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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水蛭相关的资料比较分散，古代的文献记载虽然不少，但是医案却不多，尤其缺乏擅用水蛭的代表性专家，虽然有却不为广为人知，故而临床上虽有很多人在使用，却不见得头头是道。鉴于水蛭的卓越功效，不失为中医的杀手锏，故而本人以手头的资料，结合前人的临床验案，着力为读者展现水蛭的魅力。 与水蛭相关的文献资料庞杂，笔者从家中搜出来的书籍叠加在一起有60cm之高，加上网络上搜集所得，更是五花八门，鱼龙混杂，淘汰质量低劣者，压缩重复者，还是感到篇幅太大，本编的内容庞杂，或许不能给人一种理想的阅读效果。为使读者从实际出发，立足科学立场看问题，先安排温习生理学，水蛭的生物学资料，药理学，然后带大家见见临床资料，最后再看看古今医者对水蛭的看法，并介绍一些我自己在临床上遇到的情况。 第一部分 纤溶系统简介 纤溶系统是纤维蛋白溶解系统的简称，由纤溶酶原及其激活剂、抑制物、辅助因子和一些受体等组成，广义的来说，纤溶系统包括所有直接或间接参与纤溶系统的物质。纤溶系统在清除机体血管和间质内形成或沉积的纤维蛋白、保证管道（血管、腺体管道等）通畅、促进血管新生、防止血栓形成、排除伤口和炎症灶内的纤维蛋白以及在生殖系统诸如排卵、着床、正常妊娠和分娩等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生理情况下，机体的纤溶与凝血两大系统处于动态平衡，既保持血液呈流动状态，又避免血栓形成。 纤溶系统的组成成分包括酶原部分、纤溶酶原激活剂、纤溶系统抑制物、衰减子和受体。其中纤溶酶原激活剂又包括组织型纤溶酶原激活剂和尿激酶型纤溶酶原激活剂。纤溶系统抑制物包括纤溶酶原激活剂抑制物和纤溶酶抑制物，其中纤溶酶原激活剂抑制物有纤溶酶原激活剂抑制物-l 、纤溶酶原激活剂抑制物-2、C1酯酶抑制物和蛋白酶连结素；纤溶酶抑制物包括α2-纤溶酶抑制物、α2-巨球蛋白和蛋白酶连结素。衰减子主要是凝血酶激活纤溶抑制物。纤溶系统与凝血系统、炎症系统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后二者中的许多成分也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纤溶系统，如在某些情况下内源性凝血途径中的蛋白酶可直接激活PLG，包括激肽释放酶、凝血因子Ⅺa和Ⅻa，但正常情况下占不到整个血浆产生的纤溶酶活性的15%。其他参与纤溶系统的组分尚包括α1抗胰蛋白酶、抗凝血酶(、玻璃连接蛋白、血管紧张素Ⅱ以及肥大细胞和间质金属蛋白酶等，这些成分都参与了纤溶活性的调节，与纤溶系统有着密切关系《抗血栓药和溶血栓药临床应用》 纤维蛋白溶解 一、纤溶酶原的激活是纤维蛋白溶解的关键步骤 纤溶酶原是纤溶酶的无活性前体，只有在被纤溶酶原激活物转化为纤溶酶后，才具有降解纤维蛋白的作用。天然形式的纤溶酶原为单链糖蛋白，由791个氨基酸残基组成，其N端为谷氨酸，故又称为谷氨酸纤溶酶原。在纤溶酶原激活物的作用下，纤溶酶原在其肽链的精氨酸-缬氨酸处被裂解而形成双链，且双链分子构象发生改变，暴露出酶活性部位，转化为谷氨酸纤溶酶。生成的谷氨酸纤溶酶又可以裂解纤溶酶原N端的几处肽键，生成分子量略小的几种纤溶酶原。由于构象的改变，这些小分子的纤溶酶原更容易被纤溶酶原激活物活化为纤溶酶。纤溶酶原降解为小分子酶原后对纤维蛋白的亲和力可增加约10倍。这不但是增强纤溶过程的一种有效的正反馈机制，而且还可将纤溶过程限制在纤维蛋白生成的部位。体内主要存在两种生理性纤溶酶原激活物，包括组织型纤溶酶原激活物和尿激酶型纤溶酶原激活物 。t-PA是血液中主要的内源性纤溶酶原活化物，属于丝氨酸蛋白酶，基因位于8号染色体。在生理情况下t-PA主要由血管内皮细胞合成。凝血酶可使内皮细胞大量释放t-PA。此外内皮素、血小板活化因子、血管升压素、肾上腺素等都可以使内皮细胞释放t-PA。健康人在静息状态下，血浆中游离形式的t-PA不超过20%，绝大部分t-PA主要以与其抑制物PAI-1形成复合物的形式存在。游离型及以复合物形式存在的t-PA均可被肝脏清除，在血浆中半寿期为4～6分钟。刚分泌出来的t-PA即具有激活纤溶酶原的活性，这与纤溶系统的其他成分有所不同，表明t-PA并非以无活性的酶原形式生成的。t-PA有单链和双链两种形式。单链t-PA的活性低于双链t-PA，但在纤溶酶的作用下单链t-PA可迅速转变为双链t-PA。在无纤维蛋白存在时，单链t-PA对纤溶酶原的亲和力低，活性也低。在有纤维蛋白存在的情况下，当t-PA与吸附于纤维蛋白上的纤溶酶原形成三联体时，t-PA的构象发生改变，这时t-PA对纤溶酶原的亲和力大大增加，催化纤溶酶原的酶活性可增加1000倍，此时单链t-PA和双链t-PA的活性相等。t-PA以非酶原的低活性单链形式分泌以及与纤维蛋白结合后活性增加的特性，有利于确保纤维蛋白生成时纤溶的即刻启动和将纤溶限制于血凝块局部，并增强局部的纤溶强度。u-PA是血液中仅次于t-PA的生理性纤溶酶原激活物。一般认为，u-PA的主要功能是溶解血管外的蛋白，如促进细胞迁移（排卵及着床、肿瘤转移等）和溶解尿液中的血凝块，其次才是清除血浆中的纤维蛋白。激肽释放酶也可激活纤溶酶原。当血液与异物表面接触而FⅫ被激活时，一方面启动内源性凝血系统，另一方面也通过FⅫa激活激肽释放酶而启动纤溶过程，使凝血与纤溶相互配合，保持平衡。在临床上进行体外循环的情况下，由于循环血液大量接触带负电荷的异物表面，此时FⅫa和激肽释放酶可以成为纤溶酶原的主要激活物。 二、激活的纤溶酶可降解纤维蛋白和纤维蛋白原 纤溶酶属于丝氨酸蛋白酶，它最敏感的底物是纤维蛋白和纤维蛋白原。在生理情况下，纤溶酶主要生成于纤维蛋白沉积的部位。各种形式的纤溶酶均为双链内肽酶，在pH为中性的条件下纤溶酶可以将纤维蛋白和纤维蛋白原分解为许多可溶性小肽，成为纤维蛋白降解产物。纤维蛋白降解产物通常不再发生凝固，其中部分小肽还具有抗凝血作用。纤溶酶是血浆中活性最强的蛋白酶，特异性较低，除主要降解纤维蛋白及纤维蛋白原外，对FⅡ、FV、FⅧ、F X、FⅫ等凝血因子及补体等也有一定的降解作用。血液凝固过程中纤维蛋白的形成是触发纤溶的启动因素，通过纤溶酶选择性地产生并作用于纤维蛋白形成部位即血凝块形成的部位，从而溶解纤维蛋白，清除血凝块，恢复正常的血管结构和血流。但当纤溶过程亢进时，可因凝血因子的大量分解及纤维蛋白降解产物的抗凝作用而引起出血倾向 三、体内存在的纤溶抑制物可防止纤溶过程过快和过强 体内有多种物质可抑制纤溶系统的活性，主要有纤溶酶原激活物抑制物-1 和α2-抗纤溶酶，二者分别在纤溶酶原的激活水平和纤溶酶水平抑制纤溶系统的活性，防止血块过早溶解和避免出现全身性纤溶（一）PAI-1可通过抑制纤溶酶原激活物而降低纤溶过程：PAI-1的生成部位尚未最后确定，可能主要由血管内皮细胞和肝细胞产生，通过与组织型纤溶酶原激活物和尿激酶型纤溶酶原激活物结合而使后者灭活。血小板中也有较高浓度的PAI-1，是PAI-1的另一来源。PAI-1是分子量为52 000的糖蛋白，为血浆中主要的t-PA抑制物，在纤维蛋白溶解调控中起作用。血小板活化时可释放PAI-1，使局部的PAl-1水平迅速升高，可能对富含血小板的血凝块中t-PA的活性起生理性调控作用。活性形式的PAI-1还可以与纤维蛋白特异性地结合，结合后的PAI-1仍具有抑制t-PA和u-PA的作用（二）α2-AP是体内主要的纤溶酶抑制物：α2 -AP的分子量约70 000，主要由肝脏产生，血浆浓度约1μM。血小板α颗粒中也贮存有少量α2-AP，但仅占循环中α2-AP总量的5%左右。血小板中所含的α2-AP在血小板活化时被释放，可以防止纤维蛋白过早降解。血浆中α2-AP的浓度比PAI-1约高2500倍，是体内主要的纤溶酶抑制物。α2-AP通过与纤溶酶结合成复合物而抑制后者的活性。α2-AP与纤溶酶的作用极为迅速，但它仅对循环中游离的纤溶酶有强大的抑制作用。在纤维蛋白凝块中，纤溶酶上α2 –AP的作用部位被纤维蛋白占据，因此纤溶酶不易被α2-AP灭活。在正常安静情况下，由于血管内皮细胞分泌的PAI-l的量为t-PA的10倍，加之α2-AP对的灭活作用，因此血液中纤溶活性很低。当血管壁上有纤维蛋白形成时，血管内皮分泌t-PA增多。同时，由于纤维蛋白对t-PA和纤溶酶原具有较高的亲和力，t-PA、纤溶酶原与纤维蛋白的结合既可避免PAI-1对t-PA的灭活，又有利于t-PA对纤溶酶原的激活。结合于纤维蛋白上的纤溶酶还可避免血液中α2-AP对它的灭活。这样就能保证血栓形成部位既有适度的纤溶过程，又不致引起全身性纤溶亢进，从而能维持凝血和纤溶之间的动态平衡（摘自八年制《生理学》人民卫生出版社） 此处旨在让读者认识水蛭药理前，回顾一下纤溶过程相关信息。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生理学》及《抗血栓药和溶血栓药临床应用》以详细了解凝血过程和纤溶过程中的复杂网络及用药情况。 第二部分 水蛭及水蛭药理简介 蚂蟥为水蛭科动物。生活在水田、沟渠、湖沼中，冬季蛰伏土中，不吸血，吸食水中浮游生物、小型昆虫、软体动物的幼虫及泥面腐殖质等。分布在贵州、四川、湖北、湖南、江西、江苏、浙江、河北、北京、内蒙古、辽宁等地。 1．形态 体略呈扁平纺锤形，长60～120mm，宽13～14mm。背面暗绿色，有5条纵纹，纵纹由黑色和淡黄色两种斑纹间杂排列组成。腹面两侧各有1条淡黄色纵纹，其余部分为灰白色，杂有茶褐色斑点。体环数107，前吸盘小，后吸盘大，吸力强。颚齿不发达，不吸血。雄、雌生殖孔各位于33～34、38～39环沟间。肛门位于最末两节的背面。 2．药用 干燥全体入药，名水蛭。 中药水蛭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寇宗奭在《本草衍义》中谓“水蛭……腹黄者谓之马蟥”药材呈扁平纺锤形，由多数环节组成，长40～100 mm，宽5～20 mm。背部稍隆起，腹面平坦，前端稍尖，后端钝圆，前吸盘不显著，后吸盘较大。背部黑褐色或黑棕色，有黑色斑点排列成5条纵纹，入水清晰，体的两侧及腹面均呈棕黄色。质脆，易折断，断面有光泽似胶样。气微腥。以体小、黑褐色、无杂质者为佳。本品味咸、苦，性平，归肝经（《别录》“苦，微寒，有毒”）功能活血，散瘀，通经。用治经闭，血瘀腹痛，跌打损伤，瘀血作痛等《本草衍义》“治伤折”《本经》“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主要含17种氨基酸，其中人体必需氨基酸7种，占总氨基酸含量39%以上。以谷氨酸、天冬氨酸、亮氨酸、赖氨酸和缬氨酸含量较高。氨基酸总含量约占水蛭干重的49%以上。此外，还含蛋白质、多肽类及微量元素。与蚂蟥功效相似，同等入药的还有水蛭、柳叶蚂蟥。近年来药理和临床报道，水蛭有抗肿瘤、抗凝血、抗炎、降血脂、溶栓作用，并用以治疗心脑血管、肝肾和血液病变、男科妇科疑难症、外伤疼痛及呼吸、神经系统疾病和癌症。水蛭治疗疾病除单用外，常与其他药物配伍成各种复方制剂。有用活水蛭加纯蜂蜜制成一种注射剂，经结膜注射，能治疗角膜斑翳、老年白内障的初发期和膨胀期，能使浑浊体逐渐透明。水蛭的抗凝制剂发展较快，其中有复方水蛭胶囊、复方水蛭口服液、水蛭注射液、水蛭肽注射液等。目前水蛭的研究开发重点主要集中在开发新型抗凝血活性物质水蛭素。德国科学家首次从欧洲医蛭唾液中分离得到的水蛭素为多肽，能抑制大鼠由ADP诱导的血小板凝集作用，其抑制率随药物浓度的增高而提高，同时对实验性血栓形成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对溶解酶所致的实验性静脉血栓有溶栓作用。与肝素通过AT-Ⅲ而抑制凝血酶不同，水蛭素不仅能抑制血浆中游离的凝血酶，而且能有效地抑制与血凝块结合的凝血酶。对尿激酶诱导的纤溶，水蛭素比肝素，有更好的间接促纤溶作用，且引起出血的危险较小。若与溶栓药一起使用，能清除血管壁上残留的血栓。 此外，水蛭素还能抑制外伤性增生性玻璃体视网膜病变形成过程中细胞增殖，改善实验性增生性玻璃体视网膜病变的视网膜功能，对视网膜有保护作用。但水蛭素仅存在于新鲜水蛭的唾液中，从水蛭中提取的天然水蛭素产量很少，这大大限制了水蛭的研究和应用。目前利用分子生物学和基因工程技术实现人工合成大量与天然水蛭素性质基本相同的重组水蛭素，用于治疗肝素诱导的血小板减少症，静脉血栓，肿瘤等。水蛭药理作用肯定，且无明显毒副作用，临床应用广泛。蚂蟥，中药名称为水蛭，隶属环节动物门蛭纲。俗称马鳖、马蛭等，体表无刚毛，前后端皆有吸盘，体肌发达，体腔缩小，属一类高度特化的环节动物。水蛭是名贵中药材，其性平味咸苦，有微毒，治疗跌打扭伤、妇女闭经、高血压、心力衰弱、多发性脑血栓、消肿散积等疾病，且疗效显著。我国是水蛭利用最早的国家，在《神农本草经》及《本草纲目》中均有记载。据世界卫生组织报道，英、美、法等国医生在显微外科手术中要复置和连接手指、脚趾和鼻子上的小骨头，在拼合碎骨时，柔软、纤细的小静脉血管很容易被周围的组织阻塞。如在这一部位放一条水蛭，它会不断地吸吮渗出的血液，同时释放防止血液凝固的蛭素。几天后，患者的骨头重接处就会恢复正常的血液循环。我国民间还用水蛭来治疗痔疮、扁桃体炎等，都有一定疗效。同时，水蛭也是动物生理或生化研究中很有价值的实验动物。近年来由于农药的广泛应用，野生水蛭资源日益减少，远不能满足药用市场的需求。因此，人工养殖水蛭的前景权为广阔。水蛭种类繁多，目前已知全世界有300余种。药用的主要有三种：日本医蛭(稻田吸血蚂蟥)、尖细金线蛭、宽体金线蛭。前两种体形较小，养殖效益较低，宽体金线蛭体形大，略呈纺锤形，扁平且较肥。前窄后宽，长6—13厘米，宽1.3-2.2厘米。背部通常暗绿色，有5条由黑色和淡黄色两种斑纹相间组成的纵纹，其中间条纹较粗、较长，腹面暗灰色，在水中以肌肉收缩、身体收缩运动爬行。以吸盘吸附在人、畜或其它动物身上吸食肉汁及血液。吸血时，水蛭的咽部唾液腺含有抗凝血的蛭素和扩张血管的类组织胺化合物能使被咬破的伤口流血不止。因宽体金线蛭个体肥大，在我国适应养殖区域广，故成为人工养殖水蛭的主要国家。金线蛭、水蛭和许多常见蚂蟥在稻田、池塘、丛林中极为常见，水蛭对环境和水质要求不严。白天常躲在泥土、水浮物中、石块下、植物间等隐蔽处，善于游泳。当受到刺激或惊吓时，立即缩成一团沉入水中或跌伏土上。夜间活动繁忙，水蛭以水草和水中微生物为食，人工养殖可投喂螺蛳，各种动物、禽类血块或灭菌蝇蛆等。水蛭属雌雄同体、异体交配，因此每条水蛭都可以繁殖。产卵季节根据地域温差，一般在3-5月，每条可产卵1—6个，每枚卵可孵化幼蛭10-30条。幼蛭孵化后可独立生活，经人工恒温养殖6-9个月，可成为商品投放市场。 水蛭药理 水蛭主要含蛋白质，还有脂肪、糖类、肝素(heparin)、抗凝血酶，新鲜水蛭唾液中含有一种抗凝血物质—水蛭素。此外水蛭还含有人体必需常量元素（钠、钾、钙、镁等）及微量元素（铁、锰、锌、硅、铝等）水蛭味咸苦性平；有小毒。归肝经。 【药动学】水蛭素皮下注射吸收良好，生物利用度高，注射后1～2小时血药浓度达高峰。直肠或十二指肠给药后，血中未测到本品。水蛭素主要分布在细胞外液，不易透过血脑屏障，但可少量透过胎盘。水蛭素绝大部分以活性原形经肾小球滤过，经尿排泄。水蛭素的动力学为二室开放动力学模型。静脉注射本品后，分布半衰期为10～15分钟，消除半衰期为1.7小时。 【药理作用】 1．与功能主治相关的药理作用 水蛭具有破血，逐瘀，通经之功效。