阳交争，此若不能断其为阴为阳时，投此卫生防疫宝丹则无不效。此方还可用于暴病痧证，头疼，心烦，四肢作疼，泄泻，痢疾，呃逆（打嗝）等，并且是无病者的健胃良药。初服此药下觉凉，继则终归于热。又细辛、白芷原属温热之品，故此丹凉热平均，在上能清，在下能温也。此方药也可制成散药，每开水送服一钱，30~40分钟一服。制丸药时，可将朱砂为衣，其它五味药水泛为丸，绿豆大，阴干，然后把所有朱砂附在丸上（方法见《痢疾之治》文末）。霍乱轻者服80~120粒，若不效，迟两三个钟头再服此量。霍乱重者服160~200粒，服一次未痊愈者，可继续服至数次，每次将宝丹用量分三份，约半个钟头服一份，至痊愈后停服。将脱者，用此药后宜继用“急救回阳汤”。 上面提到的“急救回阳汤”方为：潞党参、山萸肉（去净核）各八钱，生山药一两，生杭芍六钱，炙甘草三钱，生赭石（研细）四钱，朱砂（研细）五分。先用童便半小杯炖热送下朱砂，然后再服汤药。约多半个钟头服一次。此方是对病势垂危者的（治不得法，日夜吐泻不已，虚极将脱）。即霍乱之证用上面二方后吐泻止了，但却因吐泻已极而奄奄一息，这时再用上面二方就不再有效了，必须用急救回阳汤。就是说其势虽垂危，而吐泻犹未止者，仍当审其凉热，用前二方以消内毒，然后以此方继之。此时无论病因为热为凉，皆当急用人参以复其阳，生山药、生杭芍以滋其阴，山萸肉以敛肝气之脱（此霍乱吐泻之始，肝木助邪侮脾土，吐泻之极而肝木转先脱，故将肝气敛住则元气可固），炙甘草以和中气之漓（浇薄以防阳明胃气将离），赭石细末以引人参之力下行（助心气下降）及防呕吐，朱砂、童便以交其心肾（毒从尿道泻出）。此方名急救回阳汤，实阴阳俱补也。用时心中觉热者加天冬六七钱，身凉脉不见、心中分毫不觉热者去芍药加附子一钱。若心中犹觉热者，虽身凉脉闭也不可投以热药。汗多者萸肉可用至两余。方中人生若用野台参，即按方中分量；若用东北野山参，分量宜减半，并另炖兑服。服此汤后，若身温脉出，但觉心中发热有烦躁之意者，宜急滋其阴分，如玄参、生芍药之类，加甘草以和之，煎一大剂分数次温饮下即可（用药量可随证斟酌）。 上面拟治霍乱三方，急救回生丹宜于霍乱之偏热者，卫生防疫宝丹宜于霍乱之偏凉者，急救回阳汤以救霍乱之将脱者。前两方以祛邪为主，后一方以扶正为主。但对霍乱中间有大凉大热之证仍犹有不效者。然霍乱之证有实热者居多，其真寒凉者不过百分之一二。而真寒凉之大寒者，多言恶寒，四肢拘急，厥冷，或吐利汗出，或寒多不用水，且脉象沉细欲无，此必须用《伤寒论》中的理中加附子，通脉四逆加人参诸方以急回其阳（诸方可百度），然后对回阳后间有觉烦热者用凉润滋阴之药（玄参、沙参、生山药、生芍药）以善其后为最妥。至霍乱之大热者则多之，虽吐泻交作，脉微身凉，而心中则热而且渴（二便觉热，内蕴实热），须臾难忍，唯恣饮凉水可稍解，尽管随饮随吐，但能借凉水将内毒换出，最后热渴渐愈而吐泻亦止，实佳方矣。此凉水须用新汲井泉水方效，无井泉水可代以冰水，或吞服小冰块。若不用井泉水、冰水或冰块，亦可用鲜梨片或西瓜蘸生石膏细末食之以去大热。为稳妥起见，此大凉大热之证发动之时，其大凉者仍宜先服卫生防疫宝丹，其大热者仍宜先服急救回生丹。 此外，暑湿热之霍乱（非寒证。发于春分之后，秋分之前），可用生石膏、黄芩、黄连清而愈之；饱食填息之霍乱（手足肢冷，六脉俱伏，热甚畏寒证。夏月猝然冒暑，饱食后不吐不泻而挥霍撩乱），可以凉水调胆矾吐（唯吐）而愈之。更有四肢厥逆，甚至周身如冰而不恶寒反恶热者，此更是内真热外假寒，理中、四逆及姜汤、米饮、五苓散中之桂枝都不可用，但宜苦寒之剂，佐以挑痧刮痧等法，刺出其恶血以泄热毒则可。 临证知，霍乱属阳而治以凉药者十居其八，属阴而治以热药者十居其一，属半阴半阳而凉热之药并用以调剂阴阳者又十居其一。欲细审凉热百不失一，定当浏览以上诸治法而自能临证无误矣。对此证之急（剧），宜兼用针灸与刮痧之法。阴证宜针刺尺泽、少泽、委中（此穴宜深寸许）、十宣，若吐泻不止，刺中脘、水分；阳证针刺少商、委中、尺泽，腹疼不止，刺气海、章门、足三里。此十穴皆为治霍乱要着（穴位可百度），不谙针灸者宜单习此十穴，果能针药并用，证愈必速。周身冰冷血凝者，更宜佐以刮痧。将细口茶碗（刮痧板更好）的碗口一边少涂香油，两手执定无油之处，先刮其贴脊两旁（脊椎亦可轻刮），自上而下刮红为度；次刮其胸与胁，次刮其四肢曲处及腿内外至头额项肩。又当兼用放痧之法，将四肢回血管之血用手赶至腿臂曲处，用带上下扎紧，于尺泽、委中两旁回血管，用针（扁针）刺出其血，以助血脉流通。对转筋者，还可用木瓜、石榴（其酸敛肝）及羚羊角以平肝。 中医治霍乱不是以毒攻毒，而是用化毒之药使霍乱毒菌暗消于无形。这种化毒之药就是朱砂。像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病毒、埃博拉（Ebola）及埃博拉出血热（EBHF）病毒、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病毒等，皆可用上面的“卫生防疫宝丹”预防。只要平素含化1~5粒，还可防一切杂症并疫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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