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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与周王朝八百年天下

 昵称32229807 2017-11-27



章夫
母亲是人生的一所大学。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都用世间最美的语言歌颂母爱。
古代汉语里,“太太”是尊称,是“大圣人”的意思。所以有大德说,教育女孩最重要,因为女孩子长大后要当母亲,是人根。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未来几乎交在母亲手中。
这样的经典故事,最早出现在3000年前的周王朝。
周王朝时期,天子称王,正妻称后。王有一后;三夫人:皇贵夫人,贵夫人,夫人;九嫔:华嫔,德嫔,淑嫔,贤嫔,敬嫔,惠嫔,丽嫔,昭嫔,柔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共一百二十一后妃。
在中国的历史上,周朝三位开国先君的夫人,都以母仪天下的德范,辅佐和教化了开万世太平的数位君王。她们是夫君的良佐,是胎教的良范,他们是以女德化育千秋百代的周初“三太”:太姜、太任、太姒。
太姜乃古公亶父(本名姬亶)之妻,季历(本名王季)之母,周文王(本名姬昌)的祖母。太任乃季历之妻,周文王之母。太姒是周文王之妻,周武王(本名姬发)之母。
太姜外貌端庄美丽,性情贞静柔顺。为古公亶父生下了太伯、仲雍和王季三个儿子。起初,势力弱小的古公不忍心看到治下的百姓受外族的侵掠,决定迁徙。因他广积善行、以仁厚待人,百姓们扶老携幼,都纷纷追随他迁居到岐下。太姜以相夫教子为己任,成为丈夫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是周朝创始之时最贤德的良母。
周王姬亶特别钟爱小儿子王季之子姬昌,周王朝都是嫡传,为了让王位给弟弟王季,以便传位于姬昌,身为哥哥的太伯和仲雍兄弟俩一起,主动逃到荆蛮之地,以成弟弟儿子继承之大业,此举成为中国历史上兄弟礼让友爱的千秋佳话。子孝母贤,这一切,无不是母亲太姜自小教导他们的结果。
近朱者赤。有公婆的贤良与美德作表率,所谓环境育人,更何况太姬生性端正严谨、庄重诚敬,凡事合乎仁义道德才会去做。太姬将婆婆的贤良发扬光大。
由于自幼与众不同,因而深得祖父姬亶的疼爱,因教子有方,姬昌不负厚望继承大统,为周王朝八百年基业铺下了一块极其关键的基石。

而为周王朝大厦铺下又一块基石的,就是太姬的儿媳妇太姒。
身为周文王姬昌的夫人,太姒的名字我们或许有些陌生。但如果将她生下的十个儿子一一列出来,恐怕我们就得为这样伟大的母亲鼓掌击节,敬意有加——
长子伯邑考(姬考),次子武王发(姬发),三子管叔鲜(姬鲜),第四子周公旦(姬旦),第五子蔡叔度(姬度),第六子曹叔振铎(姬振铎),第七子成叔武(姬武),第八子霍叔处(姬处),第九子康叔封(姬封),第十子季载(姬载)。
十个儿子中,长子伯邑考是神话小说《封神演义》的明星,因得罪妲己而遭到商王杀害。次子姬发,四子姬旦,左右辅文王。及文王驾崩后,立姬发为武王。而武王驾崩后,姬旦又辅佐武王年幼的儿子为周成王(姬诵),那个姬旦,就是我们今天仍家喻户晓的“周公”。
从太伯和仲雍兄弟俩主动出逃礼让周文王姬昌登基,到周公作为叔父辅佐侄子上位,周氏一脉的和谐与礼数,后世无论是帝王将相家还是普通百姓家,莫不感动与感慨。他们树立了家道人伦和亲情典范。