用于癥瘕痞块，血瘀经闭，跌仆损伤。《本草经疏》云“水蛭，咸苦气平，有大毒，其用与虻虫相似，故仲景方中往往与之并施。咸入血走血，苦泄结，咸苦并行，故治妇人恶血、瘀血、月闭、血瘕积聚，因而无子者。血蓄膀胱，则水道不通，血散而膀胱得气化之职，水道不求其利而自利矣。堕胎者，以其有毒善破血也”(1)抗血栓形成 去头水蛭醇提物对胶原蛋白-肾上腺素诱导的小鼠体内血栓和大鼠动-静脉旁路血栓形成有显著抑制作用，水蛭素对实验性血栓形成有明显的抑制作用。水蛭素治疗大鼠各种血栓的有效浓度不同，静脉血栓与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C)所需的水蛭素血浆浓度最低，治疗动脉血栓则要求较高的血浆浓度。水蛭素抗血栓作用与抑制血小板聚集、抗凝血、促进纤溶过程有关。 抗血小板聚集 水蛭及其制剂，或水蛭唾液，给动物灌胃或注射，均能明显降低血小板表面活性，抑制血小板聚集，也能抑制胶原、ADP、肾上腺素或花生四烯酸等诱导的血小板聚集，降低血小板黏附性。其抗血小板聚集作用机制，可能与增强血小板膜腺苷酸环化酶活性，增加血小板内cAMP含量有关。水蛭素能抑制凝血酶对血小板的诱导作用，抑制凝血酶与血小板结合，抑制血小板接受凝血酶的刺激，并促使凝血酶与血小板解离，从而有效地降低血小板聚集率。水蛭还是一种作用较强的，TXA2合成抑制剂。 抗凝 水蛭素能选择性抑制凝血酶，能与凝血酶结合，形成一种非共价复合物。这种复合物极稳定，且反应速度极快。由于水蛭素与凝血酶的亲和力极强，在很低的浓度下，就能中和凝血酶，1μg水蛭素可以中和5μg凝血酶，抗凝作用强大。 促纤溶 体外实验发现水蛭70%乙醇提取物具有活化纤溶系统作用。水蛭的水提取物能降低纤溶酶原抑制剂(PAI)的活性，使纤溶酶原激活剂(t- PA)的活性提高。 水蛭生品对动物的抗凝、抗栓作用显著优于炮制品。水蛭素是水蛭中有效成分，炙后水蛭素裂解破坏，作用减弱。水蛭治疗脑出血，生用效果佳。 (2)对血液流变学的影响 水蛭提取物可使血液黏度降低，红细胞电泳时间缩短。水蛭粉对缺血性中风病人的血细胞比容、血浆比黏度、全血比黏度、红细胞电泳时间、纤维蛋白原含量及血沉，均有明显降低作用。 (3)降血脂 水蛭能抑制血清总胆固醇、甘油三酯的升高。对食饵性高脂血症家兔，水蛭粉预防或治疗给药，均能使血中胆固醇和甘油三酯含量降低，同时使主动脉与冠状动脉病变较对照组减轻，斑块消退明显，可见胶原纤维增生，胆固醇结晶减少。其作用机制可能与PGF1α值升高，TXB2降低，使两者比值维持在正常范围有关。 (4)抗肿瘤 水蛭的分泌物含有一种组织胺样物质，可抑制精原细胞分裂。体外实验（伊红法）发现，水蛭对肿瘤细胞有抑制作用。新鲜水蛭唾液中的抗凝血物质—水蛭素注入实验性肺癌小鼠体内，能防止肿瘤细胞的扩散，对实验性肝癌小鼠也有同样抑制作用。 (5)对实验性脑血肿及皮下血肿的影响 水蛭能促进血肿吸收，减轻周围脑组织炎症反应及水肿，缓解颅内压升高，改善局部血流循环，保护脑组织免遭坏死，有利于神经功能的恢复。 2．其他药理作用 （l）对实验动物妊娠的影响 蚂蟥的水提取物对小鼠各个时期妊娠都有终止作用，终止妊娠的百分率随剂量的增加而增加。不同途径给药都有抗早孕效果。黄体酮对该作用有一定的对抗作用 (2)对实验性肾损害的影响 水蛭液对肌注甘油所致大鼠初发期急性肾小管坏死有明显防治作用，使血尿素氮、血肌酐值的升高明显低于对照组，肾小管病变明显改善。综上所述，水蛭破血，逐瘀，通经之功效主要与其抗血栓形成、抗凝、改善血液流变学和微循环、降血脂等药理作用有关。水蛭素是这些药理作用的重要物质基础。 【现代应用】 1．脑血管疾病 水蛭在治疗脑血栓、脑出血、中风先兆等方面有较好疗效。 2．高脂血症 水蛭制剂能使高脂血症病人血清胆固醇、甘油三酯、β脂蛋白水平下降，凝血酶原时间延长，用于高脂血症的治疗有一定疗效。 3．冠心病心绞痛 4．肾病 水蛭有缓解肾小球肾炎蛋白尿和减轻肾实质损伤的作用，故可用于治疗原发性肾小球肾炎。还可用于治疗原发性肾病综合征、难治性肾病综合征，也有较好疗效。此外水蛭还可用于治疗肺心病、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肝硬变、周围血管病、脑卒中后遗症等。水蛭鲜用疗效强于干剂，粉剂强于汤剂。 【不良反应】其毒性反应主要表现为心血管系统损害，可见周身青紫、僵直、关节僵硬、心音低钝无力，重则出现呼吸衰微、心衰、神志昏迷而死亡。因水蛭可分泌一种组织胺样物质，扩张毛细血管而增加出血，故大量服用水蛭可使毛细血管过度扩张，出血，最后致肺肾心脏淤血，最终因呼吸衰竭、心力衰竭而死亡。水蛭可引起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水蛭素药理 凝血酶直接抑制药 凝血酶是最强的血小板激活物。根据药物对凝血酶的作用位点可分为：①双功能凝血酶抑制药，如水蛭素可与凝血酶的催化位点和阴离子外位点结合；②阴离子外位点凝血酶抑制药，仅能通过催化位点或阴离子外位点与凝血酶结合，发挥抗凝血酶作用。 重组水蛭素 基因重组水蛭素，是由水蛭的有效成分水蛭素，经由基因重组技术制成，分子量7kD。 【药理作用与机制】水蛭素对凝血酶具有高度亲和力，是目前所知最强的凝血酶特异性抑制剂。他能抑制凝血酶所有的蛋白水解作用：裂解纤维蛋白、血纤肽和纤维蛋白原。水蛭素与凝血酶以1:1结合成复合物，使凝血酶灭活。他不仅阻断纤维蛋白原转化为纤维蛋白凝块，且对激活凝血酶的因子V、Ⅷ、Ⅻ，以及凝血酶诱导的血小板聚集均有抑制作用，具有强大而持久的抗血栓作用 【体内过程】本品口服不被吸收，静脉注射后进入细胞间隙，不易透过血脑屏障。主要以原形经肾脏迅速排出。 【临床应用】 用于防治冠状动脉成形术后再狭窄、不稳定型心绞痛、急性心肌梗死后溶栓的辅助治疗，DIC、血液透析中血栓形成，临床疗效优于肝素。大剂量可引起出血。 【注意事项】 肾衰竭患者慎用。由于患者用药期间体内通常可形成抗水蛭素的抗体从而延长APTT，建议每日监测APTT。目前尚无有效的水蛭素解毒剂 第三部分 水蛭类方简介 【《伤寒杂病论》记载的水蛭类方】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124）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125） 阳明证，其人喜忘者，必有畜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虽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者，宜抵当汤下之。（237）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喜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宜抵当汤。（257） 妇人经水不利下，抵当汤主之。(《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抵当汤 水蛭熬 虻虫各三十个，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张子和《三法六门》抵当汤 水蛭十个虻虫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七枚，去皮尖，捶 大黄一两 上锉如麻豆，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七分，去滓温服。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当丸126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抵当丸 水蛭二十个，熬 虻虫二十个，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 大黄三两 右四味，捣分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注：晬时，见于《灵枢·上膈》即周时，一昼夜的时间。） 张子和《三法六门》抵当丸 水蛭五个 虻虫五个 桃仁六枚 大黄三分（注：四分作一两） 上为细末，只作一丸，水一大盏，煮一丸至七分，顿服之。 五劳虚极羸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肌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大黄蟅虫丸主之。 大黄十分，蒸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干地黄十两 蛴螬一升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蟅虫半升 上十二味为末，炼蜜为丸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记载的水蛭类方】 荡胞汤：主妇人断绪二三十年，及生来无子并数数失子，.服此皆有子长命无病方。 朴消桃仁去皮尖两仁者，熬茯苓牡丹皮大黄各三两人参 桂心 芍药 厚朴炙 细辛 牛膝 当归 橘皮各二两 附子一两半，炮去皮 虻虫去翅足，熬 水蛭各六十枚，熬 上一十六味呋咀，以酒五升、水六升合渍一宿，煮取三升。分四服，日三夜一服，每服相去三时辰，少时更服如常。覆被少取汗，汗不出，冬月著火笼，必下积血及冷赤脓如赤小豆汁，本为妇人子宫内有此恶物令然，或天阴脐下痛，或月水不调，为有冷血不受胎。若斟酌下尽，气力弱，大困不堪更服，亦一日二三服即止。如大闷不堪，可食醋饭冷浆，一口即止，然恐去恶物不尽，不大得药力，若能忍服尽大好，一日后仍著导药。《干金》更有桔梗甘草各二两。 坐导药方 皂荚一两，炙，去皮五味子干姜细辛各三两葶苈子熬 苦瓠各三分，《千金》作山茱萸 矾石烧半日 大黄戎盐 蜀椒汗当归各二两 上一十一味捣筛，纳轻绢袋子中，如指许大，长三寸，盛药令满，纳子门中。坐卧任意，勿行走急，小便时即去之，仍易新者。一日当下青黄冷汁，汁尽止，即可幸御，自有子。若未见病出，亦可至十日安之。《千金》无葶苈，一本又有砒霜三分。著药后一日乃服紫石天门冬丹。 紫石天门冬丸 紫石英七日研之乌头炮，去皮天门冬各三两，去心乌贼鱼骨 牛膝各一两半 人参 牡丹皮 桑寄生 干姜细辛厚朴炙 食茱萸续断各五分署预一两半柏子仁一两牡荆子《千釜》作牡蒙 禹余粮紫葳 石斛 辛夷心 卷柏 当归 芎藭 桂心干地黄甘草炙各二两 上二十六味捣筛为末，炼蜜和，丸如梧桐子。酒服十丸，日三，稍加至三十丸，慎如药法。《千金》作“上二十六味，末之，蜜和丸。酒服如梧桐子大十丸，日三，渐增至三十丸，以腹中热为度。不禁房室，夫行不在不可服，禁如药法。比来服者，不至尽剂即有娠。” 干姜丸治妇人瘕结胁肋下疾。 干姜一两半芎藭芍药各二两前胡熬干地黄熬桃仁熬，去皮尖两仁者 茯苓各一两 人参 当归各三两 杏仁熬，去皮尖两仁者朴消蜀椒汗蛴螬熬蟅虫熬虻虫去翅足，熬水蛭各一合，熬 上一十六味捣筛为末，炼蜜和，丸如梧桐子。未食以饮服三丸，可增至十九。《千金》用大黄柴胡各二两，无前胡地黄。 治经年月水不利，胞中有风冷，故须下之．大黄朴消汤方 大黄 牛膝各五两代赭干姜细辛各一两水蛭熬虻虫去翅足，熬 芒消各二两桃仁三升，去皮尖双仁者麻子仁五合牡丹皮紫葳一云紫菀，各三两甘草炙三两朴消三两 上一十四味呋咀，以水一斗煮取三升， 去滓，纳消烊令尽，分三服，五更即服，相去一炊顷，自下之后，将息勿见风。 治妇人月水不利，小腹坚急大便不通，时时见有物下如鼻涕或如鸡子白，皆胞中风冷也方 大黄四两 吴茱萸二升芍药三两当归干地黄黄芩干姜 芎藭 桂心 牡丹皮 芒消 人参细辛甘草炙，各二两水蛭熬虻虫各五十枚，去翅足，熬桃仁五十枚，去皮尖黄雌鸡一只，治如食法，勿令中水 上一十八味呋咀，以清酒五升渍药一炊久，又别以水二斗煮鸡取一斗，去鸡下药，合煮取三升，绞去滓，纳芒消烊令尽，搅调，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治月水不利小腹痛方 牡丹皮 当归 芎藭 黄芩大黄干姜人参细辛消石 芍药 桂心 甘草炙，各二两水蛭熬虻虫去翅足，熬桃仁各五十枚，去皮尖蛴螬十三枚，熬干地黄三两黄雌鸡一只，治如食法 上一十八味呋咀，以清酒五升渍一宿，别以水二斗煮鸡，取一斗五升，去鸡纳药，煮取三升，去滓，纳消石烊令尽，适寒温，一服一升，日三服。 治久寒月水不利，或多或少，茱萸虻虫汤方（方名据《千金要方》补） 吴茱萸三升生姜—斤桂心一尺大枣二十枚，擘桃仁去皮尖，五十枚 人参 芍药各三两 小麦 半夏洗，各一升牡丹皮四两牛膝三两水蛭熬蟅虫熬虻虫去翅足，熬甘草炙，各一两 上一十五味呋咀，以清酒三升、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不能饮酒者，以水代之。汤临欲成，乃纳诸虫。病人不耐药者则饮七合。 治妇人月水不利，腹中满，时自减，并男子膀胱满急，抵当汤方 大黄三两桃仁三十枚，去皮尖两仁，炙水蛭二十枚，熬虎杖炙，二两，—云虎掌 上四味呋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当即下血。 又方 当归桂心干漆熬大枣擘虻虫去翅足，熬水蛭各二两，熬 芍药 细辛黄芩萎蕤甘草炙，各一两吴茱萸桃仁各—升，去皮尖两仁 上一十三味呋咀，以酒一斗渍一宿，明旦煮之取三升，分三服。 治妇人月水不利，手足烦热，腹满，不欲寐，心烦，七熬丸方 大黄半两，熬前胡芒消各五分干姜三分茯苓二分半杏仁去皮尖双仁，一分半，熬蜀椒去目及闭口，汗葶苈各二分，熬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双仁，熬水蛭半合，熬虻虫半合，去翅足，熬 上一十一味捣筛为末，炼蜜和，丸如梧桐子。饮服七丸，日三服，渐加至十丸，治寒先食服之。《千金》有芎藭三分。 治妇人月水不调，或月前或月后，或如豆汁，腰痛如折，两脚疼，胞中风冷，牡丹大黄汤方 牡丹皮三两大黄朴消各四两桃仁一升，去皮尖双仁者 阳起石 人参 茯苓 水蛭熬虻虫去翅足，熬甘草炙，各二两 上一十味呋咀，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去滓，纳朴消令烊尽，分三服，服别相去如一炊顷。 治月水不调，或一月再来，或两月三月一来，或月前或月后闭塞不通，宜服杏仁汤方 杏仁去皮双仁桃仁去皮尖双仁虻虫去翅足，熬水蛭熬，各三十枚大黄三两 上五味呋咀，以水六升煮取二升五合，分为三服。一服，其病当随大小便有所下。若下多者， 止勿服；若少者，则尽二服。 治月水不通，心腹绞痛欲死，通血止痛，岩蜜汤方 吴茱萸 大黄当归干姜虻虫去翅足，熬水蛭熬干地黄 芎藭各二两 栀子仁十四枚 桃仁去皮尖，一升，熬芍药三两细辛甘草炙，各一两桂心一两牛膝三两麻仁半升 上—十六味呋咀，以水九升煮取二升半，分三服，日三服，服相去一炊顷。 治血瘕，月水瘀血不通方 水蛭熬 土瓜根芒消当归各二两桃仁一升大黄桂心麻子 牛膝各三两 上九味呋咀，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芒消烊令尽，分三服，服别相去一炊顷。 