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又快年底了，和几拨朋友吃饭，席间一片愁云惨雾，还以为是KPI给逼疯了，结果都说“最近会太多了……” 遇到没事就喜欢开会的公司最好赶紧找下家。因为文山会海通常只反映两个本质——老板焦虑或者公司懒散。无论属于哪一个，都不是好选择，有事儿干的公司，谁有工夫天天开会玩儿？那你为什么要在一个注定会从一个失败走向更大失败，从没钱走向赤贫的公司浪费时间？看着那群神头鬼脸的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有时慷慨激昂，有时自怨自艾，那种无力感，不觉得像看中国足球吗？ 曾经在一家公司，老板每天下班的点儿开会。开会的主题就是——骂人！从他的右手第一个开始骂，骂完接着骂右手第二个，以此类推。一个公司十几二十个人，骂完一圈三个半小时。必须承认的一点是，这个老板口才极好，每天骂人都花样翻新，比如今天骂“你是猪吗”，第二天他就会骂你“你连猪都不如”。看过一两次会议记录……像个单口相声的台本，不仅老板说的脏话还在，连那些“哼哼哈哈……”的语气助词也都有，机械麻木的工作状态跃然纸上。 问那个秘书每天几天回家，她说：凌晨3点到家吧…… 我说：你可以简化下会议记录啊？ 她说：别了，别给我找骂。 整个公司的员工给我的感觉就是行尸走肉，每天下午的那个会就跟开追悼会似的。 在那个公司待了半年，几乎什么业务都没有，以至于我怀疑老板开这个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开会骂人练口才的。最终离开那里，我是有些些遗憾的。首先，我是那里唯一不挨骂的员工；第二，因为没有业务，除了每天参加一次“追悼会”感觉很丧外没有任何事，所以那里的工资性价比极高。也许是请我这么贵的听众加速了这家公司的资金断裂吧，反正这家公司就是开着开着会就嗝儿屁了。 多年后总会想起那个老板，他那种不分昼夜无差别的嘲讽技能应该都是源于没有业务产生的焦虑。但是，通过骂人缓解焦虑的方式，和拖延症通过打扫屋子缓解焦虑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不想面对正经工作。 二 和这种情绪发泄型的会比起来还有一种特别无意义的会。就是与会所有人都没打算解决问题，就是在表演工作。大家讨论热烈，气氛和谐，一开一天，但卵用没有，简直就像一群演员在骗工资。 在创业之前的那家公司干的最后一个工作是给公司做一个网站。 说一句不要脸的话，虽然我不是互联网出身，但从工作方法来说，比绝大多数互联网的人有效率得多。 当时的老板和我都属于天马行空的人，因此我俩开会都是漫长而纠结的过程，因为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想表达自己而已。 所以，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当我开始负责做网站，就定了开会的原则——会前有纪要和通知，会后有记录和跟踪。 其实很简单，就是开会前告诉所有与会人什么时间开会，会议内容是什么；会后把会上所有达成的决议列出来，需要再讨论的列出来，以及通知大家下次开会什么时候，以及讨论什么。 印象很深刻的是，开网站页面的会。页面上大大小小有几百个按键，开会前我把每个按键的名称都在草图上写好，发给所有人，通知开会就讨论每个按键的文案。 开会当天也很简单，摁着所有人画押，同意我的就别说话，不同意的就说一个出来讨论，讨论完定下来。 估计那天开会的人这辈子也没开过这么有效率的会，几百个讨论题在三个多小时内就讨论完了。 就这样，一周内，整个网站所有页面都开会过完，这就准备切片了，老板却说等一等。这一等，就一个月没音讯了。于是我就离职创业去了，实在等不起。 没想到，我走之后，他们为了这个网站又开了一年会，然后我作为第三方再来接手这个网站开发项目的时候，他们发给我的页面图竟然就是我离开前的那一版。 这一年的会他们都在开什么呢？这感觉是不是特别像走进足球场一看比分牌还是零比零，于是特安慰——真好，啥也没错过！ 三 所以，只要看看一个公司的开会作风，基本就可以判断这家公司是否还值得继续待下去，如果有以下几种当中的一种，基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和老板吵一架，让他开掉你，然后开开心心拿着补偿金去寻找未来，放飞自我了。 发泄型的会 就像我说的第一个故事。开这种会的公司，不用深入了解就可以知道是一个士气低落，死气沉沉的地方。且不说业务现状如何，你见过缺乏活力的公司混得好的吗？ 吹牛型的会 老板开会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当初。讲无数自己如何白手起家，如何了不起，自吹自擂到厚颜无耻，而台下的人要么如丧考妣要么伸出舌头一副狗像。这种公司没前途就没前途在老板身上，你想想：一个只能只能缅怀巅峰的人未来还会有更高的巅峰吗 盲目型的会 开会仅仅是为了开会。没有议题，没有结论。美其名曰叫增加大家沟通的机会，可大家一点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沟通好吗？员工们要沟通，人家去星巴克、去将太无二、去速8不好么？ 批斗型的会 召集会的都就动机不纯，压根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推卸责任，找人背锅，或者打击异己，消灭对手。除非你是作家要体验生活，不然这种除了八卦没有任何营养的会除了让人人格扭曲，没有任何作用。 流氓型的会 专挑下班时间和节假日开会都属于这种会。偶尔一次，可以说事有缓急，但频繁而持续这么干的公司，只能说，老板焦虑到了极点。如果开的会还都是些没有油盐的事儿，或者没事儿找事儿，那建议你可以带个充气娃娃去开会，告诉老板：它在这的效果是一样的。如果你压力实在太大，可以干它发泄下。 四 会风即作风，我们可以在会场里未雨绸缪，但如果没有殉葬的决心，就无需陪着必死的公司灭亡，不要以混资历、混资源、混人脉、混经验来骗自己了，真混到公司死掉的那天，你会发现——除了劳动仲裁，你啥也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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