我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周王朝的三位女人,为周王朝八百年基业的巩固,联袂上演了一台千年大戏,是她们用博大的母爱与母性,奠定了周王朝坚实的三匹“砖”。
表面上看,周王朝硕大的舞台之上没有她们的影子,她们却在另一个舞台,淋漓尽致地履行着属于自己的角色,让后世永远牢记,流芳千古。
有一种说法,我们今天把妻子称为“太太”,就是为了纪念这三位伟大的女性以身作则,力行八德。不知这说法是真是假,有无来历,但无论如何,都反映了人们对她们的崇敬之情。
《列女传》有诗赞曰:“周室三母,大姜任姒,文武之兴,盖由斯起。大姒最贤,号曰文母。三姑之德,亦甚大矣。”意思是说,周室三母,太姜、太任和太姒,周王朝的兴起与这三位伟大的母性分不开,大姒最为贤德,号称文母。
不仅周王朝国内一片祥和,还引得诸多他国贤德士人归附于周王朝。“德”已经泛化为周王朝的外交“软实力”。古籍上还载有这样一个不羁的故事,说是虞国和芮国的国君为争夺土地,久难分胜负,就想找贤君文王主持公道。来到周王朝边境,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他们难以置信的景象:农夫相互让田,路人相互让路,男女分开走路,士人礼让大夫,大夫礼让卿相。他们蒙着脸惭愧地说:“我们所争的,正是周人所羞耻的。”彼此主动把土地全让了出来。
这一个看似奇葩的传说,较为生动地诠释了周文王治下的版图上,百姓怡然自得的生活图景。而那些从百姓身上体现出来的生活细节,正是太姒身体力行、言传身教的结果。

周王朝为何如此注重于“德”,主要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夏桀寡德,商汤失心,才相继走向覆灭。能够把“德”推向极致的,便是太姒的第四个儿子周公旦(姬旦)。
周王朝也酷似三国时的蜀国,都相对弱小。周公可谓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因而不得不小心翼翼,个人的人格魅力便显得尤为重要。“德”威力在这个时候便凸现出来。陕西岐山出土的青铜器毛公鼎铭文,详细记载了皇天对文王和武王的美德大为满意的情形。同时周公还发表《康诰》,语重心长地教育同胞弟弟姬封(排行第九,卫国国王),要他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要他“遵循父王的传统,弘扬父王的美誉,继承父王的遗志”,认为“天命是无常的,天威是可怕的”。显然,他们的道德楷模并非天授,除残酷的江湖争霸外,更多的或许源于母亲的言传身教。
对于政权而言,周人于道德与其说是一种品质,不如说是一种智慧。说白了,相对于他们之前的夏朝与商朝而言,只是在“通过损人来利己”和“通过利人来利己”之间,做了明智的选择,可谓“聪明的自私”。但这种聪明,于己,于人,于社会均有利,可谓“普世”。
周人的独到之处,则是在新政权诞生之际,把“德”变成了治国理念和施政纲领。用今天时髦的话说,就是“以德治国”。他们知道,既然“君权天授”,定要“以德配天”;既然“以人为本”,当然“敬天保民”。
遥远的周人,就已经知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才使得他们用“道德倒逼”,残酷无情的生存危机告诉他们,只有如此,方能长治,亦方可久安。
周王朝“三母”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这个价值链条中最为重要的那一环。
一个问题提了出来,为什么不是夏,不是商,而是周?寻找理由时,历史研究专家易中天归结为周王朝地处“两河之间”。遂找出世界上关于“两河文明”的实证来,比如西亚、印度等古文明,都诞生在两河流域。西亚是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印度是印度河与恒河,而西周文明发韧于泾水与渭水之间,后扩展为长江与黄河之间。
易中天以为诞生于“两河之间”的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原因,就在于“周人创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最优秀也是最健全制的度”——井田、封建、宗法、礼乐。井田是经济制度,封建是政治制度,宗法是社会制度,礼乐是文化制度。这些制度环环相扣,配套互补,相得宜彰。堪称一个“系统工程”。易中天也承认,这些制度的背后,最为重要的,在于观念体系——从“君权天授”,到“以人为本”,到“以德治国”,再到“以礼维持秩序,以乐保证和谐”。
但我想要阐述的是,这些观念的背后,却是以“周朝三母”为代表所派生的“非制度体系”和“非权力影响力”的东西,我们今天把它叫做“文化软实力”。这种软实力的辐射作用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我们常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可否认的是,人的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社会习惯和良好风气的养成更是如此,太姜、太任、太姒不仅仅是三个“周王”的母亲,乃是周王朝所有百姓的母亲。一国之母的示范作用在遥远的周王朝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说,正是像太姜、太任、太姒接力棒似的“母仪天下”,方可能培养出像周人那样中华民族“早熟的儿童”。也才可能诞生周公那样“文化的始祖”。
德治加法国成就了周氏天下,八百年的周王朝,绝不是一个偶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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