治产后月水往来，乍多乍少，仍不复通，里急下引腰，身重，牛膝丸方 牛膝 桂心 大黄芎藭各三两当归芍药人参牡丹皮各二两 水蛭熬 虻虫熬，去翅足 蟅虫熬，各十枚螬螬熬蜚蠊虫各四十枚，一方无 上一十三味捣筛为末，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空腹温酒下五丸，日三服，不知，渐增至十丸 治月水闭不通，洒洒往来寒热方 虻虫一两，去翅足，熬 桃仁十两，去皮尖双仁，熬桑螵蛸半两代赭水蛭熬蛴螬熬，各三两大黄三两 上七味捣筛为末，别捣桃仁如膏，乃合药，炼蜜和，为丸如梧桐子大。酒服五丸，日二服。 治月水不通，手足烦热，腹满，默默不欲寐，心烦方 芎藭五两半芒消柴胡各五两茯苓二两杏仁五合，去皮尖双仁，熬 大黄一斤 蜀椒去目闭口者，汗水蛭熬虻虫去翅足，熬，各半两桃仁一百枚，去皮尖双仁，熬蟅虫熬牡丹皮各二两干姜六两葶苈子五合，熬令紫色 上一十四味捣筛为末，别捣桃仁杏仁如泥，炼蜜和，为丸如梧桐子大。空腹酒服七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之。此方与前七熬丸同，多三味。 治腰腹痛月水不通利方 当归四两芎藭人参牡蛎熬土瓜根水蛭熬，各二两虻虫去翅足，熬丹砂研乌头炮去皮干漆熬，各一两桃仁五十枚，去皮尖两仁，熬，别捣如泥。 上一十一味捣筛为末，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空腹酒服三丸，日三服。 治月闭不通不欲食方 大黄一斤柴胡芒消各五两牡蛎熬，一两葶苈子二两，熬令紫色，别捣 芎藭二两半干姜三两蜀椒汗，一十两，去目及闭口者茯苓三两半杏仁五合，熬，别捣如膏虻虫熬，去翅足水蛭熬，各半两桃仁七十枚，去皮尖双仁，熬，别捣如膏 上一十三味捣筛为末，和前件葶苈桃仁杏仁等脂，炼蜜和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七丸，日再。亦与七熬丸同，多二味。 治月水不通六七年，或肿满气逆，腹胀癥瘕，服此方数有神效，大虻虫丸方 虻虫四百枚，去翅足，熬水蛭三百枚，熬蛴螬一升，熬 干地黄 牡丹皮 干漆熬 土瓜根芍药牛膝桂心各四两 黄芩 牡蒙桃仁熬，去皮尖双仁，各三两茯苓海藻各五两葶苈五合，熬令紫色吴茱萸二两 上一十七味捣筛为末，别捣桃仁葶苈如脂，炼蜜和为丸如梧桐子大。酒服七丸，日三服。《千金》有芒消人参。 【其他书籍记载的水蛭类方】 《济生方》夺命散治金疮打损，及从高坠下，木石所压，内损瘀血，心腹疼痛，大小便不通，气绝欲死。 红蛭用石灰慢火炒令焦黄色，半两大黄二两黑牵牛二两 上各为细末，每服三钱，用热酒调下，如人行四五里，再用热酒调牵牛末二钱催之，须脏腑转下恶血成块或成片，恶血尽即愈。 《妇人良方》地黄通经丸治月经不行，或产后恶露，脐腹作痛 熟地黄四两虻虫去头翅水蛭糯米同炒黄，去糯米桃仁去皮尖，各五十枚 上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七丸，空心温酒下。 《卫生宝鉴》见晛丸治寒气客于下焦，血气闭塞而成瘕聚，坚大久不消者。 附子四钱，炮，去皮脐鬼箭羽紫石英各三钱泽泻肉桂 玄胡索 木香各二钱槟榔二钱半血竭一钱半，另研水蛭一钱，炒烟尽京三棱五钱，锉桃仁三十个，浸去皮尖，麸炒研大黄二钱，锉，用酒同三棱浸一宿焙 上十三味，除血竭、桃仁外，同为末，入另研二味和匀，用原浸药酒打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三十丸，淡醋汤送下，食前，温酒亦得。 《卫生宝鉴》和血通经丸治妇人经水凝滞不行，腰背脐腹疼痛，渐成血瘕。 芍药一两 木香当归肉桂干漆炒烟尽五灵脂大黄各半两 水蛭炒，二钱半 广荗半两 虻虫三十个，去头足，麸炒桃仁二十七个，浸去皮尖 上为末，醋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醋汤送下，温酒亦得，食前，日进一服。 《医学纲目》百劳丸治一切劳瘵积滞，不经药而成坏证者，此方主之。 当归炒乳香没药人参各一钱大黄四钱，蒸水蛭炙黄 虻虫 去翅足，炒，各十四枚 上为末，炼蜜作丸如梧子大，都作一服，可百丸，五更百劳水下，取下恶物为度。服白粥十日。百劳水者，用杓扬之百遍，即甘澜水也。 【水蛭单味方】 陈藏器云：“水蛭，本功外，人患赤白游疹及痈肿毒肿，取十余枚，令啖病处，取皮皱肉白，无不差也。” 《经验方》治折伤，用水蛭，新瓦上焙干，为细末，热酒调一钱，食顷痛可，更一服痛止。便将折骨药封，以物夹定之。 《千金要方》治漏下去血不止方：取水蛭，治下筛，酒服一钱许，日二，恶血消即愈。 以上资料显示水蛭在历史上使用不广，在汉唐时期记载比较多的惟有孙思邈一人，《外台秘要》那么厚的书中却难觅水蛭踪影，从孙思邈编写的《备急千金要方》和《备急千金翼方》中首列妇科，结合孙思邈本人的自信言论（《备急千金要方卷第二·妇人方上·求子第一》论“……然而女人嗜欲多于丈夫，感病倍于男子，加以慈恋爱憎，嫉妒忧恚，染著坚牢，情不自抑．所以为病根深，疗之难瘥。故养生之家，特须教子女学习此三卷妇人方，令其精晓，即于仓卒之秋，何忧畏也？夫四德者，女子立身之枢机；产育者，妇人性命之长务。若不通不通明于此；则何以免子夭枉者哉。故傅母之徒：亦不可不学，常宜缮写一本，怀挟随身，以防不虞也），以及孙思邈收录的治疗不孕不育症的方剂疗效，可以看出孙思邈其实是妇科专家。其学习张仲景《伤寒论》的路线是曲折的，在《备急千金要方卷第九伤寒方上》末尾中留下“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故而庞杂而难觅真功夫。笔者从前就提醒网友，对待孙思邈要理性，不能盲目信奉为神，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会，他对妇科很有研究，这才是他的精华部分，从水蛭类方中读者也能窥见一斑。 第四部分水蛭类方医案精选 (1)【抵当汤（丸）医案】感染并发腹部瘀血灶（邢锡波医案） 吕某，女，45岁。患者发热恶寒，周身疼痛，恶心不思饮食。脉浮数。医以辛凉解表，连服2剂不汗，迁延5、6日表证未解。适值经期，至期月经不行，少腹胀满、拒按。大便燥结，小便如常。时或精神错乱，呼号狂叫，脉沉伏。 证属太阳失表，逢经期热邪内陷，月经为热邪壅滞，瘀而不行，即伤寒热入血室之证。治宜抵当汤加味，（参《伤寒论》124、125条之意）。处方： 当归尾15g 虻虫 桃仁 牛膝各12g 水蛭 丹皮各9g 大黄甘草各6g 柴胡3g 服药后腹胀即减，神识见清，脉变浮弦，是瘀滞得以疏通之兆。原方加和胃剂，连服4剂。月经来潮，色呈黑褐。腹部胀满消失，精神如常。 (2)（张意田医案） 冉口焦姓人，七月间患壮热舌赤，少腹闷满，小便自利，目赤发狂已三十余日。初用解散，继则攻下，但得微汗，而病终不解。诊之脉至沉微，重按疾急。夫表证仍在，脉反沉微者，邪陷于阴也。重按疾急者，阴不胜真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矣。此随经瘀血结于少腹也，宜服抵当汤。乃自制虻虫、水蛭，加桃仁、大黄煎服。服后下血无算，随用熟地一味捣烂煎汁，时时饮之，以救阴液。候其通畅，用人参、附子、炙草，渐渐服之，以固真元。共服熟地二觔余，人参半觔，附子四两，渐得平复。（《续名医类案》） (3)（许叔微医案） 仇景莫子仪病伤寒七八日，脉微而沉，身黄发狂，小腹胀满，脐下如冰，小便反利。医见发狂，以为热毒蓄伏心经，以铁粉、牛黄等药，欲止其狂躁。予诊之曰：非其治也，此瘀血证尔。仲景云：阳病身黄，脉沉结，小腹硬，小便不利，为无血；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也。可用抵当汤。再投而下血几数升，狂止，得汗而解。经云：血在下则狂，在上则忘。太阳膀胱经也，随经而蓄于膀胱，故脐下胀，自阑门会渗入大肠，若大便黑者，此其验也。（《伤寒九十论》） (4)薛立斋治太守朱阳山弟，下部畜血发狂，用抵当汤而愈（《伤寒论类方法案汇参》收录案） 陆养愚治凌东阳，患伤寒，已经汗下，身体外不热，而以手扪之热极，饮食不进，胃中饮饿不能忍，及强食稀粥，胃脘即胀疼不能当，须人用手揉之，待一二时始下大腹，甫下即又饥不能支持，大便五六日不行，而少腹不硬满。数日间，医者以汗下身凉，大约用开胃养血顺气之药出入加减，而病觉日甚一日，病人自分不起，延商治。陆诊之两寸关浮数，两尺沈数有力，曰：此畜血症也。因下之太早，浊垢虽去，邪热尚存，内无浊垢之结燥，致血结成瘀。胃内饥甚者，火也，食即胀者，邪热不杀谷也。揉乃仍饮者，胃中空涸，邪热尚在也。法宜清上焦之热，去下焦之瘀，而后徐议补。在座医者曰：许学士谓血在上则喜忘，血在下则发狂，今有瘀血，何以无此症也？陆曰：成无己固深于伤寒者也。谓不大便六七日之际，无喜忘如狂之证，又无少腹硬满之候，何以知其有畜血？盖以脉浮故也。浮则热客于气，数则热客于血，下后浮数俱去，则病已。如数去而浮在，则邪独留于卫，善饥而不杀谷，潮热及渴也。浮去而数仍在，则邪独留于荣，血热下行，血得泄，必便脓血。若大便六七日不行，血不得泄，必畜在下焦而为瘀，须以抵当汤下之，此前贤之成案也。众医语塞。乃用淡盐汤送抵当丸三钱，取咸走血之意，以去荣中之结热，随浓煎人参汤调凉膈散五钱，徐徐送下，以去卫中之浮热。用人参汤者，病久数下，恐元气不能支也。如此两日，结血去，浮热解，饮食渐进，后以清气养营汤调理旬日而愈。（《伤寒论类方法案汇参》收录案） (5)跌仆损伤致瘀血灶 虞恒德治一人，年四十余，因骑马跌扑，左胁胀痛。医与小柴胡汤加草龙胆、青皮等，不效。诊其脉左手尺寸皆弦数而涩，关脉芤而急数，右三部惟数而虚。虞曰：明是死血证，脉涩为血少，又曰：失血之后，脉必见芤，又曰：关内逢芤则内痈作，论脉固属血病，然断曰芤血，亦因跌扑胁胀痛故耳。用抵当丸一剂，下黑血二升许，后以四物汤加减，调理而安。（《伤寒论类方法案汇参》收录案） (6)腹部瘀血伴闭经（陈保厚医案） 常熟鹿苑钱钦伯之妻，经停九月，腹中有块攻痛，自知非孕。医予三棱、莪术多剂未应，当延陈保厚先生诊。先生曰：三棱、莪术仅能治血结之初起者，及其已结，则力不胜矣。吾有药能治之，顾药有反响，受者幸勿骂我也。主人诺。当予抵当丸三钱，开水送下。入夜，病者在床上反复爬行，腹痛不堪，果大骂医者不已。天将旦，随大便下污物甚多，其色黄白红夹杂不一，痛乃大除。次日复诊，陈先生诘曰：昨夜骂我否？主人不能隐，具以情告，乃予加味四物汤调理而瘥。 (7)《经方实验录》（曹颖甫医案） 余尝治一周姓少女，住小南门，年约十八九，经事三月未行，面色萎黄，少腹微胀，证似干血痨初起。因嘱其吞服大黄廑虫丸，每服9克，日三次，尽月可愈。自是之后，遂不复来，意其瘥矣。越三月，忽一中年妇女挟一女子来请医。顾视此女，面颊之下几不成人，背驼腹胀，两手自按，呻吟不绝。余怪而问之，病已至此，何不早治？妇泣而告曰：此吾女也，三月前曾就诊于先生，先生令服丸药，今胀加，四肢日瘦，背骨突出，经仍不行，故再求诊！余闻而骇然，深悔前药之误。然病已奄奄，尤不能不一尽心力，察其情状，皮骨仅存，少腹胀硬，重按痛亦甚。此瘀积内结，不攻其瘀，病焉能除？又虑其原气已伤，恐不任攻，思先补之，然补能恋邪，尤为不可。于是决以抵当汤予之。虻虫3克，水蛭3克，大黄15克，桃仁50粒。 次日母女复偕来，知女下黑瘀甚多，胀减痛平，惟脉虚甚，不宜再下，乃以生地、黄芪、当归、潞党、川川芎、白芍、陈皮、茺蔚子，活血行气，导其瘀积。一剂之后，遂不复来，六年后，值于途，已生子，年四五岁矣。 (8)腹部瘀血伴浮肿（刘景祺医案） 栾某，女，48岁，1982年7月20日就诊。少腹胀，全身浮肿已1个月。尿时尿道有发热疼痛感，但小便通畅，化验无异常发现；全身浮肿，憋胀，夜卧不宁，不能坚持工作，曾服中药八正散等20余剂无效。少腹部有压痛，烦躁，健忘，易怒。脉滑，舌胖苔白。 证属膀胱蓄血，气化不利。治以破血逐瘀。处方： 大黄9g 桃仁9g 水蛭9g 虻虫3个（去翅足） 3剂，水煎服。服药后大便稀，色黑，日4次，3剂服完后全身浮肿、憋胀消失，少腹胀痛消失 (9)腹部瘀血伴喘证（刘景祺医案） 向某某，女，48岁，干部，1980年8月8日就诊。喘咳气短已半年。咽部发干，活动后加剧，少腹满痛，心烦易怒，小便通利，服中西平喘止咳药未效，少腹有压痛。苔黄白，脉沉滑。 印象：喘证。 辨证：膀胱蓄血。 治则：破瘀泻热。 服抵当汤，大黄9g 桃仁9g 水蛭9g 虻虫3个（去翅足） 服前3剂时，大便稀，色黑，每日三四次，又服6剂，大便日二次色黄，共9剂，诸症状消失。疗后两年无复发。（《经方验》1987：76） (10)腹部瘀血伴视物障碍（曹颖甫医案） 蓄血一证，见于女子者伙矣，男子患者甚鲜。某年，余诊一红十会某姓男子，少腹胀痛，小便清长且目不识物。论证确为蓄血，而心窃疑之。乃姑投以桃核承气汤，服后片时，即下黑粪，而病证如故。再投二剂，加重其量，病又依然，心更惊奇。因思此证若非蓄血，服下药三剂，亦宜变成坏病。若果属是证，何以不见少差，此必药轻病重之故也。时门人章次公在侧，曰：与抵当丸何如？余曰：考其证，非轻剂可瘳，乃决以抵当汤下之。服后，黑粪挟宿血齐下。更进一剂，病者即能伏榻静卧，腹胀平，痛亦安。知药已中病，仍以前方减轻其量，计虻虫二钱、水蛭钱半、桃仁五钱、川军五钱。后复减至虻虫、水蛭各四分，桃仁、川军各钱半。由章次公调理而愈。后更询诸病者，盖尝因劳力负重，致血凝而结成蓄血证也。 (11)（刘渡舟医案） 刘某某，女，31岁产后受风引起目疼，以致视力逐渐下降已二年余。病变先从右眼开始，视力从1.2降至0.1经眼底检查发现眼底水肿，黄斑区呈棕黑色变化，被诊断为“中心性视网膜炎”。经过治疗，右眼视力恢复到1.0，但左眼视力又从1.5下降至0.1，用中成药石斛夜光丸后，视力有所上升，左眼达0.8，右眼至1. 2。但患者常觉后背疼痛，右侧少腹亦疼，每临月经两腿发胀，腰腹剧痛。而且精神紧张，惊怖不安，少寐善忘，舌质暗绛，舌边有瘀斑，脉弦滑。根据上述脉证，辨为下焦蓄血，气滞血瘀，瘀浊上扰，乃用逐瘀活血之法治疗。 大黄9克，桃仁15克，虻虫6克，水蛭6克，丹皮9克，白芍9克。 服药后约六七小时，出现后脑部跳动性疼痛，同时小腹疼痛难忍，随即大便泻下颇多，小便赤如血汁，而后诸痛迅速减轻；顿觉周身轻松，头目清晰。此后转用血府逐瘀汤加决明子、茺蔚子，又服6剂后，视力恢复如常人，经眼科检查，黄斑区棕黑色病变已基本消失（《经方临证指南》） (12)妊娠期腹部瘀血（曹颖甫医案） 丁卯新秋，无锡华宗海之母经停十月，腹不甚大而胀。始由丁医用疏气行血药，即不觉胀满。饮食如常人。经西医考验，则谓腹中有胎，为腐败之物压住，不得长大，欲攻而去之，势必伤胎。宗海邀余赴锡诊之，脉涩不滑，不类妊娠。当晚与丁医商进桃核承气汤，晨起下白物如胶痰。更进抵当汤，下白物更多。胀满悉除，而腹忽大。月余，生一女，母子俱安。孙子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亶其然乎？（《经方实验录》） (13)肝炎后瘀血发黄（唐祖宣医案） 丁某，男，49岁，1977年6月13日诊治。半年前患传染性黄疸型肝炎，黄疸消退后，形瘦面黄，身黄如熏，查黄疸指数在正常范围，服补益气血药多剂无效。 症见两目暗黑，肌肤微热，五心烦热，失眠多怒，腹满食少，大便不畅，小便自利、时黄时清。脉沉涩，舌瘦有瘀斑。此瘀热于内，治宜化瘀泻热。方用： 水蛭 桃仁 大黄各90g 虻虫30g 共为细末，蜂蜜为丸，每服3克，日3次。初服泻下黑便，饮食增加，心烦止。续服夜能入眠，身黄渐去，药尽病愈。（上海中医药杂志） (14)腹部硬块（积证）（崔喜山、贾丽红医案） 王某，男，24岁，1994年9月18日初诊。脐左侧有一块状物，大如鞋底，有明显压痛，痞而不舒，午后潮热盗汗。西医诊为“结核性腹膜炎”（干性）历经抗结核药治疗无效，脉象弦滑。