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义宁(今修水)陈氏家族,虽然人口不多,却是近代中国很有名气的一个家族。不过,这个家族近代以前并没有多么荣耀的历史,也没有积累下多少财富,到了近代,却因为人才辈出,一下子享誉全国。 陈宝箴与子孙合影(左二为陈寅恪) 这个家族第一位广为人知的人物是曾任湖南巡抚的陈宝箴,因在湖南大力推行维新改革并取得较大实绩而触怒“老佛爷”慈禧,最终被革职回家。陈宝箴的大儿子陈三立,虽然做官的时间很短,只在中进士后短暂担任过吏部行走、主事之职,但名气之大,却远逾乃父。 徐悲鸿画陈三立像 陈三立年轻的时候与谭嗣同齐名,被人称为“维新四公子”之一。谭嗣同为变法而流血,从而闻名全国,但他英年早逝,他的过人才华并未来得及充分绽放,只留下一本《仁学》以飨后世读者。陈三立则可称高寿,一生活了84岁(按农历算则是85岁),因之他留下了很多作品。陈三立号散原,他去世后,作品结集为《散原精舍文集》,共有十七卷之多。 他的作品多为旧体诗,“其诗不用新异之语,而境界自与时流异,浓深俊微,吾谓于唐宋人集中罕见伦比”(梁启超语)。因而,虽然他的诗词文学成就很高,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位传统诗人”,但大众文学趣味已然转向别途,陈散原老人也就难觅知音。 陈寅恪 不过,陈三立最为人称道的却不是他的诗才,而是他把数个儿子都培养成了栋梁之才,其中尤以三子陈寅恪最为出名,学术功底深不可测,被赞为“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傅斯年语)。 浙江杭州九溪路陈三立、陈衡恪父子墓 晚年,陈三立寓居北平,恰逢卢沟桥事变爆发,有人劝他撤离,他却表示:“我决不逃难!”闻有人说中国必败,他怒斥:“呸!中国人岂狗彘耶?岂贴耳俯首,任人宰割?”不久,北平、天津相继沦陷,日本人鉴于陈三立的名望,想请他“出山”,反复派人上门游说,于是,陈三立绝食五日,忧愤而卒,一生气节可谓无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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