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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我是枯死的春天最年轻的种子

 悠然一笑. 2017-11-11


图片为画家梵高的作品《秋天的白桦树》。

诗 人 荐 诗

诗人娥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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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苗读诗:秋天最后的花朵 来自我们读诗 03:34



秋天最后的花朵

作者:(芬兰)艾迪特·索德格朗

翻译:李笠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曾在夏日的摇篮里摇荡。

我曾守立着监视北风的哨冈,

红色的火焰

在我苍白的脸上开放。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是枯死的春天最年轻的种子。

像春天那样死是多么的容易。

我见过童话般晶蓝的海。

我听过死去的夏日波动的心房。

我的花萼只捧着死亡的种子。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我见过秋天深处星星的世界,

我见过远方暖炉的光烨,

走同样的路是那么容易,

我要关闭死亡的大门。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


以上版本来自李笠译,艾迪特·索德格朗著,索德格朗诗全集《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湖南文艺出版社2015年6月第1版。



朗读者


朗读者:

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浙江省图书馆文澜朗诵团成员,现就职于杭州余杭区文化广电局新闻出版局。她热爱一切美好事物,看书、写字、画画、朗读,在她喜欢的事情里享受着快乐。



诗歌作者

艾迪特·索德格朗

Edith Södergran

1892年4月4日-1923年6月24日


是芬兰著名的瑞典语女诗人。她一生只出版了四部诗集,在世时没有获得读者和文学界的认可,但是后来人们发现了她作品的文学价值。如今,她被认为是北欧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与艾米丽·狄金森和安娜·阿赫玛托娃齐名。

文|娥娥李


“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诗人艾迪特·索德格朗大发感慨。她用了三个段落分别用以叙述自己的心怀。在第一段,她说她既摇荡于夏日的摇篮,也驻守过冬日被北风监视的无以逃脱的的哨冈。然后她用了一组对照——红色的火焰与苍白的脸庞,以展示她生命的态势,并且由此强化了文字之间的张力。

 

第二段,索德格朗如是表述她依旧是秋日最后的花朵。在延续了前段的时间后,她写到了春日。然而春日并不可爱,也没有生机。她强调自己是春日最年轻的那一粒种子,又不断地切入死亡这个主题,甚至说“像春天那样死是多么的容易”,而“我的花萼只捧着死亡的种子”。在诗人的理念里,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是个季候问题。如果她仅仅把时间和死亡联系起来描述,那么这也不算稀奇。但是她制造了一种并非只是纯粹时空性的消亡的概念,而是使必然消亡的这个过程有了诗意的况味。

 

以时间为脉络——其后,她接续表示见过深秋之星夜,也“见过远方暖炉的光烨”(后一句仿佛第一段的回旋),生命就是如此周而复始,“走同样的路是多么容易”。那什么是同样的路?当诗人说“我要关闭死亡的大门”,我很自然地就联想所谓“同样的路”就是迎面而来的消亡。而她,要关闭它。


死亡的大门谁能关闭得了?显然这不符合物理上的逻辑,实则是诗人精神层面的诉求。人从出生就在走向死亡,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然而诗人几次骄傲地宣称:“我是秋天最后的花朵。”可想而知,生命的常态(譬如死亡)与开出灿然的与众不多的花并不悖逆。索德格朗的这首诗应和着一切皆在心念,围绕着时间和死亡吟唱着生命的咏叹调。这非但没有使我感到哀伤,还让我看到了她萧瑟的生命里秋日之外的色彩和流动的血脉。


2017年11月10日


每周五,娥娥李与你在我们读诗星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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