本症坚硬而不移位，当属积证。必以消坚化积为主治。 观其人体质尚健，初用三棱、莪术、鸡内金等数剂，积块不缩，症状不减。因思此属陈久积血，营阴气血受阻，非寻常化积药所能治，必须用峻剂方能取效。用生水蛭25g研面，每次2.5g，日2次。服药后自觉腹部有气体向下移动，硬痛减轻。继用前药硬块明显缩小，但连续按常规服用此药则效不显，考虑此属药轻病重，须水蛭与虻虫合用方能进一步收效，遂拟抵当丸方。处方：水蛭25g 虻虫15ｇ 桃仁20g 大黄15g 研面蜜丸为梧桐子大，每次服10克。服药后，硬块逐渐缩小，从10月16日服本药，至11月8日，硬块完全消失而痊愈。 (15)【水蛭单方及简易方】腹部硬块伴不育 曾治一妇人，经血调和，竟不产育，细询之。少腹有癥瘕一块，遂单用水蛭一两，香油炙透，为末，每服五分，日两次，服完无效后改用生者，如前服法。一两犹未完，癥瘕尽消，逾年即生男婴。惟气血亏损者，宜用补助气血之药佐之。《医学衷中参西录》 1935年，我在故乡执医业时，曾为井八里徐姓女25岁治其少腹瘀血已成癥块症。女结婚5年从未受孕，小腹左侧有一块如鸭卵大，经常作痛，行经时尤甚，推之不移动，大便畅通，不似有燥屎，断为瘀血，日久成积，非桃仁承气汤所能荡下，亦非少腹逐瘀汤所能温化。因先用针刺，再投以有力之祛痰化积剂常服之。处方：生水蛭60g，生山药240g，共为细末，每服9g，开水冲，早晚各一次。患者在服药期间，行经有黑血块，服完一剂后，癥块消失，次年即生一女。山药能养正补气，用以咸水蛭啮血逐瘀之功，是补而不滞，攻而无伤，攻补兼施。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倡用水蛭攻瘀，于人无损，破除前人“水蛭见水复能化生，啮人脏腑”之谬说。我在初学医时，对峻烈药尝作口服试验，曾遇毒而无悔。拿干水蛭为末置水中七日，则无化生复活之事，乃根据张氏之说放胆用之。张氏述说治瘀血之经验云：“凡破血之药，多伤气分，惟水蛭味咸专入血分，于气分丝毫无损，且服后腹不疼，并不觉开破，而瘀血默消无形，真良药也。愚治妇女月闭癥瘕之症，其脉不虚弱者，恒用水蛭轧细，开水送服一钱，日两次，虽数年瘀血坚结，一月可以尽消。”《岳美中医案集》 (16)瘀血伴不孕 杨某，女，26岁，1979年3月11日诊。婚后5年未孕，经15岁初潮，周期25～40天，经期2～4天不等，量少，色紫黯而稠，夹有大量血块。每逢月经来潮之前，少腹坠胀疼痛，并头痛乳胀，直至经行排出血块则痛减，刻下见患者情绪急躁站立不安，环口黧黑，苔薄微黄，脉弦细兼涩。妇检、子宫输卵管碘油造影未见异常，药用女性激素、胎盘组织液、定坤丹及中草药医治多次，但数年仍未能孕育。据四诊合参，辨证为肝郁血滞，冲任失调，血阻胞宫而成不孕症。拟活血化瘀为主，兼疏肝理气，处方：生水蛭粉800g，每早晚各服4g，用柴胡煎汤冲服(每次服用量为9g)。后患者写信告之，自服此药后，月经调畅，按期而至，经量增多无血块，色鲜红，亦无痛经之苦，更可喜的是，服药之后月余即怀孕，足月娩一男婴。中医杂志，1993；(2)：71 (17)腹部包块伴腹痛 宋某，女，46岁，1992年5月9日诊。自述1991年2月患少腹痛至今年余，今岁入夏以来少腹痛加剧，动则更甚，辗转不安，不能操持家务。曾经多个医院作B超检查，确诊为盆腔炎性包块，其块为6.2cm×3.8cm×4.4cm，曾注射AMPN及抗生素月余，虽经多方调治，亦劳而无功。医生决定采取手术切除，但患者拒绝，故求治于余。刻下见：痛苦面容，不时呻吟，少腹部可触及一梨子大小肿块，拒按，按则痛增，苔薄白，舌质黯淡，有瘀斑，脉沉涩不畅。故以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为法，处方：单选生水蛭粉500g试治，每日早晚用温开水各冲服4g，服药两月余，肿块尽消，诸症霍然告愈，经随访4个多月未见见复发。中医杂志，1993；(2)：71 (18)（朱良春医案） 张XX，女，42岁，工人。近两年来，少腹左侧发现坚块，逐渐增大，月经量多而腹痛。苔薄白，质红，边有瘀斑，脉弦，尺沉涩。经妇科检查确诊为卵巢囊肿，属于《金匮》之“癥病”，可予张氏理冲丸以化瘀消癥。 水蛭30克，生黄芪45克，生山棱、生莪术各15克，当归、知母、桃仁各18克。共研极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早晚各服6克，月经期暂停服用。 先后共服三料，坚块逐步软化缩小，终至消失。 盆腔结缔组织增生致排卵障碍，输卵管不通，不孕 (19)吴某，31岁，女性，1991年1月初诊。患者1990年8月因左侧卵巢肿物剖腹探查，术中见左侧卵巢积水与周围组织粘连无法剥离。因未生育，仅予抽水，术后2个多月作碘油造影，输卵管左侧梗阻粘连，右侧不全梗阻，已继发2年余不孕。妇检：左侧附件触及鸡蛋大小包块，与盆腔有粘连，压痛，左侧附件增厚压痛。舌质紫暗有瘀血。用桂枝茯苓丸合理冲汤为主方，加清热解毒、活血通络之公英、红藤、路路通、穿山甲等中药内服、外敷，治疗半年仍未妊娠。于1991年7月做B超：子宫7.0cm×5.7cm×5.7cm，呈粪液性回声，子宫左侧与子宫相连呈6.3cm×3.9cm之液性无回声区，提示子宫充血，左侧输卵管积水。于原方中去三棱，加水蛭3g入汤液内服，每周4剂，外敷中药加水蛭10g。治疗约2个月，于9月下旬，月经至期未行，自行停药。10月10日复诊，有早孕反应，查尿HCGT：1250(+)。11月2日内诊子宫如孕8周，与妊娠月份相符，诊为早孕无疑。患者后因上感等原因自然流产，产后B超示：左侧附件呈2.9cm×l.9cm之囊肿，未见积水。可见水蛭如《本经》所载，有破血癥积聚，治无子利水道之功。中医杂志，1993；(1)：6 林某，28岁，1986年5月因不孕就诊。诉婚后3年余未孕。月经30～50天一行，量少色暗，少腹刺痛，腰骶急坠，面色苍白，纳少便溏，舌淡边有痕，苔薄白，脉沉缓。妇科检查：双附件增厚，压痛（++）。输卵管通液试验提示：双侧输卵管不通。辨证为脾肾阳虚，寒瘀阻络。予生水蛭200g，鹿角霜100g，桂枝50g，白术50g共研细末，每服6g，日2次。4个月后停经，妊娠试验（+），翌年6月足月顺产一女婴。中医杂志，1993；(3)：155 (20)瘀血致痛经、闭经 裴某，女，21岁，1971年7月9日诊。 14岁时月经初潮，有痛经史，月经不能周期而至，且时多时少，1968～1971年闭经，历时3年之久。曾肌注黄体酮，服女性激素，中成药定坤丹、八珍益丹丸、逍遥丸及中草药活血化瘀之剂，历经医治罔效，故求治于余。刻下见：面色晦黯，环口黧黑，五心烦热，懒于动作，舌苔薄白，舌质绛，有瘀点，六部脉均显涩滞不调之象。拟活血化瘀，调理冲任为先。方选生水蛭粉300g，研极细面，每日早晚用温水各冲服4g。药未尽剂，月经来潮，且下如豆粒之大紫黑血块甚多，患者畏惧，嘱其继服无妨。自服此药后，月经周期而至，亦无痛苦之恙。中医杂志，1993；(2) (21)血管瘤 1976年5月曾治王某，女，19岁。患者出生后左手背即有一粒红痣，并日趋增大，肿势蔓延至手指及前臂。X线片示：左前臂及手背血管瘤，尺骨中下段增粗，尺桡远端关节脱位。诊断为静脉性血管瘤（巨性症）。外科会诊建议截肢，查左前臂周径约39cm，手背周径28cm，局部肤色紫黯，青筋暴露，疼痛剧烈难忍，舌暗红苔薄，脉弦细。证属瘀血阻络，血结成瘤，予以清热活血软坚之剂，服药半月，患肢痛势虽减，但肿胀如故，故加用水蛭粉1.5g，分2次吞服。10天后患肢肿势略消，活动亦较灵活，于是将水蛭粉加到3g，分2次吞服，至1978年1月复查左前臂周径缩小至26cm，左手背周径缩小至24cm，疼痛缓解，活动较自如。随访2年，患者已工作，痛情稳定。本例先后服药1年多，水蛭药总量达1000g以上，未发现任何副作用，患者面色反较以往红润，月经来潮并不因之而增多。嗣后，为了验证水蛭的药效，颜老选用水蛭、元胡、生牡蛎等3味泛丸，取名为消瘤丸，先后治疗各种类型的血管瘤50例，线果显效30例，有效19例，无效1例，总有效率98%，证实水蛭对血管瘤确有疗效。中医杂志，1993；(3)：135 (22)（吴天强医案） 苏某，男，57岁，右颧部血管瘤如鸡子黄大，予以水蛭胶囊240粒，每日2次，每次4粒饭后汤药冲服20余日，病灶全无，身体壮健。[吴天强．临证用药琐谈，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08，6 (3)：251] (23)瘀血性子宫（胎盘残留？） 孔某，女，29岁。产后阴道出血9月余，一直恶露不净，血量时多时少，色紫黑有小血块，少腹坠胀疼痛，拒按，每次流出血块后腹痛稍缓，纳食尚可，大便通畅，舌苔薄白，舌质暗红，脉弦细涩，经某妇产医院诊为子宫复旧不全。曾服益母草膏、生化汤及少腹逐瘀汤治疗数周不效，而来我院求治于王老。脉证合参，诊为产后瘀血内停，恶露不绝，用水蛭粉30g，一次冲服，日2次，日总量达60g，服药一天即有烂肉样物从阴道排出，出血量反而增多，但腹痛明显减轻，次日再服，血量较前减少。第三天恶露停止，腹痛若失，少腹坠胀亦消，未见任何不良反应，遂停止服药。中医杂志，1997；(6)：343 何某，妊娠40天流产，阴道流血不止，经清宫并选用多种止血药和中药桃红四物汤后，出血有增无减，乃决定切除子宫。因无血源，无法手术，邀余会诊，其时患者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奄奄一息，呼之不应，四肢厥冷，脉微欲绝。余细查少腹正中一包块，大如儿拳，重按尚知蹙眉，乃断为败血瘀阻，气随血脫之血崩重证。处以水蛭10g，烘干研末，分3次撬开口腔以桃红四物汤送下，另用红参20g炖浓汁频送，以留人治病。服药1剂，下大量污黑血，内夹肉丝样物，出血渐止；再剂血渐清，手足温和，腹部包块消失，调养而愈。中医杂志，1993；(1)：7 (24)血小板增多症 罗某，患原发性血小板增多症半载。就诊时血小板计数为1430×109/L，神疲乏力，鼻衄、齿衄发作，四肢散在性瘀斑，舌质紫淡，脉细弱而涩。治以益气化瘀，方中用水蛭12g（入煎剂），治疗20余天，未见明显疗效。细问之，方知所配水蛭系经焙炙，后仍用原方治疗，但水蛭改用生水蛭粉装入胶囊口服，每次2g，每日3次。继续治疗月余，血小板计数为147×109/L。四川中医，1993；(2)：10 (25)（朱良春医案） 徐XX，男，49岁，农民。慢性肝炎、早期肝硬化已生年余，目前呈脾亢现象，乃行脾切除术；术后7日，血小板数高达1155×109/L；烘热头胀，口干，苔薄质红，脉弦数。此瘀热遏于营分之征，治宜凉血活血而泄瘀热。 生地黄20克，生蒲黄、五灵脂各15克，水蛭6克，桃仁、丹皮、地鳖虫、虻虫各9克，甘草6克5剂。 药服3剂后，烘热、头胀、口干均见好转，血小板数下降至340×109/L；停药后有所回升，继服2剂而平。 (26)男性不育 秦某，职工，28岁。因结婚5年，妻子不孕而四处求医，经某医学院检查，女方一切正常，该患者精子成活率在40%以下，服中药百余剂而无效，特来我处诊治。患者正当英年，体格健壮，询其以往，时有口干便于，余无不适。检查其以往所服中药处方，皆属知柏地黄汤加减。遂为其处方：生熟地各15g，山药、山茱萸各30g，云苓、泽泻、丹皮各12g，仙灵脾、女贞子各30g，巴戟天15g，菟丝子30g，柴胡、红花各12g，共服药30余剂，赴化验单位化验，效果不佳。后思水蛭治妇女无子，移花接木于男性或可获效。遂于上方加水蛭15g冲服，服药8剂，再次化验，精子成活率上升至70%。后因水蛭缺货，以土鳖虫代之，精子活动旋即下降至40%。推敲再三，考虑水蛭在本方中实有东风化雨之妙，再加15g水蛭冲服，精子活动度随即上升，后化裁其方，以求药精力专，用仙灵脾500g，配水蛭100g，研末冲服，每日3次，每次10g。一料药未尽，其妻喜怀身孕。后用此方稍事增损，仙灵脾、水蛭两相为伍，治病因精子成活率低于40%之男性不育或阳痿，均获佳效。四川中医，1993；(2)：70 (27)王某，男，28岁，工人。因结婚5年不育而于1987年5月就诊。化验精液1小时不液化。曾在某医院用补肾壮阳药90余剂，效果不明显。张老嘱其用水蛭粉，每次3g，每日2次，连用2周。再化验精液，液化时间＜30分钟，达到正常液化时间，连用2个疗程，其妻孕育。以后又治疗34例同样病人，屡用屡效，液化时间均＜30分钟。中医杂志，1993；(5)：263 (28)外伤致瘀血 患者谢某，男，28岁，已婚，1990年8月11日初诊。诉昨天从二楼不慎摔下，会阴部撞在坚硬物体上，造成骑跨伤。症见会阴部剧烈疼痛，尿道口渗血，排尿灼痛，经西药抗炎止血治疗后好转，但次日阴茎持续勃起，尾骶部酸胀明显。此为阴部骑跨伤，瘀血阻滞海绵体所致。用单味水蛭胶囊，每次2g，日服2次，并嘱其卧床休息，药后第2天，阴茎有转软之势，尾骶酸胀减轻。连用5天后，阴茎勃起恢复正常，无其他不适。中医杂志，1993; (2): 69 (29)（孟宪坤医案） 有一赵姓12岁男孩，因与其兄打架，头、腹部均受外伤。约有一分钟意识丧失，醒后头、腹部剧痛。第三天发烧，十天后面部发麻，左眼视物不清，左半身不遂。经当地医院治疗近三个月，疗效不佳，由外地来京治疗。当时患童高烧39℃，头剧痛，甚则撞墙，眩晕，呕吐，入夜不寐，时有谵语，便秘溲赤。查体见烦躁，不合作，左眼视物0.5指数，左外耳道红肿溢脓，额部有青脉，左下腹部拒按，肾区叩痛，左重于右，舌质红，舌苔黄厚，脉滑数。患者持首都医院化验单，大便潜血阳性，尿中红细胞满视野，我院化验与此相同。根据中医观点，外伤可有离经之血，久之则血瘀。腹部为足三阴、足阳明经所布，经脉所伤，瘀而不通，不通则腹痛拒按。患者额有青脉，而巅顶亦痛，此属血瘀阳明，波及厥阴而致。目为肝窍故见视物不清。肾脉伤故见腰痛溲赤。肾开窍于耳，血瘀久化热，故外耳红肿溢脓。大肠经血瘀则见便秘，色黑。热人心包，上扰神明而致谵语、高热。 该病其本为血瘀，其标为头剧痛，半身不遂，身热等。急则治其标，一诊刺大椎、曲池，合谷，配温溜、梁丘、上巨虚、内庭，泻阳明经之火，治腹中实痛。药以活血化瘀、退热排脓为主，以“大黄牡丹皮汤”、“薏苡附子败酱散”增损：酒军10克、牡丹皮15克、薏苡仁20克、败酱草20克、桃仁10克、芒硝10克、莱菔子15克、生甘草10克。服药后三日排脓血便，四日后体温渐退。共服六剂，患者入夜成寐，烦躁及谵语均消失。第七日转入第二治疗阶段，此时头痛、视物不清、半身不遂、血尿，依然存在，此为瘀血未除，余热未尽。经云：血病久之归肝，针穴多取肝经：期门、中都、太冲、大敦、列缺、照海，此方有滋阴凉血的作用。药以活血化瘀方中加入凉血止血之品，方以“抵挡汤”、“导赤散”意化裁：大黄10克、桃仁10克、水蛭10个、赤芍10克、生地10克、木通6克、竹叶10克、白茅根20克、侧柏叶10克、茜草10克、生草梢6克。此方服用二十余剂，大便色由黑变黄，已不干，溲清，头痛、视物不清、半身不遂诸症大有好转。第四十日之后转入第三治疗阶段：此时邪渐去而正未复，神乏，腰腿无力，走路仍需搀扶。针穴：四神聪、神庭、木神、左肩颙、环跳、阳陵泉、神门，列缺、照海，进一步养血安神，滋阴扶正。中药以“杞菊地黄丸”、“四物汤”加减：枸杞子10克、白菊花10克、山萸肉15克、白茯苓12克、淮山药10克、牡丹皮10克、建泽泻10克、当归尾15克，赤白芍各10克、川芎10克、桑寄生20克。此方共服十余付，总共治疗近两个月，患者自觉症状消失，耳聪目明，能直立行走，安卧，血尿便化验正常，生活可以自理，随父母返回原籍。一年后随访，好如常人《燕山医话· 内出血治验》 (30)脑出血 王某，男，65岁。罹患高血压、脑动脉硬化20余年，是夜因酗酒后，突然昏仆，不省人事，伴口眼歪斜，右侧肢体偏瘫，失语，二便失禁。经CT诊断：右侧脑实质内有一1.5cm×2.5cm的血肿。确诊为脑出血，除对症治疗外，4天后。每日口服生水蛭粉，1日3次，每次3g。经治疗20天后，患者神志清楚，语言清晰，口眼不歪斜，上肢肌力Ⅱ级，下肢肌力Ⅲ级。继服水蛭粉半月后，肢体功能基本恢复正常，病告痊愈。复查CT，颅内血肿完全吸收，未见异常病灶。中医杂志 (31)癃闭 黄某，男，61岁，1987年底因小便不通，隔月则发，先后3次住院治疗。均采用导尿术，惟激素和抗生素药物治疗，尿闭虽解，但滴沥难尽，故要求中药治疗，以翼治本除根。方用知柏地黄汤，加水蛭2g研末，分次口服，4剂后因水蛭药源短，一时无法服用，其尿闭复又剧作，再用水蛭配合原方治之，症情又减，治疗达4个月，诸恙皆除。随访一年半，未见复发，水蛭使用总量达200g，经观察未发现出血等毒副反应。中医杂志，1993；(4) (32)结节性病理产物 曾有一患者，始见几十个脂肪结节，以中医药辨证治疗4个月，所剩无几，惟肢端的3个结不消。再服60余剂药后，仍收效不大。静思良久，忆及水蛭有吸血之功，爰以水蛭研末，每次每个结节用1g左右，少许醋调，胶布固定，先后用药4周，结节尽消。中医杂志，1993；(3)：135 (33)慢支（气道粘液纤维机化？） 曾治一施姓少女，年方二八，患咳嗽却已三年有余。屡经中西药治疗，获效甚微，时见咳嗽气急，咳引胁痛，咯痰黄稠，伴胸满烦躁，烦热口渴，脉细弱而稍数，舌红苔薄黄。此显然系肝火犯肺之症。遂以加味泻白散之剂予之。自以为切中病机，熟料服药5剂，除烦躁、烦热、口渴有所好转外，余恙未获寸效。因思病机既明，当由药力不胜之故，再守原方增损三剂，竟皆告无效。揣度再三，悟及久咳致瘀之理，遂于方中加水蛭5g，以观其效。再来复诊时，患者高兴地说，服此5剂后，咳嗽好多了，痰亦不黄了，其余诸症也明显好转，于是再宗此方加减续服10剂，诸恙若失，可见水蛭治疗久咳之妙。中医杂志，1993；(3)：134 (34)风心病（朱良春医案） 郭XX，男，45岁，农民。5年前患风湿热，经治稳定；但后因受寒、劳累而数度复作，以致二尖瓣狭窄，诊为“风心病”。面色少华，两颧紫黯，稍事活动即感心悸、气短，甚则唇绀、咳呛；入暮两足浮肿加甚。苔薄腻，边有瘀斑，脉细涩而结代。病久致虚，心气不足，肺气失宣，驯致血瘀郁滞，脉气失利。心痹已成，不易根治。治宜益气养营，活血化瘀，以调心气而利脉道。 处方：潞党参、生黄芪、炒白术、茯苓各15克，当归、丹参、桃仁、红花各9克，水蛭粉1.5克（分吞），炙草5克。每日1剂。 上方5剂。药后自觉胸次畅适，心悸、气短亦较缓；后继守原方损益，症躁逐步稳定，舌边瘀斑日渐消失，遂以膏剂调治巩固之。 (35)肿瘤性病理肿物 刘某，男，55岁，铁路工人。确诊为胃癌3个月，进食日益困难，进流汁亦有梗阻，常呕吐白色痰涎，进行性消瘦，精力疲惫。因不愿手术，1988年4月19日由其亲友陪同就诊。处方：粉剂，水蛭10g，壁虎10g，生半夏10g，上三药共碾极细末，用下方煎剂或浓米汤送服。每次服0.3～0.5g，一天可服5～10次。煎剂，黄芪10g，沙参15g，生赭石、红枣各30g，白花蛇舌草60g，王不留行子l0g，甘草6g，每剂药加水约400ml，煎成约250ml。每天多次吞服上方药粉，服药3日梗阻即开始减轻，约3周，梗阻之症愈七八，每天能多次少量地顺利进食饮食。患者是自费疗疾，见其病情好转，水蛭昂贵，复因缺货，故自行将水蛭减去，约10余天，梗阻又开始出现，且日甚一日，于是药粉又增加水蛭，不三日，梗阻又开始减轻。半年后患者认为病情已得到控制，又自行减去水蛭，不十日，梗阻又复明显，且日益严重，药粉中再加水蛭，梗阻又渐次减轻。经此反复后，两年多来患者再不擅自减去水蛭。自1992年1月起，每天只服水蛭等药粉1～2次，多以浓米汤送服，煎剂药味亦略有增损。现梗阻已控制，进食顺利，精力日佳，能做轻激活动。1992年12月中旬复诊，病情稳定。据不完全统计，近5年来我以水蛭为主，或为粉剂，或为蜜丸，或为煎剂，治疗胃癌和食道癌30余例（均为晚期、危症），对改善症状，提高生存质量，疗效较好。中医杂志 (36)（朱良春医案） 谢XX，男，56岁，农民。进食时有梗阻感，已三月有余；近日噎窒加甚，乃至某医院诊治，经食道钡透：中下段有2厘米×3厘米肿块，食道狭窄，有梗阻之征。嘱其作手术切除，患者胆怯不愿接受，遂来我院求治。根据钡检提示，已至中晚期，当告知其家属，保守治疗，难以有绝对把握，只能尽力而为。苔白腻，边有瘀斑，脉细弦。痰瘀夹癌毒阻于食道，噎膈已成，法当涤痰化瘀，解毒消癥，予“通膈利噎散” （水蛭10克，炙全蝎、蜈蚣各20克，僵蚕、蜂房各30克，共研细末，每服4克，1日3次）一料.药服3日，即感梗窒缓解，进食较前爽利。继续服用半月，症情稳定，乃予汤剂调理巩固。钡检复查，肿块略有缩小，但并未全部消失。嘱其仍宜间断服用散刑，以防反复 纵观水蛭医案，水蛭治疗的是目标确定为病理性蛋白质／纤维化产物，包括血管内血栓块中的纤维栓，组织细胞间隙中的病理性纤维产物，溢出血管外的血栓性纤维产物，病理组织产生的蛋白质（纤维），而其作用既能促使血管内病理性纤维蛋白溶解，尤其可以促使血管外纤维蛋白（干血）溶解。 第五部分 死亡报告 【实例】中毒死亡：男，28岁。患慢性肾炎4年，游医用水蛭200克，嘱研粉掺人面粉煎饼吃。患者一次吃完上述煎饼，食后2小时许，膝、肘关节僵硬，继之周身青紫，不能言语，急诊入院。患者神志昏迷，全身青紫强直，呼吸微弱，心跳微弱，经吸氧、强心剂及心外按摩等抢救无效，死亡。 俞尚德等编著《中药不良反应防治》引徐怀义．湖北中医杂志，1989(4) 第六部分 古今各家对水蛭功效的论述 水蛭 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生池泽。清·顾观光辑《神农本草经》 《别录》堕胎。 《千金翼方》水蛭 味咸苦平，微寒，有毒。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及堕胎。一名跂，一名至掌。生雷泽池泽，五月六月采，曝干。 甄权曰：治女子月闭，欲成干血劳。 寇宗爽曰：治折伤跌扑。 关于血瘕： 《诸病源候论·八瘕候》：八瘕者，皆胞胎生产，月水往来，血脉精气不调之所生也。肾为阴，主开闭，左为胞门，右为子户，主定月水生子之道。胞门子户，主子精神气所出入，合于中黄门、玉门四边，主持关元，禁闭子精。脐下三寸，名曰关元，主藏魂魄，妇人之胞，三焦之腑，常所从止。然妇人经脉俞络合调，则月水以时来至，故能生子而无病；妇人荣卫经络，断绝不通，邪气便得往入，合于子脏。若经血未尽而合阴阳，即令妇人血脉挛急，小腹重急，支满，胸胁腰背相引，四肢酸痛，饮食不调。结牢恶血不除，月水不时，或月前月后，因生积聚，如怀胎状。邪气甚盛者，令人恍惚多梦，寒热，四肢不欲动，阴中生气，肿内生风，甚者害小便涩，涩而痛，淋沥，面黄黑，成病则不复生子。其八瘕者，黄瘕、青瘕、燥瘕、血瘕、脂瘕、狐瘕、蛇瘕、鳖瘕也。……血瘕病，妇人月水新下，未满日数而中止，饮食过度，五谷气盛，溢入他脏；若大饥寒，汲汲不足，呼吸未调而自劳，血下未定，左右走肠胃之间，留结不去，内有寒热，与月水合会，为血瘕之聚。令人腰痛，不可以俯仰，横骨下有积气，牢如石，小腹里急苦痛，背膂疼，深达腰腹下挛，阴里若生风冷，子门擗，月水不时，乍来乍不来，此病令人无子。 《诸病源候论·产后血瘕痛候》：“新产后，有血气相击而痛者，谓之瘕痛，瘕之言假也。谓其痛浮假无定处也。此由宿有风冷，血气不治，至产血下少，故致此病也。不急治，多成积结，妨害月水，轻则否涩，重则不通”。 水蛭 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诸败血结滞之疾皆能除之。无子，恶血留子宫则难孕。利水道，水蛭生于水中故也。凡人身瘀血方阻，尚有生气者易治，阻之久则无生气而难治。盖血既离经，与正气全不相属，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药过峻又反能伤未败之血，故治之极难。水蛭最喜食人之血，而性又迟缓善入，迟缓则生血不伤，善入则坚积易破，借其力以攻积久之滞，自有利而无害也。（徐灵胎《神农本草经百种录》） 理冲丸治妇女经闭不行，或产后恶露不尽，结为癥瘕。以致阴虚作热，阳虚作冷，食少劳嗽，虚证沓来。亦治室女足月闭血枯。并治男子劳瘵，一切脏腑癥瘕、积聚、气郁、脾弱、满闷、痞胀、不能饮食。 水蛭一两（不用炙）生黄耆一两半生三棱五钱生莪术五钱当归六钱知母六钱生桃仁六钱（带皮尖） 上药七味，共为细末，炼蜜为丸，桐子大，开水送服二钱，早晚各一次。 仲景抵当汤、大黄蟅虫丸、百劳丸，皆用水蛭，而后世畏其性猛，鲜有用者，是未知水蛭之性也。《本经》日：水蛭气味咸平无毒，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癥瘕、积聚、无子、利水道。徐灵胎注云：凡人身瘀血方阻，尚有生气者易治，阻之久则生气全消而难治。盖血既离经，与正气全不相属，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药过峻，又转能伤未败之血，故治之极难。水蛭最善食人之血，而性又迟缓善入。迟缓则生血不伤，善入则坚积易破，借其力以消既久之滞，自有利而无害也。观《本经》之文与徐氏之注，则水蛭功用之妙，为何如哉。特是徐氏所谓迟缓善入者，人多不解其理。盖水蛭行于水中，原甚迟缓。其在生血之中，犹水中也，故生血不伤也。着人肌肉，即紧贴善入。其遇坚积之处，犹肌肉也，故坚积易消也。 水蛭破瘀血，而不伤新血，徐氏之论确矣。不但此也，凡破血之药，多伤气分，惟水蛭味咸专人血分，于气分丝毫无损。且服后腹不觉疼，并不觉开破，而瘀血默消于无形，真良药也。愚治妇女月闭癥瘕之证，其脉不虚弱者，恒但用水蛭轧细，开水送服一钱，日两次。虽数年瘀血坚结，一月可以尽消。 水蛭、虻虫皆为破瘀血之品。然愚尝单用以实验之，虻虫无效，而水蛭有效。以常理论之，凡食血之物，皆能破血。然虻虫之食血以嘴，水蛭之食血以身。其身与他物紧贴，即能吮他物之血。故其破瘀血之功独优。至破瘀血而不伤新血者，徐氏之注详矣，而犹有剩义。盖此物味咸气腐，与瘀血气味相近，有同气相求之妙。至新血虽亦味咸，却无腐气，且其质流通似水。水蛭之力，在新血之中，若随水荡漾而毫无着力之处，故不能伤新血也。 《本经》水蛭文中“无子”二字，原接上文主字，一气读下，言能主治妇人无子也。盖无子之病，多因血瘀冲中，水蛭善消冲中瘀血，故能治之。而不善读《本经》者，恒多误解。友人韩厘廷治一少妇，月信不通，曾用水蛭。后有医者谓，妇人服过水蛭，即终身不育，病家甚是懊悔。后厘廷闻知，向愚述之。愚曰：水蛭主治妇人无子，《本经》原有明文，何医者之昧昧也。后其妇数月即孕，至期举一男，甚胖壮。 近世方书，多谓水蛭必须炙透方可用，不然则在人腹中能生殖若干水蛭害人，诚属无稽之谈。曾治一妇人，经血调和，竟不产育。细询之，少腹有癥瘕一块。遂单用水蛭一两，香油炙透，为末。每服五分，日两次，服完无效。后改用生者，如前服法。一两犹未服完，癥瘕尽消，逾年即生男矣。此后屡用生者，治愈多人，亦未有贻害于病愈后者。（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 水蛭无毒辨 董汉良撰文摘自《越医汇讲》 水蛭系痰瘀同治之品，具有破瘀血，利水道之功；但本品以破瘀血为主功，消溶痰水为次功，是破瘀血消痰水而不伤阴之良药。笔者经用屡效，二十余年未见毒副反应，因此是一味疗效卓著的无毒之品，值得引起医者重视。 然查历代本草专著，谓：“有大毒”（《本草经疏》），有谓：“有毒”（《别录》），就是新版的《中药大辞典》、《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均称“有毒”。这个“毒”如何认识只能由实践作答，或是古今药物有异，或需配伍应用有别，或是臆测，或是人云亦云。在《本经》中载：“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我认为《本经》对水蛭的性味功效主治的记载比较明确，未言其有毒而谓其有破瘀利水之功。在《伤寒论》中抵当汤用水蛭三十枚，大黄蟅虫丸用至一百枚，其药量可观。尤其大黄蟅虫丸的主治证候为一派本虚标实之征，所谓“五劳虚极羸瘦腹满”者。由此可知仲景用水蛭是承《本经》之言而无所畏惧。后世张锡纯甚赞此药，他说：“破瘀血而不伤新血，纯系水之精华生成，于气分丝毫无损而瘀血默消于无形，真良药也”，我也赞同张氏之论，水蛭不但无毒而是破瘀血消痰水不伤阴，却有“血肉有情”之性，不伤阴而补阴血之功，故临床可放胆用之。 我应用病症主要用于中风（如脑溢血、脑血栓形成及其后遗症）、痹症（风湿性及类风湿性关节炎）、外伤头痛（脑内伤综合征）、噎膈反胃（胃肿瘤）、淋闭（前列腺肥大、泌尿系结石）、肝脾血瘀（肝硬化）、痰湿眩晕（耳源性眩晕）、咳喘证（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闭经。 临床常配伍应用，很少单独使用，剂量为10克至20克，水煎入药。因本品不易研细，所以常入汤剂，其实为散剂更好。有时特制成丸剂，不但剂量可减一半，而且效果更显。水蛭不宜火炙烤炒，宜生用为佳。临床上患者有畏其形之丑陋，认其有毒，造成心理上恶心反应，为此，要通知药房将成条水蛭粉碎成段或块，或加工研粉装入胶囊吞服。 对疑难重症，辨证得当，用之收效甚速。如老慢支病人痰鸣咳喘，如在苏子降气汤或小青龙汤中加水蛭10～20克，较单纯用该方效果更捷。中风实证，痰壅昏迷（脑血栓形成）如在化痰开窍、通腑降逆方中加水蛭10克则不但可救其垂危，而对日后恢复有很好防治作用，如曾治一例中风患者，前后用有水蛭方20剂而康复如常人。 水蛭据近代药理研究有水蛭素，具抗凝作用。因此，中医认为有破瘀之功，从临床治疗效果有稀释血液，使血粘度下降，仍与中医消溶痰水之效相似。水蛭之体含有蛋白质等，故具有“血肉有情”之性。因此从古至今，从文献记载到现代科学研究，水蛭为无毒之良药。 水蛭破瘀消癥，抗癌利水《朱良春用药经验集》 水蛭俗称马蟥，味苦咸，性平，有小毒，入肝、膀胱二经早在《本经》即谓其“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癥积聚，无子，利水道”。对其功用可谓阐述精辟全面。仲景抵当汤、大黄蟅虫丸等均用之，是一味活血化瘀、消癥破结的佳药。近人张锡纯氏认为本品“破瘀血而不伤新血，专入血分而不损气分”评价甚高。但毕竟是一味化瘀的峻品，应予慎用。朱者在临床中观察到，对有瘀血癥积而体气偏虚者，连服数日，患者即现面色萎黄，神疲乏力，血检可见红血球、血色素及血小板数均有下降，呈现气血两伤之证。古人以为“有毒”，殆即由此而来。因而明确指出“凡症属体气亏虚，而脉又软弱无力者，虽有瘀滞癥癖，不宜轻率使用，或伍以补益气血之品始妥” 水蛭主要含有蛋白质，其新鲜唾液中含有水蛭素，能阻止凝血酶作用于纤维蛋白原，阻碍血液凝固。水蛭分泌的一种组织胺样物质，能扩张毛细血管，缓解小动脉痉挛，减退血液粘着力。其活血化瘀的作用，殆与此药理机制攸关。 水蛭可以化瘀利水，凡心、肝、肾引起的水肿，而体质壮实或有瘀象者，均可参用；其利水机制，可能与其能改善微循环，增加肾血流量有关。 因其善于“破血癥积聚”，近人用治良性或恶性肿瘤有一定疗效。 本品腥味甚烈，煎剂往往令人闻之欲呕，宜隔纸烘干（不能油炙，炙则效减），研细末，以胶囊装盛或吞服为宜。无瘀血停滞及孕妇勿用，虚人慎用。一般煎剂用3～5克，散剂用0.7～1.4克，分2次吞。 (1)逐恶血瘀血 ①风湿性心脏病：本病相似于“心痹”之候，多因风、寒、湿之邪侵入经络，搏于血脉，以致心体残损，气血亏虚，血流失畅，瘀而郁滞，久则脾肾亦虚，症见心悸气短，唇绀足肿，舌有瘀斑，脉细结代。凡瘀血征象明显而体气不太亏虚者，应侧重活血化瘀，佐以温阳利水、益气宁心之品。处方：潞党参、生黄芪、炒白术、茯苓各15克，当归、丹参、桃仁、红花各9克，水蛭粉1.5克（分吞），炙草5克。每日1剂。如体气亏虚较甚者，则又当先予温阳益气以扶正，而后再参用活血化瘀的水蛭。必须斟酌虚实施用，方不致误。 ②门静脉高压脾切除后血小板增多症：绝大多数的病人都有发热、舌红、脉弦数等“营血瘀热”征象，应予“凉血化瘀”。秦亮甫氏采用大剂量水蛭、虻虫、生地等药，取得显效，朱老甚为赞赏，并验证于临床，收效亦同。一般服2～4剂后血小板数即显著下降。此方破瘀之力甚峻，宜中病即止，毋使过之。 (2)破血癥积聚 ①癥瘕积聚：凡腹部癥瘕积聚，久而不消，诸药乏效者，参用水蛭，多获殊功。有人用水蛭粉（早晚用3克，黄酒送下）治输卵管、卵巢肿块有效，但用药时间较长，需2～6个月始可奏效。朱老采用张锡纯氏之“理冲丸”治疗脏腑癥瘕积聚及妇女血瘀经闭不行，或产后恶露不尽而结为癥瘕者，有比较显著的疗效。《卫生宝鉴》的“见晛丹”，气血兼行，通涩并举，亦擅治“石瘕”（即血癥）。吴鞠通氏的“化癥回生丹”，诚如吴氏所说：“无微不入，无坚不破，……久病癥结不散者，非此不可。”此方攻补兼施，药后无副反应，虚人亦可用之。二方均有水蛭，可以印证。此处所谓“腹部癥瘕积聚”，主要包括子宫肌瘤、卵巢囊肿等疾患。 ②食道癌：本病在病理上有鳞癌、腺癌之不同；在辨证上有虚实之区分。早中期多表现为气滞、痰聚、血瘀、毒踞的实证；晚期则因病程缠延日久，进食困难，而致气阴两亏，虚实夹杂。在治疗上，必须审证求因，从因论治。朱老根据病机，曾拟订“通膈利噎散”（水蛭10克，炙全蝎、蜈蚣各20克，僵蚕、蜂房各30克，共研细末，每服4克，1日3次）治疗中晚期食道癌，部分能控制进展，部分可以临床缓解，延长生存期。因诸药均有消坚破结，解毒化瘀之功，冶为一炉，相辅相成，故能提高疗效 ③颈淋巴结核、流行性腮腺炎：水蛭由于具有较强的活血散瘀、消坚化积之功，对此二症，均有佳效。凡颈淋巴结核未溃者及腮腺炎均可用水蛭、冰片等分，研细末，调适量凡士林外敷每日换1次，腮腺炎1～3日即愈；淋巴结核1～3周多数可以消失。如淋巴结核已溃破，可用水蛭研末，加少许冰片外掺于创面上，纱布覆盖，每日1换。颈淋巴结核患者体质较壮实者，可以内服水蛭粉，每次3克，1日2次，对已溃未溃者均可服用。体虚者，需适当减量，并配合补益之品同用始妥。 马山（海军青岛疗养院主任医师） 水蛭的临床应用指征为高黏血症，胃黏膜粗糙不平或有隆起结节，口腔及牙龈黏膜紫暗或有隆起结节，舌质暗或有瘀斑。 无瘀血指征或急性热证，不宜用。 水蛭配伍用量为10克。 治角膜炎，配伍生地黄20克，当归、赤芍各12克，牡丹皮、川芎、桃仁、红花、炮附子、鸡内金各10克，黄芩、黄连各8克，细辛4克。 治冠心病，配伍牡蛎、丹参、黄芪各50克，麦门冬、五味子、瓜蒌各15克，薤白12克，地鳖虫、川芎、桃仁、红花、蒲黄、五灵脂各10克。 治糖尿病，配伍牡蛎、丹参、白术、生石膏各30克，鸡内金、赤芍、五味子、牛蒡子、知母各15克，地鳖虫、川芎、黄芩、川黄连各10克，全当归12克，人参8克。 治慢性萎缩性胃炎伴肠化生及不典型增生，配伍黄芪丹参牡蛎各30克鸡内金王不留行、赤芍各15克地鳖虫蒲黄五灵脂当归肉桂各10克炮穿山甲8克吴茱萸5克细辛4克。 张鸣鹤（山东中医药大学附院主任医师） 水蛭的临床应用指征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血红蛋白＞170克／升，红细胞＞6×1012/L者，必用水蛭。 无明显血管阻塞或血循环障碍者、无明显血黏度增高者、无明显关节强直畸形者，不宜用；孕妇禁用。 水蛭与苏木、红花等配伍有协同作用，可增加活血之功效。 水蛭用量为粉剂1～3克，水煎剂3～6克。 治强直性脊柱炎（后期），以水蛭6克，配伍葛根、忍冬藤各30克、川续断、狗脊、赤芍、白芍、川牛膝各20克，王不留行15克，红花10克 治骨坏死（I～II期），以水蛭6克，配伍金银花、红藤、猫爪草、骨碎补各20克，白芥子12克，地鳖虫、红花、皂角刺各10克，桂枝6克。 治真性红细胞增多症，以水蛭6克，配伍水牛角、白茅根各30克，牡丹皮、赤芍、生地榆、茜草、生地黄各20克，栀子12克，红花10克。 李济春(山西中医学院附院主任医师) 水蛭应用指征为有瘀阻脉络证，或脑血管病，血瘀脉络阻塞不通者，因瘀阻而形成的癥瘕积聚 月经量过多，高血压阶段的脑血管病不宜用。 水蛭用量为6～15克；研末冲服0.3～1.5克，破血逐瘀作用更为显著。 治子宫肌瘤，以水蛭10～15克，配伍桃仁、红花、苏木各10克，虻虫6～10克，地鳖虫10～15克，血竭（冲）1～3克。 治脑卒中，半身不遂，语言謇涩，喉返神经麻痹，以水蛭10克，配伍稀莶草20克，赤芍、丹参各15克，黄芪、当归、地龙、桃仁各10克，红花6克。 易修珍（云南省中医院主任医师） 水蛭多用治妇产科疾病，用量为3～10克。 治盆腔瘀血证，配伍当归、生三七；治痛经，配伍延胡索、姜黄、-白芍、当归、莪术；治陈旧性宫外孕，配伍丹参、赤芍、生三七、白花逛；治子宫肌瘤、卵巢囊肿，配伍莪术、当归、川芎、藁本、生三七。 治子宫内膜异位症，配伍莪术、牡蛎、黄芪、当归、藁本、生三七；治盆腔炎性包块，配伍当归、赤芍、白术、茯苓、白花蛇舌草、忍冬藤、薏苡仁。 刘宝厚（兰州医学院二附院主任医师） 多年研究证明，肾炎、肾病综合征，不论有无血瘀证的临床表现，实验室诊断均存在不同程度的血液高凝状态，这与中医“久病必瘀”、“久病入络”之理颇相吻合，治当以“去菀陈莝”之法，应用水蛭疗效甚佳。 周信有（甘肃中医学院教授） 水蛭有祛瘀消癥，通利水道之功。我在临床上，主要用于瘀水互结引起的病证，如肝硬化腹水、心衰水肿、肾功能不全引起的水肿等；另外，也用于血脉瘀滞引起的一些病证，如肝病出现的肝脾肿大，冠心病心绞痛，缺血性脑中风，萎缩性胃炎等。我使用水蛭，一般是晒干研粉，装入胶囊吞服。每次服2～3g，日3次。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水蛭与有扶正培本作用的淫羊藿、党参、白术、黄芪等合用，则可在增强机体自身免疫功能的同时，也有利于水蛭破血消癥利水功能的发挥。下面列数方说明我用水蛭的心得体会。 处方一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g，15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黄芪40g，当归9g，赤芍9g，川芎9g，丹参20g，广地龙20g，怀牛膝9g，全蝎6g，桑寄生15g。水煎服。主治：卒中后遗症偏瘫。 处方二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黄芪20g，淫羊藿20g，瓜蒌9g，川芎5g，赤芍15g，丹参20g，延胡索20g，广地龙20g，生山楂20g，桂枝9g，细辛4g，降香6g。水煎服。主治：冠心病表现胸闷、心痛、疲乏、脉结代为特点。 处方三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5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消癥利水汤（仙灵脾、炒白术、黄芪、茵陈、丹参、莪术、大腹皮、猪苓、茯苓、泽泻、车前子各20克，党参、柴胡、五味子各15克，醋鳖甲30克）。主治：肝硬化腹水。 处方四 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5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熟地黄20g，山茱萸20g，丹参20g，泽泻20g，猪苓、茯苓各20g，车前子20g，怀牛膝9g，党参20g，黄芪20g，淫羊藿20g，桂枝9g，制附片9g，益母草20g，水煎服。主治：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肾功能不全引起的浮肿、腹水等。（《周信有临床经验辑要》） 常学义经验：祛肝胃瘀血，水蛭有奇功 水蛭者，水中吸血之虫也。其性味咸平，有破血逐瘀，通经散结之功，乃血肉有情之品。水蛭用量大力猛，在慢性病中用小量取其微而缓，久服疗疾而不伤正。笔者用水蛭治疗慢性肝炎（因肝为-搏血之脏，肝病后期常导致缺血，和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因初痛在经，久痛入络，胃病日久必致瘀血凝滞），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加入水蛭1～3g研细冲服，收到较好的效果。笔者认为其机理是：水蛭能祛瘀生新、消肿止痛，兴奋局部血循环，促进机体对炎性渗出物的吸收、促进病灶部位组织的修复和再生。本药宜生用，不宜炙用，宜研细吞服，而不宜煎煮，因炙或煎煮均能减低药效。 尤其用于胃肠道疾病时，更应配合他药制成散剂，因散剂能直接附着于创面而发挥作用，优于汤剂。[常学义．临床用药点滴．新中医，1988 (6)：49] 况时祥经验：况教授认为，虫类药灵动活泼，攻窜善走，药性峻猛，药力强大而专注，擅攻逐搜剔脉络内有形、无形之邪，而使络道通利、气血流畅，尤以水蛭为突出。现代药理证实，水蛭主要成分含水蛭素、抗血栓素、肝素、蛋白质等，具有抗血小板聚集，防止血栓素A2形成，小剂量用之无消化道出血、腥臭致呕等弊端。防治脑血管疾病，单味服用或复方应用，疗效显著。如治王某，男，63岁，2005年5月10日初诊。近3个月来患者出现发作性右侧肢体麻木、无力，每次持续数秒至数分钟，可自行缓解。既往有高血压病史多年，长期服硝苯地平片，血压控制尚可。诊见：症如前述，未见其他明显症状及体征，舌淡紫，舌下脉络青紫充盈、苔薄白，脉弦。行头颅CT检查未见异常。西医诊断：短暂性脑缺血发作。中医诊断：中风，证属瘀血阻络，治以化瘀通络。予水蛭粉（水蛭烘干研粉），装入空心胶囊备用（每粒含生药0.5g），口服，每次0.5～1g，每天3次，10天为1疗程，1疗程结束后休息1～3天，继续服用。治疗半年，未再出现症状，遂停药。随访1年未复发。[刘国江，况时祥教授临证用药经验介绍．新中医，2008, 40 (3)：15] 吴天强经验：水蛭善消血管瘤水蛭功能破血逐瘀，《神农本草经》云：“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癥积聚，无子，利水道。”张锡纯云：“破瘀血而不伤新血，专入血分而不损气分。”古今贤达，发挥尽致。 我对血管瘤患者用水蛭暴晒研成粉末装入0号胶囊，每服4粒，日服2次，结合患者体质，伍以补气养血之剂，每收全功。水蛭破血消癥力猛有毒，为临证医家所忌，但一些药物的专门独效却不能尽致发挥，水蛭一味我临床20余载运用，并未发现其有毒副作用。 苏某，男，57岁，右颧部血管瘤如鸡子黄大，予以水蛭胶囊240粒，每日2次，每次4粒饭后汤药冲服20余日，病灶全无，身体壮健。[吴天强．临证用药琐谈，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08，6 (3)：251] 邹学熹（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 擅长以水蛭主治包块、痫证等瘀血入络者。其用量为入丸、散剂最大量每次1克，最小量每次0.5克。 治癲痫，以水蛭30克，配伍白矾況、郁金、胆南星各30克，明天麻、僵蚕、全蝎各50克，共研细末，每服3克，每日3次。 治胁下血瘀、心血瘀阻，症见肌肤甲错，潮热，蓄血，以水蛭60克，配伍仙鹤草150克，广三七15克，大黄、蟅虫各20克，枳壳、白芍各50克，共研细末，每服1克，每日2次。 任继学（长春中医学院教授） 水蛭主治脑出血、心肌梗死、哮喘。其临床应用指征为面色晦暗，舌质隐青或见瘀斑瘀点，脉象涩。 出血性疾病（血液病），胃溃疡活动期均不宜使用。 水蛭配伍用量为3～10克。 治出血性或缺血性脑卒中，配伍稀莶草50克，酒大黄、蒲黄各10克，虻虫3克。 治气滞血瘀型脑卒中后遗症，配伍生黄芪50克。 治心肌梗死，配伍黄芪25克，人参15克，蒲黄10克，藤黄3克。发热者，多合用《验方新编》的四妙勇安汤。 治寒哮、热哮，配伍射干麻黄汤，定喘汤。 治瘀血内阻引起的疼痛，配伍延胡索15克，樟树皮粉2克。 孔昭遐（安徽医大一附院主任医师） 蛭临床应用指征为瘀血或血瘀证的阳性体征（出血后形成的血肿，舌质紫暗，舌边有瘀斑、瘀点，舌下静脉青紫曲张，皮肤瘀斑、瘀点，脉涩细）。 有凝血机制障碍或血小板减少等出血倾向者，则不宜用。 水蛭用量为研末，每次服2～3克，每日2～3次。冠心病已稳定，需长期服用者，可每次服1克，每日2次。 治冠心病，配伍丹参、广郁金、瓜蒌皮、赤芍、川芎。 治血栓闭塞性脉管炎，配伍当归、鹿角霜、虎杖、川芎、桃仁、穿山甲、丹参。如早期肢体青冷疼痛，晚期如指、趾缺血坏死，则配生地黄、玄参、金银花、连翘、甘草等。 治静脉栓塞或静脉炎，配伍当归、赤芍、川芎、桃仁、红花、穿山甲、地鳖虫、制香附、鸡血藤、忍冬藤。如炎症明显者，加黄芩、黄柏、金银花、连翘；如肢体肿胀明显者，加车前子、泽泻、路路通。 治外伤所致颅内积血（液）及脑梗死、脑出血恢复期，配伍当—归、赤芍、川芎、桃仁、红花、丹参、胆南星、天竺黄、炙远志、石菖蒲。 陈祥林（青海省人民医院主任医师） 水蛭临床运用谨守“痰瘀互结”之核心病机，除具有破血、逐瘀、通经之功效外，还具良好的利水道、消水肿之功。 治肺源性心脏病、高原红细胞增多症、老年动脉硬化症，以水蛭粉1.5～10.0克，配伍黄芪15～60克。 治脑梗死、高脂血症，以水蛭3～10克，配伍生山楂15～30克，白芥子6～15克。 治老年痴呆症，以水蛭粉3～10克，配伍郁金、石菖蒲、益智仁、枸杞子各10～15克。 治盆腔炎性包块子宫肌瘤以水蛭粉3～10克配伍牛膝鸡内金各10～15克桃仁6～15克 阎湘濂（佳木斯中医院主任医师） 临床应用指征为患者呈高凝状态，有唇舌紫暗，肢体疼痛肿胀，屈伸不利，水肿。 如患者呈低凝状态，或患出血性疾病时及孕妇均不宜使用。 最大用量，水煎剂20克，研粉装胶囊10克；最小用量，水煎剂3克，研粉装胶囊2克，每日3次。 治原发性肾病综合征，配伍黄芪15～30克，太子参、大腹皮、茯苓皮各20克，丹参、益母草、牛膝各15克。 治类风湿关节炎配伍桑寄生忍冬藤鸡血藤各20克狗脊牛膝伸筋草各15克桂枝8克 治下肢静脉炎，配伍金银花、黄芪各30克，牛膝、丹参、赤芍、桂枝、白芍、防己各15克。 吴熙（主任医师） 水蛭主治指征为瘀血内阻、经闭、癥瘕。无瘀血内阻者，不宜使用。 治子宫肌瘤，配张锡纯理冲汤化裁；治输卵管阻塞，配张锡纯传带汤化裁；治宫外孕，配血府逐瘀汤化裁；治乳癖、乳核，配逍遥散化裁。 缺血性脑血管疾病 陈建家老师用水蛭口服液，每次10毫升（含生药3克）i每日3次，30日为1个疗程。治疗缺血性脑血管疾病50例（其中急性脑卒中型31例，渐起进展型19例），结果痊愈10例，显效28例，有效11例，无效1例，痊愈率20%，总有效率98%。语言恢复正常80%，脑血流改善率87%（《江苏中医杂志》1987年4期）。 出血性脑血管疾病 谢道珍等老师用脑血康口服液（由水蛭提取研制而成），治疗高血压脑出血180例，每次10毫升，昏迷者用鼻饲，每日3次，4～6周为1个疗程。结果痊愈107例，显效38例，好转17例，无效18例，总有效率90%（《中西医结合杂志》1988年6期）。 脑出血颅内血肿 孙怡等老师治疗本病48例，均口服水蛭粉或水剂，每次服用量相当于生药3克，每日3次，30日为1个疗程。结果痊愈16例，显效20例，好转8例，死亡4例，有效率91.8%。CT检查证实，水蛭可促进脑血肿吸收，并使偏瘫及意识、语言得到恢复，降低病死率（《中医杂志》1986年3期）。 偏瘫 董俊峰老师自拟“抗瘫灵汤”（水蛭、乌梢蛇各9克，全蝎6克，鸡血藤25克，地龙12克，丹参20克），治疗缺血或出血性脑血管病所致的偏瘫117例，结果痊愈60例，基本痊愈34例，显效13例，好转3例，总有效率94.0%（《山西中医》1988年6期）。 抗早孕 周庆文老师用“通经抗早孕汤”（水蛭、土牛膝、川芎、红花），治疗本病158例，经2～6剂治疗，月经来潮135例，有效率85. 4%（《江苏中医杂志》1987年7期）。 王为兰曾治孕妇数人，妊娠6～9周不等，要求服药堕胎。王老用水蛭粉30g，让患者1次冲服，连服3日不见胎下，只有少数血水流出，之后又无动静，最终还是做了人工流产手术。故王老认为如孕妇确有瘀血者亦可酌情使用水蛭，即所谓有故无殒亦无殒也。 用药指征： (1)久病舌质暗，或无身热而舌绛，或舌有瘀斑瘀点者。 (2)疼痛日久，为阵发性刺痛或拒按，或触之有硬块，或昼轻夜重者。 (3)妇女经闭，或经血不断，色紫黑有血块。 (4)风湿性关节炎，发生结节性红斑，此起彼伏不绝者。中医杂志，1993；(6): 344 慢性前列腺炎 吴光华老师用水蛭、虻虫、大黄、桃仁，随证加入利湿、补肾之品，治疗本病15例，痊愈12例，好转2例，无效1例（《浙江中医杂志》1982年1期）。 （引自刘兰芳主编《名老中医临床用药心得荟萃》） 蜀渝邹趾痕老医士日：“虻虫、水蛭二物为仲圣书中起沉疴愈大病最有大力之神药。然而自仲景迄今一千七百余年，历年久，圣道失传，而今竟无人能用此药。遂使一切瘀血入于血室之发狂腹硬证，及瘀血入于血室结成坚硬大块之干血痨病，可生而不得生者，不知凡几，曷胜浩叹！何以知无人能用此药，趾痕在四川重庆多年，目睹重庆药铺不办虻蛭。愚遇须用此二物之病，必特派人到四乡农村寻求之。民国十七年，为三小儿再举在北平卧病于德国医院， 因自四川来平，见北平药铺皆有二物，知北平之医能用二物，诚堪佩也。及愚用二物时，往往无效。愚乃注意考察，乃知药铺所售之虻虫非牛虻，乃屎虻尿虻耳；所用之水蛭非钻脚蛭，乃不吮血之长蛭大蛭耳。推原其故，皆由采办二物之人未闻医生说明二物分别之法，以为无须分别，只要是虻虫、水蛭，便可充数。不知虻虫必用牛虻，屎虻尿虻无用；水蛭必用钻脚蛭，不钻脚之长蛭大蛭无用。此二物生于夏秋暑热强烈之时，采二物者当在炎暑肆威时，专人人到四乡采之。采牛虻于畜牛家之牛房中，此中吮血之虻飞翔成群，虻声聒耳，虻嘴有吸血之针专口朁牛肤之血，其针刺入牛肤，能令牛不胜痛，跳跃鸣嚎者良。去其翅足，微火烤干，藏于高燥之处，可以久藏不坏。采钻脚蛭于有蛭之水田或水池中，其中水蛭千百成群，蠕动蜎蠉，浮沉跳跃于水中。采蛭之人以脚入水中，则未满一寸长之水蛭爬满于脚胫之上，皆钻脚蛭也。从脚胫上抹下，微火烤干，藏于高燥之处，可免腐坏。凡水蛭能爬脚者皆能吮血，若长二三寸之水蛭，皆不爬脚，不吮血，故不得为钻脚蛭也。此物在四川，俗名蚂蟥， 因此物两头有嘴，其爬上脚胫时，两头钻入肉中，有似两头有锋之铁钉，故称此钉为蚂蟥绊。在北平，俗名水鳖；在山海关，俗名肉钻子。愚以其名多易淆，故以钻脚蛭一其名，以免与不钻脚之水蛭混淆，乃可见诸实功。俗医不知虻蛭之善恶，竟敢糊涂轻用，见有诊治单上用虻虫二分、水蛭一分者，谬之甚矣。不知此二物不用则已，用则只计个数，不以两钱分厘计也。愚每用牛虻二十个；用钻脚蛭亦必二十个；用牛虻三十个，用钻脚蛭亦必三十个。其个数必相等，不得参差也。所以必用相等之个数者，因要用此二物合力以攻一个坚硬之瘀块。……使破为细碎砂粒。若夫用二十个或用三十个者，则视其瘀块之大小坚柔而决定也。若夫用其大毒以成功，而又能避其猛峻而无害者，则在乎良医辨证精明，临险不惑，见可而进，知难而退，进退适宜之运筹也。良医善用，故能起沉疴，愈大病，粗工无学无识，冒昧从事，不惟无益，而反害之，于是相戒以不可用，久而不用，用法失传，辨别采药之法亦失传，遂使起死回生有大力之神药，搁于无用之地，讵非大可惜哉！今余作《圣方治验录》二卷将脱稿，第一卷追录愚在重庆治愈之病，载有用虻蛭治愈刘玉成妇干血痨瘵之奇。第二卷纪录愚在北平用虻蛭治愈岳项氏腹癥腿寒二十年不受孕，今忽受孕之奇验……” （《经方实验录》引《圣方治验录》） 笔者在临床上只是刚刚开始摸索，但已经感到水蛭是“起沉疴”的良药。 有一例女性患者诉腰部常有一小块肌肉有异常感觉，如有物在其中，问得家中三代有痛经，每次经来腰酸痛，夹有黑色血块，故考虑是子宫内组织有瘀血，有缺氧，放射至腰部产生“不舒服”，而腹膜没有累及故无腹痛及压痛。女性在来经时腰酸本来就不能简单地指为“肾虚”，一般是由于子宫内充血过渡产生缺氧等不舒服的感觉（pain）放射至腰部所致（如同急性阑尾炎疼痛放射至上腹部一样）故用地黄类如四物、六味都能活血取效。患者月经将至，我根据以上判断，开了烫水蛭打粉装胶囊5g bid，结果第一天痛经伴血块，第二天就不痛，血块也没有了，连续服了五天，没有不适症状，腰部的异常感觉也消失了。 有一例支扩伴哮喘的患者41岁，儿时得麻疹留下了支扩的后遗症，哮喘缓解时，两肺呼吸音很低，似乎支气管太拥堵，考虑长期的痰液在气道形成机化，问是否有条状痰块，患者仔细想想果真有，考虑“纤溶”治疗，在宣肺化痰方中加入水蛭20g/日，服药后胸闷缓解，半月复诊，患者自述如同揭去了口罩，呼吸特别畅快，痰液中不见了黏液栓。连续治疗了两个月，打篮球也不喘，如同回到了高中时代。 还有就是子宫肌瘤和血管瘤的患者，因为不信任的关系，没能进行试验。 最成功的莫过于用水蛭治疗肾炎，糖尿病肾病 古今各家对水蛭功效的论述 标签： 杂谈 水蛭 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生池泽。清·顾观光 辑《神农本草经》 《别录》堕胎。 《千金翼方》水蛭味咸苦平，微寒，有毒。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及堕胎。一名跂，一名至掌。生雷泽池泽，五月六月采，曝干。 甄权曰：治女子月闭，欲成干血劳。 寇宗爽曰：治折伤跌扑。 关于血瘕： 《诸病源候论·八瘕候》：八瘕者，皆胞胎生产，月水往来，血脉精气不调之所生也。肾为阴，主开闭，左为胞门，右为子户，主定月水生子之道。胞门子户，主子精神气所出入，合于中黄门、硬媾四边，主持关元，禁闭子精。脐下三寸，名曰关元，主藏魂魄，妇人之胞，三焦之腑，常所从止。然妇人经脉俞络合调，则月水以时来至，故能生子而无病；妇人荣卫经络，断绝不通，邪气便得往入，合于子脏。若经血未尽而合阴阳，即令妇人血脉挛急，小腹重急，支满，胸胁腰背相引，四肢酸痛，饮食不调。结牢恶血不除，月水不时，或月前月后，因生积聚，如怀胎状。邪气甚盛者，令人恍惚多梦，寒热，四肢不欲动，阴中生气，肿内生风，甚者害小便涩，涩而痛，淋沥，面黄黑，成病则不复生子。其八瘕者，黄瘕、青瘕、燥瘕、血瘕、脂瘕、狐瘕、蛇瘕、鳖瘕也。……血瘕病，妇人月水新下，未满日数而中止，饮食过度，五谷气盛，溢入他脏；若大饥寒，汲汲不足，呼吸未调而自劳，血下未定，左右走肠胃之间，留结不去，内有寒热，与月水合会，为血瘕之聚。令人腰痛，不可以俯仰，横骨下有积气，牢如石，小腹里急苦痛，背膂疼，深达腰腹下挛，阴里若生风冷，子门擗，月水不时，乍来乍不来，此病令人无子。 《诸病源候论·产后血瘕痛候》：“新产后，有血气相击而痛者，谓之瘕痛，瘕之言假也。谓其痛浮假无定处也。此由宿有风冷，血气不治，至产血下少，故致此病也。不急治，多成积结，妨害月水，轻则否涩，重则不通”。 水蛭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诸败血结滞之疾皆能除之。无子，恶血留子宫则难孕。利水道，水蛭生于水中故也。凡人身瘀血方阻，尚有生气者易治，阻之久则无生气而难治。盖血既离经，与正气全不相属，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药过峻又反能伤未败之血，故治之极难。水蛭最喜食人之血，而性又迟缓善入，迟缓则生血不伤，善入则坚积易破，借其力以攻积久之滞，自有利而无害也。（徐灵胎《神农本草经百种录》） 理冲丸治妇女经闭不行，或产后恶露不尽，结为癥瘕。以致阴虚作热，阳虚作冷，食少劳嗽，虚证沓来。亦治室女足月闭血枯。并治男子劳瘵，一切脏腑癥瘕、积聚、气郁、脾弱、满闷、痞胀、不能饮食。 水蛭一两（不用炙）生黄耆一两半 生三棱五钱 生莪术五钱 当归六钱 知母六钱 生桃仁六钱（带皮尖） 上药七味，共为细末，炼蜜为丸，桐子大，开水送服二钱，早晚各一次。 仲景抵当汤、大黄蟅虫丸、百劳丸，皆用水蛭，而后世畏其性猛，鲜有用者，是未知水蛭之性也。《本经》日：水蛭气味咸平无毒，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癥瘕、积聚、无子、利水道。徐灵胎注云：凡人身瘀血方阻，尚有生气者易治，阻之久则生气全消而难治。盖血既离经，与正气全不相属，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药过峻，又转能伤未败之血，故治之极难。水蛭最善食人之血，而性又迟缓善入。迟缓则生血不伤，善入则坚积易破，借其力以消既久之滞，自有利而无害也。观《本经》之文与徐氏之注，则水蛭功用之妙，为何如哉。特是徐氏所谓迟缓善入者，人多不解其理。盖水蛭行于水中，原甚迟缓。其在生血之中，犹水中也，故生血不伤也。着人肌肉，即紧贴善入。其遇坚积之处，犹肌肉也，故坚积易消也。 水蛭破瘀血，而不伤新血，徐氏之论确矣。不但此也，凡破血之药，多伤气分，惟水蛭味咸专人血分，于气分丝毫无损。且服后腹不觉疼，并不觉开破，而瘀血默消于无形，真良药也。愚治妇女月闭癥瘕之证，其脉不虚弱者，恒但用水蛭轧细，开水送服一钱，日两次。虽数年瘀血坚结，一月可以尽消。 水蛭、虻虫皆为破瘀血之品。然愚尝单用以实验之，虻虫无效，而水蛭有效。以常理论之，凡食血之物，皆能破血。然虻虫之食血以嘴，水蛭之食血以身。其身与他物紧贴，即能吮他物之血。故其破瘀血之功独优。至破瘀血而不伤新血者，徐氏之注详矣，而犹有剩义。盖此物味咸气腐，与瘀血气味相近，有同气相求之妙。至新血虽亦味咸，却无腐气，且其质流通似水。水蛭之力，在新血之中，若随水荡漾而毫无着力之处，故不能伤新血也。 《本经》水蛭文中“无子”二字，原接上文主字，一气读下，言能主治妇人无子也。盖无子之病，多因血瘀冲中，水蛭善消冲中瘀血，故能治之。而不善读《本经》者，恒多误解。友人韩厘廷治一少妇，月信不通，曾用水蛭。后有医者谓，妇人服过水蛭，即终身不育，病家甚是懊悔。后厘廷闻知，向愚述之。愚曰：水蛭主治妇人无子，《本经》原有明文，何医者之昧昧也。后其妇数月即孕，至期举一男，甚胖壮。 近世方书，多谓水蛭必须炙透方可用，不然则在人腹中能生殖若干水蛭害人，诚属无稽之谈。曾治一妇人，经血调和，竟不产育。细询之，少腹有癥瘕一块。遂单用水蛭一两，香油炙透，为末。每服五分，日两次，服完无效。后改用生者，如前服法。一两犹未服完，癥瘕尽消，逾年即生男矣。此后屡用生者，治愈多人，亦未有贻害于病愈后者。（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 水蛭无毒辨 董汉良撰文 摘自《越医汇讲》 水蛭系痰瘀同治之品，具有破瘀血，利水道之功；但本品以破瘀血为主功，消溶痰水为次功，是破瘀血消痰水而不伤阴之良药。笔者经用屡效，二十余年未见毒副反应，因此是一味疗效卓著的无毒之品，值得引起医者重视。 然查历代本草专著，谓：“有大毒”（《本草经疏》），有谓：“有毒”（《别录》），就是新版的《中药大辞典》、《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均称“有毒”。这个“毒”如何认识只能由实践作答，或是古今药物有异，或需配伍应用有别，或是臆测，或是人云亦云。在《本经》中载：“味咸平，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我认为《本经》对水蛭的性味功效主治的记载比较明确，未言其有毒而谓其有破瘀利水之功。在《伤寒论》中抵当汤用水蛭三十枚，大黄蟅虫丸用至一百枚，其药量可观。尤其大黄蟅虫丸的主治证候为一派本虚标实之征，所谓“五劳虚极羸瘦腹满”者。由此可知仲景用水蛭是承《本经》之言而无所畏惧。后世张锡纯甚赞此药，他说：“破瘀血而不伤新血，纯系水之精华生成，于气分丝毫无损而瘀血默消于无形，真良药也”，我也赞同张氏之论，水蛭不但无毒而是破瘀血消痰水不伤阴，却有“血肉有情”之性，不伤阴而补阴血之功，故临床可放胆用之。 我应用病症主要用于中风（如脑溢血、脑血栓形成及其后遗症）、痹症（风湿性及类风湿性关节炎）、外伤头痛（脑内伤综合征）、噎膈反胃（胃肿瘤）、淋闭（前列腺肥大、泌尿系结石）、肝脾血瘀（肝硬化）、痰湿眩晕（耳源性眩晕）、咳喘证（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闭经。 临床常配伍应用，很少单独使用，剂量为10克至20克，水煎入药。因本品不易研细，所以常入汤剂，其实为散剂更好。有时特制成丸剂，不但剂量可减一半，而且效果更显。水蛭不宜火炙烤炒，宜生用为佳。临床上患者有畏其形之丑陋，认其有毒，造成心理上恶心反应，为此，要通知药房将成条水蛭粉碎成段或块，或加工研粉装入胶囊吞服。 对疑难重症，辨证得当，用之收效甚速。如老慢支病人痰鸣咳喘，如在苏子降气汤或小青龙汤中加水蛭10～20克，较单纯用该方效果更捷。中风实证，痰壅昏迷（脑血栓形成）如在化痰开窍、通腑降逆方中加水蛭10克则不但可救其垂危，而对日后恢复有很好防治作用，如曾治一例中风患者，前后用有水蛭方20剂而康复如常人。 水蛭据近代药理研究有水蛭素，具抗凝作用。因此，中医认为有破瘀之功，从临床治疗效果有稀释血液，使血粘度下降，仍与中医消溶痰水之效相似。水蛭之体含有蛋白质等，故具有“血肉有情”之性。因此从古至今，从文献记载到现代科学研究，水蛭为无毒之良药。 水蛭破瘀消癥，抗癌利水 摘自《朱良春用药经验集》 水蛭俗称马蟥，味苦咸，性平，有小毒，入肝、膀胱二经早在《本经》即谓其“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癥积聚，无子，利水道”。对其功用可谓阐述精辟全面。仲景抵当汤、大黄蟅虫丸等均用之，是一味活血化瘀、消癥破结的佳药。近人张锡纯氏认为本品“破瘀血而不伤新血，专入血分而不损气分”，评价甚高。但毕竟是一味化瘀的峻品，应予慎用。朱者在临床中观察到，对有瘀血癥积而体气偏虚者，连服数日，患者即现面色萎黄，神疲乏力，血检可见红血球、血色素及血小板数均有下降，呈现气血两伤之证。古人以为“有毒”，殆即由此而来。因而明确指出：“凡症属体气亏虚，而脉又软弱无力者，虽有瘀滞癥癖，不宜轻率使用，或伍以补益气血之品始妥”。 水蛭主要含有蛋白质，其新鲜唾液中含有水蛭素( Hirudin)，能阻止凝血酶作用于纤维蛋白原，阻碍血液凝固。水蛭分泌的一种组织胺样物质，能扩张毛细血管，缓解小动脉痉挛，减退血液粘着力。其活血化瘀的作用，殆与此药理机制攸关。 水蛭可以化瘀利水，凡心、肝、肾引起的水肿，而体质壮实或有瘀象者，均可参用；其利水机制，可能与其能改善微循环，增加肾血流量有关。 因其善于“破血癥积聚”，近人用治良性或恶性肿瘤有一定疗效。 本品腥味甚烈，煎剂往往令人闻之欲呕，宜隔纸烘干（不能油炙，炙则效减），研细末，以胶囊装盛或吞服为宜。无瘀血停滞及孕妇勿用，虚人慎用。一般煎剂用3～5克，散剂用0.7～1.4克，分2次吞。 (1)逐恶血瘀血 ①风湿性心脏病：本病相似于“心痹”之候，多因风、寒、湿之邪侵入经络，搏于血脉，以致心体残损，气血亏虚，血流失畅，瘀而郁滞，久则脾肾亦虚，症见心悸气短，唇绀足肿，舌有瘀斑，脉细结代。凡瘀血征象明显而体气不太亏虚者，应侧重活血化瘀，佐以温阳利水、益气宁心之品。处方：潞党参、生黄芪、炒白术、茯苓各15克，当归、丹参、桃仁、红花各9克，水蛭粉1.5克（分吞），炙草5克。每日1剂。如体气亏虚较甚者，则又当先予温阳益气以扶正，而后再参用活血化瘀的水蛭。必须斟酌虚实施用，方不致误。 ②门静脉高压脾切除后血小板增多症：绝大多数的病人督有发热、舌红、脉弦数等“营血瘀热”征象，应予“凉血化瘀”。秦亮甫氏采用大剂量水蛭、虻虫、生地等药，取得显效，朱老甚为赞赏，并验证于临床，收效亦同。一般服2～4剂后血小板数即显著下降。此方破瘀之力甚峻，宜中病即止，毋使过之。 (2)破血癥积聚 ①癥瘕积聚：凡腹部癥瘕积聚，久而不消，诸药乏效者，参用水蛭，多获殊功。有人用水蛭粉（早晚用3克，黄酒送下）治输卵管、卵巢肿块有效，但用药时间较长，需2～6个月始可奏效。朱老采用张锡纯氏之“理冲丸”治疗脏腑癥瘕积聚及妇女血瘀经闭不行，或产后恶露不尽而结为癥瘕者，有比较显著的疗效。《卫生宝鉴》的“见晛丹”，气血兼行，通涩并举，亦擅治“石瘕”（即血癥）。吴鞠通氏的“化癥回生丹”，诚如吴氏所说：“无微不入，无坚不破，……久病癥结不散者，非此不可。”此方攻补兼施，药后无副反应，虚人亦可用之。二方均有水蛭，可以印证。此处所谓“腹部癥瘕积聚”，主要包括子宫肌瘤、卵巢囊肿等疾患。 ②食道癌：本病在病理上有鳞癌、腺癌之不同；在辨证上有虚实之区分。早中期多表现为气滞、痰聚、血瘀、毒踞的实证；晚期则因病程缠延日久，进食困难，而致气阴两亏，虚实夹杂。在治疗上，必须审证求因，从因论治。朱老根据病机，曾拟订“通膈利噎散”（水蛭10克，炙全蝎、蜈蚣各20克，僵蚕、蜂房各30克，共研细末，每服4克，1日3次）治疗中晚期食道癌，部分能控制进展，部分可以临床缓解，延长生存期。因诸药均有消坚破结，解毒化瘀之功，冶为一炉，相辅相成，故能提高疗效 ③颈淋巴结核、流行性腮腺炎：水蛭由于具有较强的活血散瘀、消坚化积之功，对此二症，均有佳效。凡颈淋巴结核未溃者及腮腺炎均可用水蛭、冰片等分，研细末，调适量凡士林外敷每日换1次，腮腺炎1～3日即愈；淋巴结核1～3周多数可以消失。如淋巴结核已溃破，可用水蛭研末，加少许冰片外掺于创面上，纱布覆盖，每日1换。颈淋巴结核患者体质较壮实者，可以内服水蛭粉，每次3克，1日2次，对已溃未溃者均可服用。体虚者，需适当减量，并配合补益之品同用始妥。 马山（海军青岛疗养院主任医师） 水蛭的临床应用指征为高黏血症，胃黏膜粗糙不平或有隆起结节，口腔及牙龈黏膜紫暗或有隆起结节，舌质暗或有瘀斑。 无瘀血指征或急性热证，不宜用。 水蛭配伍用量为10克。 治角膜炎，配伍生地黄20克，当归、赤芍各12克，牡丹皮、川芎、桃仁、红花、炮附子、鸡内金各10克，黄芩、黄连各8克，细辛4克。 治冠心病，配伍牡蛎、丹参、黄芪各50克，麦门冬、五味子、瓜蒌各15克，薤白12克，地鳖虫、川芎、桃仁、红花、蒲黄、五灵脂各10克。 治糖尿病，配伍牡蛎、丹参、白术、生石膏各30克，鸡内金、赤芍、五味子、牛蒡子、知母各15克，地鳖虫、川芎、黄芩、川黄连各10克，全当归12克，人参8克。 治慢性萎缩性胃炎伴肠化生及不典型增生，配伍黄芪、丹参、牡蛎各30克，鸡内金、王不留行、赤芍各15克，地鳖虫、蒲黄、五灵脂、当归、肉桂各10克，炮穿山甲8克，吴茱萸5克，细辛4克。 张鸣鹤（山东中医药大学附院主任医师） 水蛭的临床应用指征为真性红细胞增多症，血红蛋白＞170克／升，红细胞＞6×1012/L者，必用水蛭。 无明显血管阻塞或血循环障碍者、无明显血黏度增高者、无明显关节强直畸形者，不宜用；孕妇禁用。 水蛭与苏木、红花等配伍有协同作用，可增加活血之功效。 水蛭用量为粉剂1～3克，水煎剂3～6克。 治强直性脊柱炎（后期），以水蛭6克，配伍葛根、忍番藤各30克、川续断、狗脊、赤芍、白芍、川牛膝各20克，王不留行15克，红花10克 治骨坏死（I～II期），以水蛭6克，配伍金银花、红藤、猫爪草、骨碎补各20克，白芥子12克，地鳖虫、红花、皂角刺各10克，桂枝6克。 治真性红细胞增多症，以水蛭6克，配伍水牛角、白茅根各30克，牡丹皮、赤芍、生地榆、茜草、生地黄各20克，栀子12克，红花10克。 李济春(山西中医学院附院主任医师) 水蛭应用指征为有瘀阻脉络证，或脑血管病，血瘀脉络阻塞不通者，因瘀阻而形成的癥瘕积聚。 月经量过多，高血压阶段的脑血管病不宜用。 水蛭用量为6～15克；研末冲服0.3～1.5克，破血逐瘀作用更为显著。 治子宫肌瘤，以水蛭10～15克，配伍桃仁、红花、苏木各10克，虻虫6～10克，地鳖虫10～15克，血竭（冲）1～3克。 治脑卒中，半身不遂，语言謇涩，喉返神经麻痹，以水蛭10克，配伍稀莶草20克，赤芍、丹参各15克，黄芪、当归、地龙、桃仁各10克，红花6克。 易修珍（云南省中医院主任医师） 水蛭多用治妇产科疾病，用量为3～10克。 治盆腔瘀血证，配伍当归、生三七；治痛经，配伍延胡索、姜黄、-白芍、当归、莪术；治陈旧性宫外孕，配伍丹参、赤芍、生三七、白花逛；治子宫肌瘤、卵巢囊肿，配伍莪术、当归、川芎、藁本、生三七。 治子宫内膜异位症，配伍莪术、牡蛎、黄芪、当归、藁本、生三七；治盆腔炎性包块，配伍当归、赤芍、白术、茯苓、白花蛇舌草、忍番藤、薏苡仁。 刘宝厚（兰州医学院二附院主任医师） 多年研究证明，肾炎、肾病综合征，不论有无血瘀证的临床表现，实验室诊断均存在不同程啡的血液高凝状态，这与中医“久病必瘀”、“久病入络”之理颇相吻合，治当以“去菀陈莝”之法，应用水蛭疗效甚佳。 周信有（甘肃中医学院教授） 水蛭有祛瘀消癥，通利水道之功。我在临床上，主要用于瘀水互结引起的病证，如肝硬化腹水、心衰水肿、肾功能不全引起的水肿等；另外，也用于血脉瘀滞引起的一些病证，如肝病出现的肝脾肿大，冠心病心绞痛，缺血性脑中风，萎缩性胃炎等。我使用水蛭，一般是晒干研粉，装入胶囊吞服。每次服2～3g，日3次。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水蛭与有扶正培本作用的淫羊藿、党参、白术、黄芪等合用，则可在增强机体自身免疫功能的同时，也有利于水蛭破血消癥利水功能的发挥。下面列数方说明我用水蛭的心得体会。 处方一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g，15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黄芪40g，当归9g，赤芍9g，川芎9g，丹参20g，广地龙20g，怀牛膝9g，全蝎6g，桑寄生15g。水煎服。主治：卒中后遗症偏瘫。 处方二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黄芪20g，淫羊藿20g，瓜蒌9g，川芎5g，赤芍15g，丹参20g，延胡索20g，广地龙20g，生山楂20g，桂枝9g，细辛4g，降香6g。水煎服。主治：冠心病表现胸闷、心痛、疲乏、脉结代为特点。 处方三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5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消癥利水汤（仙灵脾、炒白术、黄芪、茵陈、丹参、莪术、大腹皮、猪苓、茯苓、泽泻、车前子各20克，党参、柴胡、五味子各15克，醋鳖甲30克）。主治：肝硬化腹水。 处方四口服生水蛭粉（装入胶囊），1日2次服，每次2.5g，30天为1个疗程。配伍药物：熟地黄20g，山茱萸20g，丹参20g，泽泻20g，猪苓、茯苓各20g，车前子20g，怀牛膝9g，党参20g，黄芪20g，淫羊藿20g，桂枝9g，制附片9g，益母草20g，水煎服。主治：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肾功能不全引起的浮肿、腹水等。（《周信有临床经验辑要》） 常学义经验：祛肝胃瘀血，水蛭有奇功水蛭者，水中吸血之虫也。其性味咸平，有破血逐瘀，通经散结之功，乃血肉有情之品。水蛭用量大力猛，在慢性病中用小量取其微而缓，久服疗疾而不伤正。笔者用水蛭治疗慢性肝炎（因肝为-搏血之脏，肝病后期常导致缺血，和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因初痛在经，久痛入络，胃病日久必致瘀血凝滞），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加入水蛭1～3g研细冲服，收到较好的效果。笔者认为其机理是：水蛭能祛瘀生新、消肿止痛，兴奋局部血循环，促进机体对炎性渗出物的吸收、促进病灶部位组织的修复和再生。本药宜生用，不宜炙用，宜研细吞服，而不宜煎煮，因炙或煎煮均能减低药效。尤其用于胃肠道疾病时，更应配合他药制成散剂，因散剂能直接附着于创面而发挥作用，优于汤剂。[常学义．临床用药点滴．新中医，1988 (6)：49] 况时祥经验：况教授认为，虫类药灵动活泼，攻窜善走，药性峻猛，药力强大而专注，擅攻逐搜剔脉络内有形、无形之邪，而使络道通利、气血流畅，尤以水蛭为突出。现代药理证实，水蛭主要成分含水蛭素、抗血栓素、肝素、蛋白质等，具有抗血小板聚集，防止血栓素A2形成，小剂量用之无消化道出血、腥臭致呕等弊端。防治脑血管疾病，单味服用或复方应用，疗效显著。如治王某，男，63岁，2005年5月10日初诊。近3个月来患者出现发作性右侧肢体麻木、无力，每次持续数秒至数分钟，可自行缓解。既往有高血压病史多年，长期服硝苯地平片，血压控制尚可。诊见：症如前述，未见其他明显症状及体征，舌淡紫，舌下脉络青紫充盈、苔薄白，脉弦。行头颅CT检查未见异常。西医诊断：短暂性脑缺血发作。中医诊断：中风，证属瘀血阻络，治以化瘀通络。予水蛭粉（水蛭烘干研粉），装入空心胶囊备用（每粒含生药0.5g），口服，每次0.5～1g，每天3次，10天为1疗程，1疗程结束后休息1～3天，继续服用。治疗半年，未再出现症状，遂停药。随访1年未复发。[刘国江，况时祥教授临证用药经验介绍．新中医，2008 40 (3)：15] 吴天强经验：水蛭善消血管瘤水蛭功能破血逐瘀，《神农本草经》云：“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癥积聚，无子，利水道。”张锡纯云：“破瘀血而不伤新血，专入血分而不损气分。”古今贤达，发挥尽致。 我对血管瘤患者用水蛭曝晒研成粉末装入0号胶囊，每服4粒，日服2次，结合患者体质，伍以补气养血之剂，每收全功。水蛭破血消癥力猛有毒，为临证医家所忌，但一些药物的专门独效却不能尽致发挥，水蛭一味我临床20余载运用，并未发现其有毒副作用。 苏某，男，57岁，右颧部血管瘤如鸡子黄大，予以水蛭胶囊240粒，每日2次，每次4粒饭后汤药冲服20余日，病灶全无，身体壮健。[吴天强．临证用药琐谈，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08，6 (3)：251] 用药传奇-------水蛭善治男性萎作者：中医方集 中药王国里有一味古老的动物药，叫水蛭，俗名蚂蟥。我认识它是很早的事了，小时候下河摸魚，一不小心小腿肚上就爬了条蚂蟥，只见流血不见疼，吓得用手直拍患处，生怕钻到肉里头不出来。长大才知道此君只吸血，不进入体內。 学医后方知《伤寒论》上的抵当汤主药之一就是水蛭，其主要作用就是活血祛瘀，破癥散结。古人是这样用，现代人也是这样用的。冠心病，高血脂，周围血管等病，今人用水蛭常不出此范围，我也亦然。这是大家公认的共识。 其实，水蛭还有另外的显著作用，兴阳。关于这方面的报导很少见，对于这方面的作用我也是临床上偶然发规。一日在治疗一位“三高”患者，高血脂、高血粘、高血压时，用了我的以水蛭为主的专方后（方中其它药均无兴阳作用），不仅治好了“三高证”，病人还反馈说，原来的阳痿也好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无心插柳柳成荫，好事。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一味壮阳的有效药物，苦觅不得，此乃真是天赐良机。 过去，我在治疗阳痿和性功能较弱的病证时，常是用仙灵脾、仙茅、枸杞、大云、蜈蚣、鹿茸之类，效用参半，总是不惬意。自从发现了水蛭的兴阳作用，就有意识的在治疗此证中，检验加与不加的作用，结果证明凡是加入水蛭的效果就起效快，作用显著，不加入的就慢，甚止无效。这真一味好药，尤其用在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前列腺等诸病导致的性功能障碍无能的人，屡用屡效。后经求证古训，翻阅文献，得水蛭用药功效范围，亦有合上述病证的。 1.《神农本草经》：“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逐瘀，无子，利水道。”古道瘦马注：无子，乃肾虚居多，不仅指女子，男子亦然。其中也应该包括男子阳痿所致无子。 2.《大剂量水蛭治疗阳痿》 曹某，男，26岁， 1976年9月10日就诊。1年前因挑土过重扭伤腰部，经治疗，腰伤愈。但自此之后，渐觉阳事不举，迭经医治不愈，遂投以水蛭30g，雄鸡1只（去杂肠）同煮，喝汤吃鸡肉，隔3天1剂，5剂病愈。1977年年底结婚，1978年年底得一男孩。按：水蛭雄鸡汤的主要药物是水蛭。水蛭有逐瘀、破血、通经之功。此案阳痿的病机是瘀血阻塞络道，经气不通，宗筋失荣所致。水蛭常用量为1. 5～3g，而此方用量高达30g，但未见任何作用。水蛭雄鸡汤，从药理上看，适于瘀血型阳痿。 （医案）曹是褒，曹四豪．水蛭雄鸡汤治疗阳痿．四川中医，1985，12：37 临床上水蛭不仅可以治方瘀血性阳痿，亦可治其他原因所致性功能障碍。现举一例示之：李某某，男，40岁。最近感到房事力不从心，以致阳痿。在其他中医处服了大量鹿茸、高有参、黄狗肾之类补肾壮阳之药，越发不勃起，心中甚为郁闷，经人介绍求诊我处。刻诊：人高大，面红黑，舌红苔腻，脉弦滑实，心情烦躁，眠差多梦，饮食二便正常。新婚不久，阳事不举，妻子怨怒，要求赶快想办法解决病症。辨为：肝经湿热，厥阴痿废。处方： 柴胡30g 枳壳15g 白芍30g 甘草15g 茯苓15g 猪苓15g 泽泻30g 阿胶10g(烊化) 怀牛膝30g 生水蛭20g(其5g研粉冲服)。 七剂 水煎服 日三次。 一周后复诊，舌质红润，苔巳不腻，心情略安，巳有晨勃现象。效不更方，上方去阿胶，加当归30g、蜈蚣3条、淫羊霍30g枸杞30g又七付，情况继续好转，阳事已举，心情兴奋，嘱戒房事一周，再续上方三剂，可正常同房，病痊愈。 按：此案前医治疗之所以不效，是违背了中医的辨证精神，不抓病机，一味用套方热药，故越补越实，选成阳痿愈重。我看病历来讲究在抓住病机的基础上施方用药，尤其是专药、特长药，一定要用在对证之方上，否则再有效的药也不灵。后学不可不知。另：水蛭在用法上一定要注意，必须是生的，最好是粉剂，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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